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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別怕,有我在。

「知何!」顏唱唱突然推開洗手間的門進來,慌慌張張的說道︰「你快來看看,那個女孩她……」

歆兒,她怎麼了?難道又在會所里大吵大鬧?知何蹙緊眉頭,沒有過多的遲疑,連忙跟著顏唱唱出了洗手間。舒愨鵡

顏唱唱邊帶著知何跑,邊轉頭問她,「知何,你最近是不是踫了什麼不該踫的東西?比如……花粉、芒果之類的,你接觸客人之前有沒有把手清洗干淨?」

知何不解的看她,卻因為小跑的動作,來不及用手機回答。她不明白歆兒在會所大吵大鬧,跟她洗手,還有花粉、芒果這些有什麼關系,這些看起來分明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幾樣事物。

顏唱唱匆匆忙忙的解釋著,「那個女孩過敏了,臉上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紅疹,跑出包間又哭又鬧的非要找你,把別的包間的客人都招出來了。」

過敏?怎麼可能!知何倒吸一口冷氣,腳下的速度又不敢放慢。這一口冷氣吸進去,只覺得自己好像岔了氣,下月復部微微絞痛。她只能一手死死的按著疼痛的月復部,跑到大廳。

在大廳里並沒有看到歆兒,哭鬧聲卻是從二樓上傳下來的,許多包間里客人都紛紛出來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于是每個包間門前,多多少少都有客人在相互小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知何仰頭往上看的時候,步子不由自主的一頓,顏唱唱跟上來在她身後推了一把,「還愣著干什麼?」

整個會所里播放著優雅的鋼琴曲,此時被這哭鬧聲和眾人七嘴八舌的聲音擾亂並且掩蓋下去。四層樓的歐式建築,不復往常的安靜祥和,紛雜的像是街頭車禍現場,傷者哭天搶地。

主管正在溫聲細語的安撫著歆兒,「小姐,您先安靜下來,我們會妥善處理,您請安靜下來好麼?」可是歆兒卻哀嚎的越發大聲,拽著主管的襯衫都變了形,她臉上火辣辣的疼,生怕就這樣毀了容她自己不好受,就破口大罵來減緩自己的痛楚和恐懼,「俞知何,你這個小踐人!你出賣色相,啊呸!有個屁色相,你就是出來賣的,你*男人,你還不敢承認,你還對我下毒手!」

她哭著一把推開主管,彎著身子往後退了幾步,顫顫巍巍的劃開手機屏幕,對著手機大聲的哭喊,「媽媽,媽媽,快來救救我!俞知何要殺死我,她要害我啊媽媽!媽媽,你快來啊。」

她現在的樣子活像是個失去理智而躁狂的瘋子,將整個會所攪得雞犬不寧。

知何匆匆忙忙上樓,因為太過著急,在樓梯上絆了一下,險些摔倒,幸好顏唱唱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才不至于再次上演從樓梯上滾下去的悲劇。

她趕到包間門口時,關夏剛好趕到,身後跟著李夢嬌,「關總,你看,就是這個客人。俞知何接待的,也不知道她弄什麼了,給人小姑娘都整過敏了。你看看,這客人都跑出來看熱鬧了,這得給咱們會所帶來多大的損失啊。」

關夏和知何幾乎是一听到「過敏」的字眼,便不約而同的往歆兒的臉上看過去。

歆兒正委屈的低著頭抹眼淚,邊哭邊給她母親打電話控訴,叫她母親趕過來。她右臉上果然起了一片細密的紅疹,這種過敏情況顯然是剛發生不久,紅彤彤一片,異常明顯。

知何不由的打了個激靈,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前幾天在錄制節目的時候,過敏的兩個女明星也是由她經手,今日又發生這樣的事情,難道問題真的是出在她的身上。這個認知嚇得她往後退了一小步,緊忙去回想自己這兩天的工作流程,熟悉到閉著眼楮都能完成的工作,每一個步驟,哪怕是旁人可能不曾注意的細節,她都細細回想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可是既然哪里都沒有出錯,為什麼還會接二連三的有客人過敏呢?

