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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父子夜話

夜幕降臨,到了睡覺時間了。

嘛,也不知道齋藤道三到底說了些什麼,總之,這老家伙最終還是進了萬阿的房間。修羅丸得知這件事情之後……好吧,並沒有生氣或者鄙夷什麼的,有的只有無限的佩服。

當然了,這話是肯定不能對歸蝶說的,不然肯定會被教訓的說。好吧,修羅丸此時正和歸蝶躺在一張床鋪上。

之所以兩個小鬼如今依然住在一間房內,還真不得不感謝一下萬阿,如果不是她這麼一鬧,修羅丸和歸蝶肯定要被齋藤道三命令分房睡的。

畢竟,齋藤道三這個老頭依然對自己的養子和女人竟然打算在一起這件事,非常的糾結。

「修羅丸哥哥,你有辦法勸萬阿夫人跟我們回美濃嗎?」歸蝶情緒低落的問道,她還沒有從赤兵衛描繪的故事中月兌離出來。沒辦法,女孩子嘛,總是多愁善感的很。

「放心,就交給我吧~」修羅丸摟著歸蝶小聲說著,只是他那皺起的眉頭卻告訴別人,他哪里有什麼辦法。雖然已經搞明白萬阿和齋藤道三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但就是因為明白,才更讓修羅丸蛋疼。因為這件事嚴格來說,根本就是萬阿自己想不開,而齋藤道三又拉不下臉來求萬阿回去。

好吧,這種劇情其實在都市劇中很多很多,可大部分的時候,解決的辦法都是男豬腳死皮賴臉的最終搞定了女豬腳。可齋藤道三?別做夢了,那老小子怎麼可能做得到這種事情?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女人的地位可是非常低的說。讓堂堂美濃國的主事者去求萬阿回去?嘖嘖,這個難度簡直不亞于國足拿到世界杯!好吧,似乎一個不小心混進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得到了修羅丸的保證,歸蝶就緩緩的睡著了,今天一天她實在是累壞了。嘛,身體倒沒什麼,主要還是精神上面。沒辦法,信息量太大,顯然不是一個6歲的小女孩能夠輕松接收的。

看著歸蝶完全進入了夢想,修羅丸輕輕的從歸蝶的糾纏中月兌離出來,悄悄的走了出去。因為他感覺到,門外的走道上正坐著一個人,而那個地方,應該是齋藤道三的房間。

悄悄的拉上門,抬頭看去,果然是齋藤道三。「父親大人,您還沒睡呢?」修羅丸輕聲問道,同時走到了齋藤道三身邊坐了下來。

「呵呵,你小子不也沒睡呢嗎?」齋藤道三輕笑著模了模修羅丸的腦袋說道。

齋藤道三的笑容讓人看起來,事情似乎沒有什麼大問題了。不過多年和齋藤道三相處的經驗,還是讓修羅丸從齋藤道三的眼中看到了淡淡的憂傷和悔恨。

「父親大人,您後悔嗎?」修羅丸輕聲問道。

嘖嘖,真不知道這小子是哪根神經不對,竟然去問齋藤道三這個問題。好吧,或許一個當兒子的過問自己老爹的感情問題,雖然有些尷尬,但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兒子的年齡才6歲呢?恐怕除了驚恐之外,不會有別的吧?就算這個時代再怎麼早熟,也得有個限度啊。

只是,齋藤道三仿佛一點都不覺得修羅丸這麼問有什麼好奇怪的,「後悔?當然後悔了。雖然我一直說,男人生于世,絕對不要做任何讓自己後悔的選擇。只是對于萬阿的事情,我是真的後悔了。」齋藤道三的表情很是沉重,萬阿在他的心中,佔據了太過于特殊的地位了。

「你應該從赤兵衛那里听說過了吧?」齋藤道三突然問道。

「請父親大人原諒。」修羅丸尷尬的道歉著,好吧,他確實很尷尬,一個當兒子的竟然跑去找父親的家臣來了解父親的感情史,這顯然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情。

擺了擺手,齋藤道三示意自己並沒有在意這件事情,「那個時候我確實一時鬼迷心竅,可隨後的日子里,我還是覺得不應該讓萬阿過來。當時我在美濃的地位其實並不穩定,後面會被趕出美濃,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可就在剛才,看著萬阿哭得那麼傷心,我算是明白,我這麼做,對萬阿是一件多麼殘酷的事情。」

齋藤道三看著夜空低聲說著,也不知道到底是說給修羅丸听,還是說給自己听。

「父親大人,現在彌補還不算晚。」修羅丸小聲提醒著。

「呵呵,你小子倒是挺明白的嗎?難怪可以讓歸蝶對你死心塌地!」齋藤道三輕笑著說道,只是這話,卻讓修羅丸一下子緊張起來,因為他听不出齋藤道三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轉頭看向修羅丸,齋藤道三那審視一般的眼神讓修羅丸非常的難受,「父親大人?」修羅丸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實在有些坐立難安。

