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南的身上爆發出一股龐大的靈壓,並同時瘋狂的吸納著外界的靈力,他此刻的靈魂仿佛與外界的靈氣融為一體,靈力氣息正在不斷雕琢著,塑造著他獨一無二的脈絡回路。
靈力被壓縮的同時爆發出驚人的抗拒力,但那股壓縮它的力比它更為龐大,古南匯聚了全身的力量來壓縮這股難以馴服的靈力,它還沒有擺月兌桀驁的本性,正是這股本性使沖擊聚靈境的危險成倍增加。
當靈力匯聚到了這個地步的時候,它們就已經凝聚了初步的本能意識。靈力本來就是世間萬物最為玄妙的東西,能凝聚出意識也並不足以為奇。
但這種程度的靈力所具備的只是初步的意識,就如同人最原始的本能,但它更加暴虐,更加充滿嗜血的野性本能。如果這種意識無法被抹除,任由它侵入聚靈師的體內,後果將造成聚靈師的墮落。
一旦聚靈師被黑暗掌控,那麼他所擁有的一切都將月兌離他遠去。所有令他悲傷的、痛苦的、快樂的、幸福的或是難忘的回憶,都不再存在了。就像跌進無底的深淵,永遠的陷入沉淪,無法自拔。這對于聚靈師來說……哦不,不僅僅是對于聚靈師來說,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無法忍受的夢魘。
古南體表並沒有任何變化,但刑穹和木雪都能感覺到,他體內的靈力正在向一個他們暫時還無法企及的高峰攀越。
靈力不停的貫入他的體內,把他體內的靈力氣海填滿,又被壓縮,變成更為濃郁粘稠的液態靈力,繼而空出更多的空間以容納更多的靈力。
古南臉上陰晴不定,他正在用堅毅的意志與那股靈力的意識進行著最後的爭斗,這本來就是聚靈師的克制意志與本能意識的抗衡,外力無法給予他任何幫助。在這個時候聚靈師體內全部的精神力量全部用來壓縮體內的靈力,沒辦法空出一絲力量來加入意志的對抗,這只能依靠他自己。
在古南的腦海里浮現著以前廣闊的空間,那里有一團糾結纏繞的光團,一半是透明的火焰,另一半是渾濁的黑暗。各佔據一方,勢均力敵。
這里才是他沖擊聚靈境的主戰場,與之相比,正發生在他體內的靈力暴動都顯得小兒科。
靈力如同潮水般灌入古南的身體里,實力攀升帶給他無窮無盡的快感,似乎讓他陷入一種迷醉的幻境,古南突然額角一皺,猛然間發現了一點什麼,靈力從身體里暴涌而出,這種實力暴漲的感覺令他陷入其中無法自拔,而這,才是聚靈境沖擊道路上最為危險的一步。
在這種迷幻般快感的刺激下,古南漸漸的松弛下來,放松了對靈力的抵抗,那股意識逐漸開始佔據上風,這麼下去,古南遲早被靈力之中的負面本能所*縱,這種情況一旦發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墮落,再珍貴的靈藥也救不了他。
他體內氣海正在逐漸凝實,即將化作通暢的靈力回路,但靈力壓縮中直接壓縮進了負面本能的那些雜志,靈路開始變得斑駁。
古南體內的靈力氣勢越來越盛,遠遠超初入聚靈境的靈壓水平,不僅僅是木雪,連邢穹也感覺到了他體內的變化。
「怎麼回事?」邢穹慌著跑過來,這一步他遠遠未曾觸模到,對于沖擊聚靈境的一切他一無所知。
「古南,你快醒過來!」木雪沒有回應邢穹的話,她沒時間去回應,在發現異樣的第一時間之內她選擇了趕緊去喚醒古南。
古南緊緊皺著眉,他處于幻境之中,他知道自己所處的世界有點兒不對勁,但他說不出是什麼不對勁。
黑暗的世界里,古南持著手中的‘黃刺’悠悠的行走,地面是一片黃沙,他此刻身處一片廣袤的沙漠之中!
