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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有喜

緩步走進含元殿,這個我素日里最熟悉的殿宇今日卻是顯得那樣與眾不同。厚重的帷幔被拉了起來,一切是那樣的暢通,殿內焚著蕭澤最喜歡的龍涎香,很是好聞。

我斂了斂衣裙,隨著蘇安朝內殿走去。瓊奴和羽香在一旁小心伺候著,生怕我走快了對肚子里的孩子有妨礙。蘇安走在前頭,回首朝我道︰「娘娘,皇上醒來已經用了些點心,娘娘不要太擔心皇上了。」

我點點頭,轉過前頭的銅燈,前頭就是蕭澤的龍塌。這一室燈火輝煌,純貴妃、信貴妃同和妃俱是圍在蕭澤的龍塌旁。幾人瞧見我前來,俱是驚訝,和妃搶先一步站起身來,走上前牽過我的手,朝我道︰「你怎麼過來了?身子好些了?」

信貴妃瞧見我也很是驚訝,站起身來朝我道︰「如妃妹妹,今兒不是身子不舒服,怎麼冒著夜寒來含元殿了。」說著,信貴妃朝龍塌上望了望,會心朝我一笑︰「一定是知道皇上醒來了,所以才這麼著急忙慌的趕來含元殿吧。」

我正要答話,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貞兒,是你來了嗎?你怎麼會身子不舒服了呢?何彥方看過了?「這個聲音雖然有些虛弱,但我听來卻是覺得那樣的心安。

我趕忙幾步走上前,站在蕭澤的床榻前。他的臉比之前消瘦了許多,但醒來之後精神還不錯,斜靠在迎枕上。

坐在床榻旁的純貴妃見我走上前,朝我淡淡一笑,站起身來朝我道︰「你這邊坐,才病愈身子弱,本宮讓蘇安給你尋件海龍皮的坎肩來,別凍著才是。」

我朝她感激一笑,順勢坐在蕭澤的床榻旁。蕭澤輕輕抬起手,將我的手握在他的掌心里,柔聲朝我道︰「用過藥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定是趁我睡著。自己著了風寒。」

我見他還打趣我,知道他身子是沒有大礙了,也淺淺笑道︰「已經用過藥了,何彥方的醫術難道皇上還信不過嗎?身子已經好了。倒是皇上,只顧著自己偷懶這麼多日子,也不怪我生病不舒服了。」

蕭澤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來,朝我道︰「是朕不好,偷懶這麼多日,讓你們白擔心了。等朕好了,就給你們設宴,算是朕給你們賠不是了。」

信貴妃在一旁含笑道︰「皇上只記著我們,怎麼忘了敦親王和沐將軍了。」

「是朕疏忽了。一起一起,朕真得好好謝謝你們才是。」說著,蕭澤就朝一旁的蘇安道︰「蘇安,你吩咐下去,預備好夜宴。等朕再將養幾日,就擺宴大賜六宮。」

含元殿內眾人俱是笑語燕燕,看著蕭澤精神很好,我心里便是萬分安心。才在含元殿坐了片刻,蕭澤便催著我回永壽宮去,唯恐我在回去的路上又著了風。我見蕭澤執意如此,便也不再推辭。囑咐蘇安照料好蕭澤,也就告辭回永壽宮去了。

蕭澤三日內便恢復了元氣,能起塌行走了。這日用過午膳,蕭澤在蘇安的攙扶下緩緩走進永壽宮內。彼時,我正和沐夫人坐在永壽宮院內逗弄紹兒取,紹兒遠遠瞧見蕭澤走來。趕忙從沐夫人懷里掙月兌,朝蕭澤跑去,口中急道︰「父皇,父皇,你終于來見紹兒了!」

蕭澤瞧見紹兒。更是喜笑顏開,向前疾走幾步,口中柔聲道︰「父皇在這呢,紹兒慢些走,小心地上的磚頭,別被絆倒了。」

蕭澤畢竟身子還未痊愈,蘇安著急的跟在後頭,口中喃喃急道︰「皇上慢些,皇上慢些。」

紹兒很快奔到蕭澤身邊,蕭澤蹲把紹兒攬在懷里,高興道︰「才這麼些日子沒見,你瞧,紹兒都長高了這麼多,也不知重了沒,父皇還抱不抱得起紹兒。」

我和沐夫人都擔心蕭澤若抱著紹兒傷了身子,趕忙走上前請安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安。皇上怎麼有興致來永壽宮了呢?」

