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絕對有被迫害妄想癥。」
張文遠撇撇嘴,女人這種動物就是奇怪,你對她不好的時候,她跟你要死要活,你要是動她好了,她卻又疑神疑鬼。
玉靈兒听到張文遠的話後,頓時就要發火,而就在這時,她忽然神情一愣,然後看向了院子里。
張文遠不解道︰「怎麼了?啞火了?」
「噓。」玉靈兒對著張文遠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張文遠目光一沉,他知道,玉靈兒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他用眼楮問玉靈兒。
玉靈兒閉目感應了一下,皺眉道︰「那個老道士來了。」
「一個人?」張文遠低聲的問。
玉靈兒搖頭道︰「他的身上有我的靈識,我只能感應到他,你在這里小心點,我去看看,記住,一定要小心,你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張文遠點了點頭,「你去吧,我就算是打不過他,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玉靈兒這才放心,確實啊,張文遠現在的身手也不算低了,以她看來,如果是性命相搏的話,張文遠也只是差上一點點而已。
玉靈兒一下子就從屋頂穿出,然後向後院一個角落里看去,果然就看到紫玄正悄悄的趴在那里,如果不是有心去看,還真是發現不了,這時後院的人並不多,只有一個馬夫和兩個雜役,但是紫玄誰也不敢驚動,只是在那里靜靜的等著。
玉靈兒來到紫玄的身邊,看了一圈,又在周圍找了找,並沒有發現什麼其他人的存在,顯然就只有紫玄一個人了。
玉靈兒放下心來,只要是他一個人就好解決多了,她還就不信了,她與張文遠兩個人還收拾不了一個小小的老頭子。
只是他來這里做什麼?要刺殺張文遠?
玉靈兒一想到他可能是來刺殺張文遠的,頓時心中一怒,好啊,這個老東西,真是活膩了啊,吃了那麼多虧,竟然還沒有學乖,看來這次還真是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做慘重的代價。
紫玄一直小心的看著周圍,卻不知道,就在他的身邊,正有一個高手正對他虎視眈眈,這時的玉靈兒真想要用眼楮吸光紫玄的元氣,讓他就這樣一輩子的蹲在這里。
這時,兩個雜役回到前院,馬夫也回到了馬棚邊上,想要輕松的眯一下。
紫玄看準時機,身形一閃,就像是一只大鳥一樣,快速的向前院閃去,玉靈兒一直在後面看著他,不緊不慢的跟著他。
紫玄的身手確實不凡,閃轉騰挪之間,他就來到了前院的走廊下,這里距離張文遠的臥室已經不遠了,門前就有著陳三樂與杜生來親自把守,紫玄想了想,他抬頭一看屋頂,心中便有了計較。
就見他輕輕一躍,飛到了屋頂之上,不過卻是後半部的屋頂,他把身子貼在瓦上,正好就利用屋脊遮住他的身形,前院的守衛都發現不了他。
他悄悄在屋頂爬著,就像是一條蛇,沒有聲音,動作很輕。
玉靈兒不禁冷笑一聲道︰「個老東西,本事還挺厲害的啊。」
紫玄模到屋頂的中間,向下一听,感覺這里就是張文遠所在的地方了吧,于是他就揭開一片瓦,向里一看,正好就看到張文遠的頭頂,原來這里是張文遠的書房,而此時張文遠正站在書案前,專心的練著書法,而紙上寫的字,正是一個大大的殺字。
那力透字背,筆法飄逸的殺字,一下子就把紫玄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這第一眼看著就是看到了這樣一個字。
這張文遠在做什麼?
紫玄慢慢平復自己的氣息,好在這里沒有高手,不然的話,剛才他被嚇得那氣息混亂之際,一定就能被人給發現了。
他再向屋里看去時,張文遠已經寫完一字,此時正拿出一張新紙,在那里思索著應該寫些什麼。
而紫玄卻並不關心張文遠要寫什麼,他小心的看了看張文遠身邊的環境,雖然看不到多少東西,卻也能夠知道,並沒有他想找的人。
難道不在這里?
