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她的激動情緒︰「你急什麼？坐好。」
林芊芊笑得合不攏嘴，有些尷尬失禮地笑笑，往後挪了挪身子，然後又往前挪了挪，忍不住問︰「他錯過半年最佳的治療時間，這樣也沒有問題嗎？也會有完全康復的機會嗎？」
聞言，顏慕北有些愕然，他側臉看向身邊的小女人。
她知道他的腳傷是半年前的事？
那她是不是也知道他為她而受傷？
那晚因為太傷心而撞車出車禍。
顏慕北想了想，朝著對面的鄧良望過去。
鄧良見狀，垂下頭來。
于是顏慕北明白了，鄧良已經將車禍的事告訴林芊芊。
因為這樣子，她會心存愧疚且全心全意愛他，留在他的身邊吧。
「當然可以完全康復，不然我也不會走這趟。」那邊的聶嘉俊重新拿起桌面的檢查報告︰「現在我有兩個方案，一個是快速康復的，不過相對風險比較大，另一個就是時間長些卻零風險的方案，主要看你們的需求。」
「快的。」顏慕北毫無猶豫地答他︰「越快越好。」
林芊芊看了看他，然後憂心腫腫地說︰「有什麼風險？」
「手術風險。」聶嘉俊公事化地解釋︰「如果選擇做手術的話，大概一個月就可以行走，但是事關腳步的神經線，如果稍有差池，他仍然會行走，但是走起來的會……拐拐的。」
聶嘉俊是中美混血兒，長居外國生活，前幾年回來中國發展。
他的中文帶著濃濃的外國口音，有時候發音不是很流利正確，但是他這幾句話讓在座的都听明白了。
「所謂的拐拐，就是可能會跛腳嗎？」
「嗯哼，能走能跑，就是不是很正常那種。」
顏慕北和林芊芊皆沉默。
鐘承見狀說︰「所以我覺得選擇保持的藥物治療比較穩妥，每天服藥和做足療，這個時間會久些，大概一年的時間吧。」
林芊芊聞言，果斷地答︰「我們不要做手術，我們做藥物治療。」
「不，做手術。」顏慕北幾乎緊跟著她說出來，似乎知道她會這樣說般︰「我選擇做手術，而且手術時間越快越好。」
他，已經坐輪椅坐得太久了。
他，已經無法再容忍自己的懦弱和挫敗。
每一次，都是因為雙腳不便，而讓他恨不得死去的焦急。
恩愛的時候，他不可以盡情地帶給她歡/愉。
危難的時候，他不可以守護著她保她安全。
幸福的時候，他不可以擁抱她將她高舉起來。
所有這一切，都讓他覺得他不是個男人。
特別的窩囊廢。
「顏慕北。」林芊芊叫住他，不敢苟同地大叫︰「你瘋了？」
「我沒瘋，即使冒著以後腳長歪了的風險上，我也要盡快重新站起來。」他如此堅定地看著她。
仿佛前面是萬丈懸崖也無法阻擋他前進的腳步。
林芊芊皺眉，搖頭︰「如果手術不成功，你這雙腳就會毀了。」
「我不怕，除非你會嫌棄我。」他雙手緊握著她的雙手︰「只要你不嫌棄我，我什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