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守後門的兩個人幫她支開巡夜的人,水芙蓉平安地離開了黃龍寨,回到客棧.
次日,她還是若無其事地跟方玥嬉嬉哈哈,跟李無汐吵吵鬧鬧,仿佛昨晚她什麼都沒做,就和周公聊天了一樣。還纏著方玥問她什麼時候出發,這個小鎮好多人來往好熱鬧,不如留下了多玩一天吧。李無汐和方玥都已經知道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也就答應了。
白天的時候,水芙蓉還裝模作樣在這小鎮上到處閑逛,但方玥說要買胭脂,買衣服,買布料綢緞,這些她都一一能答出來在哪里有得買,哪里的質量好,哪里的最便宜,可見她對這里十分的熟悉。
到了晚上,李無汐和方玥早就等著水芙蓉有所行動。果然,到了酉時左右,水芙蓉再次從窗口跳出,李無汐和方玥兩人悄悄跟隨。
去到黃龍寨,發現後門已經沒有人在把守,他們一路暢通無阻。水芙蓉這丫頭對這黃龍寨的建築布置和地形甚是熟悉,把跟在她後面的李無汐和方玥帶到了山寨的大寨中心,號為聚義廳。只是此刻,廳內卻擺滿了尸體,自是水芙蓉的杰作茆。
水芙蓉藏身到聚義廳門口外面,李無汐抱著方輒躍上屋頂,從門口向里面看,廳內躺著不下數十具尸體,另外還有數十人分站在聚義廳兩邊,廳中央站著一個高大威武的中年人,他面前跪這二十幾三十個人,不知為何。
那大漢怒然逼視著跪在他面前的二三十個人,道︰「就在今天,我寨中竟然死了八十七位兄弟,都是中毒而死的,你們是負責大家伙食的,若說不出個道理來,我便剁了你們的手腳,綁在山寨武場上,曬個三天三夜,看你們還敢不敢嘴硬。」
躲在外面的水芙蓉心有不甘,低聲喃喃道︰「不全部毒死你們已經算便宜的了,你這賊頭居然還活著,真是蒼天無眼。蚊」
這些人都打起了哆嗦,發著抖說道︰「寨主饒命,寨中伙食雖是我們負責,但是我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也不敢毒害寨中弟兄啊,我和大家無怨無仇,寨主對我們又一直照顧,我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寨主道︰「是不是你們嫌分到的錢太少,心里不滿,便生歹念?」
「寨主明鑒,兄弟出去拿命拼來的錢財,我們只是在廚房動動手腳,哪里還敢要一碗水端平了?如果真是我們殺……殺的人,我們早就逃了,怎麼會留下來等死?」
寨主道︰「你們在飯菜中下毒,分明是要把大家趕盡殺絕。」
「即便如此,但是我們見到還有這麼多兄弟沒中毒身亡,也該逃了,怎麼還會留下來等著寨主問罪?」
寨主冷冷盯著他們,說道︰「那廚房的水和兄弟們吃的飯菜中都有砒霜,又是怎麼回事?」
「必定是有人在水中下毒,想要毒死我們寨中的人。」
寨主冷冷道︰「是誰?」
「小人不知,真的不知道啊。」
「你們不說,我留當你們認罪了。」
那些人紛紛磕頭求饒︰「寨主饒命,寨主饒命,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們黃龍寨威鎮南越北方,自然惹下不少仇怨,也許是仇人來報仇了,也……也可能是別的山寨覬覦我們黃龍寨的地位,想要取……取而代之,所以在水中下了毒。」
寨主道︰「我們寨中日夜有人巡邏,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也許寨中有……有內應。」
此言一出,廳中嘩然,卻也提醒了那寨主,他喝道︰「昨晚和今早是誰看門的,都站出來。」
一聲令下,又有二十幾個人站了出來。那寨主身邊走來一個衣著頗顯斯文的中年留須漢子,說道︰「寨主,如果真的是有人潛進來放毒,正門不太可能,應該是從後門進來的。」
那寨主同意其說法,點點頭對那二十幾個輪流看門的人道︰「你們當中,看後門的人站出來。」跟著,有八個人站了出來,昨晚給水芙蓉開門的那兩個赫然就在其中。水芙蓉在外面看到這情況,雙拳緊緊握成一團,貝齒差點要把下唇咬破了。
那寨主道︰「你們若是沒有證明你們是清白的,我就把你們碎尸萬段,以祭死去的兄弟的在天之靈。」
那八個人一听,當即跪倒,道︰「寨主饒命,我們是無辜的,我們冤枉啊。」
寨主冷冷道︰「如果你們拿不出證據證明你們的清白,就是向天叫冤也沒用。」
這時,聚義廳兩邊走出來一個人,指著幫助水芙蓉的那兩個人道︰「啟稟寨主,昨天晚上他們兩個兩次支開我們,說什麼兵器房好像有什麼動靜,我懷疑就是他們在那個時候放那下毒之人進出的。」
那兩人一听,臉色大變。他們身邊的幾個守門的說道︰「對啊,今天早上是他們來替我們的班的,如果他們吃了飯,不可能不中毒的,但他們偏偏就沒事,肯定是他們引外人進來的。」
那寨主一听,將手一揮,道︰「來人,把他們拖出去,剁成肉醬拿去喂狗,以祭死去的兄弟的在天之靈。」
此言一出,外面的水芙蓉驚呼一聲,那寨主听到了這聲驚呼,喝道︰「誰!」跟著身形一提,掠了出來,後面跟著黃龍寨的眾人,由四個人把那兩個相助水芙蓉的那兩個人押了出來。
屋頂的李無汐看見這寨主的身法,感到有點意外,看來這寨主的武功已經有一定火候,或許比玥兒還要強一點,怪不得他能當這山寨之主。
水芙蓉也知道自己逃不了的了,從暗處走了出來。
那寨主見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女,頗感訝異,道︰「你是什麼人,為何闖進我黃龍寨?」
水芙蓉道︰「呸!虎威,你害得我家破人亡,還問我為什麼闖進來?我只恨那些砒霜毒死了那麼多人,卻偏偏沒有毒死你。」
「唉!小姐,你不該再來的。」
「你就是來了,也不該暴露自己的。」
那兩個幫她的人竟然是她的手下?水芙蓉道︰「福伯,川叔,我怎麼可以眼睜睜看著你們被他們折磨?」.
