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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八章 雲動

公孫兆勝了,勝得極為不易。

柳胥將殺招留至最後一刻方才使用,完全達到出奇不意攻奇不備的目的,那一招火禽卷尚未達到極致,公孫兆才逃過一劫。

這招的威力只有那公孫兆身處當中時才覺恐怖,現在想起都還後怕。當他置身火禽當中時,那烈焰高溫欲將他熔化,劇烈的勁氣不斷撕扯,讓他更是痛苦難耐,短短幾息之間,他如同過了一年,痛苦總是來得迅速,去得緩慢。

若是這劍招再厲害一分,敗的定是他公孫兆,一向自大的他毫不懷疑這鐵一般的事實。

清霜看得呆了,失聲言道︰「山門之中還有這麼厲害的劍法?」

衛南華言道︰「這本就是流雲九式的第四式,狂風卷,不過被這小子融合了些其它的東西,威力爆增,這小子不易啊。」

軒嘯當然也看清了虛實,心道,這小子何止不易,簡直算得上他的救命恩人。若自己真對上公孫兆,勝負難料,不過現在嘛

雷道子當即宣布,「此戰,公孫兆勝出!」隨後便走下石階,去到許蒼松身旁,問道︰「如何?」

許蒼松言道︰「氣息平穩,尚無大礙!」

雷道子言道︰「帶回房中休息,過日不要讓他妄動靈氣,以免被反噬,傷上加傷,從此淪為廢人。」

柳胥雖然敗了,卻因傾盡全力的一招,就此得寵,逸仙派的掌中寶便有他柳胥一人,掌門怎地都會將他治愈,別說是幾天不練功,為了他將來的修行大道,一年不練又有何妨?

全派上下對柳胥關心至極,盡數圍攏,噓寒問暖。可處于昏迷的他如何能听得見。倒是台上的公孫兆,亦是身受重傷,卻無人問津。

雷道子面露喜色,言道︰「已近午時,待用過膳食,再行比試!」

午膳過後,衛南華叫住正匆匆而行的軒嘯,言道︰「你該去看看他!」

軒嘯點頭,「我正準備去。」

都沒說是去看誰,但都知道是去柳胥寢舍。

軒嘯剛要走,旋地轉身,問道︰「師兄為什麼不去?」

衛南華並未直接答話,說道︰「我在竹林等你。」言罷轉而朝後山走去。

寢舍平樓之外,人頭攢動,一間寢舍被圍得水泄不通。若不是許蒼松在門外攔著,這群弟子早沖進了舍內一探究竟。

一邊是門庭若市,另一邊呢,除了稀稀朗朗幾名弟子在門外守候,便無人問津,用淒涼來形容也不為過。說來也巧,柳胥和那公孫兆住的竟是兩對門。

公孫兆門外的弟子斜眉瞪眼地看著對面,憤然言道︰「一個手下敗將,用得著這麼多人護著?」

「掌門一直在里邊,怎麼都不來看看師兄?」

「有什麼了不起!」

這時,突然行來一人,沖那幾名弟子言道︰「沒什麼了不起,不過也比你們幾個家伙好太多,閉上臭嘴,老實待著。」

來人正是趕來探望柳胥的軒嘯,剛巧听到這些話,心中不岔,一改往日風格,出言教訓。

這幾名弟子常年在牛鼻子的庇護下,早望了天多高,地多厚。此時被個新來的叫花子給教訓,氣不打一處來,但突然想起此人輩份還在,一時之間也不敢言語。

軒嘯見那幾人如吃了黃連的啞者,目的已然達到。一頭扎進人群之中。

軒嘯悶頭便往舍內沖,許蒼松也未阻攔,任由他大搖大擺走進舍內。

軒嘯身後喊聲一片。

「為什麼他可以進去?我們就不行?」

「對啊」

許蒼松馬上喝止,「混賬!他是我師弟,你們師叔,你們說為什麼?」

柳胥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軒嘯見他一呼一吸之間尚算平緩,看來真如許蒼松所說,柳胥並無大礙。

雷道子抽回把在柳胥腕部的手,呼出一口長氣,言道︰「內傷不重,經脈並未受損,休息兩天便可下床活動了。」

以雷道子的道行,定知背後來人是軒嘯,這話一出,頓時讓軒嘯安心不少。

雷道子回過頭來,輕拂長袖,言道︰「你來了?」

軒嘯彎腰行一大禮,道︰「參見掌門!」

雷道子揮手示意,「不必多禮,你先看看他吧!」

他剛要出門,手把門環,突然轉身,「他他回來過了?」

軒嘯愣住,並不知雷道子說的他,是指誰,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

雷道子無奈一笑,「是了,他定是沒將身份告之于你,下午的比試,盡力而為。」言罷便離開了寢舍。

軒嘯于床前坐下,看著柳胥安靜的臉龐,不管他能否听見,言道︰「你這小子,前陣子不來後山,原來是躲起來發奮用功。你可知以你現在的功力,前五必有你一席之地。平白無故,讓我欠這麼大個人情,叫我于心何忍?」

軒嘯出身山野,除義父義母和黃粱子前輩之外,還從未有人為他做任何事情。柳胥此舉來得突然,讓軒嘯滿是感動,難道只為讓軒嘯順利進入前五?

