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縣猛然間站起來,走到萬氏面前,厲聲質問︰「你這賤人,你說什麼,香兒失蹤,是因你之故,且還背著我紅杏出牆。」
任這萬氏心xing如何堅定,她只是一介弱質女流,瞬間邊癱倒在地,一**坐了下去。
于知縣再次喝道︰「說,ji n夫是誰?」既然于香兒已經安全,那麼第一件事暫且不提,第二件事才是重中之重!
癱坐在地上的萬氏,口不能言,只有張著嘴巴的哭泣︰「是,是••••••」事到如今瞞不住了,只是要讓她說出程青發三個字,還很有難度。
「說啊!」于知縣爆喝一聲。
「是,是他,是陳四水!」萬氏用盡力氣伸出手指著程青發旁邊的陳四水
「什麼?」一臉訝異的于知縣循著方向看去。
陳四水當即嚇尿,原本最安全無虞的他竟然成了ji n夫,忙用眼楮看著程青發。
程青發給了一個肯定的眼s ,同時,一腳踢在陳四水的腿彎處︰「你這惡奴,竟然如此不知死活,真是丟我程家臉面。」
跟隨了程青發這麼久,陳四水怎能不知程青發是何意,罷了,一ri為奴,便有了隨時替主人赴湯蹈火的覺悟,陳四水當即便道︰「是我的錯,全是小人的錯!」陳四水連忙磕著響頭。
于知縣yin沉著臉,實在不想看到這對ji n夫yin婦,當即便對隨行而來在門外守候的小廝道︰「來人將這賤人和這刁奴帶回縣衙,關進牢中候審;來運客棧立即查封,其中諸人一律不得離開,待衙役前來拿人,若有逃跑者,明ri當庭杖斃!」
四五個小廝帶著陳四水和萬氏出了來雲客棧,余下諸人皆是噤若寒蟬,尤其是作偽證的掌櫃、小二。至于程青發,面如死灰,就差那一口進出之氣了。
不過也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當初為了預防和縣令小妾苟且之事東窗事發,兩人早已商量妥當,一旦紙包不住火,便用陳四水當墊背的。
此皆是長遠之計,沒想到今ri卻應驗了;不過,此不是程青發最可恨之事,看到李慕那副滔滔不絕的嘴臉,程青發想死之心都有,遇到此等人物,焉能是倒霉二字所能形容,為什麼自己偏偏就遇到了呢?
「李慕你跟我出來一下!」解決了屋中之事,于知縣對李慕道。
李慕答應了一聲,跟著于知縣去了另一間屋子,進了屋之後,李慕關上了房門!
待于知縣和李慕走後,程青發再也支持不住,一**坐在地上,轉瞬之間,便是生死之間,剛才就是那般險,程青發心中暗嘆!
進了屋中,于知縣並沒有坐,而是直接道︰「沒想到你如此讓我刮目相看,外邊所傳,並非都是夸大之詞,李慕,你將來必然飛黃騰達!」于知縣之所以放下心中所有不快,將李慕領進屋中說了這番話,和當初盧知府在府衙宴請趙雲中是一個道理,是在賭博,賭這只潛力股。不過,沒有籌碼,輸了,于知縣也沒有任何損失,但要是贏了,李慕飛黃騰達之ri,恐怕第一個要感謝的便就是于知縣當年的「知遇之恩」了。
對于知縣李慕並沒在意,如此循序漸進的文化方式,古人要是不驚訝才叫見鬼了李慕關心的是另一件事︰「縣尊過獎了,雕蟲小技,何足掛齒!只是今天之事,縣尊恐怕心中早已明了了吧!」
「如此清晰之事,我焉能看不出來,這就是我剛才讓你繼續開口的真正原因!」
是不是于知縣的馬後炮,李慕無從得知,不過既然是從于知縣口中說出,那就不是馬後炮,是明察秋毫。「縣尊果然事事了然于胸,小的佩服。」拍完了馬屁,李慕繼續道︰「為了保險起見,我這里還有重要證據。」李慕背轉身讓于知縣看他背後脖子處被棍子猛擊留下的痕跡!
于知縣只是象征xing的看了一眼︰「此事本縣已全然知曉,不用再提,而且是永遠都不要在外人面前提,明白本縣的意思嗎?」
「小的明白!」李慕恭敬立于一旁!
送走了于知縣,李慕回到程府,已是下午了。
折騰了一上午,李慕很餓,找來管家,讓他馬上備飯。
剛吃完了飯,準備去找程雲明,拐過院子,正好撞見程青發從那邊一路走來。
見了李慕瞥了一眼,便自行去了,看不清這程家大少是何眼神。
李慕也不在意,心中暗笑一聲,但願這程大少爺今天晚上不會做噩夢。
李慕之所以今ri沒有在榨出萬氏的話之時趁機搞死程青發,很簡單,若是程青發和萬氏苟且之事暴露于人前,程青發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作為程家長子,程青發以後或許有用,而且會是自己手中可以遙控的木偶,有他的把柄在,對自己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害處。
進了程家正廳,程雲明已在那里等候,見李慕進來,開口便道︰「昨ri到現在干什麼去了?莫不是又是去眠花宿柳」
「老爺說笑了,小的昨ri和今ri一直和大少爺在一起商量程家目前之事。」李慕心里暗暗佩服自己果然有遠見,看吧,這才多久程青發的用處就顯現出來了;就算程雲明去找程青發證實此事真假,各位看官你道這程大少爺會如何說?程青發是斷然不會提今ri之事,那就只能幫助李慕圓謊了!
「是嗎?」程雲明只是反問了一句,不做計較。「李慕,依你看來,如今大事已定,程家危局已解,接下來該如何做?」
「老爺,暫時先等等!」
「等到什麼時候?」
「等到紙張的原料降到最低谷!」
「然後呢?」
「大規模買進原料!」
程雲明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听錯了,好不容易甩掉大包袱,為何還要重蹈覆轍?「紙張原料大跌,以侯家為首的散戶必然一敗涂地,我們為何還要進行霸盤,這不是再一次的循環嗎?」
李慕回道︰「價格大跌,正是我們收購的好時機,此為其一;半個月之前久旱無雨,前幾ri卻接連下了七ri暴雨,ri後倘若還有雨量豐足之ri,桑樹藤樹等等紙張原料之樹,必然會有大量蟲患,待明年產量降低是必然之事;此為其二;今年因是三年一遇的鄉試之年,各原料商皆提高價格,收購原料,導致以此為業之佃民農戶,在今年過度去剝樹皮,砍伐竹子,這必然會導致明年竹子、藤樹、桑樹、等等造紙所用原料樹皮大為減少,此為其三;所以小的可以斷定,明年原料必然短缺,而今年就是大量收購的最好時機!」
此三條頭頭是道,程雲明听的是如痴如醉,不過,在前幾ri早已領略過李慕之才的程雲明已經不甚意外了。「好,就這麼辦?我馬上讓各個店鋪全力收購原料!」
「不!」李慕打斷了程雲明的話!
「你的意思是?」此時的程雲明和李慕對話已經變成了詢問口氣。
「老爺,如今該著急的不是程家,而是擁有大量原料的散戶以及各個大戶,目前我們只隔岸觀火為好。」
听如此說,程雲明瞬間便明白了李慕的意思,當即便道︰「如此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