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聲響,滿天地巨石從山坡上滾落而下,以冷寂陰狠著稱的鬼影武兵此時也騷動起來,躍躍欲試。
待反應過來時,滾石將近,鬼影武兵大呼不好,盡數沖上銀甲鐵騎之上,驚恐悲壯交織。
驚呼之間,封土驚喜,大吼︰「天不亡我也!」
揮動手中的鋼槍,第一個沖在鐵騎的前面,嘶吼道︰「不要讓這些鬼東西上來,就讓巨石碾死他們。」
失去信心的銀甲武兵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滾石點燃了希望之燈,熊熊熱血奔騰而至,盡是喜悅,奮力反擊,跟追著封土死守山坡。
滾石沖入了黑壓壓的鬼影兵團之中,頓時哀鴻四起,武兵們盡是棄甲奔逃,彼此推搡,踐踏遍地。
一些求生**較強者,揚刀上坡,恐眸嘶鳴,但是封土佔據地理優勢,一夫當關,帶領眾銀甲鐵騎在山坡之上組成一個堅固的防御陣地。
居高臨下,鋼槍亂刺,頓時那些鬼影武兵死傷不一,腸穿肚裂,血染精槍,死不瞑目。
封土一鼓作氣,攜銀甲武兵提槍下坡,嘶吼大戰。眾銀甲慶幸天將鴻恩,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時隨著自己的鋼槍沒入鬼影武兵的身軀之中而得到釋懷。
局勢頓時就逆轉,方逸見此也飛奔而下,在途中順勢撿起一把插在地上的彎刀,沖入了亂戰之中,身法如燕輕煙施展開來,手中的彎刀徒然紅芒凌然,黑幕紅芒交錯,頓時就有幾個正在與銀甲武兵作戰的鬼影睜目恐瞳,吐血而亡。
方逸游走在其間,時而紅芒閃爍,時而橙鞭亂揮,一息之間成為了鬼影的惡夢,銀甲武兵無不凝視廝殺中的少年。
如臨天降神兵,挨千刀的鬼影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頓時方逸成為混亂中的主角,鋒芒畢露,此刻的他是第一次屠殺,沒有放生,步步生蓮,招招致命,刀刀穿體。
方家沒有毀滅之前,自己的父親曾說在戰場上如果遇見鬼影兵團只需要兩種抉擇︰一是逃,二是殺。
方逸至今也倍感疑惑,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父親判斷。
封土第一個認出方逸,奮喜中刺穿一個鬼影武兵,大聲喜喝︰「方逸老弟,原來是你呀。我還以為是天降神威相助呢?」
方逸揮刀中眼眸之縫瞥了一眼封土的位置,粗笑回應︰「封土大叔,你我甚是有緣,老天要我救你兩回,所以等會兒身牌歸我了。」
封土一怔,隨即哈哈笑道︰「方逸老弟,咱們的交情怎麼可以用身牌衡量 ,你要是想要身牌盡情拿去好了。」
說著又是一個鬼影哀嚎倒地。
半個鐘下來,鬼影兵團只剩下統領一人。
銀甲武兵頓時把他團團圍住,嘶嚎譏笑聲連篇。
那鬼影統領看著自己的手下,死傷遍鴻,大多數是給巨石碾碎,彎刀橫豎,血流成灘。眼眸之中突兀的尖厲,暴露凶光的盯著方逸。
就是這個混蛋,不然躺在地上就是銀白武兵,而不是鬼影黑兵。
「小子,敢否與我一戰。」
封土疾步上前護住方逸,粗喝道︰「鬼東西,比不覺得害臊?要戰也是老子來,讓你知道什麼叫做銀甲的憤怒。」
