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回到自己屋中,躺在簡陋的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xing站了起來,腦中思索著他如今在程府的處境。
忽地有平ri相熟的小廝,前來相告,說是有人找。
李慕出了程府,在門口看見了曾經李家一個掌櫃家的小廝,站在門前等著自己。
「李少爺,我們家掌櫃的想請你去一趟!」那小廝還算恭敬的對李慕道。
這所謂的掌櫃的,便是李家曾經還富貴之時,在李家做事的馮掌櫃,後來,李家沒落,馮掌櫃便用畢生積蓄,開了一家名曰「歸海樓」酒樓,這小廝便是歸海樓的跑堂小二。
這馮掌櫃年輕之時就一直跟著李慕之父李山走南闖北,李山算是對馮掌櫃有知遇之恩,所以臨終之時便也托付馮掌櫃照看李慕。
這馮掌櫃也算是上心,隔三差五便會請李慕去他的歸海樓好吃好喝的伺候,為的便是給李慕改善伙食。
馮掌櫃也曾提過讓李慕去他歸海樓做事,若是幾年之後,李慕能獨當一面,便將歸海樓交于他經營。
只是當初那個李慕心思全不在經商置業上,果斷的拒絕了馮掌櫃;到的後來,這個李慕穿越之時,同樣也婉拒了這個提議;原因無他,在歸海樓,生活穩定,馮掌櫃當然也不會將李慕視作下人看待,幾年之後,便可以獨當一面,經營歸海樓。
只是,那到死也只是一個掌櫃的頂天了,他李慕不幸穿越而來,豈是一個掌櫃的所能滿足的雄心壯志,為了對得起這次穿越,最起碼也要有萬貫家財,妻妾成群,方不負這穿越之苦,生死之輪回。
而程府,縱然危機四伏,所有程府之人都將他視為下人,但是,程府起點高,平台好,只要李慕善于經營,為未來鋪好階梯,未來的造化豈是一個掌櫃的所能比擬的。
跟著那小廝,來到歸海樓,歸海樓的規模在千陽縣算是中等偏上的酒樓,說得上氣派,門前一副對聯,很是醒目︰面掌天地,包藏秋冬chun夏;鍋蘊乾坤,炒遍南北東西。
以前來沒有注意,今ri突然這麼一看,有點意思!
進入酒樓,二樓臨窗的雅坐,馮掌櫃已經等在那里,桌上也早已擺上了各s 美味佳肴。
馮掌櫃四十多歲左右,神采奕奕,見李慕前來,迎了上去,請之座前坐下。
「少爺,很久沒來了,進來過的可好?」馮掌櫃頗為和藹的道。
之前每次前來都是這般的噓寒問暖,李慕不似之前沒有了不耐煩,相反的來到這個世界,沒有爹娘疼愛,更沒有姐妹兄弟可相互扶助,平ri里更多的是冷言冷語,世態炎涼,這馮掌櫃,簡簡單單的話讓李慕心內多了些許的暖流。
「馮叔,一切照舊!」李慕沒有說的太多,程府之事他不知道這馮叔知不知道,不過,他是不會主動告訴任何人的。
馮掌櫃給李慕倒上了一杯酒,放在他面前,而後開口︰「少爺,程府之事我都知道,雖然你不讓我提,但是我還要說,如果可能的話,少爺還是慎重考慮一下,來我這歸海樓,程府雖有程老爺的照看,但終究都是外人,受氣頗多;而我馮百順,承蒙李大哥不棄,將我從一個要飯的變成一個受人敬仰的掌櫃,如今又有了這份家業,這全都是拜李大哥所賜,少爺你若前來,我絕對不會辜負李大哥一片托付之心。」
老調重談,李慕不會改變初衷,但對馮叔一片坦誠之心也甚是感動。「馮叔,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不經歷風雨不見彩虹,在你這歸海樓終究可以在馮叔的庇佑下,吃得飽,穿得暖,然想成就大事,如此有馮叔在前遮風擋雨,我這一生都會是不會有羽翼的家雀;我雖不敢說有鴻鵠之志,但至少我不會安于現狀,重振李家輝煌是我首要做的。」演戲模式繼續開啟,為了避免馮叔對李慕突然間如此大變化的錯愕,李慕又開口道︰「前幾ri夢見家父,見他年老s 衰,奄奄一息躺于床上,伸手向我質問︰李家何在?如此逆子,何不速死耶?如今我已是幡然悔悟,再不是從前那個李慕了。」
馮掌櫃手中的酒壺就那麼停在半空,許久才道︰「少爺當真有心,李大哥泉下有知,必然欣慰。」馮掌櫃也不止一次的勸過李慕,只是因為全無效果,再加之身份之別,馮掌櫃便放棄了,只寄希望于李慕能浪子回頭,幡然悔悟,如今得償所願,此心甚慰,也不等李慕如何,馮掌櫃自顧自的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看到馮掌櫃這一幕,李慕有所觸動,這不是演出來的,看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有情有義之人。「馮叔,ri後你不必再為我擔心了,我自有打算!」
馮掌櫃沒有說什麼,放下酒杯,滿臉激動的只說了兩個字︰「少爺,吃菜。」並拿起筷子往李慕的碗中夾了很多。
正在此時,李慕桌子的旁邊,一位縴衣素裙,隨常雲髻的女子斜倚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訓斥著在他旁邊落座的男子。
細看那女子容貌,眉目如畫,面若桃瓣,凝雪之膚勝似三冬之潔,含情之目宛若深秋照水,顧盼可掬,倦懶之態更勝西子之顏。
在這里看到如此女子,李慕還是來到這個世界上頭一此,若不是這個世界的男女之分如此有別,他非要上去合影簽名不可。
「好妹妹,你就答應哥哥吧,這可是人家盛情邀請,你若是再拒絕,那就有點托大了。」站在那女子面前之人,二十多歲年紀,很是巴結的的道。
那女子絲毫不在意面前之人是何態度,朱唇輕啟︰「托大了又如何,一群紈褲之子,全是蠢貨俗物爾,完全不值得我見!更何況同處一室的赴宴!」
難男子甚是無可奈何,但也沒有放棄︰「好妹妹,何苦如此?我的話你不听,家父之言你總該听罷!」
「家父之言不敢違背,但要分何事,恕妹妹無能為力了!」那女子依然不為所動!
「好!」無可奈何之後,那男子只好選擇放棄︰「赴宴不成,那題字如何?」那男子命隨身小廝拿來筆墨紙硯,放于桌上。「要請你赴宴諸君,皆是江南風|流人物,說不定來ri便可高中三甲,如此機緣,你何苦來哉?」
那女子依然是原來姿勢,望著窗外︰「是個讀書人,都可以口一張,來一句‘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豈不知這只是礙于人前的自我安慰而已。」
自知辯不過妹妹的那男子,只好另作他計,嘗試以情動人。
一旁正在和馮掌櫃吃飯的李慕,听見了那女子那句「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豈不知這只是礙于人前的自我安慰而已」,頓覺來氣,只不過礙于人前與自己身份沒有上前理論而已。
看到李慕的反應,對面的馮掌櫃悄聲湊近李慕說了一句︰「這女子是江南才女沐雲卿,才氣過人,向來也是高傲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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