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空眼中映出閃電般的弧光,這是他的靈力在匯聚著,他身體里沉睡的靈魂已經處在覺醒的邊緣,只要他願意,他隨時都能爆發出令人難以置信的能力,他微笑著看著眼前的靈獸,這是一種挑釁,也是一種耀武揚威般的炫耀,在本該能將一般的聚靈師嚇得手足無措的靈獸面前,他只是用微笑來表達自己的心境。
這只靈獸不斷圍繞著他們走動著,它並非其他那些智力低下的靈獸那樣,它的靈智已經高到了一個令人難以猜測的地步,或許這時的它並非僅僅算作一直靈獸,而是應該被作為一位經驗富足而又靈力深厚的靈力*控者來對待。這種動物同時兼具人類聚靈師的智謀和靈獸的身軀,在面對普通聚靈師的時候,完全就是一種純粹的屠殺而已。
它在幾經確認之後,終于肯定這幾只獵物對它毫無威脅,唯一一份比較硌牙的大餐是站在正前方的刑空,只要把這只獵物咬碎,其他人都只是幾只等待自己享用的大餐而已。
它首先發動了進攻,攻擊來自于一只從剛才開始就一只深深地扎在土里你的利爪,它這只爪子一只嵌在土里如同在土地上生根,這一舉動的目的是為了蓄足可以將它送出數十米的力,只要它獲得足夠快的速度,刑空的靈力在它面前不算什麼。
圓潤的弧線在空氣中出現,冰靈貉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十數米之外的刑空的身邊,閃爍間如同鬼魅,形似閃電,影如風雷,瞬息間跨越了常人在這個時間段絕不可能達到的距離。
利爪如彎刀狠狠地割向刑空的咽喉,它這一擊沒有絲毫試探的意味,一出手……哦不,一出爪就是死命一擊,這一擊直接顯示出它作為噬靈期凶獸的強大與果斷,毫不需要考慮,它所需要的僅僅只是充滿信心的一擊,然後靜靜的等待結果就行了。
然而這一次卻並不如它所願,這一充滿信心的共攻擊不僅僅沒有像想象中那樣割斷獵物的咽喉,反而將自己暴露于危險之中。
以運滿靈力的拳重重的擊打在它的頭上,把本該堅硬如鐵堅不可摧的冰晶鱗甲打出深深地裂痕,鮮血潺潺的涌出來,染紅了它身上絢麗的冰晶。
冰靈貉的叫聲響徹整片空間,它憤怒的嘶吼著,不僅僅是為傷口的劇痛,而且還因為王者尊嚴受到極度的侮辱,從它在這片森林佔據王者地位時開始,從來沒有任何人或者靈獸敢在它的身上留下印記。或者說不是因為不敢,而是因為不能。在它強大的靈壓之下,沒有其他靈獸能夠反抗,只能低下頭顱表示順從而得以保存一條性命。這是作為強者所該有而且也必須擁有的尊嚴。
它被巨大的力從空中以撲殺的姿勢擊落,墜到地面,砸出巨大的坑洞,這家伙極快的從坑洞中爬出來,從新精神抖擻,這一次它不敢再低估對手的實力,它明白這個人並非只是像以前所遇見的那些色厲內荏的家伙一樣,而是一個真正擁有足以讓他重視的實力的對手。
冰靈貉現在原地,身形略顯匍匐,它把腦袋貼近地面,這樣可以使它更加清晰的感應來自對面這個給予它沉重一擊的男人的靈力流動。
終于,它再次確定自己剛才所受的攻擊來自于自己對于對手實力的估計不足,並非是因為自己實力較之微弱。它堅信,作為弒靈期的靈獸,自己在靈力強度上足以勝過對手,而自己的速度在靈獸中一直是自己引以為傲的一點,自然不會輸給一個人類,至于防御……如果說連人類都比不過,那自己也就不用在靈獸里混了!
這畜生再次繃緊了後肢,這一它會在抓碎對手腦袋的前提下保證自己不被他傷到。當然,這僅僅只存在于它一個人……不,一只畜生的想象中。
刑空冷眼看著從對面撲起的龐大獸身,突然身形閃掠,一個起落間出現在冰靈貉身邊,一記比剛才強的多的重擊落到它的身上,這一次刑空是一記鞭腿,狠狠地甩在它的側脊上,晶瑩剔透的冰晶上出現不均勻的冰裂紋,顯得有一種獨特的視覺震撼。
冰靈貉接近暴走的邊緣,這家伙被剛剛這一記鞭腿打的理智全無,它在為自己所遭受的屈辱而感到憤怒,本來速度應該是自己的強項,但此刻一個本被它當做盤中餐的人類聚靈師在自己最擅長的速度上完虐,這種反差想來即使只是一只靈獸也會覺得不能忍吧!
