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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本是同根生,恩怨拋兩邊

「啊,唉,唉——」張九思被茅阿九這樣一叫,腳下一個不穩,「撲通」身子倒在了地上,「你個」張九思的話還沒有說出來,那喜神的手,便已經到了。

「小心。」茅阿九拿出了一張符咒,向那喜神扔了過去。

「轟」的一聲,那符咒在空中燃起了火焰。直直的射向那喜神,這符咒燃燒出來的陽氣,叫那喜神忍不住用手擋了一下,而這樣張九思就有機會逃跑了。

雖然他今年七十二歲了,可是這逃跑的本領卻依然很快。兩三下,便跑到茅阿九的身旁,這才氣喘吁吁起來,用手捋著自己的胸口,好叫氣順暢起來。

茅阿九則與那走煞的喜神斗了起來。

「喂,小子。這喜神現在已經開了五竅了。我先在這里頂住,我去拿東西。」說這話,張九思便向自己的房中跑去了。

茅阿九雖然不明白這開了五竅是什麼意思,但是見張九思那樣的緊張,那也一定是什麼重要的。

茅阿九拿出了明清子留給自己的捆仙繩。雙手握緊,看著這個喜神,而此刻那喜神也看著他。

茅阿九嘿嘿一笑,「去——」命令剛發出來,他身後面的僵尸便有了動靜,雙腿一跳,來到了茅阿九的面前。

「上。」說完,茅阿九揚了揚手,那僵尸得到了命令,便向那喜神沖了過去。

「我來幫你。」茅阿九握緊了捆仙繩的兩頭,加入了這場戰斗。

那喜神只想要吸血,可是這僵尸卻是千般萬般的攔著他,叫它不能接近客棧老者和茅阿九。最後,那喜神好似怒起來了,張開大嘴,便咬住了僵尸的胳膊,然後便是用力的往外面唑,想要唑出來一些鮮血。

這僵尸可也是有許多年沒有吸過鮮血了,這喜神一咬住自己。自己也大嘴一張,咬住了這喜神。

這兩個僵尸,若是說厲害程度。應該是茅阿九的僵尸厲害一些;可是如今這喜神走了煞,七竅開了五竅,那就非同尋常了。他準確來說已經有自己的思想了。他體內的靈魂也開始慢慢的蘇醒了。

而茅阿九的僵尸,他那靈魂早都不知道哪去了。他不過是白無常用仙術,將它和茅阿九拴在了一起,這才能夠讓這僵尸听是他的話。

一個是有思想的喜神;而另一個只是行尸走肉。那自然是前者厲害一些了。

這兩個僵尸互相咬著,茅阿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們都是僵尸,何必呢?」說這話,茅阿九矮下了身子,用捆仙繩將喜神的腿困住了。

「刺啦」一聲,那喜神的腿上面冒起了青煙,這喜神也一下子松開了嘴。伸出手便向茅阿九戳來,那僵尸急忙攔住,茅阿九趁機用力一拉,「啪嚓」喜神倒在了地上,而那僵尸則跳到了一旁。

茅阿九一下子便做到這喜神的後背上,「還想要跟我斗。」茅阿九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符,「先讓你靜一靜。」說完,「啪」便將那符咒貼在了這喜神的後背。

喜神一下子停在了原地,不再移動了。可是這身體卻還是會哆嗦的,「看來是符咒不夠威力。」說完,茅阿九「啪啪啪啪」在那喜神的身上面又貼上了十幾張,那喜神這一下是徹底不動了。

「我來了——」張九思從屋里面跑了出來,手里面拿著一柄桃木劍,左手拿著一沓符咒。可是看到的卻是,這喜神被撂倒在了地上,此刻那茅阿九正坐在喜神的身上面,而在喜神的後背上貼著十幾張符咒。

大廳忽然亮起了火光,「師兄,發生什麼事情了?」林含清揉著眼楮,睡意朦朧的說著。茅阿九急忙站起身來,跑到了林含清的身邊,接過了他手中的油燈,「沒什麼,沒什麼。」

茅阿九將林含清引到了一旁的凳子上面,林含清半睜著眼楮,腦袋在茅阿九的懷里面不停的往下墜去,「你早點睡」林含清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又睡了過去。