紫玄心中疑惑,他又看了看其他的屋子,決定要把其他的地方也看一遍,就見他貼著屋頂,快速的又來到了另一個房子,這間房子正是程易安與龍雲養傷的房子。
「你說他在找什麼?」
張文遠感覺到紫玄離開他的頭頂後,便放下了筆,剛才寫的那個字,完全就是嚇唬紫玄用的。
玉靈兒站在窗邊,雖然在這里看不到紫玄的身影,但是她卻可以感覺到紫玄的氣息,就听她淡淡地道︰「這還不好猜嗎?不就是在找那個姓宋唄。」
張文遠笑道︰「要說來人家老道士也挺可憐的啊,總是被咱們給突然襲擊,先是失了手下,現在又失了盟友,你說他會不會也在害怕,一覺醒來把自己的小弟弟也給丟了?」
玉靈兒俏臉一紅,指著張文遠道︰「我看是你該擔心自己的小弟弟會不會丟了吧。」
張文遠搖頭道︰「我還不到那個時候,等你把身體給修煉出來了再說吧。」
「滾。」這個玩笑雖然他們經常的開,但是玉靈兒到底還是一個女孩子,可不會真的像張文遠這樣的沒臉沒皮。
「切,連個玩笑都開不起,真是太沒勁了,要不你去提醒一下那個老道士?別讓他再給咱們擦房頂了。」
張文遠也站在窗邊向外看了看,可惜什麼也沒有看到。
玉靈兒搖頭道︰「算了吧,就讓他自己慢慢的找,也算是給他找個活干,對了,你真的不抓他?」
張文遠奸笑一聲道︰「現在還在太早了,慢慢來,抓住了他,以後的事情就不好玩了。」
「隨便,只要你別把自己給搭進去就行了。」
玉靈兒撇了撇嘴,反正她是不管的,張文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
這時,紫玄的氣息再動,很快就出了驛站,玉靈兒立刻起身,說道︰「我去跟他,你自己玩吧。」
「ok,ok。」張文遠擺了擺手,而這時玉靈兒卻早已經消失了,他的手就只擺在空氣里。
紫玄出了驛站,眉頭一直緊鎖,他確實就是在找宋躍,在回到小院的時候,還以為宋躍只是出門了,可是等了天,卻沒見宋躍回來,這不禁讓他很是不安,畢竟這兩天倒霉的事情可是太多了,千萬不要讓宋躍也給踫上啊。
他又不禁安慰自己,再等等再等等,這並不能是就真這麼的倒霉吧,宋躍一定就會沒事的。
就這樣他又等了一會,結果就是半天過去了,這回宋躍還沒有回來,他真的就是坐不住了,立刻就出了小院,在街上左看右看,也沒有發現宋躍的影子。
紫玄的心真的就懸了進來,宋躍可不能再有事了,不然的話他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這時,他的眼楮無意間掃過了小院的牆根處,頓時就發現了一排排混亂的腳印,這頓時讓紫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宋躍一定是出事了,不然的話,哪里會來得這麼多的腳印?
會是誰呢?
紫玄仔細地觀察這些腳印,卻發現他根本就什麼也看不出來,好吧,這簡直是讓他氣極了,早知道他就去了解一些勘察之術了,可惜現在後悔什麼也沒有用了。
紫玄可以推斷,宋躍是被人給抓走了,可是誰會抓他呢?又有知道他參與其中了?
難不在是方霖把宋躍給招出來了?
不會吧,方霖那樣的人應該不會輕易招供的,而且他與刺殺一案沒有任何關系,他更不會招供的,那麼是誰讓宋躍暴露出來的?
會不會是程家的人供出的宋躍?嗯,有這個可能,畢竟程家人有不少見過宋躍的,唉,這個宋躍,真是的,早就叫他不要跟方霖走的太近,既然已經決定要害他了,再跟他走的那麼近,那不是要把自己給暴露在危險之下了嗎?
紫玄這時很是生氣,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問題,這不是要他的老命嗎?
紫玄就想要去屏江縣衙走一趟,看看是不是能夠把宋躍給救出來,實在不行他就劫獄,現在沒了手下,要是再沒有宋躍給他出謀劃策,他真的就是寸步難行了。
而就在紫玄要離開的時候,就听旁邊有人說道︰「剛才那些官兵來做什麼?」
一人就說道︰「好像是來抓人的,抓走的是一個書生樣的人。」
紫玄一听這個,果然是不出他的所料啊。
這時又听到之前那人問道︰「這次來的是什麼人?我怎麼看不像是咱們屏江的官兵啊。」
還是那個知道內情的人回答道︰「當然不是了,你沒見那些官兵的軍服上寫著陳州二字?那是陳州的駐軍。」
「哦,原來是陳州的駐軍啊,可是為什麼要來屏江抓人?屏江的官兵沒有用了嗎?」
一人回答道︰「我又不是官府中人,我哪里知道啊。」
他們不知道,紫玄卻是听明白了,感情這就是張文遠的人來抓的啊。
之前火燒小樓的時候,紫玄看得清清楚楚,張文遠調來了陳州的駐軍,現在居然又抓走了宋躍,真是太厲害了,他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啊?
紫玄皺著眉頭,他現在的不禁又要懷疑是不是內奸了,可是現在手下人都死的並不多了,還有誰會是內奸呢?