在她回想的這一小段時間內,關夏已經冷靜鎮定的吩咐每個美容師將自己的客人勸回包間,並且對歆兒進行緊急清洗和處理,立馬送往醫院。

歆兒被李夢嬌扶著,經過知何身邊的時候,她揚起巴掌便朝知何打下來,這一耳光格外響亮,卻毫不解氣,歆兒咬牙切齒的罵道︰「踐人,你害我,我媽媽不會輕易饒過你的。」

知何猝不及防,根本就沒有意料到這小姑娘都成這樣了還有心思對著她下手。

她不過是去了趟洗手間,回來便遇到這樣的事情。再加上前幾天兩位女明星過敏的事件,知何內心惶惶,歆兒會找來她的母親,而那

兩位女明星,則需要賠償一大步費用。

這也將成為她的發展前景上一處污點。如果真的是她,可能以後永遠是一個不起眼的美容師。

眼眶倏地紅起來,知何下巴微仰著,以防眼淚猝不及防的掉下來。

關夏幾步走過來,去看知何,眼看著歆兒揚起巴掌還要再打,她一把抓住歆兒的手腕,「小姑娘,還是先去醫院吧,這是過敏,你的臉需要立刻處理。」

歆兒這才狠狠的一跺腳,剜了知何一眼。李夢嬌攙扶著歆兒,還不忘幸災樂禍的添油加醋道︰「還說是我們會所的金招牌呢,連基本的清洗消毒要求都做不到。」

關夏一瞪,她這才「哼」了一聲攙扶著歆兒離去。

「知何,」關夏在知何的肩膀上安撫的捏了捏,輕聲道︰「你要不就待在會所吧。我跟著去醫院,一切都會處理好的。」

知何抿著唇,勉強扯著嘴角,笑了笑,打著手語,「我還是跟著去,畢竟事故是出現在我的手上。」

她跑回包間,想要把沒有用完的產品都收起來,送到孟一川那里再去做一次過敏檢測,可是一進包間,知何有些傻眼,那些沒有用完的護膚品已經完全被砸到了地上,還有些東西直接扔進了垃圾桶里。這樣被污染過的產品,即使送到實驗室檢測,也不能輕易判斷過敏源或者污染源究竟是怎麼來的。

知何只好作罷。

當她匆匆趕到醫院時,醫生已經幫歆兒處理過過敏的皮膚,並且涂上了去炎軟膏,還開了一些抗過敏的藥物。此時緊緊依偎在聞訊匆匆趕來的母親懷里,掩去了所有的趾高氣昂、飛揚跋扈,像只受傷的小貓一樣委屈而乖巧的窩在母親懷里,低聲泣訴著知何的惡行。

知何出現時,她立刻像是看到什麼驚恐的牛鬼蛇神一樣往母親的懷里使勁鑽了鑽。

母親淡漠的眼神里流露出濃濃的失望,繼知何被*之後,她再次做出這種故意傷害的事情,那一刻知何心里有塊大石頭壓著使勁往下墜,拉都拉不上來一樣。她在自己的母親的心里,得是多麼道德敗壞喪盡天良的姑娘啊,才能讓她流露出這樣的神情。

她連忙轉過身去,捂了捂眼楮,再看向母親和歆兒的時候已經只剩下愧疚,仿佛面對兩個陌生人一樣。

關夏站在她身前,像她的母親和歆兒官方的道歉,語氣和態度足夠誠摯,提出的賠償也足夠表達歉意。「再次表示抱歉,在您的臉完全好之前,所有護理我們將會為你選擇其他的美容師,任何項目免費護理,絕對保證不會再有這樣的意外事故發生。此外,我們將免費幫您升級為高級vip會員,以後來我們會所所有的護理項目均打五折。」

歆兒一扭頭,「你走開,誰稀罕去你那做美容,都把我的臉毀了,你還想害死我麼?還有她!」歆兒指著知何,怒目而視,「有你這樣的員工,這家會所都跟著倒八輩子的霉!像你這種人渣還是趕緊辭職回家吧,別再出來禍害人了!」

「歆兒……」母親貧斂娥眉,抬手捧著歆兒的臉頰,將她轉向自己的懷里,「得饒人處且饒人。」

她對關夏說︰「就按你說的處理吧。至于,知何……」她頓了頓,看向知何,知何的心立馬被揪了起來,扯得心房生疼。她垂下眸子,靜默著等她無情冷漠的宣判。

「人難免會犯錯,你酌情處理就可以。」

聞言,知何和歆兒俱是一驚,歆兒率先從她懷里跳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媽媽,你在說什麼?你難道沒有看到我的臉變成什麼樣了?」她將自己的臉朝向母親,從耳根到下頜角再到嘴角構成的三角區域內,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紅疹,就算是涂上了厚厚的去炎軟膏,看上去也格外滲人,「這是她害的啊!醫生說了,過敏嚴重的話,我會休克,會死的呀,媽媽!」

