听到許清漣那一聲「是你」,忘塵微笑道︰「不錯,是我,你還要再打嗎?」
許清漣雖然曾敗在她手上,但心里一直不服,何況她個性倔強,怎麼可能輕易認輸?一咬銀牙,嬌叱一聲,憤怒之下,竟然要使出逍遙七式。
忘塵臉色微變︰「你不要命了?」
許清漣冷笑道︰「還指不定是誰不要命呢?」
忘塵蠻腰一擰,嬌軀橫移,不但不閃避,反而迎上去,掠到許清漣面前。許清漣只是抬頭一看,一對上那雙美麗的雙眼,就像掉進了深淵,陷入深深的夢靨之中,迷失自我茆。
「不過一場勝負,何苦拼命呢?下去吧。」忘塵淡淡開口。
許清漣竟然真的收劍,乖乖轉身走下擂台。
「果然。蚊」
「真的是她。」
許清影和南宮楚楚同時呼出,南宮楚楚長劍出鞘,想要上去,許清影抓住她的肩頭,南宮楚楚回頭,許清影道︰「楚楚,不要沖動,她有媚術,你贏不了她的。」南宮楚楚道︰「她最厲害不過一雙眼楮,我不看她的眼楮就是了。」
許清影覺得似乎也是這個道理,不由得松開了手。南宮楚楚正想沖上去,又有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她只道許清影還要攔她,有點不悅回頭,繼而驚喜地道︰「小賊。」
許清影等人也都回頭一看,只見李無汐和吳映雪還有一個美貌少女已經來到她們身後,喜道︰「夫君,映雪姐姐。」
「夫君,你們回來了。」薛茹冰當先撲進他懷里,酈雅茜道︰「映雪姐姐,你的病好了?」
「嗯,好轉了。」吳映雪微笑著點點頭。
諸女驚喜過望,沒有留意她說的是好轉了,而不是好了。
李無汐抱著懷中人兒,道︰「我們了解了這里的情況後,就火速趕回來了。」當然,也為了盡快給吳映雪找到藥引。
南宮楚楚道︰「你回來得正好,那個妖女我們可沒有把握勝她,你上去吧。」
李無汐搖搖頭,道︰「這姑娘透著古怪,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吳映雪道︰「而且,她既然是天聖門的人,由天聖門的門主來做盟主,正好可以制衡天魔教,至少暫時沒什麼不好。」
這邊的動靜稍稍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但他們很快就可以猜到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的身份,那麼那幾個女子的身份自然就呼之欲出了。名花都有主了,既然沒希望了,還不如抱一個幻想,把心思放在自己心目中的仙子身上呢,于是,眾人又把目光放到忘塵身上。
許清漣走過來,李無汐拉她入懷,她才如夢初醒,驚訝地道︰「夫君,你回來了?我……我怎麼在這里?」
李無汐輕輕擦去她嘴角的血跡,道︰「好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其他的事我們來處理。」
忘塵看見李無汐的到來,臉色微微一變,馬上又恢復平常,道︰「還有誰不服我師父做盟主的盡管上來,無論是誰,無論多少人,我一並領教。」
南宮楚楚看著忘塵得意的樣子,有點不忿,但李無汐都開口了,她又不好上去,只好跺腳生悶氣。
許清漣的莫名其妙離場讓觀戰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議,況且連許清漣都不敵,他們哪里敢上去挑戰?就在眾人以為一切已成定局的時候,三個人喝著跳到台上︰「什麼天聖門,你說是就是了麼?老子只認武功勝得過我的人。」這三個人都是年近花甲的老人,其中一個撲向忘塵,一拳砸忘塵胸口,忘塵挪形避開,這一記拳勁把她身後的兵器架打倒。另外兩個老人分左右撲向忘塵,四掌分劈。因為忘塵剛才揚言不論多少人的挑戰都接,所以沒有人出來指責這三個老人的聯手。
這三人武功不弱。李無汐夫妻數人對視一眼。
忘塵旋身躍到半空,一翻落在他們身後。三個老人一擊都落空找到目標所在,再次圍過去。
「你們三個惡魔、島的魔物,不安分再島上待著,也敢到中原來作威作福?」忘塵冷笑一聲,眼眸中碧藍的光芒閃耀,繼而啟齒︰「你們作惡多端,還不快點給天下英雄磕頭陪禮,自刎謝罪?」
讓人驚訝的是,這三個老人真的就走到擂台前面跪下,對眾人磕了三個頭後,自碎天靈蓋而死。
不知道人群中誰說了一聲︰「妖女。」忘塵眼神一冷,眼中碧藍之光大盛,掃視著眾人,冷冷地道︰「剛才是誰說的?」她的目光掃過,眾人都似乎置身冰窖火海,又熱又冷,難受欲死,掉進深不見底的痛苦深淵之中。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響起,響徹天空,震得眾人耳朵發聵,從痛苦的幻覺中清醒過來,都驚出了一聲冷汗,暗道︰「好險。」
南宮楚楚驚呼︰「清心咒?是誰在用清心咒?還有這樣深厚的功力?」李無汐眾人也是不解,這是無垢庵的佛門絕學,別人無從學得,有這樣功力的,似乎只有忘緣師太了,但這念清心咒的分明是男的。
