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龍箬黎便帶著千羽寒和秋雲兩人從後門進了寒安山的太尉府。
寒安山也不敢怠慢,一早便在後門等著。
「屬下寒安山恭迎主子大駕。」寒安山見到風宇風遠駕的馬車馬車便已是猜到了馬車里的人定是寒凝無疑了。在千羽寒走下馬車時,寒安山便已低頭跪倒在了馬車前。其實從頭到尾,寒安山都還不曾見過龍箬黎本人。
寒安山任務就是在雲逸朝堂之上建立不可忽視的影響力,為了不讓人察覺,寒安山沒有特殊情況是絕對不會自己聯系龍閣的,更不會回龍閣。他原本就是一個不可多得了政治人才,他精明,狡詐,深諳為官之道,只可惜出身貧寒,沒有門路進入仕途。在他最為絕望的時候遇上了沐劍楓,沐劍楓給了他一個不錯的背景,將他成功的送進了朝堂。但是不得不說寒安山自己也是個有能耐的,起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已連升極品,現在更是官拜一品太尉了。
「起來吧。從今天開始我便會住在這里,在外人眼里你是我的兄長,以你的聰明的應該不至于令人起疑。」
寒安山這才慢慢的起了身,抬起了頭,不想卻直接撞進了龍箬黎那雙漆黑的眼楮里。寒安山有著一絲不安,但是更多的是驚艷,他曾無數次想象過龍閣的主子會是怎樣的模樣。現在真正看到龍箬黎的那一刻,他突然發現若不是真的親眼所見,他怕是永遠也不可能想象的出如此絕世月兌俗的容貌。眼前的人不過十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襯得她的肌膚更為白皙,尤其是那雙靈動而幽深的眼楮更是不自覺的令人沉淪。雖然看著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女,但是他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她身上那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不自覺的便會有一種壓迫感。
寒安山的心里不免自嘲一笑,到底還是自己見識短淺了,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認為能坐上龍閣的主子,即便是個女子也一定是個妖嬈嫵媚,成熟狠辣的女子,最起碼她不會是個少女。他一直自詡能力過人,現在看來自己也不過爾爾,起碼自己遠不如眼前的這個少女。
在寒安山打量著龍箬黎的時候,龍箬黎同樣也打量著這個年輕的太尉大人。他的皮膚比一般的人都要白些,身上也有著一股書生氣,但是卻比一般的書生文人多了一股灑月兌與豪邁。龍箬黎從一開始便知道寒安山是個有功夫在身的人,雖然可能不算高,但卻足以自保。或許也正是因為身懷武藝的原因才令他有了一絲瀟灑。他的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雄心抱負,更有著精明。一張臉不算太過出眾,但卻足以令一般女子傾心。
「主子,您的院子我也吩咐人打掃干淨了,這邊帶您去看看,若是有哪里不如意的,我即刻命人改。」寒安山恭敬的在一旁對龍箬黎道。
「如今進了這門,我便只是你的妹妹的,切莫在喚我主子。你可以叫了妹妹,也可以喚我凝兒,我便直接喚你一聲大哥便是了。」龍箬黎一邊跟著寒安山進府,一邊在後面說道。現在已經進了這太尉府,人多嘴雜,若是被人听到多少是件麻煩事。
「是,那日後屬下便大膽喚主子一聲凝兒吧。」寒安山也不多言,他心里也是清楚這稱呼上是必須這般的。
一路走在石子小路上,龍箬黎略加觀察了一下這太尉府的後院。整個後院都沒有什麼尤為豪華或者富麗堂皇的裝修,但細看之下卻也並不簡單。整個後院都種植著各色的花和植物,更是另闢蹊徑的中了一些蔬菜,給人一種獨特的感覺。待轉了一兩個彎後,便到了寒安山為自己準備的院子前。龍箬黎只一眼便看出了這院子的獨特住處,只因它是建在了一個天然的湖泊之上,只一條架在湖上的蜿蜒木橋能進入整間屋子。
「大哥真是好心思,府上竟有這般雅致的居處。」龍箬黎不免真心從心里贊嘆道。
寒安山听的寒凝是以大哥稱呼他的,隨即爽朗一笑道︰「凝兒見笑了,若不是有這一方天然而成的湖泊,我再怎麼有心思也是無用的。再說了,我又怎能委屈了這難得的妹妹。」寒安山說的毫不做作,確實當日陛下賜他這太尉府時,他便覺得府中這一方湖泊固然看著十分氣派,但是他卻覺得這湖泊過于大了,白白佔了這府中的還一塊地方,後來便命人在這湖上建立一個不大不小的居室。有命人在這湖周圍種上了一圈竹子,讓這屋子有了置于郊外湖光山色之中的感覺。
龍箬黎輕移蓮步,走在那木橋之上,看到湖中游著的魚兒不免覺得心里一陣開闊。到了那屋子前,龍箬黎抬頭一看,只見門楣之上掛著一方不大不小的匾額,上面飄逸的寫著︰玉清小築,這四個字。
寒安山注意到了寒凝的目光,有點不好意思的道︰「隨手提的,恐要讓凝兒見笑了。」
「這名字很適合。」
進入屋子後,龍箬黎大致看了一下,這居處並沒有一般普通院子的大小,除卻進門後不算太大的客廳,便只有廳後的意見主臥和廳旁的兩間耳旁,不過值得一說的便是主臥的旁邊有著一個不小的露台,若是閑來無事在哪里坐著喝喝茶倒是極好的。只是龍箬黎也知道自己不會再這里住多久,像是也沒有那個心情的。
寒安山隨後給龍箬黎安排了幾個伺候的丫鬟,由著玉清小築沒有多余的房間供丫鬟居住,那些安排的丫鬟也便住在了離玉清小築最近的一個院子里。只有千羽寒和秋雲一同陪龍箬黎住在玉清小築。
其實寒安山會給龍箬黎安排玉清小築也並非完全是為了給她一種新鮮感,而是他一早便听得沐劍楓吩咐過,主子喜歡安靜清幽的環境,不喜太過嘈雜人多的地方。他想來想去,府上也便只有這玉清小築最為合適了,雖然不大,但卻也不會覺得怠慢。
安排好了龍箬黎,寒安山便走了,作為一個重臣他不可能無所事事的,尤其還是一個有任務在身的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