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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五日,周五,雨。

B市的冬天來的早一些,雖然才是秋末冬初,迎面而來的風卻已經有些滲人的寒意了。

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連連綿綿的陰雨已經接連下了好幾天了,也沒個要停的意思,費安安身處室內,即便裹著厚厚的毛衣,依舊覺得有些冷意襲人。

高漸離見她不自覺的搓了搓手,便默默的調高了空調溫度。

費安安察覺到溫度的變化,抬頭看了看,感激的沖他咧嘴笑了笑。

這個笑容很有些燦爛,帶著淡淡的感激,溫暖而甜美,高漸離被這個笑容沖擊的有些心神蕩漾,干脆放下了鋼筆,用手撐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盯著她,一臉淺淺的笑意。

「干嘛看著我?!」費安安被他的動作搞得愣了一下,臉頰頓時籠上了一抹薄薄的紅暈。

高漸離笑意更濃,「突然覺得你挺好看的。」

「騰」的一下,費安安耳根一熱,臉就燒紅了,她被這句簡單直白的夸獎給鬧得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過了片刻才結巴道,「是,是嗎?謝謝啊……」

高漸離一雙黑眸閃著亮晶晶的光,帶著濃濃的笑意看向她,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費安安架不住他這麼直白的注視,只好裝鴕鳥,把頭慢慢埋了下去。正當她尷尬不已的時候,白榆清的電話來了。

「喂?」費安安連忙接了起來,同時暗暗舒了一口氣,這種曖昧的氣氛還是有點難熬的。

白榆清在那頭頓了一頓,才帶著笑聲說道,「下午咱們出去吃飯吧,叫上高漸離。」

費安安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無奈道,「閆軻又回來啦?」

白榆清從鼻子里輕輕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

「他一到周末就往這邊跑,看著也挺辛苦的,你就別端著了,原諒他算了。」費安安一邊翻白眼,一邊勸道。

白榆清又是一聲哼,頗有些不耐煩道,「他這才跑了幾趟啊?且還不夠呢,你不用幫他說話,就說你倆去不去吧。」

費安安見狀,只好答應下來。

「白榆清?」高漸離見她掛了電話,才問道。

費安安點點頭。

高漸離無謂的笑笑,這樣每周一次的聚會,已經是第三次了。

閆軻每天早上跑去費安安幾人家里給他們幾人做早餐,賴了幾天之後,白榆清忍無可忍的把他趕回了軍隊。

閆軻只好在周末跑回來大獻殷勤,白榆清一直不肯松口,又架不住他這般的軟磨硬泡,便回回都叫上費安安兩人作陪,至于商婷,自然是同高致焱二人世界要緊,來過一回之後便再也不來了。