蕭澤走上前幾步,牽過我的手,笑道︰「整日悶在含元殿里,無趣得很。好久沒見紹兒了,心里惦念著紹兒,所以就讓蘇安陪著我一起來永壽宮走走。」

我和沐夫人扶著蕭澤走進內殿,沐夫人烹了盞熱茶遞給蕭澤,瓊奴和羽香也端了幾碟點心來,都是蕭澤喜歡的蝴蝶酥和一口香,還有馬蹄糕。

我含笑拈了一塊蝴蝶酥給蕭澤,道︰「皇上嘗嘗這蝴蝶酥,是娘親昨日才做的,特意加了新鮮的牛乳,紹兒最愛吃的。」

紹兒听了我的話,也趕忙湊上來,朝我喊道︰「娘親,我也要吃外祖母做的蝴蝶酥,昨日娘親不讓我多吃,今日父皇在,紹兒以多吃了吧。」

我瞧他那樣的愛,正要取一塊蝴蝶酥遞給他,卻不想蕭澤搶在我前頭,將手里的蝴蝶酥遞給紹兒,口中笑道︰「來,父皇這塊蝴蝶酥給紹兒吃,今日紹兒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紹兒接過蕭澤手里的蝴蝶酥,蕭澤滿眼柔情目光看向紹兒,又轉眸看著沐夫人道︰「這些日子沐夫人辛苦照顧紹兒了。蘇安,你去庫里取一把碧玉如意來永壽宮,算是朕為沐夫人添壽吧,希望沐夫人不要介意禮薄才是。」

沐夫人有些驚惶,趕忙起身道︰「皇上言重了,這是老婦該做的事情,紹兒乖巧,陪著老婦倒是能讓老婦打消不少時光。」

蕭澤听了沐夫人的話,點點頭,又朝我道︰「朕昏迷這些日子,貞兒替朕守著這宮里上下,才是辛苦了。等朕把這朝堂上的瑣碎小事處理完了,自當準備一份大禮謝你。」

「皇上龍體安康,紹兒平安成長。臣妾就別無所求了,皇上要準備大禮給臣妾,臣妾惶恐,受之不安。」我溫柔一笑,目光柔和的看著蕭澤,一如從前。

十五日後,蕭澤徹底痊愈,他重新回到勤政殿,坐在龍椅上指點江山。一道道指令從朝堂傳到了內宮。蕭澤罷免吳世安一切官職,押送回原籍,永世不得為官。而至于皇後一族就沒有吳氏一族這麼好運,皇後一族被流放到寧遠塔,永世不得回京。

至于從前內宮的主宰——皇後則被廢黜皇後之位,暫時囚禁在坤儀宮內,皇後之寶被蕭澤收回,就連大婚時的金頁冊文也被蕭澤給收了回來。

伴隨著皇後的坤儀宮傳來的蕭條冷漠,含元殿這邊則是一片歌舞升平。是夜,蕭澤在含元殿大開宴席,宴請內宮一眾及外庭功臣。

蕭澤身邊已經沒有了皇後的鳳座,就連太後也稱病未來赴宴。信貴妃與純貴妃分坐蕭澤兩側,而我與和妃則坐在兩位貴妃之後。

酒過三巡,蕭澤站起身高聲道︰「災截已過,朕有太多人需要感謝。不過朕最要謝謝的是朕的皇弟敦親王和朕的姻兄沐寧沐將軍。朕特意敬你們二人。」

說著,蕭澤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蕭灕與沐寧也不推辭,端起酒杯也是將杯內的美酒飲盡。蕭澤喚來身旁的蘇安,道︰「傳朕的口諭,敦親王蕭灕享親王雙俸,加授太微城內行馬,大將軍沐寧賜一等爵位武英公,享公爵雙俸,加授太微城行馬。」

這太微城行馬是一等一的殊榮,更何況一個享雙俸,一個加授武英公。眾人聞詔,趕忙起身恭賀二人。我也站起身,端起手里的白玉酒樽,酒樽里的清酒竟讓我覺得有些犯惡心。

站在我身後的瓊奴和羽香趕忙上前來護住我,羽香端了清水與我,輕聲道︰「定是主子覺得惡心不舒服了,快飲些清水壓壓才好。」

不想我的動作恰巧被蕭澤看見了,蕭澤關切問道︰「貞兒,你這是怎麼了?身子又有哪兒不舒服了嗎?要不要傳何彥方?」

我趕忙擺擺手,正要開口說話,卻不想胸口又泛起惡心來,忙接過羽香手里的杯盞,灌了幾口清水,這才將惡心的感覺給強壓了下去。

我這樣的情景更是嚇壞了蕭澤,他趕忙行到我身邊,一邊朝坐在殿上的何彥方道︰「何彥方,你快來看看,貞兒到底是怎麼了?」

說著,蕭澤扶我坐下。何彥方斂袍走上前來,縴秀的手指搭在我的腕上,細細診斷了一會,似是很認真。不過他對著我的眼眸出賣了他,因為他很早就知道我懷有身孕了。

果不出我所料,何彥方收了手,回首對蕭澤行了個大禮,口中道︰「微臣恭喜皇上,如妃娘娘身懷有孕,想必要不了幾個月,皇上又要再得皇子了。」

何彥方這話,說得蕭澤是又驚又喜,他肯定沒有料到在他醒來之後我以給他這麼大的驚喜,他忍不住牽過我的手,似孩子一般道︰「貞兒,你真的懷上了我們的孩子了?貞兒,這是真的嗎?」

我含羞點點頭,道︰「皇上怎麼糊涂問起我來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懷沒懷上孩子,得問咱們的何太醫才是。」

何彥方也是淡淡一笑,道︰「皇上,微臣肯定如妃娘娘懷上了皇子,而且已經三個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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