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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念叨了一早晨的無籽葡萄就這麼沒了,她能不耍性子才怪?鐘羽抬步跟上她,不緊不慢的在她身後不遠不近的地方溜達著,看似也在散步,其實他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丫頭的身影。昨晚上的事情令他不安,那女人臨死之前說「救救…她…」那個她指的是誰?又是誰要殺她?

鐘羽歪著頭琢磨著,難道是左飛的手下?查到了這女人的藏身處所以一路追殺,為了報當初她想殘害小瓷的仇?倒是也有可能!這麼想著,他緊走幾步追上小瓷拉住她的手臂低著頭對她說,「回家,把嘟嘟撂下,跟我去看你老爸。」

本來丫頭還像擰著性子說不去的,可是一想,她果真好幾天都沒有去看那個睡美人了呢!一年多了,他可真能睡!她撅著小嘴兒揚起雙手嬌聲的說,「累了,抱我回去。」

「誒。臭丫頭。你都八歲了,還讓我抱!」鐘羽口中嘟囔著,卻還是熟練又利落的彎腰將她抱起,嘟嘟搖著尾巴顛顛兒的跟在他們的身後。

醫院里,陸軒日復一日的重復著同樣的事情,給左飛擦洗身體,給他耳朵上塞上耳機,放著他們從前都喜歡的歌曲,再就是握著他的手從他們小的時候的故事一直講到現在,甚至幻象未來。鐘羽抱著小瓷在門外透過窗子看了一會兒,他的睫毛微垂,嘴角微微彎起,低聲的在小瓷的身邊說道,「你老爸現在雖然昏迷著,卻很幸福。」

「嗯?昏迷著還能很幸福?」小瓷眨巴著清亮的大眼楮一臉不解的問。

「對,他很幸福。咱們進去吧。」鐘羽點頭,薄薄的唇,在她的額頭印上淡淡一吻。

陸軒見到小瓷自然很高興,一見了她就從鐘羽的懷里將丫頭抱了過去。已經八歲的小瓷,被他們當成球兒一樣整天的團在懷里抱著,幸好現在有了空調這玩兒意,不然天兒熱的時候就得捂的起了痱子。陸軒的表情和平時無異,看樣子並不知曉那個女人的死訊。坐了一會兒,鐘羽試探著問道,「陸姨,看沒看今天的報紙?」

「沒有啊,怎麼了?難道又是那些無聊的記者憑空捏造我的花邊新聞?他們也真是的,整日里就是那一出!也不嫌累!回頭告訴我的經紀人,對他們進行起訴!」一提起那些整日里捕風捉影的記者,陸軒不滿的情緒就洶涌而出。

「不是,」鐘羽搖頭,輕聲的說,「安貝死了。」

「安貝?是誰?我不認識吧?」陸軒怔忪了一下,腦子轉動了一圈兒,確定自己沒有听說過這個名字。與此同時,鐘羽將自己隨身帶來的報紙遞到了陸軒的面前,她疑惑的看了看他,然後接過報紙。頭版頭條,鬧事電影院門前一宗惡意的槍殺事件成為了全民關注的熱點,經過處理的圖片讓陸軒看不清死者的容貌。

鐘羽看出了陸軒眉宇間的疑惑,他隨即出聲提醒道,「您還記得上次在醫院里企圖害小瓷,給小瓷換了藥的那個女人嗎?」

聞言,陸軒猛然抬頭看向鐘羽,鐘羽對她緩緩的點頭。原來是她!她怎會忘了?那個女人還和葉維安有過一腿不是?她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一眼報紙,這麼看來,身形什麼的,好像還真是。她先是愣了愣,隨後將那報紙往桌上一摔,恨恨的說,「這種蛇蠍心腸的人,死了更好!」

顯然,陸軒之前對這件事情並不知情。也有可能,是艾帆他們的擅自行動。可臨走前,正遇上來醫院的艾帆艾雪兩兄妹,鐘羽一問,才確定那事確實不是他們做的。

本來,那女人的生死與他人無關,可是鐘羽就是隱隱的擔心小瓷的安全。他不得不暗中調派影派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時輪流在暗處監測小瓷的安全。

京城,在左飛昏迷的這一年中,某種勢力在漸漸的龐大起來。同時,軍事方面,經常會丟失一些重要的資料。而左飛的手下,在他們老大沒有醒來的這段時日,除了養精蓄銳鍛煉體質增加訓練之外,沒有過一次私自的行動。

這年冬季的一個早晨,外面下著鵝毛大雪,陸軒站在窗子前看了一會兒,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走到左飛的病床前握著他的手呢喃,「你可真能睡!打算什麼時候醒呢?眼看就快過年了,我可不想今年的春節又是在病房里度過!」

突然,陸軒瞪著眼楮看向自己的手,她白皙的小手下,握著的那雙有力的大手,剛剛听到她的話好像動了一下!可是她一眨不眨的看了好久,那雙大手卻又沒了動靜。她郁悶的想,莫非是自己太期盼了?所以出現了幻覺?

這時,病房的門突然開了,陸軒扭過頭看到小瓷撅著嘴快步走了進來,她將書包往病床上一扔,不小心砸到了左飛的小腿,陸軒「啊」的一聲驚叫。

小瓷擰著眉看著她,聲音綿軟好听的問,「媽。我砸的是這個睡美人,他都不叫,你叫什麼?」

「小瓷!」陸軒驚喜的落下淚來,在丫頭越發不懂的注視下,她激動的、不連貫的說道,「是你爸!你砸了你爸!他的手又動了一下!真的!千真萬確!我真的感受到了!」

「動了?真的?那是不是說明他快醒了?我再使使勁來把他砸醒!」小瓷走上前來想要拿起自己的書包再砸一下,陸軒當即擋在她身前護著左飛。玩兒呢?萬一砸壞了可咋辦?

