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後的母親舞陽君及何苗多次接受各宦官的賄賂,曉得何進要殺害他們,多次告訴何太後,要何太後庇護他們。又說︰「大將軍擅殺左右親信,專權以弱皇上。」太後懷疑確實是這樣。
宦官在皇帝左右者有的已幾十年,封侯貴寵,內外勾結極為鞏固。何進新當重任,素來也忌憚他們,雖外有大名,而心中不能決斷,所以事情久不能定下來。袁紹等又為何進謀劃,多召集四方猛將及大批豪杰,使他們都引兵向京城,威脅何太後。何進同意。主簿陳琳勸諫說︰「《易》稱‘鹿放走了,就不可捕得了。’俗話說‘︰蒙著眼楮捕雀。’微小的東西,尚且不能用得志來欺騙它,何況國家大事,豈可用詐來取得呢。現在將軍總皇威,掌握兵權,龍驤虎步,或高或下,全在您的心中。這好比燒著火爐子燎毛發,有什麼為難?合于道,違于經,為天人所順。反拋棄利器,尋找外援。大兵集合起來,強的為雄,這是所說的干戈倒拿,把柄給別人,功決不成,徒徒地成為亂惡的台階。」何進不听。
因此西召前將軍董卓駐關中上林苑,又使府掾太山王匡發動他所在郡的強弩手,召東郡太守橋瑁駐城皋,使武猛都尉丁原燒孟津,火光照得城里通紅,都說要誅殺宦官。何太後還是不同意。何苗對何進說︰「開始我們一路從南陽來,都因貧賤,依靠宮中獲得貴富。國家的事,也不容易!倒了的水不可收回的,應當好好考慮,應與宮中保持友好。」
何進的意思更加狐疑。袁紹擔心何進改變主意,于是威脅他說︰「互相結合的形勢已經露出來了,事情不辦,就要發生變故,將軍還等待什麼,為什麼不早決定呢?」何進于是用袁紹為司隸校尉,持符節,專命擊斷;從事中郎王允為河南尹。袁紹派洛陽方略武吏監視宦官,使董卓等馳驅驛上,準備進兵平樂觀。何太後害怕起來,罷退全體小黃門,使還里舍,只留何進平素親近的人,守衛省中。
諸常侍小黃門都去何進那里請罪,听何進怎麼處置。何進對他們說︰「天下紛紛擾擾,正是諸君為害啊!如今董卓很快就要到了,諸君為什麼不早日各就國呢?」袁紹勸何進就在這時處決他們,一而再,再而三,何進不許。
袁紹又寫信告各州郡,假傳何進的意旨,使逮捕宦官親屬。何進籌謀太久,事情泄漏,宦官害怕想變。張讓的子婦是何太後的妹妹,張讓向子婦叩頭說︰「老臣得罪,應該與新婦都歸私門。思累世受恩,現在要遠離宮殿,戀戀難舍,請再一次進宮,能夠暫時看望太後、皇上顏色,然後回去,死也無遺憾了。」
子婦對舞陽君說,舞陽君告訴了何太後,于是詔命各常侍都復進宮。八月,何進入長樂請求何太後同意,盡誅殺諸常侍以下,選三署郎進宮守宦宮的住房。
諸宦官互相轉告說︰「大將軍托病不居喪,不送葬,現在忽然到宮中來,想干什麼呢?從前竇氏事竟再起嗎?」張讓等又派人竊听,完全听了何進所說的話,于是帶領常侍段珪,畢嵐等幾十人,拿著兵器悄悄地自側門進,埋伏宮中。等到何進出來,便假稱太後詔召進。
何進入坐禁闥,張讓等責問何進說︰「天下大亂,也不僅僅是我輩的罪。先帝曾經與太後不和,幾乎把太後廢了,我們哭泣解救,各人拿出家財千萬作為禮物,和悅先帝之意,只想依托你何氏的門戶而已。現在居然要殺滅我們的種族,太過分了吧?您說宮中污穢骯髒,公卿以下忠誠廉潔的是誰呢?」于是尚方監渠穆拔劍斬何進于嘉德殿前。張讓、段珪等矯詔,用故太尉樊陵為司隸校附,少府許相為河南尹。尚書得詔板,懷疑有假,說︰「請大將軍出來共同商議。」
中黃門把何進的腦袋擲給尚書,說︰「何進謀反,已經殺掉了。」于是袁紹等人借此機會帶兵入宮,將宦官全部殺光。而後董卓依先前召令入京,不久即廢少帝劉辯,另立劉協,又迫殺何太後,殺何太後之母舞陽君,何氏家族滅亡,東漢最後一個外戚專權勢力被鏟除,而漢朝也從此走向了戰亂。
「陛下,老臣以為大將軍此舉乃取禍之道也」,司空楊彪大聲反對道。「噢,老大人有何見解」,劉宏問道。
楊彪先是朝劉宏行了一禮,然後瞪了何進一眼然後說道︰「陛下,老臣以為如果按照大將軍所說將此二人留在洛陽,明顯就是囚禁。而此舉無疑就是告訴丘力居陛下不相信他的誠意。況且據老臣所知那丘力居今年不過5詢之齡,想要得一子何其簡單也。所以老臣以為不僅不能將此二人留在洛陽,還應當賜其官職,送他二人回幽州」。
「你們怎麼看」,劉宏沒有回答,反而是看著眾人問道,「我等同意楊大人的意見」,朝中大臣除了何進那一派,其余基本上都同意了楊彪的意見,令人瞠目的是司徒王允竟然也是贊同楊彪意見。
「既然諸卿都同意司空的已經,那就」,「陛下」,何進有些不甘心的喊道,「好了大將軍,此事就這麼定了」,劉宏的語氣不容置疑,何進無奈,只得點頭同意。
見何進如此識趣,劉宏則是暗自點點頭,然後繼續說道︰「封烏丸單于丘力居之二子為大漢中郎將,汝等以為如何」,「陛下英明」,眾人又是說道
恩,劉宏滿意的笑了笑,然後說道︰「另外派人去將他二人送回幽州,令李忠嚴密監視烏丸人的情況,如果他們有任何異動的話,可先斬後奏」。
「陛下英明」,眾人喊道。
「好了,今天的早朝就到這里吧」,劉宏打了哈欠。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下拜高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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