封土知道對方可是武徒六層,方逸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但似乎鬼影統領沒有覺得羞愧,正言重復道︰「敢否?」
封土大怒,提槍凌對,臭罵道︰「狗娘養的,還真的不要臉咯,今天老子就要領教一下你的三腳貓。」
頓時元氣滾動,銀甲輕袍咯咯作響,提槍欲前卻被方逸制止住,「封土大叔,讓我來試試。」
全場靜默,嘩然譏笑的銀甲們閉言不發,等待著自己首領的回話。
「方逸老弟,這廝可是武徒六層。」
「我知道。我想看看我的極限。」
封土愣了片刻,嬉笑的後退,對著銀甲們大吼︰「兄弟們,竟然鬼影不要臉,我們可要尊耀,就讓我們的救人恩人方逸老弟把我們的榮耀高高的掛在此坡之上,盡情歡呼沸騰!」
此言一出,惹來全場嘩然,銀甲們再次悅雀起來,高呼︰「方逸無敵,鬼影吃屎!方逸無敵,鬼影吃屎!」
對于他們這些戎士常年經戰,生活中已經少了很多樂趣,唯獨在起哄這方面天賦稟異,畢竟在戰場上,激怒敵人也是一個戰術。
方逸凝視對對面的鬼影,兩人有默契的開始大量對方,眾銀甲武兵散開一個環形戰場。
方逸凝楮一閃,寒芒閃過,羽化丹田雄渾的元氣噴涌而出,全身上下被一股元氣氣流包裹,說時快那時慢,暴喝一聲,音未止,如輕煙般的出現在鬼影統領的身旁。
「紅芒。」
彎刀閃爍著桃紅之色凌空劈下,刺空的爆音充斥著銀甲武兵們的耳根,大呼威武。風聲煙起,勁風割裂鬼影武兵的衣袍,但他面不動色,就在彎刀抵達他的腦門的時候。
兀然一陣狂暴的氣流向四周散發,元氣鼓舞,耀眼刺目,他的氣勢陡然的提升到一個層次。只見彎刀之上光華鎏金,一閃一閃,濃郁的元氣讓人心跳窒息。
「爆刀。」
這一過程在零點幾秒之中急速完成,砰然炸響,紅芒的光耀被這突來的爆炸聲給震散,方逸暗知不妙,彎刀抵達鬼影的彎刀之時,一抵力就來個蜻蜓點水,利用反沖之力在空中三百六十度空翻,卻去勁力,在原地平穩地傲然而立。
「哦,太精彩了。方逸無敵。」
銀甲們歡呼叫喊,這完美地站立不是他們可以踏足地。但是方逸的表情之中並沒有一絲喜意,這武徒六層真不是蓋得,舉手投足間都可以接下自己最高深的武技。
鬼影眼眸之後總展露出不可思議的眼色,自己的爆刀武技可是依靠對手武技強弱的來增值的。他的那招紅芒實力是我見過最厲害的,我都退了兩步,但他竟然可以平穩的站立。
爆刀是一種越強則強,遇弱則弱的武技。只要抵觸到對方的武技就會發生巨大的爆炸,把對方的武技卸去元力。
這次鬼影先出手,整個人棲身而上,手上的彎刀凝元,一甩手,彎刀旋風般的向方逸旋來。方逸舉刀格擋,砰鐺一聲,火星激射,凝元彎刀就往後駛去,而方逸卻感覺手中的彎刀嗡嗡顫抖,手掌之處痛麻皮裂。
與此同時,鬼影統領手一招,那在方逸後方的彎刀似乎有了靈性,旋轉了一個圈後就向方逸的後背呼嘯激射而去。
方逸如電擊一般,後脊梁汗毛直豎,旋即把彎刀在右後背一撐,方逸整個人都仰躺,那凝元彎刀掠過方逸的眉宇間,頓時自己的發絲月兌落幾縷。
「哦……方逸小子太帥了,我叫我妹妹追你。」
「太完美了。做我的姐夫行不?」
銀甲群雄歡呼方起,看著這讓人不禁得捏了一把汗的完美躲閃,盡是贊不絕口,大感方逸是個鬼才,竟介紹起自己親戚來,大呼方逸做自己的姐夫妹夫之類的。
