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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沐從電視台回到廖宅,只有趙錫娟一人歪在沙發上,好像有些不舒服。本來她因廖雄的事大受打擊,這段時間一直有些郁郁寡歡,好得還不算利索。夏小沐看她今晚的精神狀態實在很差,就自己做主打電話給家庭醫生魏波,讓他過來看一下。

等魏醫生給趙錫娟開了一副藥喂她喝下去,夏小沐剛將魏醫生送至大門口,廖鴻翔的車子便駛了進來。

夏小沐不打算上前,只是站在門口等著他下車。誰知等了幾分鐘,車子早已熄火,仍不見他開車門下來。她只好走過去,敲了敲車窗,反復敲,終于過了一會,車窗才緩緩搖下,一股酒氣直撲向她。

「你喝酒了還開車?不想活了?」夏小沐趕緊別過頭,氣得大叫。然後掉頭就往屋里走,叫來幾個下人去車里扶出廖鴻翔,又叫廚房立刻準備些醒酒湯。

夏小沐坐在沙發上,看著躺在床上的廖鴻翔,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如今這個家,被調查的廖雄還未能回家,老太爺和老太太不想管太多,一直操持家事的趙錫娟病著,沒病的廖鴻翔喝醉了,理智能主事的廖鴻飛天天忙了後半夜才回家,一點人氣都沒有,想起來,就覺得悲哀。到底是什麼支撐了這個家在外的顯赫聲名?

保姆端來醒酒湯,夏小沐拿著勺子,一勺一勺灌廖鴻翔喝下去。

半個小時後,廖鴻翔有了些清醒的意識,睜開眼,看到夏小沐,問︰「我怎麼在這?」

夏小沐看著他,一動不動,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說︰「你終于願意跟我說話了?」

廖鴻翔揉了揉眉心,從床上掙扎著爬起來,「我以為你不願意見到我。」

「我不願意見你?」夏小沐皺眉,「廖鴻翔,我昨天足足在你公司你的辦公室里等了你幾個小時,你居然跟我玩避而不見,昨晚回家你又跟我來個視而不見。家里現在都亂成這樣了,你還有心情跑去喝酒,廖鴻翔,你到底想怎樣?」

廖鴻翔揉完眉心,又開始揉太陽穴,半晌不說話。

夏小沐見他不願意跟她說話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廖鴻翔,我到底做了什麼事惹你不高興了你突然這樣對我?這段時間我對這個家盡心盡力,累得跟狗似的,甚至我差一點就累得……我到底哪兒做錯了?」

「你沒做錯。」廖鴻翔站起來,看著夏小沐,「只是你心不由己。」

「你什麼意思?能好好說話嗎?」夏小沐有些急了。

「嫁給我的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覺得自己特別委屈?」廖鴻翔很平靜,「夏小沐,這段時間你確實照顧家里辛苦了,可是這不都是你作為一個妻子一個兒媳分內的事嗎?很多事情,我也已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廖鴻翔,我並不是要跟你邀功,我也不是不願意照顧這個家……?」夏小沐越說也越氣,「你能不這麼胡攪蠻纏嗎?還有,什麼叫睜只眼閉只眼,我做什麼了?」

廖鴻翔走進她,口氣慢悠悠地,很慎重地問︰「夏小沐,你愛我嗎?」

「哈?」夏小沐瞪大眼楮,像听了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

「有必要這麼吃驚嗎?」廖鴻翔冷笑︰「不愛就是不愛,有那麼難以說出口嗎?」

夏小沐還真沒想過他會問這個問題。她和他之間的交談從來沒涉及過愛不愛的問題,他突然冒出這問題,夏小沐除了驚訝,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有些惶恐又不安地問︰「你……為什突然這麼問?」

「夏小沐,那你告訴我實話,你是不是還在愛著雷俊宇?是不是這些年,你都在想著他?」

「我沒有……我跟他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你現在提這個算怎麼回事?」

「你沒有?」廖鴻翔又是冷笑,但是語氣卻很平淡沒有激動,「沒有你昨天去找他干什麼?沒有你大庭廣眾之下和他摟摟抱抱眼淚鼻涕齊流的?你們還約在我公司樓下,存心讓我出丑是不是?」

「原來你是因為這個不理我。」夏小沐松口氣,走過去,「昨天我是有找過他,我想讓他放棄官司,別再跟你對著干,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結果呢?」

夏小沐笑,「他同意了,說還會去勸說死者家屬同意庭外和解。我昨天就想將這個消息告訴你來著,是你不給我機會!」

廖鴻翔突然陰沉著臉,「夏小沐,我有拜托你去找他嗎?你當你自己當什麼了?我廖鴻翔無能到需要你一個女人去為我做這些事情?和老情人勾三搭四給我戴綠帽,你這是幫我嗎?」

「廖鴻翔,你沒搞錯吧?」夏小沐火了,「我這都是為了誰呀,為了我嗎?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做嗎?我還不是為了你!你不領情就算了,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憑什麼?」廖鴻翔聲音也大了起來,「你要是想見他,也不用打著為我著想的旗號,你都敢摟摟抱抱卿卿我我,還用在我面前掩飾嗎?夏小沐,我不是傻子!」

「廖鴻翔,你混蛋!」夏小沐一下子站起來,撫著沙發靠背,「你怎麼好意思說我,你自己在外面勾三搭四還少嗎?我有說過什麼嗎?我告訴你,你就是有一千個一萬字理由來罵我侮辱我,你也沒資格用這個理由來說我!你不要用你那骯髒齷齪的想法來揣測我的行為!」

「我混蛋?我沒資格說你?我骯髒我齷齪?那誰不是混蛋誰有資格說你,你就找他去啊,你還別進這個家干什麼!」

夏小沐閉著眼楮,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有些無力,輕輕地問︰「廖鴻翔,你這是趕我走的意思嗎?」

廖鴻翔一直陰著臉,「還用我趕嗎?夏小沐,你不是一直想走,一直想離開我嗎?有本事,你現在就給我走,再也不要回來!」

夏小沐走到廖鴻翔跟前,睜大眼楮看著他,「廖鴻翔,是你趕我走的!你給我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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