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醒醒,江先生……」
睡夢中,隱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江流睜開了眼楮。
隨著刺眼的陽光射入眼里,視線中出現一只大老鼠的江流幾乎下意識想要拔刀斬去。
「醒來了啊江先生,廟主在叫您,說靈脈的已經調整好了,要您做一下準備跟我過去。」
听著老鼠的話,想起自己現在正在金蓮廟中的江流意識稍微清醒了一點︰「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換好衣服馬上跟你走。」
「是的,江先生。」穿著灰色布衣的鼠精說著,轉身走出了房間。
床上站起來,艱難的依靠左手換上衣服的江流,把武裝太刀掛在腰間,走出了房間,片刻之後,在鼠精的帶領下,來到金蓮山下方天然石窟的江流跟先一步來到了吉安娜、七夜兩人打了聲招呼,接著將目光移到石窟中的江流四處看了看。
石窟的面積不大,只有三百來平方米,頂部一片片的鐘乳石散發著微微白光,中心處佔據了石窟三分之一面積的水池中滿是淡金色的液體,在這些金色的液體里一族黃金般的蓮花靜靜綻放著。
「這個水池就是金蓮山靈脈的源頭,也是之所以野豬精想要搶這塊地盤的原因。好了,觀賞時間就到此為止,接下來就直接進入正題吧。靈脈我已經完全調整好了,你們現在只用服下金蓮子,然後直接走進水池中就行了。」
穿著一身長衫的白先生說著,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而視線移到金蓮花上的江流也沒用多問什麼,服下金蓮子月兌去鞋襪外衣之後,就這樣穿著一件白色內衣慢步走進了水池之中。
腳果被金色的液體覆蓋,堪比寒冰的溫度一瞬間就把江流凍的臉色蒼白,從外表上看不出絲毫寒氣的池水,實際上卻凝聚著能夠瞬間讓江流雙腳失去知覺的低溫。
「集中金蓮山全部靈力的水池有這種溫度是很正常的事情,想要完全吸收金蓮子如果連這種程度的寒冷都無法忍受那可就麻煩了啊。」
听著白先生話,沒有多說什麼的江流一步一步的走向水池深處,這種程度的水溫跟被張有求饒過一命的恥辱感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
一幫看著江流動作七夜吉安娜兩人對視了一眼,也月兌去了外衣跟來上來。
「好的,走進水池中心之後,你們就坐在地下將身體大部分浸入水中。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你們血液的流動和心髒的跳動都會慢慢變慢最終進入冬眠狀態。冬眠狀態之中,金蓮子就會開始發揮效力改善調整你們的體制,至于最後你們的體制到底改善到什麼地方,那就要看個人的天賦了。那麼該交待事情就到此為止了,兩個星期之後見,祝你們好運。」
留下這樣一段話,離開了石窟的白先生,轉眼消失在三人的視線中。
白先生離開之後,盤坐在金蓮花旁的江流閉上了眼楮,過于強烈的寒氣早已讓江流的身體失去了知覺,所以也沒有感受到過多不適的江流,默默感受著心髒的跳動,意識也很快的模糊了起來。
石窟正上方的天靈殿中,走進殿中準備開始坐禪的白先生眼前,身上只穿著一件紅色練功褲的蘇突然出現,腳下堆著一捆黑色方塊的蘇手里正把玩這一個小巧的機關。
「蘇,你還在啊,我還以為你任務結束之後就回去了了。」
「額,本來是已經準備閃人的,不過突然想起了一些比較奇怪的地方,所以在走之前去檢查了一下那個培養槽。結果我在野豬王•黑奎的體內發現了這些東西,之前那幫人似乎是大算把黑奎當做入肉炸彈使用。白,你還記得我剛剛把黑奎帶回來的時候,是把他放在那里的嗎?」
「……靈脈正上方的天靈殿,如果那個時候這個炸彈引爆了的話……」
「額,不止是你現在使用的會被炸成碎片,就連放在石窟里的本體也會受到相當程度的打擊,運氣不好的話,直接被秒殺掉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看來我是撿回了一條命了。」
「你的命怎麼樣都好了,我現在感興趣的是,為什麼那伙人會放棄這次任務,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的已經基本上勝券在握了啊。」
一只手握著下巴,低頭沉思了片刻的白先生抬起頭來︰「從可能性來說最有可能的應該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人插手了,但是我還是想不出有什麼人以什麼理由插手了這件事。」
「同意見,我的猜想也跟你一樣,有一個可以完全逃避我這種觀察輔助者感知的家伙插手了這種低等級任務,而那家伙插手的理由就是那三個新人中的某一個。」
「判斷太果斷了吧,有什麼理由嗎?」
「沒有,純粹的直覺。」
「觀察輔助者的直覺嗎,似乎很有說服力啊。」
「那麼你的算這麼辦呢?如果我的猜想是事實的話。」
「到時候再說吧。」白先生笑著,沒有直覺回答。
「那算了,我就先回救贖空間,有什麼事就用‘守護者徽章’通知我。」