茅阿九呵呵一笑,小聲的說道︰「他睡著了,我去把他帶回房間。」茅阿九扶著林含清到了房間之中,給他蓋好了被子,這才走了出來。

張九思正在地上用力的扶著那喜神,茅阿九發現現在這喜神閉上了眼楮,鼻孔,耳朵,嘴里面有著紅色的東西,應該是朱砂。

茅阿九急忙來到了張九思的身邊,「我來吧,前輩。」茅阿九和張九思一起將趴在地上的喜神,扶了起來。放到了牆角。

張九思又將那油燈點燃了起來。茅阿九沖那僵尸擺了擺手,那僵尸老實的跳到了牆角。

「他沒什麼事情吧?」茅阿九看向了客棧老者,輕輕的問著。

「他就是害怕過度,給昏了過去,沒什麼事情的。」張九棧老者的身邊,給他號了號脈。

「那那沒什麼事情,我就去睡覺了。」茅阿九輕輕的說著,腳步也開始慢慢的移動著。

「等一下。」張九思坐在了飯桌上面,「啊?」茅阿九不理解的看向了張九思。

「過來坐坐。聊聊天。」張九思微笑了起來,看向了茅阿九。

這老頭笑起來還挺和藹可親的呀。茅阿九心里面想著,走到了飯桌面前,坐了下來。

「那個剛才謝謝你。」張九思尷尬的說著,低下了頭。「前輩,您說哪里話。是我麻煩您了才是。要不是因為我」茅阿九也低下了頭。

「都是我的錯。我一直以為你們茅山都是徒有虛名之人,都是那陰險毒辣,一身邪術的人。現在看到你,我的想法錯了。」張九思輕輕的說著。

茅阿九不理解的看向了張九思,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那都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當年我師傅唉,不說了,不說了。」張九思將自己的頭低的更加深了,茅阿九輕輕的說道︰「一兩個茅山的敗類,並不會完全的代表茅山的。」

「是,的確。不過,你這個僵尸是怎麼回事呀?」張九思抬起了頭,滿眼中全都是疑問。

「這是我師叔祖去世之前留給我的,這個僵尸救過他的性命。後來又遇到了白老爺。」

「嗯?!,白老爺?那是白無常?!」張九思驚訝的叫著,在他們這學道,趕尸的人管黑白無常都是叫老爺的,尊稱。

「嗯。」茅阿九點了點頭,「你竟然見過白無常白老爺?!」張九思興奮的看向了茅阿九

一夜的時間,就在二人的交談之中很快的結束了。

「誒呀,脖子好痛。」客棧老者慢慢的睜開了眼,在椅子上面醒了過來,左手揉著脖子,看向了茅阿九和張九思。

二人依然是精神十足,還在互相談論著什麼。

客棧老者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看向了那喜神,又看了看地上的燈,「昨天晚上怎麼了,我怎麼夢到喜神走煞了。」客棧老者從椅子上面走了下來,來到了張九思和茅阿九的面前。

「沒事的。你快去做飯吧。今天我們還要趕路呢。」張九棧老者,「哦,對,對,對。」那客棧老者急忙走進了廚房中。

「阿九,你好好的學習這趕尸。這里面的學問可大著呢。」張九思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茅阿九經過這一晚上的交談,二人之間的厭惡感全都消失了。甚至有一些惜惜相惜,相見恨晚的感覺了。而茅阿九也听張九思說了許多的故事,都是他當年趕尸經歷的事情。

「誒呀——這一覺可真舒服呀。」趕車夫從房間中伸著懶覺就走了出來。「你們這麼早呀,呵呵」趕車夫看向了茅阿九和張九思兩個人。

茅阿九和張九思互相看了一眼,笑了起來。「嗯,我去洗臉了。」茅阿九走向一旁的房間。張九思則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去叫自己的小孫子了。

吃過早飯,張九思來到了那喜神面前。拿出了斗笠,將那喜神遮蓋了起來。隨後又多拿出了一個斗笠,將茅阿九的那個僵尸也遮蓋住了。

茅阿九來到了張九思面前,「前輩,您要將喜神送到那里去呀?」張九思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了張九思,「龍隱鎮。」

「什麼?!您也去龍隱鎮嗎?」茅阿九驚訝的看著張九思。

「這個人是龍隱鎮出生的,落葉歸根嘛。怎麼難不成你也去龍隱鎮?」張九思這才反應了過來,看向了茅阿九。

茅阿九用力的點點頭,「嗯,我們也去龍隱鎮。您要和我們一起走嗎?」茅阿九一臉興奮的看向了張九思。

張九思點點頭,「也好,有個伴。那咱們就一起走吧。」張九思笑著看向了茅阿九。

「這多加上四個人,那我可是要多收錢的。」趕車夫將茅阿九叫到了一旁,「那要多少錢呢?」茅阿九看著趕車夫問道。

「最少得加一錢銀子。」趕車夫伸出了一個手指頭。茅阿九拿出了一錢銀子,「成交。」說完,交到了趕車夫的手上面。

「早知道我就說兩錢銀子了。」趕車夫小聲的嘀咕著。

八個人坐在馬車上面,向前面走著。

這一路上,倒也是安穩。什麼都沒有遇到過。張九思給他們講著自己曾經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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