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書房,一排排的紅木的書架,竟有十架之多,看來慕容懷瑾是一個愛書之人,里面散發著書本特有的墨香之氣,蜀葵本來特別喜歡看書,以前在冷宮的時候,肖襟總是帶一些好看的書本來給她,有時候夫子也會拿一些道德經、四書五意給她看,雖然覺得沒有意思,但是她還是興致勃勃的看完了。
看到這麼的書,蜀葵的心情變得特別的好了,用手中的手絹擦拭著書本上的灰塵,沒想到這里竟然有很多失傳的珍本耶,這個認知讓蜀葵高興若狂。
帶著美妙插畫的金玉琴行,漏更三石,詩詞雋永耐人尋味,曾使京城紙俏一時,蜀葵想要看很久了,可是肖襟說什麼都不肯賣給她看,沒想到在這里能夠找到,拿了幾本意境的詩詞賦,小心翼翼的用手絹包起來,她不想弄壞了慕容懷瑾的藏書。
在窗台上的屏風後還有一張桌子,上面有著文房四寶,毛筆上海蘸著墨,墨跡未干,看來慕容懷瑾不久前來過的,蜀葵翻開一看,沒想到他也在看道德經,上面有著密密麻麻的注釋,蜀葵發現他的字很漂亮,大氣而又雋永俊秀。
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謀。其脆易泮,其微易散。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亂。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層之台,起于壘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是以聖人無為,故無敗,無執,故無失。民之從事,常于幾成而敗之。不慎終也。慎終如始,則無敗事。是以聖人欲不欲,不貴難得之貨;學不學,復眾人之所過。以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
上面畫著粗粗的線,旁邊寫著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為者敗之,執者失之、、、、、、、、、
蜀葵感興趣的看著他獨到的見解,正準備一頁一頁翻開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吵鬧的聲音,蜀葵皺著眉頭,只得走了出去。
卻見到了最不想見到的人,蜀葵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走了過去,立在不遠處的大亞樹下。沒想到她膽子那麼的大,竟敢鬧到將軍府來,蜀葵搖搖頭。
「你們這些狗奴才竟敢擋著本公主的道,你們是不是嫌活的太久了呀,起來,給我叫那個賤人出來?」三公主靈婧囂張的說道。
「奴才不知道三公主說的是誰?」奴才們跪了一地,顫顫巍巍的說道。將軍府里有賤人嗎?
「你們所謂的將軍夫人呢?你們找不到嗎?」三公主尖利的眼,凌厲的掃了過來,真是一群飯桶,沒用的家伙。」啪的一鞭子甩在了離她最近的丫鬟身上,傳來淒厲的大喊。
「三公主,奴才以為你應該尊敬我們的將軍夫人,她畢竟是我們將軍因皇上賜婚而娶得的夫人,你這樣侮辱我們的夫人,就是侮辱我們的將軍,請公主三思?不然的話,我們將軍府也不歡迎這樣的客人。」雪嶺不悅的說道。
「你說什麼?一個卑微的奴才竟敢來教訓本宮?」靈婧氣的鼻子都冒煙了,「真是膽大包天,無法無天了,來人給我痛打他一百大板,沒打死的話就繼續打。」惡毒的看著跪在地上卻不畏不亢的雪嶺,眼楮里殺意頓起。
「是。」兩個強壯的奴才頓時抓住了雪嶺,把他摔在了地上,兩雙手就壓住了他瘦弱的身子。「用我的鞭子打,」
三公主輕輕的說,眼神里滿是不壞好意,本宮就不信打不死你,鞭子上的倒刺會加大傷口的面積,導致那些傷口很難復合,本宮就是要你們知道該听誰的話。
蜀葵無奈的走了出來,「你找的是我,竟然我出來了,就不要打無辜的人了吧。靈婧。」
「如果本宮不呢?你以為你是老幾,叫我不打我就不打呀?給我重重的打,听到沒有?再不動手的話,你們就自領責罰一百吧,幫他替過。」靈婧恨恨的看著蜀葵,「我們上次的賬還沒有算好呢?」這次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你的,竟敢是陰招,本宮還沒有吃過虧呢?叫她如何咽下這口氣?
「回公主的話,奴才馬上行動。」
凌厲的鞭子就要甩上雪嶺的時候,蜀葵突然用手一把抓住,「我說放過他,我們之間的恩怨,我們解決,何苦拖累別人?」
鞭子甩在白女敕的手上,留下了可怖的紅色長痕,隱隱滲出血絲來了,「好煩呀,靈婧,你講不講理呀?」
「講理?本宮講的就是理,奴才讓主子的不開心了,本宮難道連責罰的權利都沒有了嗎?還是說你們這些狗奴才根本就是蔑視皇權?」靈婧怒氣更勝,逼近了蜀葵。
「你真是不可理喻。」蜀葵本不擅長理論,推開壓制著雪嶺的奴才,扶起了雪嶺,「你沒事吧。」
雪嶺感激的看著蜀葵,「夫人,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了。」一百杖怕是會把他打得皮開肉綻的,不死也會掉半條命的。
「你們馬上離開,我跟三公主還有些事情要談,沒有我的傳喚你們不得進來,听到了沒有?」蜀葵身上有了將軍夫人的威嚴。
「是。」奴才們魚貫而出,只剩下雪嶺不放心的立在原地,「出去,雪嶺。」
「不,我在這里陪著你吧。」出來什麼事情也有個照應,三公主怕是有備而來的,不懷好意。將軍還在皇宮里呢,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真是急死人啦。
「雪嶺,你的意思是連我的話,你都不听了?出去,不要叫我說第三遍。」蜀葵平時和藹可親的臉上隱隱約約怒氣上升,這倔小子還真難說話呀。難怪每次都跟慕容懷瑾 脾氣,把他氣得夠嗆的。
雪嶺只得離開了,眼楮隱隱含著欲滴的淚水。
「三公主,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蜀葵輕輕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