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致軒閉了閉眼楮，再度眼開的時候，眼內多幾分清明，他干枯的嘴唇動了動。
林芊芊連忙將氧氣罩拿開，把臉湊上前︰「致軒，你想說什麼？別擔心，沒事的，醫生很快就會來了。」
「芊……芊。」如絲般的聲音，自他沙啞的嘴唇中逸出，找不到他原來的聲線︰「渴……口渴。」
听了很久，她才分辨出他說口渴，想要喝水的意思。
「你等等，我倒水給你喝。」她連忙放下他的手掌，轉身拿水杯和水壺。
可能太激動太高興，她的手有些抖，水杯被她推倒，差點兒就掉在地上，幸好她眼急手快，一把撈住。
松了一口氣，她這回更加小心翼翼，將溫溫的開水倒進杯子里，洗了洗倒掉，再倒些新的進去。
就在這時候，醫生和護士人員沖進來︰「病人是不是醒了？」
「是啊，醫生，他說他口渴……。」林芊芊拿著杯子，正愁著如何喂躺著的人喝水，便跟醫生說了。
「先別急，讓我們來，你出去等著。」護士將她趕出病房，然後一大堆人圍著上官致軒做檢查。
時間並不久，十來分鐘左右，醫生和護士走出來。
醫生說︰「情況很穩定……，對了，你是什麼人？他的家人呢？」
林芊芊解釋一番︰「上官家出點事兒，其他人都在那邊，我是他的朋友，醫生不防跟我說，我會通知他的家人。」
醫生看了看她，見她氣質出眾，而且不像會說謊的人，便說︰「病人的情況很穩定，醒了就好了，接下來給他喝點兒水，不能太多，每次一小口，潤潤嘴唇就夠，另外幫他翻翻身子，陪他聊聊天，看他有沒有異常的地方。」
「異常的地方？」林芊芊嚇一驚︰「醫生的意思是後遺癥嗎？」
「嗯，這些都要再進一步觀察才知道。」
送走醫生後，林芊芊走回病房里，上官致軒的精神比剛才更好，眼楮睜得大大的，見著她後，一眨不眨。
林芊芊見著，笑著迎上前︰「太好啦，你沒事了。」
她坐下來，再度執起他的右手掌，緊緊地握著，心情激動。
「嗯，為了你，我不可以有事。」男子的嘴唇似乎被滋潤過，不再泛著白色，只是昏迷太久，又是重傷，難掩疲累之色，說起話來有氣無力，軟軟弱弱的感覺。
「要喝水嗎？」她的目光移向水杯，發現上面放著綿簽。
應該是護士剛剛用棉簽給他擦嘴唇，只是這麼輕微的分量，哪里足夠滋潤干枯數天的喉嚨？
「嗯。」他輕輕地應一聲。
林芊芊放開他的手，從旁邊的櫃子里翻找，果然找到食盒，以及里面的湯匙。
她把湯匙和水杯拿進浴室，清洗一遍。
走出來，小心翼翼地倒半杯溫開水，拿湯匙勺了半湯匙，慢慢地移向男子的嘴唇上。
他微張了張嘴唇，溫開水順著他的嘴唇滑進去。
上官致軒意猶未盡地舌忝舌忝嘴唇，于是林芊芊再度小心緩慢地勺半湯匙。
如此這般，喂男子喝三小勺後︰「醫生說不能喝太多，等一下再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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