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余音臉色慘白的捂著胸口,因為呼吸急促而劇烈起伏,激動得想要大聲質問!
那是她喊了十幾年的爸爸,怎麼可能說不是就不是,如果不是她的親生父親,為什麼媽媽從來沒和她提起過?如果不是她的親生父親,為什麼將所有的*愛都給了她?
鳳夜然久久听不見回應,又沉穩的開口︰「我知道你難以接受,不過我手里有你和向博文的dna對比報告,報告證實顯示你們沒有父女關系。」
「不可能!」
蘇余音氣急攻心的吼道,他怎麼能編造這樣的謊話來騙她,一點都不好笑!
「你能說話了?」鳳夜然感到意外的聲音傳來。
什麼?
剛才的聲音是自己發出來的麼?
蘇余音也感到很意外,驚怔的盯著手機屏幕,她平緩呼吸,慢慢的開口︰「我,可以說話了?我沒事了?」
電話那端,鳳夜然肯定的聲音穿透而來︰「是的,我听見你說的話了,你已經好了。」
「你現在在哪里,我馬上過去找你,我……」
蘇余音話還未說完,鳳夜然急忙打斷她,警告道︰「你才剛剛好就不要說太多話!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現在已經到村子口了,你再等十分鐘。」
她有太多的話要說出口,怎麼可能不問?
鳳夜然切斷電話後,蘇余音抓著手機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一刻也靜不下來。
沒有人知道她此時是什麼樣的心情,也沒有人能夠理會,她甚至連自己都無法形容,只知道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但卻又是那麼害怕知道真相,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承受,又會不會接受,她真的不確定。
蘇余音緊咬下唇,一臉痛苦的神色,雙手抱著頭坐在*上,緊緊拽著自己的長發,瘋狂的想要制止腦袋里的胡思亂想,可是她發現,自己做不到!
突然,手機響了。
她嚇得手一松,手機跌在*上,屏幕顯示是端木爵打來的!
鈴聲有如鬼魅般一直在響,蘇余音猶豫了,手遲遲不肯拿起手機接听,而鈴聲一遍又一遍的在房間里吟唱,充斥著她的大腦,仿佛有一種她不接,就不會斷的毅力。
最後,蘇余音努力穩住心神,顫抖的拿起手機,拇指在屏幕上劃了一下,端木爵低沉暗啞的嗓音隨之而來︰「老婆,我想你了,開視頻讓我看看你吧。」
他性感的嗓音透著一股暗欲,令她的心砰砰直跳,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肉麻喊她老婆?
可是鳳夜然說,他和她會是兄妹……
「不!我不是你老婆!」
蘇余音猛然搖頭,尖銳的聲調月兌口而出,否認他們的關系!
「你在說什麼鬼話?」端木爵被她這一嗓門震得右耳發疼,滿腔的熱情被一波冷水澆滅,他心情很不爽,可又覺得哪里不對勁,詫異的問道︰「你可以說話了?」
這時,在蘇余音的洋房樓下,一陣汽笛聲響起!
蘇余音听見樓下的滴滴聲,就知道是鳳夜然來了,她匆忙說了一句︰「我等會再打給你。」然後掛斷電話,急急跑出房間。
她的人飛奔出去,而房間里的手機一直在響……
樓下客廳,明亮的燈光照耀下,她因為跑得太急,白里透紅的肌膚泛著誘人的光澤。
鳳夜然坐在她對面,藍眸里閃爍著不知名的深意,模著下巴靜靜審視她的臉。
「看清楚了嗎?資料全部在你手里。」
她不是瞎子,這上面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她又怎麼會看不清?
蘇余音抓著這份dna報告的手緊了又緊,手背上青筋畢現,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她無法接受這離奇的事實!