小瓷見沒砸成,索性拉著左飛的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小臉兒上嘟著嘴巴說道,「老爸你快點兒醒來吧?有人欺負我!你快點兒起來給我報仇去!」

「誰欺負你了?」陸軒這才擦干了淚,緊張的看著小瓷的小臉兒問。

咚咚咚——

門口傳來幾聲不輕不重的敲門聲。陸軒再次向門口看去,鐘羽已經不知站在門口多久了。十八歲的他,已經長城了一個大男孩,無論是出眾的五官還是淡然的舉止,總是讓人眼前一亮。

「走開!你走走走!」小瓷一看見他,就跟斗雞一樣豎起毛發扯著嗓子喊。

鐘羽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若不是陸姨在,他真恨不得將這個淘氣的丫頭按在床上去使勁在她屁屁上摑幾下!這丫頭,非但越來越淘氣,還越來越任性了。

「你們倆,怎麼回事兒?」陸軒不解的看著自己的閨女,這丫頭平日不是對小羽依賴的很嗎?怎麼今日卻趕他走?

「他早戀!」丫頭撅著嘴氣哼哼的說。

早戀?陸軒噗嗤就笑了,她模著小瓷的頭發柔聲的說,「怎麼?小羽有喜歡的女孩了,所以我家小瓷就受不了了?小羽已經十八了呢,有喜歡的女孩子也是非常正常的。你要是不習慣,等你這個睡美人爸爸醒了,你就從小羽那兒搬出來,咱們三口一起住。眼看你們年紀都越來越大,住在一起確實不方便了。」

「陸姨,別听她胡說!我沒有!」鐘羽漲紅著臉著急的解釋。想要丫頭離開他的身邊?那怎麼得了?現在每天早晨他都要早早的過去看看她還未睡醒的小臉兒,每天晚上要將她哄睡他才去睡,已經這般相依相偎,冷不防要將她帶走,他的心豈不是被掏空了?

「我才不走!」小瓷也嘟著嘴巴接口,「我還要盯著他,督促著他好好學習不準早戀!」丫頭瞪了瞪他,小心思不停的在盤算著,他不準她戀愛,她也盯著他不要他戀愛心里才平衡!

事情的來龍去脈,鐘羽和陸軒簡單的說明了。原來是他放學回家將書包往沙發上一扔的時候,一個淡粉色還散發著香味的信封夾在書籍之間露了出來,他疑惑的將它拽出來,小瓷就眼疾手快的搶了過去。果不其然,里頭是一封整整十頁的情意綿綿的信。另外還有一塊巧克力。丫頭一邊吃著那塊巧克力一邊皺著眉頭看信。只看了一頁,她手中的巧克力吃完了,騰出手來之後,她將那封情書撕得粉碎,扔進馬桶里沖了個干淨!

鐘羽沉默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本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他也不知道信是什麼時候放進來的,也不知道是誰放的,丫頭既然把信撕了,那就撕了,也省的他自己動手。可是,沒想到她沒完沒了,撲進他懷里胡亂的手打腳踢之後轉身摔門而出,口中還大聲的嚷嚷著小爹有女朋友了,小爹不要她了之類的話。

無奈,鐘羽只好一路跟在她身後,讓她這個激動的情緒跑出去,他還真不放心隨她去,萬一她真的不回來了可咋辦?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醫院。

仔細的听完了事情的經過,陸軒看著小瓷問,「是這樣的?」丫頭嘟著小嘴兒點點頭。陸軒笑了下覆在小瓷的耳邊輕聲的說,「小羽是個很優秀的男孩,從小就是,以後更會很有魅力,就算他不去招惹別的女子,也不能保證別的女子不來招惹他。這件事情,小羽不知情,不是他的錯。」

「他敢?!他要是敢喜歡別人我先抽他,別人要是敢喜歡他,我照樣去收拾那女人!哼!」小瓷不听陸軒的話講完,馬上就叉著腰瞪著鐘羽凶巴巴的說。

此時的鐘羽,哪里還有風度翩翩大少爺的風範?在這丫頭的面前,此時就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兒。他總算深刻的理解了什麼是一物降一物。他在這囂張的丫頭面前,就是一點兒也狠不下心來,甚至,她這樣一說,他的心還熱乎乎的。他悶悶的皺著眉想,自己這腦子這是進水了?

「好吵……」

突地,一個好似沙啞了千年的嗓音冒了出來,熱鬧的氛圍頓時寂靜。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同時將視線轉移到了病床上那個沉睡了許久的男人。

左飛其實早就有了意識,但是掙扎了許久,眼皮就好似粘上一般掀不開,听見閨女來了,自然心情更是激動,他怕他現在不用力的掙扎,再次沉睡過去就不知什麼時候能醒了。幸好他身體的底子還是健壯的,掙扎了許久,終于發出聲音,嗓子那麼久沒說話,自己這一說,連自己都沒听出來是自己的聲音。他睜開了一條縫的眼楮還不能適應這樣強烈的光線,睜開了皺著眉閉上了。

陸軒都愣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楮!左飛醒了!在他身邊守了那麼久,早就做好了就這樣陪他一輩子的打算,沒想到他竟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醒過來了?她整個人都呆在原地傻了。

鐘羽上前去拉上了窗簾,屋里的光線頓時柔和了,左飛感受到了光線的變化,試著再次睜開眼楮。

------題外話------

斷更了兩天,我不乖,抱抱~孩子生病,再加上工作加班,一時時間沒有調配合理。我會盡快調整,堅持不斷更,我知道你們在等我,我也好心焦的,麼麼~謝謝焚晟旻盆友送的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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