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閆軻臉色旋即一白,「你說什麼?」
「你們自己看吧……」費安安頹然的一**坐在了沙發上,伸手將手機遞給他們,語氣有些呆愣。
閆軻連忙一把奪過手機,只見屏幕上是一條白榆清方才發過來的短信。
「費費,我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離開一段時間。我明白,閆軻喜歡你是以前的事,但我還是沒有辦法釋懷,我沒有辦法裝作若無其事,他曾經喜歡過你這一點也許會成為我們之間的疙瘩,到時候大家難免尷尬,所以在我調整好自己的內心之前,我暫時不會回來,對不起。這是我自己的問題,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所以你不要自責。
我愛了他那麼多年,已經很累了,盡管前段時間我知道了他是在乎我的,但是我並不確定那份在乎有多重多深,我沒有足夠的安全感可以呆在他身邊,終日患得患失的感覺真的很不好。說到底不過是我懦弱,不敢徹底放開自己去接受這份感情,我怕我付出了所有,閆軻最後會像商靖軒對你那樣對我,我承受不了這種可能性。
費費,雖然我沒有告訴過你我跟閆軻的事,但我知道你都明白,想必今天你也能理解我,我從小性格就冷淡,所以一直都沒有特別深交的朋友,很慶幸我能遇見你跟商婷,不要對我失望,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回來的。
另外,麻煩你幫我轉告閆軻,不要因為同情憐憫或者是從小到大的感情,才決定跟我在一起,請他好好想想,能不能忍受日後一輩子都跟我呆在一起,如果不能,就不必來找我了,也不要再聯系我。最後,大家保重。」
「啪嗒」
一聲輕響,閆軻的手無力的垂下,手機落進了厚實柔軟的沙發里,滾了一圈,最後安靜的躺在一邊。
高漸離撿起手機掃了兩眼,眉頭緊皺,白榆清這是早就計劃好了,騙費安安說去補覺,其實當時出了門只怕她就是直奔機場的,這會兒恐怕已經登機了……
商婷扔下早飯,跑過來也看了兩眼,不敢相信似的,扔下手機就跑去了對面。
閆軻愣了片刻,回過神來,咬咬牙,鐵青著臉色轉身奔了出去。
費安安回頭看了他一眼,剛想開口阻止,張張嘴卻還是閉上了。白榆清這般謹慎的人,定然是已經上了飛機才會給他們發信息,閆軻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一點?這樣拼命趕過去,不過是內心不肯放棄那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可能她還沒走呢?可能還趕得上呢?方才費安安的心里也是第一時間這樣想過。
閆軻剛出去,商婷就從對面跑了回來,帶著哭腔焦急道,「她真走了!東西都帶走了!她怎麼可以真的扔下我們走掉呢?!」
「走就走!別回來算了!」費安安沉默了許久,听商婷這麼說,仿若是賭氣般這麼說道,起身頭也不回的進了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摔上門。
高漸離見狀,只是輕聲嘆了口氣,這丫頭就是愛嘴硬,誰看不出來她心里比誰都難過……
商婷悶悶不樂的坐回餐桌旁,卻沒什麼心思繼續吃早飯,草草咬了個包子,就心神不寧的等閆軻回來告知最後結果。
費安安一進房間,就把自己扔進了大床里,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不要自責?白榆清說的簡單,她這麼拍拍**就走了,自己怎麼可能不自責呢?如果不是自己的緣故,她跟閆軻也不會吵架,變成現在這樣。
「混蛋……」費安安低罵一聲,把頭埋進枕頭里,滿月復的委屈頓時都涌了上來,哭的肩膀止不住一抽一抽的。
這到底是為什麼呀?最近一段時間她似乎都是諸事不順,又沒招誰惹誰,麻煩事卻是接踵而來。
費安安已經許久沒有痛快哭過了,這會兒情緒上來,一時間哭的有些停不下來,眼淚嘩嘩的往外流,根本不受費安安的控制。
也不知道哭了多長時間,費安安有些累了,眼淚終于慢慢停了下來,只是依舊止不住的抽噎。
這時,敲門聲響了兩聲,隨後便是高漸離的聲音在外面溫聲響起,「安安?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費安安連忙停住抽泣,胡亂抹了把淚水說道,一開口,自己卻是輕輕嚇了一跳,興許是哭久了,她的聲音听起來有些沙啞。
高漸離推門進來,就看見她坐在床上,眼楮紅腫,明顯是一副剛哭過的模樣。
「怎麼了?」費安安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嗓音,沖他微微一扯嘴角。
高漸離在她身旁坐下,伸手輕輕拭去她眼角殘留的淚水,溫熱的指月復滑過臉頰,費安安不禁臉上微微燙了一下。
只听他輕嘆口氣搖頭道,「笑的真難看。」
「難看就別看了。」費安安輕輕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高漸離收回手,淡淡一笑,停了一瞬,而後說,「我查到白榆清的航班了,她應該是回家了,E市。」
費安安沉默片刻,說道,「閆軻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高漸離頗有些同情道,「我看白榆清不是隨便說說的,她要是真打定了主意,閆軻這會兒過去就算是跪在她面前,她恐怕都不會多看他幾眼。也只能讓他回去想好了再去找白榆清。」
費安安頓了頓,微微點頭,白榆清確實是那種一旦真正打定主意就不會輕易改變的人,讓閆軻回去好好想想,他們各自冷靜一下,也許對兩個人都好。
高漸離看著她微紅的眼楮,心里不免有些心疼,側頭沉聲道,「費安安,在我面前想哭也不要緊,我可以不告訴別人。」
費安安被他這麼忽然的一句話搞得有點蒙,片刻後反應過來,便是撇撇嘴,嘟囔道,「誰想哭了……」話雖這麼說,心中卻是一股暖流升起。
高漸離知曉她嘴硬,只是笑笑,拍拍她的腦袋,笑道,「白榆清在家里很安全,你不用擔心她,以後他們兩個的事你也不要再管了,我送閆軻回去,先走了。」
鬧了這麼一出,費安安哪里還願意管他們兩個的事情?當下也是乖巧的點頭。
听得外頭高漸離兩人離開關上門的聲音,費安安才走出了房門,商婷還呆坐在沙發上,見她出來,可憐兮兮的一歪嘴角,又是一番委屈傾訴。
費安安在心里默默的想,白榆清啊白榆清,你大概以為我們兩個不會怎麼難過吧?真是個任性又自以為是的混蛋……
下午,商婷要去醫院找高致焱,費安安一個人在家里呆著,卻是異乎尋常的孤獨。
她以往也不乏一個人呆著的時候,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孤獨,原來一直呆在身邊的人忽然離開了,就是這麼一種感覺。
翻了翻書,十幾分鐘也沒看進去幾個字,費安安終于還是放下書,猶豫了一下,打開了對面的門。
推開門,鼻子里還能嗅到白榆清固用的清洗劑味道,房間擺設一如既往的整潔,角落里的盆栽上泛著露珠,桌上甚至還擺著半杯水。
這里的一切看起來都如此尋常,如果沒有衛生間里置物櫃殘留的水印、梳妝台上一掃而空的化妝用品以及空蕩蕩的衣櫃,來客大概都會以為主人不過是臨時出門了而已。
費安安四處晃了一圈,想了想,把那盆天竺葵抱起來,然後輕輕關上了門。
既然說好是暫時離開的,那麼她唯一中意的一盆花,費安安還是要幫她管著的,不然到時候花蔫了,她指不定還要怪自己。
費安安一想到她生起氣來橫眉冷對的模樣,不禁無奈的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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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快樂,是不是說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