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欠我一個承諾,但如今恐怕,早已不記得!」白輕輕嘆了一口氣,側過小臉看著玄衣男子︰「好了,你告訴我怎麼進去吧!」
玄衣男子抿了抿唇,半晌,才低沉的開口︰「你走吧,蜀山不適合你!」
「鞋子合不合適,只有穿的人才知道,來的路上,師父也說過這句話,可是,他卻誤以為我喜歡寒石師叔,他生氣了,他容不得我犯這般有悖天倫的事情。『**言*情**』」白頓了頓,清眸微微半眯著,一臉淒婉俏然︰「可是他卻不知道,根本不是因為寒石師叔,我不過是……不過是想讓他不生氣而已!」
「你……」玄衣男子靜靜的看著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薄幸男子至少還有一份敷衍你的心,但是師父,卻連那顆心也沒有!」白回眸看著玄衣男子,嬌顏上帶著一抹歉然的淺笑︰「不知不覺,倒與你說了這麼多!」仰眸看著那鎖妖塔的塔頂,白的神色間盡是堅定與絕決︰「把我關進去吧!」
「你不再考慮一下嗎?」玄衣男子認真的看著她,從來都只有央求他放他們走的,從來還沒有一個主動要求進去的,這少女還真是怪異。
「考慮?」白微微側眸,清水般的眸子泛著一瞬間的迷茫,繼而堅定無比的搖了搖頭︰「這沒有什麼可以考慮的!」縴若素的嬌軀一轉,精致絕美的臉龐上帶著一抹清淺若水的笑容︰「送我進去吧!」
玄衣男子看著她嬌顏上那抹淺笑,恍了恍神,半晌,才翻手結印。
只見那原本如同平常塔頂的鎖妖塔塔尖上,突然一陣金芒,入口之門大開,而塔身身上的符紙,也在那一瞬間金芒大盛,幾乎照亮整個蜀山。
白只覺身體一輕,一陣強大的吸力將自己吸入了那鎖妖塔塔頂。
身輕如羽,白微微側著嬌顏,清眸凝視著玉衡宮的方向!
師父,這下你可還生兒的氣……
念頭未落,白便覺得像有一只無形的手,使勁的握著自己的腳踝,把自己深深的往下拽。
金芒斂盡,符紙回位,一切歸于平靜,像是從來沒有生過。
「師父,我氣不過,小師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要受到這樣的懲罰!一定是那個墨如冰,她看小師妹也不止一天兩天了,想要對付小師妹更是想盡了各種辦法,師父,難道你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嗎?」
初夏雙眼紅似兔子,憤憤不平的在搖光宮大殿里走來走去,而軒揚則是一臉凝重的靜立在一旁,沉默不語。
「初夏,不可胡言——!」寒石冷斥一聲,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擱在桌面上,出一聲沉悶的聲響,驚得初夏一怔,繼而萬分委屈。
「師父,你明明知道小師妹不會做出私通妖孽的事情,這都數日過去,鎖妖塔那是人待的地方嗎,以小師妹那低微的法力,又怎麼會是那些妖精的對手!」初夏跺了跺腳,走到軒揚身邊「軒揚師兄,你倒是說句話呀,整個蜀山派,如果連我們都不幫小師妹了,那小師妹還能指望誰!」
「白師妹是洛尊上的徒弟,想要白師妹出來,得洛尊上開口,只要洛尊上開口了,掌門人也不會說什麼!畢竟是非曲直,大家心里都明白!不過是做戲罷了!」軒揚的聲音低低的,轉而看到坐在上方的寒石,恭敬道︰「師父,依軒揚所見,此事不如由師父去洛尊上那里說一說,或許有轉機!」
寒石贊許的看了一眼軒揚,很聰明,沒有白痴到說要去掌門人那里翻案。
但是對于洛辰逸突然而又沒來由的怒火,寒石很是莫名其妙,特別是那日在太和殿前,帶走丫頭的那一瞬間,那看自己的一眼,警告與佔有意味如此明顯,只是不知道那佔有,是屬于師徒之情,還是男婦之愛。
若是前者,那倒是恨鐵不成鋼,很好解釋!
若是後者……
寒石支著精致漂亮的下顎,沉吟斟酌,半晌,才微微點頭︰「你與初夏一同去玉衡宮,就說為師有事相告,讓洛尊上過來一趟!」
「是!」軒揚恭敬的應聲。
「師兄,其實小師妹是喜歡洛尊上的,對不對!?」初夏仔細的盯著軒揚那如刀削般的俊顏上,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其實你也是喜歡小師妹的,對不對?」
「休得胡言!」軒揚冷冷一拂寬袖,沒有什麼好臉色給初夏。
「你看小師妹的眼神,跟陸師弟是一樣的,只不過,陸師弟更露骨一些!」說著,初夏微微垂下眼眸,斂盡情緒︰「盡管墨如冰百般不好,可是凌風師弟還是喜歡她,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那你呢?你為了小師妹,是不是也願意做任何事情?」
「初夏!」軒揚停住腳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初夏,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初夏那齊額的流海,與那如蝶翅般的長睫,翩躚迷人!
軒揚不由得恍了恍神,猶記得白初入蜀山之時,也是如她這般,有著齊額的流海,遮住了那光潔的額頭,但是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齊額的碎早已攬上去,露出那光潔如瓷般細致的額頭,更顯嬌弱柔美。
如此的相似,又如此的不相似!
一個俏皮精靈,一個柔美如水。
「你不要和她比!」這傷人的話,軒揚听見自己就那麼平淡的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