母親愁眉微展,一揚手制止了歆兒的話,淡漠的聲音如同風穿越了千年的冰川谷,「你們先出去吧,讓歆兒冷靜冷靜。」

關夏轉身,看到失魂落魄的知何,不經意的皺了皺眉,在她肩頭推了一把,「出去吧。」

知何坐在醫院走廊里的長椅上靜靜的等著,顏唱唱已經從醫生辦公室里出來,看了一眼知何,對關夏說著自己問到的結果,醫生只能從患者的主訴中知道是化妝品過敏,但是是哪種成分引起還是人為操作的原因,這個就不得而知,需要做一大堆復雜的

過敏原測定。而他們現在連造成過敏的產品都沒有保存下來。

「再者說,」顏唱唱頓了頓,眼角的余光掃過知何,遲疑著繼續開口道「會所用的產品都是統一的,這一批次的產品除了知何,別的同事也在使用,但是都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基本可以排除掉產品的原因。如果說是,知何自身的消毒清洗工作不過關,攜帶了過敏源或者污染源,除了里面的那位,知何今天還接待了兩位客人,我已經叫守在店里的同事做了回訪,至今還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哎呀,」李夢嬌原本在一邊靠牆站著,此刻直起身子湊過來,「那個小姑娘來的時候,就在會所折騰了老半天,指明要知何來,你們兩個之間不會是有什麼矛盾,所以她來砸場子,俞知何咽不下這口氣,趁機報復吧?」

此言一出,關夏立刻皺著眉頭冷冷斥責,「李夢嬌,你說話過不過腦子!如果是你,你會給自己惹這麼大麻煩麼?」

李夢嬌一滯,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反駁道︰「那要是她傻呢!她要是一口咬定別人陷害她呢!」

關夏斜她一眼,有些嫌惡,這女人還真是胸大無腦,「你才傻。」

顏唱唱和李夢嬌被關夏趕回會所,她坐到知何的身邊,將手落在了知何的手上握住。

知何的手心微涼,被汗水沁濕,而關夏的手干燥溫暖,她就這樣緊握著知何,一如既往的在知何難過的時候,無聲的給予安慰和力量,「別擔心,醫藥費什麼的我出,算是會所的正常損失。這種意外總是在所難免,只不過恰好落在了你身上。」

當秦殊晏出現時,關夏看了知何一眼,才起身淡淡的微笑著迎上去,「你怎麼來了?」

秦殊晏看到關夏也在,一怔,視線在知何和關夏的身上掃過一圈。明顯是知何比較悲傷失落,他潛意識里給出了答案,知何受傷了。

「她怎麼了,哪里受傷了,你們來醫院干什麼?」

秦殊晏這一連串的問題蹦的有些快,其中的急切不點自明。關夏不悅,一扭身子,回到長椅上坐下,腰身筆直,胸脯高蜓雙手環在胸前,左腿搭在右腿上,紅色的包臀裙緊緊的裹著白希的大腿,冷艷性感。

她沖著秦殊晏一揚下巴,高傲的如同女王審問自己的僕人,「你來干什麼?」

「我來看看你們干什麼。」秦殊晏得不到她的回答,便去詢問知何,「你究竟怎麼了?」

知何只是搖搖頭,表示回答。

關夏斜瞥她一眼,這才將有客人過敏的事情告訴他。秦殊晏擰起眉頭,嚴肅的反問︰「知道是對什麼過敏麼?」

「不清楚,知何用的那套護膚品已經被扔掉了。醫生也無法判定到底是什麼過敏源。」

無論是空氣還是人所能接觸到的東西,都很有可能存在引起過敏的因素。過敏源何其多,而醫院里能做的過敏檢測不過十幾種,更多的是無法確定。就連前幾天的產品被送到osha的實驗室檢測,也只是判斷出過敏源的存在,而無法確定到底是什麼樣的成分。

