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了。」林國群低下頭來，像學生做錯事一樣。
林芊芊想起顏慕北說過自己父母愛賭和……吸/毒，這時候她不禁往那方面想。
她臉色不太好地追問︰「錢都去哪兒了？」
那可是六千萬，不是六千元六萬元。
怎麼賭怎麼吸都不可能在半個月內耗光。
萬麗珠皺眉，她向來重男輕女，尤其當年林老爺子將鞋廠給了林芊芊後，她感覺這女兒特別礙眼。
林家不是沒有兒子，怎麼可以把鞋廠給女兒？
以後女兒嫁人了，豈不是帶著廠子嫁過去？
而林家掉失一筆大收入。
即使這十年鞋廠經營日漸下滑，收入大不如前，甚至這兩三年出現巨額虧損，可是……，可是那也是一間廠啊。
她對女兒沒有半分怯意，而且還有幾分討厭，在追問之下語氣不善地答︰「花光了，統統花光了。」
相對地林芊芊有些害怕母親，她不知道為什麼母親那麼不喜歡她。
似乎從記憶里開始，她的眼里便是只有弟弟。
「媽，那是六千萬，那是我用來救鞋廠用的，當初不是說好入賬鞋廠嗎？」
「林芊芊，當時是這樣的，我和你媽正好出國旅游，趕不及將錢打進鞋廠的賬號里。」林國群走出來解釋，他一邊說一邊擦汗︰「然後呢，然後我們出國的時候……遇上賊，被搶了。」
林芊芊不是小孩子，尤其顏慕北的那番說話歷歷在目。
再看父親在擦汗，一副心虛的模樣，她便知道他在說謊。
林芊芊覺得特別難過，他們居然拿了鞋廠的錢去賭，賭光後又不承認自己的過錯。
什麼被搶了？
分明就是賭光了。
「怎麼搶的？報警了嗎？」林芊芊雙手抱胸，按捺著性子問。
林國群怔然，大概想不到女兒這樣問，便掉過頭看向自己的妻子。
萬麗珠皺眉，瞪眼林國群，然後將他推開來，自己走上前面對女兒的質問︰「沒有報警。」
面對母親的迫視，要是以後林芊芊必須膽怯地退步，不再追問。
可是那是爺爺留給她的鞋廠，她跟精英隊團花了幾個夜晚趕制的計劃書。
現在只等資金到位便可以實施起來，偏偏在最關鍵的地方掉鏈子。
錢，她必須把錢拿回來。
即使只剩下一千萬，或者一百萬也好。
這是她僅存的資本。
「沒有報警？那怎麼行？六千萬被搶了，不報警怎麼行啊。」林芊芊看著母親，第一次如此勇敢理直，說完她掏出手機來︰「在哪里被搶了？劫匪是什麼樣子？有多少人？穿什麼衣服？男還是女？」
她一連串的問話，將父母問得啞口無言。
「記不起嗎？不要緊的，等到了警局里，警/察叔叔問的時候，你們自然什麼都記得了。」
上警局？
林氏夫婦嚇得臉色白掉，萬麗珠搶掉她的手機︰「別報警。」
林芊芊作勢要搶︰「為什麼不報警？」
「反正不許報警。」
「那是我的錢，現在沒了，我連報警的權利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