再看擂台上的忘塵,原本潔白的面紗已經染上一塊鮮紅,還有鮮血從面紗滴下,顯然已經受了內傷,那跟那念清心咒的人的較量,落了下風,輸在功力不及。
一個人影晃動,一個和尚飄落擂台之上,雙掌合什道︰「阿彌陀佛,想不到時隔一百多年,還有人能練到**術的最高境界,善哉善哉。」
「師叔!」李無汐和許清影諸女驚喜而呼,南宮楚楚本就不希望忘塵勝出,喜道︰「師叔,你來了,太好了。」
這和尚正是旋風劍蕭臨風,他對南宮楚楚笑道︰「我來了就好了嗎?一點都不好。」
事情發展越來越偏離預想的軌道,馮炳春剛想出來控制混亂的局面,但見白影一閃,忘塵嬌影掠起,人似驚鴻,消失在眾人眼前。蕭臨風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後舒展輕功追上去。
忘塵受傷驚走,遠離了綠柳山莊,卻不想後面竟然有人追來,心中一驚,急提一口氣,加快速度,想要擺月兌跟蹤而來的那人。
但是,後面那人卻如影隨形,怎麼也擺月兌不了,分奔了一會兒她停下來轉過身,蕭臨風跟著停在她面前一丈處。忘塵柳眉輕顰,道︰「我與大師素不相識,又無仇怨,技不如人,認輸就是,大師為何要跟著我?」
蕭臨風道︰「和尚只是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女施主能夠回答。」
忘塵冷冷地回應︰「既然是不情之請,那還是不要說的好。」
蕭臨風恍若未聞,道︰「施主真的是天聖門的聖使?」
忘塵道︰「如假包換。」
「這就奇怪了。」蕭臨風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撓撓他的光頭,道,「和尚有點好奇,女施主所修練的到底是**術還是惑心術?」
忘塵臉色劇變,嬌軀一抖,良久無語。蕭臨風合什道︰「聖非聖,魔非魔,阿彌陀佛,不知女施主混跡正邪聖魔之間,究竟有何目的?」
忘塵一整面容,道︰「我能有什麼目的?我的一切行動都得听從師父安排,大師過慮了。」說罷,她轉身就走。
「女施主請留步。」蕭臨風身影前傾急撲,右手抓向忘塵的肩頭。忘塵嬌軀一擰,避開後回身還擊一掌。蕭臨風不閃不避,左掌迎上去,對了這一掌。
一掌接實,蕭臨風肩頭一晃,忘塵本就有傷,倒退兩步,一口鮮血吐出。她抬頭狠狠地看著蕭臨風,咬牙道︰「我與大師素不相識,大師為何苦苦相逼?」
蕭臨風道︰「和尚並非要與施主為難,只是現在乃是非常時期,施主來歷不明,和尚不得不小心,請女施主跟和尚走一躺,弄清楚之後,和尚絕對不會為難女施主。」
忘塵道︰「我的去留從來不容別人干涉,你也一樣。」
「既然如此,和尚得罪了。」蕭臨風說罷,欺身又上。但是,他剛撲過去,白影一飄,他又被一記強勁的掌風逼了回來,站定身子後看清楚,突然而來的白影也是一個白衣蒙面女子,似乎比這聖使年長一些。
「阿彌陀佛。」蕭臨風合什道,「女施主是……」
白衣女子道︰「劣徒不知哪里得罪了大師,本座在此代她向大師陪個不是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蕭臨風道︰「女施主就是天聖門門主?令徒何時拜入你門下,不知能否告訴和尚?」
白衣女子冷冷地回應︰「這個與大師無關,大師管得太寬了。」對忘塵道︰「走吧。」
「女施主……」蕭臨風待要阻攔,白衣女子玉足一抬,在地上一跺,一道氣勁涌來,蕭臨風急忙運功抵擋,心頭一震,這女子武功大是不凡,無怪當得天聖門門主。
白衣女子頭也不回,微微側首冷冷地說道︰「本座師門之事素來不容外人插手,大師若要強加干涉,本座只好領教逍遙門的絕技了。」
僅剛才一下較量,蕭臨風已經知道這白衣女子的武功未必便在自己之下,真的打起來,自己並無把握可以取勝,只好說道︰「既然如此,和尚告辭,令徒的背影,希望女施主深入了解一下。」
蕭臨風一走,忘塵雙腿一軟,嬌軀搖搖欲墜,白衣女子急忙扶著她,說道︰「丫頭,你何必如此逞強?實在不行為師也不怪你。」
忘塵道︰「弟子……低估天下人了。」
「除了那幾個逍遙門的老不死和無垢庵的忘緣老尼,你的惑心術已經無人可破,不要悲觀。」白衣女子微微一笑,然後一聲忽哨,跟著,兩個白衣蒙面少女出現在她面前,道︰「參見門主。」
白衣女子打量她們一眼,道︰「聖女呢?」
「聖女說她有一些私人恩怨要解決,不讓我們跟隨。」
白衣女子長嘆道︰「她到底還是過不了情這一關,唉!罷了罷了,讓她去吧,她武功高強,應該不會有事。」低頭看了一眼重傷的忘塵,道︰「你們帶聖使下去療傷,其他事情我來處理就行了。」
「是。」二女扶著忘塵,飄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