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寬闊的大堂之內,映入眼里的是無比宏偉的七根柱子,它們按照固定的方位排列著,仿佛象征性某種神聖的意義。
整個大堂里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藥香,與普通藥物不同之處一目了然,這里的靈藥分七個櫃台陳列,每一個櫃台之上,都用金光閃爍的牌匾記錄著它們的名稱和年份。
這種聚靈師才用的到的東西,一般都有些長久的生長時間,年份不會低于數十年甚至上百年。只有越久的生長年份,才能讓它們有充足的時間積蓄更多的靈氣,也才能達到更高更好的效果。
而這里是靈藥坊的第一層,陳列著百年以下的靈藥。可是,這種對常人來說十分珍貴的東西,對于聚靈師而言,卻只適用于靈境的聚靈師,對于淨靈境甚至聚靈境的強者就沒有了太明顯的效果。
中年人迎了上來,每一位到這里來的顧客都可能背後有著一尊他所惹不起的勢力,而且作為這里的管事,他必須謹慎的處理好每一件事,「兩位,不知看中了店里的哪一種靈藥?」
「我們需要百年以上的洗髓芝,或者固靈果,不知道你們店里是否還有存貨?」木雪瞟了一眼櫃台貨架上的東西,露出一抹失望,她並沒有找到需要的東西。
「百年份的靈藥?兩位能否容我問一句,是誰需要這洗髓芝和固靈果?這是淨靈境甚至聚靈境強者才用得上的東西,但兩位似乎都沒有達到這種要求啊!」主管皺了皺眉,用一種驚異的眼神看了他們一眼。
「來靈藥坊買東西似乎沒有實力等級要求吧?老先生您似乎問得太多了!」木雪仍然在用目光掃視整個大堂,只要有點兒希望她都不想放棄。
「姑娘你別看了,一層是沒有你們要的東西的,要是兩位的確需要的話,請隨我上二層吧!」主管微微一笑,倒是不太在意木雪的態度,轉身朝樓道處走去。
走進樓道口,順著樓梯一級一級像下,這第二層居然是在地下的空間之內!
「第二層在地下?」刑穹詫異著問。
「呵,是啊,第二層都是超過百年的靈藥,在地下比較好保存藥物靈性啊!」主管點頭,同時沖刑穹一笑,樣子十分和善,「這洗髓芝和固靈果都是治傷或者培本固基之物,而且百年份以上更是淨靈境以上強者才用的到,莫非兩位是替別人求購此物?」
「是啊,我一個朋友需要!」刑穹隨口一答,突然對上木雪死死瞪著她的眼神,急忙閉嘴。
「哦,那就再好不過了,我是在想,以兩位的實力,若是盲目使用這百年靈藥,不僅無法起到效用,而且還可能適得其反,那可就得不償失了。」主管一笑而過,對他們的謹慎倒是早有預料。
「到了,這就是盛放百年靈藥的櫃台。」主管伸手遙指,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方足有百米的藥池魏然而立,這里簡直就是另一片地下空間。
無數石柱撐起穹頂,石柱上雕龍刻鳳,一看就是出自大師級別的刻刀師之手,地面上大理石的地板上有一副完整的刻畫,吞天巨蟒盤踞在一顆半朽的巨樹之上,不知道是樹纏繞著巨蟒還是巨蟒纏繞著巨樹。
這棵樹一般枯萎一般盛開,巨大的樹冠去車蓋般打開,但只有一半,從中間的地方戛然而止,變成枯朽的樹枝,由生機瞬間轉為荒涼。樹身和巨蟒都在燃燒,像是火苗從樹枝上升騰起來,狠狠的灼燒著巨蟒的身體,又像是巨蟒口里吐出火焰,燃燒著巨樹。
整個畫面十分巧妙的融合了生與死,光與暗,但沒有人知道這幅畫面究竟表達著什麼樣的韻意。也許曾經有人知道,但現在他們死了,死了連記憶都不曾留下,骸骨也化為烏有。一切的一切,在歷史的塵埃中腐朽,湮滅。沒有人再記得他。
刑穹目光觸及這幅畫面,突然從內心深處涌上來一種悲涼,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但就是感覺很傷心,接著他的眼眶紅了,有東西滲出來,打濕了他的眼楮。
他不住的在記憶深處挖掘著,想要把那些被掩蓋的東西找出來,就像在黑暗中奔跑,尋找遠方的一點微光。
「刑穹!刑穹!」木雪喊著他的名字,把他從黑暗中拉出來,「你怎麼了?」
「沒……沒事!」刑穹揉揉眼楮,慌張的搖搖頭。
「這地面上刻的是什麼東西?」刑穹看著主管,很認真的問。
