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十分鐘之後,從廢墟里爬出來的女王衣服已經全部化為了灰燼。
赤果著身體站直這里的女王看了眼江流逃跑的方向,沒有追上去。
這不是因為渾身赤果的羞恥心,或者找不到目標在哪,而是因為現在的女王有著比追殺敵人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正在倫敦東區暴走的3000怪物,死在白教堂中的大量貴族,還有平民的傷亡很等等一系列損失,作為女王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至于那幾個逃跑的小老鼠,根本無足輕重。
泰晤士河上,一座燒煤的小游艇中,坐在上面接受了吉安娜緊急處理的江流赤果著上半身。
之前被女王劃開的胸口,處于無我之境界下的江流還不覺得十分嚴重,而現在接受吉安娜緊急處理時江流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肋骨上都已經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目前已經注射了少量嗎啡的江流依舊感覺火燒一般的疼痛,假如這一劍再深一厘米,那江流恐怕就會當場倒在那里。
不過最後那一劍,與其說是江流靠著戰斗本能躲了,更像是女王自身出了問題。
雖然這還僅僅只是猜測而已,當時的女王大概也和江流一樣並非是出于萬全狀態。從男僕的對話中可以看出,女王應該是在不久前在剛剛融合了劍鞘,這就代表她很有可能還沒得及完全適應新生的。
假如說江流的猜測是正確的話,那麼就意味著下一次相遇,女王的實力絕對會比這一次更強,而現在因為負傷戰力減弱了的江流,又是否能夠擊敗那個負傷之前,就已經輸過一次的黑衣女王呢?
處于同一條船上的夏洛克•福爾摩斯並沒有和江流一樣把注意力集中在女王身上,更多的把心思放在事情原委上的夏洛克,思索著的是女王的目的和原由。
而坐在船邊吹著風的詹姆斯•莫里蒂亞卻又跟以上兩人不同,心思放在接下來改采取什麼行動上大的莫里蒂亞,思考的是如果讓這次件事變得對自己更加有利。
最後,正在綁江流處理傷口的吉安娜•巴澤魯•施泰因諾姆和抱著阻擊槍閉目養神的約翰•H•華生也與以上三人完全不同。
現在處于醫生這個角色的吉安娜心里處理幫助江流處理傷口這件事情以外,什麼也沒有想;而抱著阻擊槍閉目養神的華生僅僅只是單純的相應結束這場悲劇,並且給與罪人應有的處罰。
看著眼前這心思各異的5人,拿出懷表看了看時間的約翰男僕開口說道︰「現在離船到達維多利亞女王所在位置,大約還要一點時間,趁這段時間我也就告訴作為當事人的你們,整件事情的原委。」
「基本上你們所知道的情報就是這些吧——首先,坐在王座上的維多利亞女王是假的,真正的女王現在還活著。」
「其次,假的女王以人類為材料制造出了一些大腦不被破壞就死不了的怪物,並且還以某種東西為材料制造了一種用途不明的魔刀。」
「接著,假女王召集了全英國的上層貴族,想要一口氣將他們全部殺死。」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地方,假女王恢復了年輕,變成了不老不死劍斬槍擊都沒有用的怪物——我說的應該沒有錯吧?」
停下聲音,看來在場全員一眼的約翰男準備繼續說話,可搶在約翰男僕的前面,夏洛克卻搖了搖頭。
「不對,你還漏了一件事情。把事情引導至現在這個局面的就是你們。這個證據有三個,一街頭出現皇家陰謀論的時間,二這次發了邀請函卻沒有來教會的女王派貴族們,三你出現的時機以及假女王的行為。」
「不過第三條只是我的猜測並沒有辦法構成有效證據,第二條這件事情過後基本上就很難追查了,而第一條就更不同說了,你們只需要順便找個外地人讓他散布這個消息,接著事後讓他‘消失’,這事情就根本無從追其了,所以說實際上能夠證明你們在暗處引導這件事情的證據幾乎沒有。是這樣的吧?莫里蒂亞。」
見話題被拋到自己這里的莫里蒂亞笑了笑沒有說話,不過從他的笑容中可以看出,莫里蒂亞和福爾摩斯的想法是相同。
既沒有承認也沒用否定,就仿佛完全沒有听到夏洛克的聲音一樣,約翰男僕徐徐說出一個故事。
「曾經有一對長得一模一樣的孿生姐妹,出生于皇族的她們從小就被嚴格教導,一人學習了佔星預測之術,成為了一個國際的女王,而另外一個人學習的則是以劍殺人之術,成為了女王的影子侍衛。很多年過去了,兩人合力將國家治理的繁榮昌盛之後,一個遺跡被發掘了出來。」
