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甲予急得大叫︰「少主……」
「快走!你們還等什麼?」空桑昊虎目圓睜,聲如雷鳴。
那伽龍神衛不敢怠慢,拖起哭嚎的太甲予飛奔而去。
空桑昊將神矛高高舉起,大吼道︰「天羿族的勇士們,神族存亡在此一舉,隨我一起戰斗吧,殺掉羋九歌,還我神族榮光!」
「殺——」數萬神族戰士挺起長矛,殺氣沖天而起,與漫天的風雪攪在一起,神葬之野上空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
羋九歌臉孔猙獰,猶如厲鬼︰「想殺我?不知死活的東西,我要你們全都死無葬身之地!」他左手執弓,右手控弦,白色神箭緊扣弓弦上,箭頭斜斜指向長空。
「開——」羋九歌大喝一聲,弓弦發出可怕的嘎嘎聲,滅神弓緩緩拉開。宇宙崩裂,星空湮滅,神葬之野天昏地暗,大地轟隆隆崩坍下去。
「父王,不——」九方秋荻在遠處看到這一幕,驚駭欲絕,她一把抓住傅宸雪的手,急得眼圈都紅了︰「公子哥哥,快救救我的父王吧……羋九歌盜取了天羿族的鎮族神器滅神弓和誅神箭,他會殺了父王和族人們……」
傅宸雪早就發現天地異象,他望向遠方,微微眯起眼楮︰「誅神箭和滅神弓?」
九方秋荻小臉兒煞白︰「當年後羿射落九日,誅神弓不知所終。唯有三支誅神箭遺留在葬神淵里。後來,天羿族出了一個不世天才,就是名震大陸的夜帝,他窮一生之力復制出一張神弓,名為滅神弓,能夠發揮出誅神箭三成威力。想當初,誅神箭連太陽都能毀滅,哪怕只有三成威力又豈能是人族所能承受的?」
玄通撓撓光頭,猶疑道︰「公主殿下,貧僧也听過後羿射日的傳說,不過,在浩翰的宇宙之中,太陽之星何其龐大,僅憑一只箭怎麼可能射落它?」
秋荻大怒︰「老和尚,你什麼意思?以為本公主信口開河嗎?」
「呃……這個不敢,貧僧之意是這個傳說被人夸大了,或者在流傳之中失去了真實面目。」
「說來說去,你不還是認為我杜撰麼?臭和尚,你真是氣死我了。」九方秋荻攥緊小粉拳,恨不得一下敲碎玄通的禿腦殼。
傅宸雪道︰「小荻,玄通大師的置疑是有道理的,太陽是宇宙中的恆星,無比龐大,普通的手段對它構不成威脅。除了它,沒有證據顯示太陽系中還有其他恆星存在過,因此,羿射九日的傳說可能是另外一個樣子。」
金剛七僧紛紛問道︰「傅公子,你也認為後羿射日是杜撰的麼?」
傅宸雪搖搖頭︰「杜撰倒也未必。宇宙無邊無際,有無數神秘的星域。其中像地球一樣有生命存在的星球有很多。那里有高度發達的文明,也有高度智慧的生物,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些星球上的生命就能乘坐星際工具遨游太空,或者通過某種神秘途徑,比如時空隧道、蟲洞等到達其他的星球。說不定地球上有不少種族就是他們的後代,或者是他們與地球土人相結合創造的新生命。」
九方秋荻驚訝道︰「公子哥哥,你怎麼知道這些?我听父親說過,天羿族的故鄉在遙遠的異星域,當初,祖先們通過星空古路來到地球,後來不知什麼原因,星空古路崩坍,族人再也回不去了,就滯留在葬神淵直到今天……」
「後羿……天羿族……」玄真喃喃自語,突然,他的眼楮猛地一亮,叫道︰「公主殿下,誅神箭遺落在葬神淵里,難道說天羿族就是後羿大神的血裔?」
「這個我不太清楚,但後羿的確是天羿族祭拜的祖先之一。」
正行一臉茫然︰「你們能說得更明白些嗎?我搞不懂你們說的這些與後羿射日有何關系?」
傅宸雪笑起來︰「我猜想後羿也一定是從異星域來的生命,他帶來了高度發達的超文明與科技,誅神弓和誅神箭就是其中之一。也許那個時候,有另外的智慧生物入侵地球,與後羿一方發生了沖突。他們乘坐的飛行器能夠發出炫目的光芒和駭人的熱浪,所經之處,大地龜裂,草木焦枯。在尚未開化的地球土著眼中,那些飛行器無異是一輪輪光芒四射的太陽。大戰中,後羿憑借誅神弓與誅神箭一連擊毀了敵方九艘星際戰船。後羿射日的真實情況應該是這個樣子。」
圓慧問道︰「誅神弓與誅神箭不是上古神器麼?怎麼反成了異星域武器?」
「真正的神器是沒有的,那些上古神器其實都是遠古超文明的產物,依如今的眼光看,它們應該是威力強大的能量武器,而制造這種武器的技術,現代人類尚未掌握。」
正行等人長吁一聲︰「原來是這個樣子……傅公子,照你這麼說,這個世上所謂的神仙都是假的麼?」
「神仙是掌握了超文明手段或者超自然秘密的一群人,在長生的路上,他們比普通人走得更遠一些,但歸根結底,他們還是人,並不是永遠不死的神,我們稱這種人為超人更合適一些。」
圓慧還要問什麼,被九方秋荻氣乎乎打斷︰「你這個老和尚好不懂事,這是討論神仙和長生的時候嗎?誅神箭一發,數萬人形神俱滅,我父王也難逃一死……你是出家人,連一點慈悲之心都沒有嗎?」
「阿彌陀佛,公主罵得對,是貧僧之錯!」圓慧尷尬地退到一旁。
九方秋荻才不管這幫老和尚怎麼想呢,她抓住傅宸雪的手,泫然欲泣︰「公子哥哥,誅神箭一出,天下無可御者,我的父王和族人怎麼辦啊?你一定有辦法救他們,對不對?」
玄通勸道︰「公主殿下,誅神箭是上古之物,威力無儔。你也知道沒人能夠抵御它,傅公子又有什麼辦法呢?」
「那怎麼辦?難道我能眼睜睜看著父王和族人們慘死嗎?」九方秋荻的眼淚終于流下來,她狠狠一甩頭,毅然道︰「不,就算要死,我也要跟他們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