兩起過敏事件同時與知何牽扯上關系,而且每次產品都是她經手,這件事絕對與知何撇不清干系。

知何母親帶著歆兒從病房里出來,歆兒一看到秦殊晏在,立馬板起臉,回頭看向她母親,控訴道︰「媽媽,你看她,你還護著她,她是什麼樣的人你還沒看清楚麼?殲夫……」

知何母親連忙去捂歆兒的嘴巴,對著秦殊晏淡淡點頭。

關夏並沒有听清楚歆兒的話,她走過去,微笑,「我的車在下面等著,先送你們回家吧。」

歆兒一翻白眼,「誰知道你是什麼破車啊,我家有司機來接。」

秦殊晏冷冷的瞥過去,一記警示的眼神,歆兒在母親的暗示下不情不願的閉了嘴。

「多謝關總美意。」

關夏微笑著,請她和歆兒先走,自己叮囑幾句隨後跟上。

待兩人走後,關夏回身,將手掌攤開在知何面前,「手機給我。」

知何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卻還是掏出手機遞過去。

關夏劃開通訊錄,用首字母快速的尋找到孟一川的名字,點進去,撥出電話,打給孟一川,叫

他過來陪著知何。

「你在這兒等著,孟一川已經往醫院這邊趕了。你不用回會所了,回家緩緩,好好休息,調整心情。」關夏將手機遞給知何,看到他點頭,才轉手去挽秦殊晏的手臂,「走啊,陪我下樓。」

長長的走廊里終于只剩下知何一個人,她安靜的坐著,偶爾有護士進出病房,經過她面前。日光灼灼,從明亮的窗外斜射進來,光線使空氣中的微塵無所遁形,在空氣中翻騰起舞。

知何彎下腰,手肘撐在自己的膝蓋上拖著下巴,低眉垂眼的等著自己的腳尖,黑色漆皮高跟鞋的鞋尖不知何時蹭上了一點點灰塵,在 亮反光的鞋面上格外扎眼。從身上模出一袋手帕面紙,抽出一張來,再低頭時,視線里突然出現一雙棕色的手工牛皮皮鞋,做工精致。

她一時忘記了彎下腰去擦鞋,腰身與膝蓋成45度角,下巴卻竭力的揚起去看向來人。

秦殊晏去而復返,看著知何這呆萌的有些蠢笨的眼神,微笑著屈起手指,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力道不大。

「小啞巴,你做出一副餓壞了的小麻雀嗷嗷待哺的模樣,是想要我給你喂女乃麼?我可沒女乃。」

知何的臉上立刻暈染開淡淡的粉色,她重新低下頭去,舉起手機,「關夏呢?你怎麼回來了。」

秦殊晏看了一眼屏幕,抓著她的手腕,順勢將她往上一提,從長椅上站起來。他將知何摟進懷里,扯落她用來綰起長發的發帶,柔順的發絲瞬間如同瀑布滑落,披在肩上,在陽光下泛著淺棕色的光芒。

知何連忙用手撐在他的胸膛,卻拉不開她與秦殊晏之間的距離,另一只手反過去去捂自己的散落的頭發。

秦殊晏將她的拉下來鎖在自己的懷里,以手成梳,梳理著她的長發,他的聲音格外溫柔,像是跳躍在她長發上的陽光一樣帶著暖意,「乖女孩,你怎麼這麼天真,真的以為我會把你丟給別人麼?」

知何抿著唇,遲疑著將秦殊晏推開。縱使貪戀那個懷抱的溫暖,也不能過多停留。她剛一抬頭,秦殊晏便將她攬在懷里,帶著她走向電梯,「我送你回家。」

知何被動的隨他向前,想要拒絕,卻先被秦殊晏將手機奪走放進自己的西褲口袋里,不準她將拒絕的話打出來。

直到知何坐進副駕駛位上,悍馬奔馳在寬闊的街道,秦殊晏才將手機還給知何,「今天是怎麼回事?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講給我听。」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這是知何打在屏幕上的第一句話,她的眉尖微微蹙起,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的秦殊晏心里一軟,抬起手腕,在她的腦袋頂上用力揉了揉,柔聲道︰「我知道。我相信你。」

知何被他這一句「相信」感動的心里軟的一塌糊涂,她抽了抽鼻子,專心的回想這兩次事件發生的細節,低頭寫在屏幕上。

直到悍馬停在知何所住的單元樓下,她從抬起頭來,將手機遞給秦殊晏。

秦殊晏隨意的滑了兩下屏幕都沒有看到末尾,特大號的漢字,密密麻麻的從上到下排了一大串,這可真是個浩大的工程,難怪知何寫了一路,那些細枝末節,她都原原本本的寫了上去。

