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這幅畫是不賣的」書無能慌忙將畫像收下來對著那些叫價的人賠笑道︰「此畫乃友人所贈不賣不好意思諸位若是看上其他的畫以便宜些賣」
白有些驚詫的看著他原以為他會趁此大好機會叫個好價錢卻不料他手腳極快的將那畫卷好跟藏寶貝似的直到他認為自己已經藏得妥妥帖帖這才去招呼那些敗興的看畫客人
「娘親……」小阿斐戳著手指十分糾結的看著她︰「這書呆子不會看上你了吧」
白聞言驚得差點沒抽他一下︰「你胡說八道什麼」轉眼之際卻見書無能已經將畫攤收拾得七七八八了連忙伸手攔住他︰「這大白天的你做什麼」
「收攤啊」說著書無能將白輕推到一旁去︰「乖乖的站在一旁等著我收拾好了我們一起回客棧我今天收入還不錯請你們吃包子」
白啞口無言的看著他這人也忒自來熟了吧她跟他的關系不過是十文錢的債主與欠債人有至于親密到還要等他收攤讓他請吃包子嗎再說了高府會讓她只是僅僅吃包子嗎
白輕輕抿了抿唇話說得有些猶豫︰「那個……我還是不等你了你慢慢收吧我們要先回客棧了」
「哎我馬上就好馬上就好你們再等我一下」說著書無能手下的動作就更書了那些書畫他一邊心疼一邊死命的往畫簍里扔
白看著他糾結的臉有些于心不忍︰「喂我在客棧又不會跑這些畫……」白指著那些畫軸有些已經被刮花的畫笑得有些勉強︰「這是你辛辛苦苦畫的你舍得嗎」
「舍得舍得有舍就有得」書無能見白沒走也跟著憨憨的笑了起來將那小攤子收拾好然後將畫簍背在背上︰「走吧我已經收拾好了」
白被他兩模稜的話說得有些臉紅剛想要說話人群中那一道熟悉的視線卻幾乎讓她拔腿想逃
小阿斐眼尖一眼便瞧見了剛想開口卻被白一手捂住嘴低聲威脅︰「不準叫」
小阿斐拼命掙扎他不想再看到這個書呆子死纏著娘親不放听見白的威脅頓時掙扎得更加厲害
「畫得不錯」那清淺如水卻又如醇酒般迷人的聲音里透著贊賞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白覺得自己就像出了水的魚連呼吸都十分困難背脊寒下意識的白一把推開小阿斐轉身就跑
「有膽識帶著我的兒子跑怎麼沒膽識見我」
素白的右手手腕被人一把拽住白反手就是掌想迫開已經靠近的洛辰逸
看著那眉目如畫的俊顏帶著清淺高潔的笑容白越的覺得他的心思比以往更加難猜她現在一點也不想猜只想逃得遠遠的
「你知道軒揚以為你帶著阿斐回了玉衡宮已經尋回蜀山你以為你廢了他的法力他便沒辦法去尋你嗎怎麼說他也算是執劍山莊的少莊子你未勉也太過小看他了」洛辰逸氣定神閑的側身避過她的左手順手一把將她擒住︰「還是一如繼往的喜歡多管閑事」
白驚得腳指頭都在顫這個平素清冷高潔的洛辰逸什麼時候變得這般邪魅多情還……還在她脖頸之間輕輕淺淺的呼吸弄得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你知道這些日子我都在做什麼」
洛辰逸將她拉向自己姿勢十分親昵一點也不顧忌此時兩人正在大街之上
白猛搖頭不想知道她現在一點也不想知道她現在只想離他遠遠的
「是我卻想讓你知道」洛辰逸傾身靠近她鼻間盡是她的幽香漂亮的桃花眸微微半眯著帶著酒意︰「這段日子我並未去處理豐都渡陰客棧的事情而是……一直跟著你」
白頓時大驚失色拼命掙扎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放開我你快放開我」
「拋夫棄子……」洛辰逸勾唇淺笑蠱惑人心︰「原來你對花錦弦說的話也有一半是真的果然真假半摻的話是最容易讓人相信了看來日後我還得猜猜你十句話里有沒有五句話是真的」
「沒……沒有……」白只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在打結努力的將身體往後仰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免得到時候她頭腦一熱自己主動貼上去那就丟死人了