「知道了,有緣再見。」
「再見。」
和蘇告別之後離開了這個世界的白回到了救贖空間之中,而听了蘇的話暫時失去坐禪心情的白先生走向了自己的房間,在那里從拿起一個古樸木盒的白先生考慮了一些,從盒子里拿出了三個灰色的十字徽章。
兩個星期的時間過去了,再一次走進石窟中的白先生,看到了吸收了金蓮子效力之後的三人。
此時三人的模樣和兩星期前相比都有著一定程度的區別,其中變化最大的屬七夜,身高一口氣從一米六五長大一米八的七夜完全退去了少年式的青澀,均勻的身材之下肌肉卻宛如獵豹一般充滿了力感,配合著沒有那一黑一紫的異樣瞳孔,透露著一種帶著略微邪氣的陽剛之氣。
而和七夜形成強烈對比的則是坐在一旁石塊上把玩著刀刃的江流,身高一下子縮水了1米6不到的江流,一眼看上去就好像一個中學生似地,原本就十分陰柔的五官,吸收了金蓮子效力之後已經變得完全分不出了性別,身上原本因為長期鍛煉而得來的精練肌肉也隨之一起消失不見,變成了幾乎看不出菱角的柔弱。
跟七夜、江流兩個產生了明顯變化的使用者不同,吉安娜在服用了金蓮子之後外表完全沒有任何改變,只是那雙琥珀色的雙眼變得更加明亮了幾分。
和一般的靈藥不同,金蓮子是一種會因為服用者資質不同而發揮出不同功效的藥物,而和妖族不同沒有固定天賦的三人服用了金蓮子之後,到底會強化什麼地方白先生也不是很清楚,于是眼神從江流三人身上依次掃過的白先生,很自然的開口道︰「看樣子三位都已經完全吸收了金蓮子效力,那麼可以稍微向我展示一下成果嗎?」
隨著白先生的聲音一起,視線集中到白先生身上的七夜緩緩閉上雙眼,下一刻,重新睜開雙眼的七夜身上透入出一種宛如修羅惡鬼的殺意,隨即這股殺意一起紫色的左眼也變成了深紅。
「修羅眼,我們空間好像是這樣命名我這只左眼的,效果嘛,就是在啟動之後會在一定程度上強化我的戰斗能力。」身上的殺意消散了的七夜,瞳色也隨之一起重新恢復了正常。
跟在七夜後面,抬了抬手的吉安娜憑空讓一塊石頭漂浮了起來。
「七夜是瞳術,而吉安娜則是念動力嗎?跟你們比起來,我的就比較簡單了。」說著,坐在石塊上拋出手中刀刃的江流,雙腳點地,不進行絲毫助跑的江流左手握住刀鞘,一下子躍出十余米的距離,硬是搶在落地之前接住了刀刃「力量、速度、反應神經、計算力、體力……我的全部能力都強化了至少一倍,只有身高和體重反過來縮水了。」
「看來三位的強化都沒有問題,那麼接下來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拿出三枚灰色徽章的白先生神色變得鄭重了一些「這是作為守護者證明的守護者徽章,里離你回歸時間還剩一個半小時的現在,你們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加入我們守護者的行列,只要你們接受了這枚徽章,救贖空間的人就會幫你們月兌離現在空間的束縛,成為守護者的一員。」
「不用了,我沒有興趣。」沒有任何猶豫,听了白先生話的江流直覺拒接了他的提議。
「難道你想要繼續在這個強迫你們完成任務的空間待下去嗎?」
搖了搖頭的江流沒有回答白的問題,而一旁走過來和七夜一起走過來的吉安娜則說道︰「不,白先生,你從根本上搞錯了一個地方。那就是不管是守護者還是輪回者對于我們這種等級的人來說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而即使成為了守護者,充其量不過是換個東家換個游戲規則而已,可現在我們想要的是跳出這個游戲,所以你的提議沒有任何價值。」
「就是這麼回事。」江流說著扭過頭來「七夜、吉安娜,現在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有興趣去看看日常,昨天,不,是兩個星期前來這里的路上我發現了一個絕佳位置,要去嗎?」
「我沒有問題,七夜呢?」
「一起去吧。」七夜笑著說道。
收起守護者徽章的白先生搖了搖頭,跟著江流三人一起,離開了這個石窟。
半個小時之後,帶了數壺猴精釀制的純正猴兒酒,來到金蓮山頂端的一處峭壁前的江流三人坐在地上淺酌了起來。
純正酒香和濃郁果味完美融合起來的猴兒酒即使是七夜這種從來不沾酒的人,也忍不住嘗了起來,而從10歲開始就學著品酒的江流更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種清雅的口感果然不愧是猴精親自釀制的佳品。
天邊,地平線的盡頭,一抹淡淡的金色出現在三人的視線里,看著這幕金色淺酌著猴兒酒的七夜站了起來。
「————哇啊!!!」
無緣無故對著日發出一聲大叫的七夜,隨即又沒有任何理由的大笑了起來。
大概每個人都有過,沒有任何理由只是突然很想大叫的時候。
看著這樣大笑著的七夜,仰頭喝了口酒的七夜嘴角也微微揚起了一點,而一旁躺在地上面色潮紅的吉安娜早在喝完第二壺猴兒酒的時候,就已經暈了過去。
片刻之後,回聲消失在群山之間,從地平線上完全升起的太陽照亮整個金蓮山,而此時之前在峭壁前喝酒的三人則早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