「在那個裝載著一千四百年前,騎士王留下的寶物的遺跡里,拔出了傳說中因為一次有違騎士精神的決斗,而斷裂的影子侍衛產生了一個念頭。而為了這個念頭她親手將自己的姐姐推進懸崖,接著她又為了著念頭殺害了很多無辜的人。」
「被推向懸崖的姐姐僥幸沒有死,然後為了阻止妹妹的念頭,姐姐花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創造一個可以殺死妹妹的機會,而那個女王的名字叫做亞歷山德里娜•維多利亞,侍衛的名字則是亞歷山德里拉•維多利亞。」
說完這段話之後,船靠在一座油輪旁停了下來,起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的約翰男僕,則弓下了身子。
「接下里的事情就由女人大人親自跟你們說吧,而在這里處于我的立場可以對你們說的只有一句話——維多利亞女王大人絕對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這個國家的事情。」
莫里蒂亞也好,夏洛克也好,江流也好,吉安娜也好,都不是那種會對國家有什麼榮譽感的類型,所以約翰男僕最後一句話,除了華生以外,根本沒有人听了進去,就這樣理由完全不同的五人隨著約翰男僕的領路走進了這座游艇中。
船本身並不大,內部的裝潢的也十分普通,踩在相對比較常見的褐色地毯上,一行六人只花了一兩分鐘時間就來到了,真正的維多利亞女王所在的房間。
輕輕敲了三下房門,說了聲打擾了之後,帶著一行五人走進房間里的約翰男僕對著一個老人微微彎下了腰︰「晚上好維多利亞女王,您所說的兩人我已經帶來了。」
「辛苦了,我的僕人。」
一段簡短的對白之後,約翰男僕側著身子站到了女王的身邊,而這個時候才毫無遮擋的看見那個傳說中的維多利亞女王的一行,第一感覺就是普通。
和之前那個金發女王從滿威壓和貴氣的姿態不同,這個年近70的維多利亞看上去,就跟路邊靠椅上曬太陽的老婆婆沒有區別。
不過只有仔細留意這個老婆婆的雙眼還是可以明白的,神色中平等的給與所有平民同等的親切,神色中平等的給與所有貴族同等的威壓的這個老婆婆,確實是曾經君臨與世界頂端的女子。
「我請各位來這里的目的自然不用多說,而各位心中的疑惑我也大多知道,現在你們可以暢所欲言提出一切你們想要知道的問題,然後當你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後,可以由你們自己決定是否完成我所說的目的。」說完這樣一番開場白的老婆婆攤開了那雙滿是皺紋的雙手「來吧,各位。」
並沒有寒喧什麼,站在女王面前的江流直接問出了這里全員最想知道的問題︰「那個女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即使站在真正女王的面前,江流也沒用否認之前的那個人女王的身份,只要真正與那個人對視了的人就會明白,她確實擁有被稱之為女王的資格。
而坐在搖椅上的女王也沒用因此感到生氣,只是有著她那不急不慢的語氣說道︰「用一句話來說的話,我妹妹的目的就是征服世界…………」
「…………」
「……你在說笑話吧?女王大人。」
某某邪惡組織的大BOSS,進行因為經歷了某件事情之後,企圖征服世界。
這種在低齡動畫中被用的不要的劇情,被女王大人以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說了出來,讓江流的眉毛微微的抖動著。
「沒用開玩笑哦,我妹妹的確實是要征服世界,不過征服世界只是手段而已,她真正的目的是征服世界之後,帶來的永久性的和平。」
「哈哈哈哈…………!」
一旁听著女王大人的話,莫里蒂亞毫無風度的大笑了起來。
「你說現在女王想要帶來的永久性的和平?哈!?她以為自己是什麼!」
「——是人類哦。」
就仿佛是要止住莫里蒂亞的笑聲一樣,女王大人的聲音變得尖銳了起來。
「不過假如一個不老不死的人類幾百上千年的君臨與世界之王的寶座的話,那麼她和神,又有什麼區別呢?」
場面沉默下來,臉色笑容也止住莫里蒂亞說出一句話︰「听你的語氣,那個女王大人已經獲得了政府世界必備的東西。」
「國家、聲望、民眾、以及力量——雖然還不敢肯定,不過基本上的條件她都已經湊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