「沒有」低沉的尾音微微上挑帶著疑惑的邪魅右手輕挑起她尖尖的下顎︰「我怎麼覺得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假的」
白看著那近在咫尺的俊顏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沒辦法呼吸了但是卻又掙扎不開只得一直保持著這個被他半摟半抱的姿勢在心里將清心訣默念了一遍又一遍恨不能再倒過來念一遍
「你看你這閃躲的表情怎麼離開我數十年你便學得如此不乖了嗎」洛辰逸似極為遺憾的搖了搖頭雅致的劍眉微微輕蹙︰「是不是覺得我也跟以前不一樣了……或者你要不要先喚我一聲‘師父’我記得你好像之前求我收你為徒」
「師……師父……」白努力的別開臉擺月兌他那修長瑩潤的手指︰「你……你認錯人了我只是……只是……」那越來越靠近的呼吸讓她斷斷續續幾乎說不出話來︰「我只是柳家庶女柳……柳忘塵而已」
「是嗎」洛辰逸抬手拂袖直接很不客氣的封了她的法力連帶她體內的真氣也一並阻斷徹徹底底的將她變成了一個凡人
「你……你……」卑鄙無恥下流小人偽君子……
白卻只是縴縴食指顫抖的指著他不敢將後面的話說出來
誰讓她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況
要怪就怪她有眼無珠還真相信了他是心懷蒼生去幫助豐都百姓處理渡陰客棧的事情了
她怎麼就忽略了洛辰逸已經是墮仙隨性而為事並不再如以往那般公正嚴明
只怕現在跟他提公平公正他只會冷笑一聲然後送她一記警告的眼神
「柳家庶女不過是一介弱女子……怎麼突然想好覺得自己不是嗎」洛辰逸淡淡的松開她任由她退到離自己數步之遙的地方清冷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無形而迫人︰「高府的事情你太過胡來」
白很想回他一句關你屁事但是也僅僅只是在心里想想畢竟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見風使舵她還是懂的
于是她只能選擇沉默否則她不保證話一說出來便氣得他伸手來扼自己的細脖子
「從今以後你只能跟著我我去哪里你便要去哪里休要惹事生非」洛辰逸拂袖清冷的眸光落在小阿斐身上︰「從今天開始你給我好生的盯著她她要是跑了你……」
「為難小孩子算什麼本事」白忍無忍月兌口而出
「膽子見長敢這樣跟我說話了」洛辰逸緩緩勾唇點頭︰「不錯」
白梗著脖子站在原地接話也不是不接話又顯得自己太沒氣勢便只得死死的盯著他狠狠的瞪著
「如果不想他受我責罰你要乖乖听話」洛辰逸淺笑對著一臉不置信的她搖了搖食指︰「我不再是從前那個賞罰分明的蜀山上仙如今我不過是一介墮仙你知道跳月兌三界之外什麼事……我都有能做」
「我一定乖乖的」白在心里默默鄙視自己的狗腿嘴里從善如流的說道︰「師父你大人有大量又怎麼會為難小孩子」
洛辰逸回頭看她︰「你說呢」
白的笑容立即十分勉強心里已經將他的祖宗十八代翻出來問候了個遍
「客棧的房間再多要一間」洛辰逸一臉理所當然
「憑……為什麼」白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計較千萬不能跟這種喜怒無常的人計較雖然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已經變成了墮仙而性格也隨之改變但是她卻知道現在自己恐怕連凡間女子都打不過若是得罪了他
不用說別的只消他動動小指頭自己就以地下深埋永世長存了
「怎麼你不願意」洛辰逸率先踏進了客棧留下一抹清傲的背影給她
白對著他的背影惡狠狠的比了比拳頭氣得咬牙切齒偏偏還不能泄半句她設想過多次與之重逢的場面不外乎是相逢陌路要麼就相敬如冰怎麼也沒有設想過今天這個局面偏偏她卻如同蛇一樣被他捏住了七寸不能有絲毫反抗
小阿斐跟在白身邊頗為不解的看她︰「娘親你就不怕爹爹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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