她的沉默,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鳳夜然輕輕一笑,饒有興趣的打探道︰「你現在無法接受,是因為你叫了向博文二十幾年的爸爸,還是因為你不想和端木爵成為兄妹?」
蘇余音一听,猛然抬頭怒瞪著他,冷聲質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當然是因為我爸,我叫了他二十幾年的爸爸,就算沒有血緣關系,我和他一樣是父女!」
對她的愚蠢,鳳夜然嗤之以鼻,毫不留情的諷刺她︰「父女?你還真把賊給惦記上了啊!你失蹤後,他有派人找過你嗎?他要真把你當做是親生女兒,會讓自己的親生兒子來勾/引你上位?他就沒想過你們孤男寡女在一起不會做那檔子事?」
蘇余音被他一句一句的諷刺,刺激得臉色通紅能滴出血來,眼楮里的憤怒噴出熊熊大火,激動的對他吼叫︰「我不許你這麼說我爸爸!他有沒有找過我難道要告訴你嗎,而且我和向凌寒根本就沒發生過那種事!」
聞言,鳳夜然氣極反笑,「哈哈,真是有意思,你和向凌寒在一起也有幾年了吧,他居然就能忍住沒對你下手?」
或許還有另外一種解釋,那就是連向博文都不知道蘇余音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鳳夜然魅惑的藍眸里閃爍著一束亮光,透著興趣盎然,果然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他都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這三大豪門之間的情愛大結局了!
「這和你無關!」蘇余音怒瞪著他。
「ok!你和向凌寒上沒尚過*無所謂,重要的是,你和端木爵有沒有做過,他可是你的親哥哥哦。」鳳夜然曖/昧的朝她眨眼,笑得很欠揍。
他的話,有如一把鋒利的刀刃,字字切在她心上,將她凌遲!
蘇余音面色慘白如紙,胃里一陣翻涌而上,她猛地沖去洗手間,趴在馬桶上一陣嘔吐——
「嘔……」
晚上吃的飯菜全都被吐了出來!
一股難聞的異味充斥鼻間,她按下抽水馬桶放水,卻還是覺得嘔心難忍,一直趴在馬桶邊緣嘔吐,吐出來的只剩下酸水……
這時,鳳夜然倚在洗手間門口,神態自若的說著風涼話︰「看你這麼痛苦,那就是說你們做了?」
「滾!」蘇余音被刺痛神經線,尖銳的聲音帶著厭惡吼道。
鳳夜然悻悻的模了模鼻頭,安撫她道︰「其實,你也用不著這麼難受,你現在是黎筱沫,所以你們現在可沒有血緣關系,要是真愛上了在一起也沒所謂啊!」
然而,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出口,蘇余音又趴在那兒干嘔著,那架勢好像要把內髒都要吐出來似的,他不禁懷疑,有那麼惡心麼?
「哎,我不說了,你也別吐了,想吃什麼我給你去買。」
蘇余音緩緩抬起頭,眸光泛著冷冷寒意筆直射向他,大吼一聲︰「滾!」
她爆發的表情真恐怖,嚇得鳳夜然小心肝砰砰的亂跳,往後退了幾步說道︰「ok!我先走,你有什麼事記得來找我。」
「回來!」蘇余音一聲低吼,皺眉警告他︰「今天的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
鳳夜然接上她的話,笑得宛若狐狸︰「否則,你做鬼也不會放過我嘛,我不介意的,comeon,寶貝!」
「咳咳……」蘇余音嚴重咳嗽起來,眸光犀利的掃過去,真的很想把他的頭當球踢出去!
鳳夜然突然變了神情,認真的口吻說道︰「我再說最後一句話,你心里其實也在懷疑,只是找不到證據而已。不然,為什麼你死而復生後,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向博文?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鳳夜然離開之後,蘇余音的耳邊清淨了,可腦子里整個就成了一團漿糊,心里也亂的很。
她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沒有去找爸爸,因為她擔心爸爸站在向凌寒那邊,甚至還懷疑過爸爸知道向凌寒謀害她的事……
但這二十多年來,爸爸對她的*愛真是虛情假意嗎?
那他偽裝得也太好了!
她收拾好後,魂不守舍的上樓,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在她心里滋長發芽,她不知道如何面對。
蘇余音本想打電話讓曼青晚上來陪她說心事,誰知拿起*頭的手機一看,什麼時候沒電了都不知道。
算了,也許這是天意不讓她和任何人說,她將手機放在一邊充電就不管了。
可惜關了燈,無論她怎麼翻來覆去,都無法睡著。
*未眠。
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時候,下起了蒙蒙細雨。
她听著雨聲,眯了眯眼。
直至上午九點,猛地一記炸雷響起,將她從睡夢中炸醒,啪啪的雨點擊打在窗戶上,滴滴作響,天空有如撕開了一道口子,滂沱大雨頃刻而下。
t市的這天氣,真是說變就變。
蘇余音皺眉,在*上躺了十幾個小時,一身骨頭都躺軟了,她爬起來,手機剛一開機,嘀嘀嘀的聲音響個不停,她才發現昨晚端木爵竟然打了一百多個電話過來!