「呵呵,不用這麼緊張,我也沒說反對你和歸蝶的事情,只是如今你們還小,懂我的意思嗎?」齋藤道三看到修羅丸那局促的表情頓時樂了,要知道修羅丸在他面前,可很少這個樣子過。

只是,似乎對于修羅丸,齋藤道三有太多的話想說了,話匣子一打開,就再也關不上了。「你今天和萬阿說的那些話是自己想的吧?很不錯!我一直以為你只對武藝感興趣,很擔心你以後的道路。不過今天看來,你雖然表面上沒有學習,但該懂得那些,你還是有很好的學習。」

「屁話,這些東西天天看,想不會也很難吧?」修羅丸無奈的想著,嘴巴一邊不斷「嗯嗯」的應著。

可剛表揚沒兩句,齋藤話鋒一轉,再次教訓起修羅丸來,「可你的這種性格,還是依然那麼沖動。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之前說的那些話會引來什麼後果嗎?」

听到齋藤道三的話,修羅丸能說啥?只能不斷點著頭擺出一副虛心接受的模樣,忍受著齋藤道三的口水。

也不知道說了多久,齋藤道三這才滿意的轉換了話題,好吧,這老頭今天似乎要變身成為話嘮,天曉得他怎麼那麼多的話要說。

「修羅丸,你對未來有什麼打算嗎?」齋藤道三的語氣突然變得深沉起來,搞的修羅丸一愣一愣的。

「尼瑪,這態度也變化太快了吧?」修羅丸心中暗罵著,不過轉念一想,卻陷入了沉思。

修羅丸對未來自然是有打算的,而且作為穿越者,他對未來的規劃早從嬰兒時代就已經開始了。嘛,說得簡單點,那就是規模宏大,目標明確,前無古人那個後無來者的說。

好吧,扯淡了似乎,簡單來說,他的打算只有一個,找機會跑去織田家跟織田信長混。憑借對歷史和織田信長本人的了解,加上自己出眾的武藝,修羅丸相信,自己的成就肯定不可能比羽柴秀吉那個死猴子低的說。

只是,雖然做出了這麼一個未來規劃,但當齋藤道三真的問出來時,修羅丸還是迷茫了。

怎麼說呢?雖然他一直想去跟織田信長混,但那也不過是他長年以來的想法而已。事實上,他真的可以毫無顧忌的離開嗎?不可能的說,要知道在這個時代,齋藤家才是他的家。

嘛,如果這小子是屬于狼心狗肺的家伙,那可能沒有太多的顧忌,但修羅丸顯然不是這種人。大家都懂得,宅男是一種很善良可愛的生命。齋藤道三、深芳野、小見方、赤兵衛……他們對于修羅丸的愛讓他感受到了真正家的感覺。這種感覺,可不是以前從游戲中、影視中、小說中得到的那種快意、崇拜之類的情緒可以比擬的。

只是,不離開齋藤家,那呆在齋藤家呢?修羅丸也沒有這個想法。好吧,原因沒有別的,只是因為齋藤家未來的家督肯定是齋藤義龍,現在的吉祥丸同學而已。誰讓修羅丸這小子天生和吉祥丸不對付呢?如果說一開始只是因為織田信長而討厭齋藤義龍的話,那麼6年的時光,完全可以讓這種討厭變成厭惡。

想想也很簡單,吉祥丸這小子每天都是趾高氣昂一副自己多麼了不起的模樣,好吧,實際上他只是面癱外加內向罷了。但反正,修羅丸就是看他很不爽。加上這小子因為被齋藤道三管的太嚴,導致對修羅丸也很不爽。于是乎,這兩個小鬼的梁子就算是慢慢結下來了。

只是可惜,不管是齋藤道三還是深芳野,都沒有在意。在他們看來,兩個小鬼頭而已,能有什麼不對付的?嘛,事實也告訴他們,這種事情真的沒有什麼好在意的,因為有一大堆的生死兄弟,在幼年時都是互相討厭著對方。

想了半天,修羅丸只能搔了搔頭,有些無奈的回答著,「父親大人,孩兒並沒有想好未來的路,雖然身為父親大人的孩子,成為齋藤家的武士是理所應當的,但孩兒希望可以出去游歷一番,回來後再做決定。」

听到修羅丸的話,齋藤道三頓時無奈了,話說他本來問修羅丸這個,只不過想試探一下修羅丸的氣量,看看修羅丸真的只是一個莽夫,還是有成為大將的資質。哪里想得到竟然得到修羅丸這麼有想法的回答?什麼叫做回來後再做決定?難道修羅丸不想成為齋藤家的武士?

齋藤道三沉默的看著修羅丸,半響之後,他拍了拍修羅丸的肩膀,「好!我齋藤道三的兒子,就是應該這樣!靠自己的眼楮,耳朵,內心去決定自己的命運!」齋藤道三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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