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逸你放開我,你放開我……」白被他右手扼得臉色異常艷紅,如那三月里的桃花,開得正艷,白雙手死死的握住他的手腕,卻架不過他的力氣大,無奈之下,只得催動體內妖神之力,將他的右手震開。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咳咳咳……」白被他反手一揮,整個人倒退數步,步履踉蹌的抵在床沿邊上,微微俯著身體,一手撫著脖子,一手捂著胸口,拼命的嗆咳起來,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大口大口的喘氣,清麗的小臉上帶著不自然的嫣紅。
「姐姐,,!」小阿斐嚇得大叫一聲,連忙去扶她。
白無力的搖了搖頭,氣若游絲的說道︰「我沒事,別哭!」
「你還會法力?」洛辰逸冷笑著看著她,臉色冰冷一片︰「還知道我的名字,真不錯!看來,我這次下山,當真是來對了!」
隨著唇角的牽動,額際垂下的兩縷墨隨風搖拽,眉宇間那殷紅的墮仙印記,越加觸目驚心,襯著那張眉目如畫的俊顏,不復素日里的清冷高潔,更加妖惑邪魅!
好不容易喘過氣來,白滿眼倔強的盯著洛辰逸,櫻唇緊緊的抿住,另一只手緊緊的牽著小阿斐的小手,將他護在自己的身後,回他一個冷笑︰「你以為了妻子不顧兒子,你有想過,你妻子是冒死將他生下來的!你這樣如何對得起她!」
那樣倔強的神情,何其熟悉,是那張陌生的臉……
白心中忐忑不安,又是高興,又是痛苦。
高興的是他還是如此的在乎自己,歷經十年歲月,卻絲毫未變!
痛苦的是她明明就站在他的面前,卻不能跟他相認,明明看著自己的兒子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她卻不能讓他叫自己一聲「娘親」!
白咬牙死撐住,靠著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與他談條件︰「要我告訴你也以,我必須跟在你身邊,你收我為徒,我要是覺得你待小阿斐無二心,我就告訴你,白在哪里!」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洛辰逸冷聲喝斥小阿斐︰「過來!下山了就允你胡來了嗎?」
小阿斐為難的抬頭看著白,小手掙了掙︰「姐姐,爹爹生氣了,我要走了,你別為我擔心,爹爹對我很好的!」
白看著那酷似自己的眉目,握住他的右手松了松,卻驀然握緊了,沖著他笑了笑︰「你別怕,你爹爹只是一只紙老虎,他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放心吧!」以她對洛辰逸的了解,居于自己是凡人的身份,他是絕對不會跟自己動手,剛才他不過是太激動之下,才會出手扼住她的脖子!
「你,,!」洛辰逸震驚的看著她︰「你到底是誰?」
只有兒,只有他的兒,才曾經笑言過他是只紙老虎,因為她從來不怕他!
「忘塵,你……」柳傲天方一踏進門,便見得洛辰逸靜立在桌前,盯著只著褻衣的白,那目光里帶著探究,帶著疑惑……
最讓他驚訝的是,那乖得似瓷女圭女圭的小阿斐,居然就站在自家小妹身邊,小手還被自家小妹緊緊攥在手中。
柳傲天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白惹他生氣了,畢竟他兒子的手,是真真實實的攥在白的手中。
三步並作兩步,柳傲天連忙站在兩人中間,對著洛辰逸歉意的笑了笑︰「洛仙尊,舍妹大病初愈,初初醒來,能神志還不太清醒,讓你見笑了!」
說著,柳傲天又轉向白,低聲喝斥道︰「快放開阿斐公子,他是洛仙尊的孩子。」
雖是喝斥,那語氣里卻沒有一絲責備的意思。
手伸向置衣的衣架,柳傲天還記得白在院子里說的那些話,那原本伸向紅衣的手,卻是轉了轉,落在那件月白色的素衣上︰「把衣服穿上,別讓洛仙尊見笑了。」
白一只手接過柳傲天遞過來的衣裳,小阿斐只覺眼前一白,白卻已經將衣衫穿好,右手重新握上了他的手。
白蹲,雙手搭上小阿斐的雙肩,與他平視︰「阿斐,姐姐叫柳忘塵,取意……忘卻前塵!」白略略提高聲音,說得頗含意味。
「柳姐姐!」小阿斐乖順的叫道,語氣甜甜的,似那上好的麥芽糖,粘粘膩膩,經久不化,濃之于心!