這位森林王者開始漫無目的的重復著撲殺的動作,它每一次都是自己保持最快的速度,如同離弦之箭般飛躍出彎刀一樣的弧線,利爪前伸,目的是在第一時間將致人死命的凶器刺入敵人的心髒。
在一陣無果的撲殺之後,它終于開始出現了力竭,靈獸因為體質的原因,本就比人類靈力更加狂暴更加霸道,再加上它毫無節制的消耗,靈力耗盡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它站在原地不斷地喘氣,眼楮放著海藍色的光澤,嘴里的白牙露出來,透著森然的白氣,看起來可怖而詭異。
突然它開始四處張望,並非它突然對周遭的某些事物感興趣了,而且它突然發現對面的地面上突然不見了刑空的行蹤。終于,它猛然就抬頭,在它正頭頂的地方,一個渺小的黑影懸空而立,悠然而然的在距離數十米的地方俯瞰這片大地。
突然,它咧了咧嘴,機會來了,在這種情況下,當刑空放松警惕的時候,它全力的一擊,刑空不可能避開,而這樣的一擊,足以令再強大的聚靈師被重創,這將是致命的破綻。
刑空在數十米的高空中無人般閑散的屹立,這的確是巨大的漏洞……如果刑空是個毫無經驗的愣頭小子的話。可刑空並非一無所知的愣頭小子,那麼它這麼做自然不存在先前那樣的致命漏洞,如果他並非漏出了破綻,接下來的事情自然無法按冰靈貉所預料的那樣發生。
冰靈貉在原地停頓了片刻,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大靈壓,這是它孤注一擲的爆發,或者勝,或者死!
但是它的估計出現了錯誤,從無開始就注定它失敗的結局。這個結局它沒有想到,也無法想到。它從開始就在低估這個與它對壘的男人的實力,當它開始注意到自己低估了他的實力時,實際上它還是低估了刑空的實力,包括現在這一擊,它滿心以為自己能夠抓住最後的機會,但是它失敗了。
這一次刑空並沒有在空中等待冰靈貉的到來,當這只身軀龐大的家伙躍至半空時,一股巨大的力從正上方貫入,將它向下擊落,死死的朝著地面墜入。但它沒有完全墜落,因為一股橫向而來的力再次擊中了它,刑空在擊落它之後又迅速移動,在它之前閃掠到下方,又在它還未來得及墜地之時,用力的一腳踹上去!這股力將它踢出上百米,沿途無數百齡樹木撞斷,枝節橫伸。它在地上擦出筆直的溝壑,把它晶瑩的甲殼沾染上不忍目睹的穢污。
可是再骯髒的穢污也不重要,因為對于一只即將喪尸性命的靈獸,沒有精力來注意自己的鱗甲是否完好,是否光潔,它所有的力量和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應付隨時可能降臨的殺身之禍之上。
這一擊來得太過猛烈也太過突然,它全身的冰晶鱗甲瀕臨破碎的邊緣,只要再加上輕輕一擊,它全身的鱗甲就可能全部破碎,這層鱗甲是它最依賴的防護層,一旦失去這層防護,那麼它作為靈獸的優勢將蕩然無存。
終于它所受到的最後一擊降臨,這一擊來自一柄充斥
著濃郁靈光的長槍,這只槍從它的頭顱上貫入,直穿整個腦袋,在另一端穿刺出來,灑下來的鮮血染紅了槍尖,但鮮血的流淌並不是事情的終結,它所收到的傷害並未結束,槍頭上滾滾靈力席卷而出,將它的腦部中樞完全破壞,即使它擁有再強的恢復能力,這一擊也足以令它再無涅槃之力。
古南在隔著十幾米的地方維持著投射姿勢,這只槍在剛才投射出去的一瞬間將他的靈力吞噬一空,消耗靈力的程度遠遠超過了理論上的最高值,在一剎那他感應到自己與這只本該為聚靈境以上強者專屬的靈器產生細微的共鳴,一種微妙的聯系從他身上與聚靈鍵開始構建,他具備了真正擁有這只聚靈鍵的能力。
「怎麼回事?」古南收回雙手,突然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嘆。
「看來這只‘黃刺’已經接受你了。」刑空從原地身形閃掠,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古南身邊。
「前輩,我並未到達聚靈境可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古南的目光中不僅有驚訝,更多的卻是一種大白天見鬼的驚恐。
「我只是在幫你拿這只聚靈鍵的時候,稍微做了點手腳罷了,現在的你也許無法殺死像冰靈貉這樣強大的靈獸,但是如果加上這只聚靈鍵,那麼你至少是有了自保的資格。」刑空微笑著看了他一眼,聲音還是那麼的淡然。
「前輩您……是鑄鍵師吧?」古南抬起頭,盯著刑空看了一會兒,緩緩的出聲,話中充滿了尊崇,聲線近乎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