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沐打電話到翠園。
「吳媽,廖先生回家了嗎?」
吳媽反問︰「沒有啊,廖先生這些天都沒回翠園,不是一直和你住在北辰銀月嗎?」
廖鴻飛和夏小沐到了北辰銀月,發現廖鴻翔並不在。
廖鴻飛問︰「你們的房子可不止這兩處吧?你想想,他還有可能去哪里?」
夏小沐想起隱婚被媒體曝光之後,為了躲避媒體記者的圍追堵截,他帶她去了一幢獨立的二層日式風格小樓,于是跟廖鴻飛說了地址。倆人去到那里,還是黑燈瞎火的沒人。
廖鴻飛說︰「行了,都快後半夜了,別找了吧,他這麼大個人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倒是你,不能再這麼來回奔波了,我先送你回翠園,那里有吳媽在,萬一你夜里要干點什麼,也有她照顧你,這樣我們也放心。」
夏小沐也確實有些累,不想再找了。
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夏小沐突然想起王朝酒吧來,于是跟廖鴻飛簡單說了下情況,倆人往王朝酒吧趕去。
到了酒吧,上次給夏小沐打電話那個服務員認出她來,指著角落里一堆酒瓶子的桌子,說︰「我還正想給你打電話呢,可是這位先生這次沒帶手機,我又沒你電話,正愁著要怎麼辦呢,他可是比上次喝了很多。你來帶他走,就好辦了。」
廖鴻翔埋首于一堆酒瓶子中間,的確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廖鴻飛走過去,拍他,一點反應沒有。
夏小沐站在不遠處,再沒有移動腳步。第二次看到廖鴻翔在酒吧買醉的樣子,她無端想起張信哲的那首《愛如潮水》︰……我再也不願見你在深夜里買醉……答應我你從此不在深夜里徘徊……不要輕易嘗試放縱的滋味……你可知道這樣會讓我心碎……
廖鴻飛和酒吧服務員一起將廖鴻翔扶上了車,夏小沐正要鑽進車,廖鴻飛在邊上說︰「小沐,你來前面坐吧,說不定等會小翔會吐你一身。讓他自己在後面自生自滅好了,暫時別管他。」
「沒事,我坐後面吧。」夏小沐鑽進後座。
廖鴻翔的頭一開始歪在座椅上,隨著車子移動和拐彎,他的頭漸漸地偏移到車玻璃上,車子一拐彎,他的頭就一下一下地撞擊著車窗。夏小沐看了,將身子靠近他,稍稍費了點力氣,才將廖鴻翔的頭扶過來靠到她的肩頭。
廖鴻飛在前面開著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夏小沐的一舉一動,心里甚是感動。曾幾何時,他也有知冷知熱的人陪在身邊過,也有很多個這樣溫馨幸福的時刻。可如今,舒樂樂離開了他,令找到了屬于她的新的幸福。舒薇薇身在異國他鄉,不知道還會不會偶爾想起他來。
想到這里,廖鴻飛心里就酸楚成一片,覺得現在形單影只的自己,真的很可憐。
別開臉,他說︰「小沐,你和小翔既然心里都有彼此,別再鬧別扭了,好好過吧。感情這東西,是最經不起折騰的,別等到有一天,折騰到我和樂樂這般,才後悔莫及。」
夏小沐看著車鏡,想從廖鴻飛的臉上看到點表情,可是她什麼也看不到。想了想,她還是問︰「大哥,你和薇薇,還有聯系嗎?」
「沒有。」廖鴻飛的語氣听起來很平靜,「以前,我就一直希望她能忘掉我,去開始她自己的新生活,可是她怎麼也不肯。現在,她好不容易決定開始新的生活,我不想再打擾她了。」
「大哥,你不覺得這樣挺遺憾嗎?」夏小沐看著車窗外,手不知不覺間,竟已經握住了廖鴻翔的,「大嫂受到那麼大的傷害,都已經勇敢地重新找到了新幸福,你為什麼不勇敢去追求你想要的幸福?我想,薇薇雖然人在國外,可是,她肯定也還愛著你。」
「遺憾?」廖鴻飛像是問夏小沐,又像是在問自己,「肯定有遺憾。生命中總會有錯過的遺憾,愛情里,也總會有遺憾的。可是,傷害過彼此,傷口就永遠都在。」
夏小沐說︰「可是,不應該錯過的,就應該勇敢抓住。有些時候,轉不抓得住,全在一念之間。」
廖鴻飛仍是平靜地說︰「有時候會想,如果後天的太陽,比明天的更燦爛,你怎麼辦?可是當你擁有後,你突然發現,原來明天的太陽沒有昨天的溫暖,而昨天的太陽卻已經下山了。這是人生最讓人沮喪懊悔的地方。」
夏小沐听了廖鴻飛這些話,不免有些傷感,輕聲說︰「是啊,若得幸福安穩,誰願顛沛流離呢。」
廖鴻飛擔心夏小沐照顧廖鴻翔會累到身子,于是將車開到他自己家,安排夏小沐睡到客房,他自己則留在廖鴻翔睡的房間照顧。
夏小沐躺在床上想,廖鴻飛沒能給廖一一個完整的家,也許算不上是好父親,也許也不是一個好丈夫。可是,卻一直是一個好哥哥,也是父母的好兒子。
睡
了一陣,夏小沐自發醒來,許是換了新環境,難以入睡,也因為心里記掛著廖鴻翔的緣故。她起身來到廖鴻翔的房間,發現廖鴻飛還在,卻已經趴在床邊睡著了。夏小沐拿了廖鴻翔的外套給他披上,盡管她已經很輕手輕腳,廖鴻飛還是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廖鴻飛看了看廖鴻翔的狀態,小聲說︰「估計他沒事了,走吧,咱都回去睡覺去。」
第二天一早,夏小沐醒來時,管家告訴她,廖鴻飛和廖鴻翔都已經一前一後出門了。夏小沐給廖鴻翔撥了個電話,卻發現他的手機依然處于關機狀態,忍不住小聲嘟噥︰「怎麼還關機?」
于是,她改撥了他辦公室的電話,也是一直無人接听。好不容易撥通了李偉的電話,卻听見那邊一陣吵吵嚷嚷的嘈雜聲,她皺著眉頭問︰「李偉,你在哪里?」
李偉焦慮的聲音傳過來︰「小沐姐,現在公司亂作一團,大家都在忙著處理公司的公關危機。」
「公司的公關危機?」夏小沐又問︰「你們廖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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