當是時,鬼影統領虛手一抓,凝元彎刀在他手上生根一般,提刀順勢劈下,呼嘯撞擊著銀甲群雄的心跳。
揚槍大呼,「小心。」
「狗娘養的,要是我的姐夫有個三長兩短,老子干了你全家。」
方逸圓目驚睜,右腳凝元,用力一點,一旋,方逸的整個身軀以自己的右腳為支點在原地旋轉起來,砰的一聲,彎刀劈地。
塹鴻一劈落空,眾人皆驚,嘩然頓起,各種呼絕聲濤濤響起,謾罵譏諷聲遍地。銀甲武兵們興奮地抹掉額頭的細汗,各種武器喜慶的敲打歡騰,感覺在里面赴險戰斗不是方逸,而是他們。
方逸右手元力施展豐碑掌,那鬼影統領根本沒有把方逸可以成功躲閃的因素考慮進去,被方逸這樣的方式反撲打得措手不及,左胸吃了一記,陣痛不已。
一擊不中,斜退三尺,絕不與敵死戰;一擊獲中,加快攻勢,給敵驚鴻一劍。
方逸彎刀一震,先是紅芒一式,接二連三的橙鞭施展,橙色之元纏繞鬼影統領的全身,使之動彈不得。
方逸雙手提刀,大喊︰「七彩星劍,橙鞭。」
比之方才更大,更粗的橙色之鞭系住鬼影統領的脖子,方逸騰空躍起,在空中一個七百二十度空翻,站立發力,一拉。
嚓。
鬼影的脖子之處一抹嫣紅溢出,睜目不閉,驚恐十分,片刻後就軟癱倒地不起。霎時間,銀甲群雄提槍大呼,上前每人補上了一槍,混亂中睡去。
頓時殺意濤濤,鬼影之軀千瘡百孔,血肉模糊。
眾人其呼方逸真帥!
「哈哈,方逸老弟你的智慧真是讓我吃驚呀。」
封土嬉笑道,言語中充滿了欽佩和歡喜之意。
「封土大叔虛夸了。其實論實力小子我可不是他的對手,只是他太大意了。」
方逸的身體經過了煉之道的孕養,堅硬程度不是一般的武徒武者可以匹敵的,但是實力還是不敵鬼影這樣的武徒六層強者,只是戰斗不是擁有實力就可以的,智慧也很重要。
「不愧方家的少爺。現在他們的身牌都是你的了。你救了我們十幾號人,我們的身牌一並拿去。」
「這……」
「這什麼這,我們的老命可比這身牌珍貴多了。」
眾人其聲點頭是道。
「好吧。那就謝謝封土大叔了。」
「對了,封土大叔。這幾天洛林戰場的人數極少,你知道是什麼回事兒嗎?」
封土聞言面容失色,與銀甲鐵騎們面面相覷,方久才搖頭吐氣道︰「我這次月兌離大隊來此就是為了這件事兒。」
「咦?」
封土無耐地道︰「我們是得到了族君的命令,一定要柳溪小姐安全的帶出。」
方逸一怔,急聲問道︰「柳溪,他怎麼了?」
方逸能有今天可是多虧了薛柳溪幫助,不然淪落為討飯也不為過。她不是跟公孫玲瓏他們在一起嗎,難道出什麼事兒。
「大體我也不知道,族君沒有明說,只是叫我務必保護好小姐的安危,我從來沒有見過族君如此愁眉苦臉。看來上面有大人物在壓著。」
方逸驚怒,難道是皇朝政策有什麼變動,還是有人在謀劃什麼。不管怎麼樣,薛柳溪絕對不能有事兒。
「封土大叔,薛柳溪現在在哪里?」
封土沉默了片刻,然後神色中有種慌色︰「洛林石林。」
「洛林石林?」
「你說的是那個一天四季,氣候惡劣的洛林石林?」
「沒錯兒,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所以現在我要趕過去。」
如果削郡的人都進入了此地,那情況就遭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