「你不知道嗎?聚靈術界的傳奇之作,傳說中傳承自天神的國度的畫卷,滅世之光啊!」主管感到詫異,與聚靈術有接觸的人都該認識這幅畫,在無數年以前,一位偉大的聚靈師用這幅畫締造了傳奇,也使得它變成了聚靈師們的圖騰,「把它刻在這里之後,靈氣逸散的速度都慢多了。」
「是嗎……」刑穹木訥的點點頭,又不自主的瞟了一眼地上的畫。
「兩位,你們要的東西!」主管托著精致的托盤走過來,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托盤上當有兩盞燈,正好把光投在托盤之中。
托盤里兩個小小的玉盤,各自盛放一種靈藥。
它們安靜的躺在玉盤之中,沐浴著淡淡的靈光,顯得格外精致,靈氣環繞,每一寸空間都被濃郁的靈氣所佔據著。
第一只玉盤中是一直淡金色的樹根狀物體,但如果有人真的把它當做樹根處理,那想必只有傻子才干的出來。從它身上不斷溢出的靈氣就能知道它絕對是超過了百年的靈藥珍品。
第二只玉盤之中,一枚小巧的青綠色水果擺放在正中央,不過拳頭大小卻充斥著令人震撼的靈氣。
「這枚固靈果是近兩百年的珍品,我們藥坊也是花了大代價才得到了這東西,所以這個價錢就自然……」
「我們要了!」木雪不待他說完,直接給出定論。
「姑娘你不問問價錢?」
「有必要嗎?問了價錢我會買,不問我也會買。」木雪面無表情,似乎對這兩件珍品的價格根本不感興趣,她所關心的只是這兩件東西是不是真的能夠有期待中的效果。
「我想……你們買這兩種靈藥,是給人治傷用的吧?」主管突然沖他們一笑,問。
「無可奉告!」木雪搖搖頭,盯著托盤中的兩味靈藥。
「姑娘你沒必要這麼謹慎,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想說,如果你們需要治傷的靈藥的話,我這里倒是有比這兩種靈藥很好的選擇。」主管露出了生意人狡黠的本性,但笑容仍然保持著那種憨厚。
「什麼東西?」木雪正準備收起固靈果和洗髓芝,突然听到這句話,又停了下來,抬起頭看著他。
「不知道兩位是否听說過一種治傷的靈藥,名為岩心露?」主管慢悠悠的嗓音顯得極為誘惑,而且這種靈藥的確有著一定的誘惑力。
岩心露形成于山川交匯處地心的岩石之中,由長時間的大地生機靈氣積聚而成,時間越長,生機越濃郁,治傷的效果也就越好,但這東西隱藏在大地深處,可遇不可得,即使在所有百年靈藥里面也算是珍品,甚至能與有些生長到了上千年份的靈藥相提並論,的確是治傷的上品之選。
「你有?」木雪十分震驚,她沒法不震驚,這種東西她從沒見過,在這北界山郡根本就是有價無市的局面。即使有售也會在極短時間內被五大家族一搶而空。
岩心露這種東西,最次也是百年級別,因為形成就需要上百年的積蓄,而判斷它的年份也十分簡單,根據開采出來時的多少就足以判別它積蓄的時間。
主管小心翼翼的捧出一只玉瓶,拳頭大小,里面裝盛著玉露瓊漿都無法比擬的珍惜藥液。
「這就是岩心露,前幾天一位客人剛剛交給我們,委托我們替他銷售,所以才正好有這麼一份存貨。」主管呵呵一笑,把岩心露擺在桌面上,打開瓶口,陣陣充滿生機的靈氣散發開來,吸取一口都讓人心曠神怡,精神抖擻。
「開價?」木雪毫不猶豫,直入主題。
「小姑娘這般直爽性子倒是令人佩服,既然兩位有心,那我也不許你們多墨跡,根據我藥坊大師評估,這岩心露足有五百年份,所以根據行情,定價為五千金靈幣,」主管盯著他們,一口咬定了價位,他似乎有信心,這個價位客人一定會接受,「它值這個價!」
「我買了!」木雪點了點頭,拋出一枚玉牌,「提這個牌子,隨時去北靈鎮木家拿錢。」
「這東西值這個價嗎?」刑穹小聲跟木雪說。
「東西也許不值這個價,但古南卻遠遠不止這個價……」木雪轉身朝樓道里走去。
刑穹急忙收起東西,準備朝樓道里跟過去,突然背後又想說主管的聲音︰「這洗髓芝和固靈果你們還要嗎?」
「要!」刑穹剛想回答已經有岩心露了那兩樣就不要了,但有一道聲音比他更快的回答了,女孩兒的聲音落地,人已經順著樓梯上了第一層。
刑穹沖主管露出一絲尷尬的笑,無奈的點了點頭,又急忙往乾坤鐲里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