算了,不想了,還是去想辦法把宋躍給救出來吧,既然是落到了張文遠的手里,紫玄的心算是沉到了谷底,但願宋躍能夠頂得著張文遠的審訊,不然的話,宋躍可是知道很多事情的,一旦被張文遠所知道,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利了。
這才有了紫玄去打探驛站的事情發生,可是找一了圈,什麼也沒有找到,這讓紫玄不禁奇怪,難道是張文遠沒有抓宋躍?這不可能啊,屏江城內能夠調動陳州軍的人,就只有那個小王爺了,而且能夠知道宋躍存在的,相信也只有他。
從小樓事件之後,紫玄就相信了,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瞞得住張文遠,這讓他很是無奈,卻又不得不佩服,無論張文遠從哪里得到的消息,這都是別人所不能的。
張文遠,太厲害了,不得不佩服啊。
既然在驛站沒有找到宋躍,紫玄想了想,還是要去屏江縣衙以上次的事情來看,張文遠很有可能就把宋躍給送給湯玉和了。
女乃女乃的,這個湯玉和倒是好福氣啊,都不用出力,就有張文遠給他送犯人,這案子破得真是舒服,只是真相卻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能承受得了的。
紫玄不禁心想,要不要把真相告訴給湯玉和呢?這樣的話就能保住了宋躍和明崗的那幫手下,不過紫玄轉念一想,不行,湯玉和如果知道了,這個案子的性質可就變了,現在湯玉和不知道,這個案子就屬于是黑暗中的行為,就算是最後被人給知道了,也都只能怪到明崗的頭上,可要是被湯玉和知道了,那就不一樣了,那就等于告訴別人,這是齊家人策劃的一場陰謀,為了對付張文遠,齊家動用了暗處與明處的兩處力量,這是完全不允許的。
很容易就會暴露出來,齊家就要承受著來自各種的懲罰。
這不僅僅是皇上一人生氣了,還會有其他的官員,因為齊家這樣做,已經超出了官場的範圍,官場中人,可以用陰謀,也可以用陽謀,但是卻不能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紫玄想了一下,便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不行,太過分了,而且也太危險了,這樣的結果可不是他能夠想像的。
想要救那些人,還是要另想辦法才是,實在不行就干脆來個集體大越獄,只要不驚動張文遠,那麼就憑屏江縣衙的那幾個蝦兵蟹將,可是完全都不夠用的。
哼哼,就這樣辦吧,這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如果等到上面的人來接手這個案子,那可就不好辦了,那時候的守衛可不是現在能夠比的,只怕比之張文遠的手下還要強上幾分呢。
紫玄加快腳步,時間緊迫,不容他再消費了。
來到大牢前,正好就是正午,守牢的人都已經有些困乏了,紫玄想了想,決定還是光明正大的進去吧,如果把這樣守牢人都打昏了,反而會引起湯玉和的警惕,再想救人可就麻煩了。
「咦,這不是紫玄道長嗎?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守牢的人正是之前跟著紫玄一起審訊關尚的人,見識過紫玄針刺逼供的手段,所以心里對于紫玄很是警惕。
紫玄笑道︰「湯大人讓貧道前來看看關尚的傷好得怎麼樣了。」
守牢人連忙回身去打過牢門,說道︰「道長請進。」
紫玄忽然伸手入懷,說道︰「哎呀,湯大人還給了貧道一道令牌,施主不看一下?」
守牢人笑道︰「您是大人的貴客,我還能信不過您嗎?不用來那些麻煩了,您請進就是了。」
紫玄笑道︰「那倒也是,如此貧道就進去了。」
「請。」守牢人很是恭敬,紫玄堂而皇之的就走了進去。
玉靈兒也跟在後面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走過守牢人的時候,不禁冷哼一聲,這就是湯玉和手下的兵啊,玩忽職守,一點也不負責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放進去了一個大壞人啊。
不過這時玉靈兒也算是知道了,老道士就叫紫玄啊,叫了那麼長時間的老道士,總算是知道他的名字了,果然有幾分道家神棍的味道啊。
紫玄一路走進,沿途都是有牢頭跟他打招呼,他都是微笑的回應,走到最里間的時候,就有一個牢頭迎上來,行了個禮道︰「道長此來有何貴干?」
紫玄還了一禮道︰「貧道奉湯大人之命,來看看關尚的傷口好了沒。」
「原來如此,道長請隨我來。」牢頭帶著紫玄來到了關尚的牢前。
「關尚,道長來給你治傷了,你還快點的起來。」
牢頭惡聲的對著關尚叫道,在牢房里,這就是他們日常的語氣。
「啊?道長?」關尚一听是道長來了,頓時心中一寒,身體打了個顫,他一听到道長兩個字,就會想起那冷冰冰的銀針啊。
「關施主,來讓貧道看看你的傷口。」
牢頭打開牢門,紫玄走了進去。
關尚連忙起身,諂媚地笑道︰「有勞道長了,小的的傷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你看,我都能跳了。」
說著,關尚用力的跳了兩下,雖然還是有些痛,但他還是強忍著,臉上的笑容不減,沒辦法,他可不想再被這個道長給踫了,雖然他的醫術不錯,但是歹毒也是不賴。
紫玄自然能夠看出關尚的小算盤,他微笑道︰「恢復的不錯,來讓貧道看看,還有沒有留下隱患,萬一有什麼隱傷沒有發現,那可就是一輩子的大事了。」
一听這話,關尚也是心中一緊,是啊,真要有什麼隱傷,他可就麻煩了,沒辦法,為了自己的身體,再怕也要讓這個老道士給看了看。
關尚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趴在了地上,讓紫玄掀開自己的衣服。
紫玄很是認真的為他檢查著身體,還不時的用手推一推,捏一捏,一點也沒有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