飄蕩著悠揚音樂的餐廳里。

「好了,吃吧。」閆軻將剝好了的龍蝦放進了白榆清的盤子里,笑著說道。

白榆清撇撇嘴,抬著筷子將干淨的蝦肉送進了嘴里,紅唇微啟,優雅十足。

費安安在一旁看著,不免羨慕的咂咂嘴,這般優雅的吃相,她大概是一輩子也修習不到這種地步吧。

高漸離見狀,還以為是她羨慕閆軻這樣照料白榆清,便低聲問道,「你也要吃蝦嗎?」

「啊?沒有啊……」費安安聞言,反應過來,連忙搖頭笑道,「我就是覺得他們現在這樣挺好的。」

高漸離笑笑道,「我也沒想到,閆軻這種人也有這麼細心的時候。」

費安安彎了彎嘴角,突然想起了似乎許久未見的楚征,問道,「楚征呢?好像很久沒見他了,他沒事兒吧?」

「沒事。」高漸離無奈笑道,「他上個星期就走了,說是去法國考察,不用擔心,他散散心就好了。」

聞言,費安安默然不語。

說實話,在白榆清他們三個人當中,最為無辜的一個算是楚征了。雖說他生性浪蕩,受點教訓也是好的,但費安安卻還是相當同情他。

再說,對一個人動了心,哪有那麼容易就能忘卻的?也就是他倒霉,好不容易對一個姑娘剛剛動心,就發現這人同自己完全沒可能,想來應該是非常郁悶的一件事了。

費安安輕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抬眼看看白榆清眼底淡淡的笑意,心想,幸好楚征對白榆清的心思剛剛發芽就被掐死了,又是個好相處的人,豁達想得開。只要給他點時間,踫到下一段感情,想必就能夠恢復了,幾人的關系應該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幾人吃過飯,閆軻帶著白榆清去了別處,高漸離便將費安安送了回去。

回到家,商婷還未回來,費安安洗過澡,換了衣服,舒服的窩在沙發里悠閑的看電視。

不多時,費安安就听見對面關門的聲音,听那個慌亂的腳步聲,費安安不禁笑了,這種頻率她太熟悉了,每每被高漸離逼的耳紅心跳的時候,她自己便是這種反應。

過了半個多小時,白榆清踩著厚而軟的拖鞋過來了,身上帶著一絲氤氳的水汽,寬松而厚重的白色睡袍裹在身上。

「哎……」她也窩進沙發,靠在費安安身上,滿足的喟嘆了一聲。

費安安伸手推她,不滿道,「干嘛一定要靠著我啊?走開走開。」

白榆清鳳眸一掃,取笑道,「怎麼?被高漸離寵嬌貴了,現在連讓我靠一下都不讓了是吧?」

「被寵上天的那個是你吧?!吃飯的時候就差沒喂到嘴里了,以前怎麼不見你要往我身上靠啊?」費安安哭笑不得,隨即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譏道。

白榆清被她這麼幾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俏臉微紅,平時伶牙俐齒的一張嘴,難得反駁不出什麼來。

費安安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她還真是沒料到白榆清有朝一日還會在她手里吃癟,果然壓人一等還得抓軟肋。

白榆清冷哼一聲,一把奪過她手里的遙控器,倒在了一邊。

費安安見狀,也不在意,只是戳了戳她的腰,笑道,「哎,我說,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松口啊?差不多就得了……」

「哼,看他誠意吧……」白榆清不滿的哼了一聲,卻還是老實回答了。

費安安嘀咕道,「我覺得他誠意挺足的,你看他堂堂一個團長,每星期都到這來跑一趟,滿不容易的……」

听著費安安的嘀咕,白榆清卻是沒說話,她要的誠意並非是這個。

閆軻身上有一張女人的照片,從沒讓人看過,只有指導員老程撞見過一次,據他說,那女孩一頭短發,眉眼清秀,笑容看著很是活潑明媚。而閆軻看著那張照片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呢?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眼神間滿是溫柔。

閆軻從前也是個浪蕩子,女朋友走馬觀燈的換,白榆清在一旁看著,也早已麻木習慣了。白榆清在閆軻大二生日那天去看他,閆軻心情尤其不好,對她也是沒什麼好臉色,白榆清後來才知道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一個朋友忘了他的生日。

那時白榆清便知道閆軻對那個朋友一定不一般,後來閆軻去了軍隊,前兩年他甚至眉眼間都籠著淡淡的愁意,白榆清便更加肯定了。

白榆清要的誠意並不是閆軻為她付出什麼,她只是需要確定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無可取代,僅此而已。

即便到了現在,閆軻給白榆清的安全感都還遠遠不夠,她生怕自己哪天一覺醒來就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她明白自己的不安都來自于那個不知名的短發女孩。

不管閆軻對她如何好,白榆清都知道,如果這個女孩跟閆軻之間的事情她不弄明白的話,對她來說,這一點以後將會一直是她解不開的心結。

------題外話------

五章之內就要那啥啥啥了,哈哈……終于寫到他們上炕啦……親們,跪求收藏呀,一個星期一個收藏也沒漲過,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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