秦殊晏有些心疼,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知何該是得多擔驚受怕,才能將事情記錄的這麼詳細。甚至她自己都懷疑是她沒有達到清潔消毒的要求,才會造成這兩次事故。哪怕今天早上的那兩位客人並未發生任何*的反應,也不能打消她對自己的懷疑。

秦殊晏將那一大段發送到自己的手機上,解開安全帶,探過身去,緊緊的抱著知何,用手在她後背安撫的輕拍,像是呵護受驚啼哭的小孩。

知何情不自禁的拽緊秦殊晏的衣服,將臉埋在他的頸窩里,收回並隱藏所有的情緒。

她重新從秦殊晏的懷里抬起頭時,已經帶著淺淡的微笑,盡管這笑意飄忽到風一吹就散,也未曾到達眼底,浮流于淺表。

「謝謝你送我回來。」知何寫道。

秦殊晏最後在她的臉上模了一把,將她松開,「去吧。什麼也不必擔心,有我在。」

知何咬著唇,多看他一眼,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

孟一川來不及請假,便從osha跑出來,攔了出租車直奔關夏所說的醫院,來來回回尋遍整個樓

層,也沒有看到知何的身影。他還去了護士站詢問,可是知何並非病人,她只是跟著歆兒來了醫院,護士站怎麼會有她的信息。他急忙給知何發短信,從這一樓層找下去,找到醫院大樓的一層,依舊是沒有找到知何,而且也沒有收到知何的回復。

他急的額頭上冒出汗來,關夏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並沒有說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叫他來醫院送知何回家。

他不由的捏緊拳頭,秦殊晏那天說沒時間帶知何來醫院檢查,還說知何自己在洗手間里的檢測不準,他不是傻子,怎會听不出秦殊晏話里有話,暗示知何懷孕。

可是,如果是知何懷了秦殊晏的孩子,為什麼會是關夏陪知何來醫院。關夏不是秦殊晏的女朋友麼?怎麼會容忍知何跟他如此胡來、

關夏並非是那種能夠隱忍不發的女人,她從來不會讓自己的吃虧。

可是事情的真相無論如何,他此刻都恨不得揍死秦殊晏。

手機鈴聲在客廳里響起的時候,知何正在衛生間里,她用冷水拍了拍臉,總算覺得自己沒有那麼慌張。

從衛生間里快步的走出來拿起手機,看清屏幕上的孟一川的名字,她才想起秦殊晏突然折返,將她送了回來,她卻沒有給孟一川發信息叫他不用再來。

他現在一定很著急。

孟一川何止是著急,又氣又急,簡直快要被自己的推測折磨的要怒吼。

知何將他的電話掛斷的時候,孟一川已經出了醫院大樓,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

他坐進出租車里的下一秒,知何的短信隨之跳躍在屏幕上。

「我已經到家,你回去工作吧。」

孟一川捏緊手指,繼而打電話給關夏。

關夏沒有給過她聯系方式,因為她一直對孟一川畢業之後待在美國不回來這事心有芥蒂,替知何不平。可是想要得到關夏的手機號碼並不難。

鈴聲在響過一遍之後,便被接起。

「關夏,我沒有接到知何,她已經到家了。」

話不用多說,只要點到就好。如果是知何自己回去的便罷,如果是秦殊晏也在,他要關夏知道知何不是他送回家的。

悍馬在一處十字路口停下,距離osha還有一半的距離,他掛上藍牙耳機,打回公司,要孟一川立刻到頂樓總裁辦公室等他。

秦殊晏這人看著漫不經心,可他能夠將osha做成國內首屈一指的生物科技公司,足以證明他才智非凡,思維謹慎,才能在這浩瀚商場里獨佔鰲頭。

他不能陪在知何身邊,也不會給孟一川任何可趁之機。

手機在副駕駛座上震動,秦殊晏長臂一伸,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劃開屏幕接听,再把手機扔回副駕駛位上,整了整耳邊掛著的藍牙耳機,「怎麼了?」

「你現在在哪兒呢。」關夏在電話那端質問道——

七千送上~萬更完成,艾瑪,心力交瘁啊,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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