她呆呆的望著手機許久,一鍵清除所有記錄,仿佛這麼做,就能清除掉端木爵在她心上留下的痕跡。
可是,剛剛將一個人放在心上,真的轉眼就能消除嗎?
但蘇余音很清楚,她和他不能再發展下去,離婚,是勢在必行!
她不懂,為什麼接二連三的事都要發生在自己身上,有時候恨極了自己的冷靜與理智,就像現在,明明心很痛,卻咬著牙硬撐著。
蘇余音面無表情地站在窗戶邊,雙手環胸,身體很冰,房間里開著的暖氣,溫暖不了她絲毫。
突然,她眼楮里有了一絲焦距,遠遠地望去,暴風雨中,一輛熟悉的黑色保時捷快速駛來。
那是端木爵的車!
他怎麼會來?
不是說要下個星期才回國的嗎?
蘇余音眸光深深地看著保時捷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在他抬眸看過來的剎那,她心驚的躲在了窗簾後,整個人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所措,站立不安,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她不能見他!也不想看見他!
蘇余音听見樓下的聲響,連忙跑出房間,人還在走廊上,就大聲的喊道︰「孟姨,不要開門!」
她跑到樓梯間,剛巧看見那個男人走進來,他犀利如劍的黑眸泛著冷凜寒意筆直射來,她知道已經說晚了。
「黎筱沫,你膽子肥膩歪了?」
端木爵憋著一肚子火跑來見她,在剛進門的時候,就听見她大嗓門的喊著不要開門,一張俊臉頓時冷下來,黑沉一片。
蘇余音听著他冷冽如冰的嗓音,心里猛地一顫,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跑去,關門,反鎖,一氣呵成。
端木爵深邃如墨的眸子里染上猩紅的暗芒,魅惑的眯了眯眼,健步如飛的奔上二樓,來到她緊閉的房間門口,冷冷哼了一聲,這個女人很反常!
「昨晚來這里的男人是誰?」他慵懶的倚靠在牆壁上,低沉冷冽的嗓音溢出薄唇,直覺猜測她的反常和昨晚半夜來這里的男人有關。
蘇余音不理會他,在房間里翻找著打火機,就在地上燒著昨天鳳夜然帶來的資料……
密封的房間里,升起絲絲縷縷的煙霧,她被嗆到咳嗽起來。
門外的端木爵敏銳的嗅覺聞到一絲不對勁,沉聲命令道︰「黎筱沫,開門!」
蘇余音嗆得淚流滿面,回頭看了房門一眼,還有兩張紙,急什麼?
「我數三聲,信不信我拆了你這房子?」
拆她的房子?
蘇余音咬牙,兩張紙一起燒起來,眼看紙張漸漸變成灰燼的時候,她的眼淚掉的更凶了。
砰——的一聲聲響,端木爵竟然在踹她的房門!
這個惡劣的男人!
蘇余音踩了踩燒的差不多的紙,然後打開窗戶讓風吹散房間里的煙霧,還沒盡散時,房門已經被他踹開。
端木爵一進門,就被空氣中的煙霧刺痛眼楮,快步逼近蘇余音,陰鷙開口︰「你找死啊,在房間里燒什麼?」
「你來了啊……」蘇余音扯動僵硬的嘴角,在他刀鋒般的眼神下,又緊緊閉上。
端木爵走到那堆灰燼面前,抬腳踩了踩,陰沉吐字︰「在燒什麼,情書,情信?」
「你想多了。」她小嘴一撇。
驀地,端木爵身形一晃,頎長挺拔的身軀站在她面前,將她完全籠罩在自己的陰影當中。
他兩指嵌住她的下顎,逼迫她與他對視,在看見她眸子里的慌亂時,他邪魅的勾唇︰「你最好記清楚了,你是我端木爵的女人,以後少跟其他男人來往。」
不!
她不是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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