「這里?」古南把長槍插在沙地里,攤出雙手,他看著手掌,「這里……到底是哪兒?」
他低著頭問,不知道是在問誰,可能是自己,也可能是在問別的什麼東西,但沒有人回答他,他漠然的看著手中的掌紋,眼神突然顯得煥發出一絲靈光,但隨即湮滅,如絢爛煙火,一閃而逝。
他又搖了搖頭,收回雙手,從沙地里抽出長槍,繼續向前走。地上被他踩出一個有一個腳印,只有兩行,不深。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停了下來,突然想明白了點兒東西。他再次把手抬起來,雙手相互摩挲著,一種熟悉的觸感傳來,一瞬間驚醒了他心里藏著的某樣東西。
「我是在找什麼?」古南看著面前的一切,這片天地似乎已經完全掌握在他手中,他所渴求的力量,他所希望的夢想……一切的一切,都被撰在他的手中,可是,總有一種不完美的缺憾之感在他心里。
「少了什麼?……是什麼?」古南茫然的看著天,天也跟地上的黃沙一個顏色。
這片世界,除了他一切都是死的。土地是死的,化作了黃沙。天空也枯萎了,泛著微黃的光。空氣也是死的,順著呼吸進入胸腔,卻感覺不到一絲生機。
「希望呢?」突然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聲音覆蓋了這里,听得見聲音,卻看不見人影。
「古南,快回來好嗎?」那是個女孩兒的聲音,聲音略顯急迫,催促著他。
「是誰?」古南四處尋找著,但毫無成效,這片空間里只有他這麼一個有生命的物體存在,他怎麼找也找不到另一個活著的東西。
「古南,我陪著你呢,你會贏的,為了我們,請一定要贏啊!」
……
「古南,我陪著你呢,你會贏得,為了我們,請一定要贏啊……」女孩兒蹲坐在古南身邊,緊緊捏著他的手,在他耳邊呢喃著。
「你若沉淪,我願陪你一起墮落!」女孩兒的眼里已經噙著淚水。
「讓你陪著我墮入深淵……那我怎麼忍心吶……」古南睜開眼楮,突然天空變得明朗,大地在瞬間恢復生機。
「我找到了,這次我一定要贏!」古南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精神氣勢,比起剛才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意志。這是一股足以戰勝那道本能和負面的意志。
他猛的睜開眼楮,渾身靈力急劇收縮,靈路雛形開始形成,同時靈路中的雜質被洗淨清空,變得透明純淨。滾滾靈力從成型的靈路之中洶涌著奔騰。
當最後一縷靈力霧氣被古南吸納進入體內時,靈路徹底成型,同時,也意味著一位聚靈境強者的誕生。
古南身上的氣勢不斷起伏,時而雄渾無比,時而又宛若游絲,一收一放,這是他正在塑造自己靈路,這種機會只有一次,每一位聚靈師在塑造靈路時都會格外小心,不願意有一絲一毫的差池,這關乎到他們以後沖擊更高層次,沒有人會拿自己以後的命運開玩笑。
終于,古南體內的動靜戛然而止,所有的靈壓瞬間消失的干干淨淨,到了聚靈境的強者能夠比較精確的控制體內的靈力,他們會在平時收斂氣息,把全身靈力都容納在靈路之中,這樣有效的減少了靈力的溢散消耗,同時也是聚靈境強者們隱藏實力的手段。
他睜開眼楮,邢穹和木雪緊繃的神經也松弛下來,這一幕表示古南沖擊聚靈境已經成功了。古南吐出一口氣,對著木雪一笑,「謝謝你了!」
「喂喂喂,你不能剛剛醒過來就這個樣子啊,木雪她功勞大我也出力不小啊,就知道惦記著她,都忘了旁邊還有我吧?」邢穹夸張的表示抗議,完全不顧旁邊臉頰越來越紅的木雪。
「好了好了,玩笑待會兒再開,不過現在嘛……我們得先解決點兒事了!」古南站起身來,眼里的和睦突然間轉換成冰冷,「躲了這麼久,該出來了吧?」
邢穹驚了一跳,他沒有感覺到這里有其他人的存在,以他的感應力,只要對方實力未曾達到聚靈境,那麼在他面前是無法藏身的。可是那個人卻在這里潛伏這麼久,他們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只能說明……潛藏在附近的,也是一位晉入了聚靈境的強者,在剛才古南沖刺聚靈境的時候,這個人如果願意的話,他們三個人將無一幸免。
「看來那個什麼狗屁武家,氣量還真是小的讓人著急啊!走出這麼遠,還是被盯上了嗎?」古南直勾勾的盯著從不遠處走出來的人影,冷冷的開口,說話間靈力迸射,長槍掠出被他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