「我沒讓你還,你何以糾結?」柳胥醒了,雙目半睜,對軒嘯說道︰「公孫兆要置你于死地,雖然我不知道原因。我只知道若要阻止他,只能拼死讓他受傷,到時跟你對上,你就算敗,亦不會死。」

軒嘯起身負手,嘆道︰「他要殺我,那得憑本事。你就為自己的死理付出如此代價,何必?」

軒嘯稍作停頓,接著道︰「從今往後,人前我是你師叔,人後,你我便是兄弟。」

軒嘯近日來,一直覺著自己很忙,忙了什麼事,自己也說不清楚。回到竹林,衛南華等候多時,听得腳步聲漸近,回首也不廢話,「接下來的比試,你有多大把握?」

軒嘯心道,關心我的人越多,我反而感覺不習慣,還是初入山門之時來得自在。

他盯著衛南華言道︰「師兄該對我有信心,明眼人都能看出那胖子實屬酒囊飯袋之輩。若想阻,他能力有限。」

軒嘯並未對胖子輕視之,相反是極為重視,犀獸搏兔尚使全力,何況軒嘯並不是犀獸,那胖子也不是孱弱的兔子。

衛南華听後,言道︰「師弟,你知我說的並不是這意思。我不懷疑你能進前十,不知為何,我有種預感,決戰之時,你定會與那公孫兆交上手。」

軒嘯言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公孫兆欲殺我?」

衛南華顯然是沒想到軒嘯早已看得透徹,言道︰「你知道最好,若你沒把握,早些認輸,不要再像那柳胥,給他機會。」

這讓軒嘯如何答應,先前的比試若是軒嘯與那公孫兆先交上手,只會做得比那柳胥更過,絕無認輸的可能。

衛南華走時,並未得到軒嘯準信。他只能言盡于此,不知為何,從第一眼見到軒嘯起,他對此人並不反感。日子長久了,衛南華越來越喜歡這位便宜師弟。

午時已過,未時將至,雪越下越大,沒有一點停下的意思。軒嘯離開竹林之時,希望大雪別將竹屋房頂壓踏。

弟子再次聚集,廣場上已是熱鬧非凡。

雷道子與賓客安然坐于大殿外,只等主角到來,比試便可開始。

軒嘯到時,胖子早在擂台之上等候。二話沒說,軒嘯便上了擂台,站定之後伸了個懶腰,言道︰「師佷,出招吧,別耽誤大家時間。」

胖子微怒,長劍指地,言道︰「師叔是想以血肉之軀擋我手中長劍?未免太小瞧了我。」

軒嘯故作晃然,言道︰「多謝師佷提醒,你不說,我倒望了。」言畢從背上取下劍來。

眾人見狀,無不驚呼,這算什麼?小孩子過家家,玩決斗?只因軒嘯手中之劍正是前日以竹削成的長劍,無鋒是也。

元傷劍長兩尺半,劍柄以布裹之。文字首發。雖然看得出是竹劍,可不知為何會有寒光散發。連雷道子亦是看得吃驚。

軒嘯此舉無疑有輕敵之嫌,眾人對他更是指指點點,說三道四。有人言道,「師叔此舉可謂高明,若是打不過,手中竹劍便成了敗陣的最佳借口,叫人佩服,佩服啊。」

眾人听得此話,大有贊同之意。在軒嘯听來,那是極為刺耳,可他從來都不是在意別人想法的人。

胖子心道,臭叫花子,你找死可別怪我!一念及此,手中長劍一擰,劍氣迸發,腳踏擂台,如蜻蜓點水,朝軒嘯躍去。

軒嘯看得好笑,心道,體型如豬,偏又身輕如燕,真是小看了他。

思慮之際,胖子最後一步已來到軒嘯眼前。軒嘯不閃不避,連手中竹劍都沒動過。

胖子長劍帶著犀利勁氣直刺軒嘯胸膛,劍身未至,氣勁已是撲面。

軒嘯依然是一副叫花子打扮,喜歡披著散發,此時被勁風吹得凌亂。更讓人吃驚的一幕出現,軒嘯居然閉上雙眼,空出的手直揉眼角,如剛睡醒,或是昏昏欲睡的樣子。

胖子一聲大喝︰「裝神弄鬼!」再無余力,胖子氣勢猛增,勁氣開路,長劍殺至,轉眼便抵上軒嘯半露且健碩的胸膛。

如此場景,驚得眾人倒吸涼氣,雖說這叫花子師叔討厭,亦不會想要他去死。

清霜失聲驚叫,「軒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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