水福、水川兩人都嘆起氣來,想不到水家最後一絲血脈,還是要葬身于此,真是愧對對自己恩重如山的老爺啊!
這時,有人認出水芙蓉了,說道︰「寨主,她就是水家的遺孤,最近一直跟我們過不去。」
虎威道︰「我黃龍寨得罪的人不少,也不怕有人來尋仇,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就不要怪我趕盡殺絕了。」
水芙蓉一聲冷笑,一臉鄙夷。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是虎威的對手,打也是白打,只好閉目等死。
李無汐知道憑水芙蓉的武功,十招之內也許就要命喪虎威之手,大聲對方玥道︰「媳婦,原來虎寨主是這麼仁慈的人啊,一直沒有趕盡殺絕,只是不知道他派出去追殺別人的那些人都是干嘛去的呢?不是是去鬧著玩的吧。」
所有的人都被這嗓子吸引了去,所有人都看著坐在屋頂的李無汐和方玥。方玥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這個人啊,有時候正經八百,有時候又嬉皮笑臉的,都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他了。
水芙蓉失聲道︰「師父……你……你們怎麼來了?」
虎威一臉陰森戒備看著李無汐和方玥,緩緩道︰「你們又是什麼人?」
李無汐不理他,對方玥道︰「媳婦,我們下去吧,坐在這里挺不安全的。」方玥白了他一眼,剛想給他一拳,李無汐,卻抱起她飄了下去,落在水芙蓉身邊。
水芙蓉驚喜地道︰「師父,你們怎麼來了?」
方玥道︰「還不是擔心你?」
李無汐看著虎威,懶洋洋地道︰「我說,虎威寨主,我們千里迢迢趕來,不知道能否給我們引見你兄長?」
虎威冷森森地開口︰「我就是黃龍寨寨主,這里哪里還有什麼兄長?」
李無汐一臉的驚訝︰「不會吧,你和你兄長狐假不是形影不離的嗎?要是分開了,還怎麼能說是狐假虎威呢?」
虎威暴怒而喝道︰「你找死!」他撲向李無汐,一掌凝聚了十成內力拍過去,想要一擊取其性命。但是,他這一掌打到的只是空氣,他眼前一花,李無汐的身影已經在眼前消失,跟著听見身後幾聲慘叫,水福和水川已經被李無汐救了去。他當即回身又是一掌拍向李無汐,李無汐護在水福和水川面前,沒有運護身真氣膜,這一掌的掌風吹得他衣擺一飄,他說道︰「你的掌竟然能吹動我的衣服,相當不錯,再拍一掌試試。」
虎威听了更是大怒︰「你到底是什麼?竟然如此狂妄!」李無汐帶著水福、水川兩人回到水芙蓉身邊,對虎威道︰「本來,你們江湖恩怨與我無關,但是你們偏偏惹了我媳婦的徒弟,我想不管也不行。」
水芙蓉听了不樂意了︰「我沒叫你管,我死了也不用你插手。」
李無汐道︰「那不行,你死了我怎麼向我媳婦交代?」
方玥道︰「你少胡說兩句行不行?」
虎威見他們根本把他黃龍寨的人放在眼里,怒吼道︰「你們說夠了沒有?」
方玥道︰「你喊什麼,又不是聲音大就表示你厲害了,嚇了我一跳。」
李無汐道︰「你不但害得我媳婦的徒弟家破人亡,還嚇了我媳婦一跳,活下去是肯定不可能的了,你乖乖跪下來磕三個響頭,也許我會留你個全尸,否則,我把你剁成肉醬,拿去喂狗。」
虎威氣得七竅生煙︰「你說什麼?」
李無汐道︰「哎呀,我忘了你是虎,畜生是听不懂人話的。」
「看掌!」虎威怒不可遏,再次撲過來,一掌拍向李無汐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