「小阿斐真乖!」白素手一翻,一條細巧精致的鞭子如同一條小蛇般乖順的盤在她素白的掌心︰「這個就當是見面禮,送給你了!以後要是有人欺負你,就給他一鞭子,保證讓他生不如死,知道嗎?」
「初夏姐姐背叛了娘親,我以抽她嗎?」小阿斐欣喜的拿過白手中那褐色的鞭子,興奮的把玩。
「當心,別傷著自己!」說著,白替他理了理略顯凌亂的衣裳,心中卻悲涼一片,早知道或許這中間之人少不了初夏,是她卻始終不願意相信,如今,卻是听得自己親兒口中說出來︰「這鞭子,隨心而馭,靠過來,我教你馭其的術語!」
小阿斐顧不得洛辰逸與柳傲天驚異的臉,撲進白懷中,側耳傾听!
白掃了兩人一眼,以神識之語將馭鞭的術語告訴了他。
語畢,白站起來,拍了拍小阿斐的肩︰「若是記不住,以問你爹爹,你爹爹也懂!不過……這鞭子,,認主!」
「謝謝柳姐姐!」小阿斐興奮的跑回洛辰逸身邊。
洛辰逸的視線,很自然而然的落在小阿斐手中的鞭子身上,全身驀然一僵,,這鞭子,分明是十年前大戰時,小青用過的鎖魂鞭!
她不過是區區一界凡人,柳家不受待見的庶女,怎麼能駕馭鎖魂鞭!
疑團如同雪球,在洛辰逸心中越滾越大,原本打算離開的主意,此時已經煙消雲散,他倒要好生看看,這柳忘塵,到底是許人也,那一句忘卻前塵,到底是什麼意思!
待洛辰逸與小阿斐走後,柳傲天連忙伸手去扶她︰「你才剛醒,怎麼洛仙尊就過來了,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白一轉身,避開他的手!
雖然這柳傲天對現在的自己不錯,但是對以前的柳忘塵那說不準!她不喜歡這種男人離她太近,更不喜歡他的觸踫。
「我沒事!」白搖搖頭,不過是初初醒來,這身體負荷不了她魂魄帶之而來的妖神之力,以至于昏倒!
不過,若是沒有這妖神之力,只怕自己也早已魂飛魄散!
「我……」白臨窗而站,看著院中那花開得正艷的數株桃樹,斟酌著如何開口。
「忘塵,我娘與雪櫻她們或許……對你有些成見,你不要放在心上!」柳傲天從來沒有覺得,對著這個自己從來不在意的庶妹柳忘塵,也有這麼難以開口的時候。
怕她難過,怕她委屈,怕她傷心……
她自那日跳湖,醒來不過短短半月,他什麼時候在她面前,也變得如此畏首畏尾了。
「我是想跟你說!」白轉過身來,一雙眸子輕靈若水,流泄如月華,傾撒在他的身上︰「以前的事情,我有一些已經記不得了……還有……」白環視了這房間一圈︰「這柳家,我也打算不待了!」
「多謝你如此待我,若沒有什麼事情,請回吧!」白輕撫了撫水袖,任由青絲飛舞流轉,縴細的身形淡淡轉身,臨窗而站,不再看他。
小院雖小,但有那數株艷麗無雙的桃花妝點,卻也不失春色,讓人迷醉!
只惜,桃花依舊,桃華歸來,她卻再也不是她!
那清冷淡然的視線不再落在他身上,他突然覺得狂躁起來,幾乎是惡狠狠的一把抓住她的素腕,將她拉向自己,態度強硬而霸道︰「你說什麼?」
白雙眸清亮靈動,定定的瞧著他,緩緩的說道︰「我不過是柳家沒有人在意的庶女,在與不在,都是一樣,你又何必動怒,更何況……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不過只是你的庶妹!」
白從容不迫的拂開他抓住自己的右手,柳傲天那不屬于親兄妹之間的佔有與情愫,就算他不說,她也懂,更何況,她在玉衡宮內默默喜歡洛辰逸十年而未曾開口,那樣的眼神,她只要照著鏡子,就能看到。
縱使如此,白那清秀的小臉上卻是一片漠然,坦而言之︰「柳公子,相信這半個月里,你也現了,我與之前的柳忘塵,已經不一樣,我無意瞞你,以我現在的身份,已經跳出三界,所以,亦不再是你的妹妹!」
「我與你相處不過是半月余,柳公子待我如朋友,我心中感激!」白對著柳傲天,優雅的施了一禮。
「你……你……」柳傲天愣愣的看著她,卻是說不出話來。
柳傲天不是那種頑固不化,一層不變的人,這半個月里,他也不是沒想過,他這個從來膽小懦弱的庶妹,已經變成了其他人,是如今經她親口說出,他仍舊震驚。
半晌,才略略平息下來,那風流倜儻的臉上驚怒不定,定了定神,雙眸緊緊的盯著白那張讓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俏臉,問道︰「那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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