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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一三章 你是存心來找茬的是不是?

快到家的時候,姜明拿出一個紙袋給她。何蔚藍沒有接,看著他,「姜明,你已經幫我很多了,這些錢我真的不能拿。」

「兩天前我去了孤兒院,秦嫂已經告訴我了,他們追租追得那麼厲害,如果你再不交給他們,生了什麼事情,後

悔都來不及。」

何蔚藍沒說話,看著那紙袋,依然沒有接。

姜明急了,直接塞進她手里,道︰「算你借我的總行了吧!那群人沒人性,我去的時候,一個因為沒有交租的敬老

院被他們砸了個稀巴爛,你不希望因為你的自尊,讓孩子們受到傷害吧?」

何蔚藍沒辦法,只得接下,不算重的一沓,卻像一塊巨石壓在了她的心上。

「我一定會還你的。」

姜明笑了笑,「你放心吧,你沒錢的時候,我也會追著你要的。」——

星期六,何蔚藍起得很早,又四處遞了幾份簡歷,才來到孤兒院,遠遠的就看到一群凶神惡煞的人在孤兒院的門

口,還能听到孩子的哭聲。

她一驚,趕緊跑過去,只見秦嫂被一個大漢拉著,另有幾個大漢正在砸院子里孩子們玩的設施。

「住手!」

何蔚藍大喊一聲,眾大漢停手,紛紛看向生源,之後又看向他們人群中的一人,那人長相一般,但眼神凌厲,一看

就是個帶狠的人。

「杰哥。」

有人叫他,杰哥看向何蔚藍,不用懷疑的,眼里先是閃過一抹驚艷,遂一步步的走近她,一頗一頗的。

何蔚藍的手在顫抖,但是她強迫自己鎮定,毫不畏懼的看著他。

「你就是這家孤兒院的負責人,林楠的妹妹?」

何蔚藍點點頭,「是。」

雖然她已經負責兩年,但這是她第一次交租,以前都是楠姐負責的。

杰哥將她上下打量個翻,何蔚藍忍住幾欲嘔吐的感覺,拿出袋子交給他。

「這是地租,承蒙杰哥這兩年的照顧,孩子們才能有個家,杰哥的大恩大德,孩子們一定不會忘的。」

杰哥呵呵笑起來,「不僅人張得漂亮,連話說得都這麼好听。」說著,打開紙袋,連數都沒有數,就啪的一下子扔

到她身上,兩個大漢見狀立即上前挾住她。

「媽的,耍我啊!就這麼點錢,連老子吃頓飯都不夠,以為說兩句好話,就以蒙混過關了嗎?想都別想!」

「杰哥,我不明白,這明明就是一年的地租,怎麼會說不夠呢?」

「你說的一年,是十年前還是二十年前,這點錢,只夠交半年地租的,而且你們孤兒院還欠了我一年的呢,去年負

責人死掉,于是就寬限了一年,沒想到你就給我那這點錢!分明是耍我!」杰哥揚揚手,立即有人開始砸東西,孩

子們被嚇得又哭了起來。

何蔚藍掙月兌不開,大喊著︰「住手,住手!你們這幫沒人性的東西,給我住手!」

啪!

何蔚藍只覺眼前直冒金星,耳朵嗡嗡作響,臉頰火辣辣的疼。

「在我的地盤上,嘴巴給我放干淨點兒!不然你和這幫狗雜種就和這些東西一樣了。」

何蔚藍知道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尤其是在做壞事方面,無人能出其右,當即乖乖閉上嘴。

杰哥走近她,伸手想模她的臉,被她躲開,立即又被他捏著下巴轉過來,粗糲的手指摩挲著她嬌女敕的肌膚,何蔚藍

覺得惡心,咬牙忍著。

「如果你實在沒有錢的話,其實還是有別的方法的,」杰哥猥瑣的將她看了一遍,眼里yin邪的意味十足,眾大漢一

听哈哈大笑,目光都投向她,她忍不住顫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剝光了衣服一般。

「比如你的身體,是值不少錢啊!」

「是啊,跟著杰哥,保證你比現在幸福得多,要什麼有什麼。」

「而且還能每天見識杰哥的‘威力’,那是真正的欲仙欲死啊!」

一團火焰在胸口竄起,何蔚藍氣得臉色白,狠狠的瞪著眼前笑得一猥褻的男人,道︰「做夢!我寧願去死,也不

會出賣自己,你們想都不要想!」

杰哥一口濃痰吐在地上,擺了擺手,立即就有人去砸東西。

現場一片混亂,何蔚藍眼看孤兒院就要被全部砸毀,幾個大漢已經開始動手打孩子,何蔚藍顧不得尊嚴,大聲哭喊

請求著︰「杰哥,我求求你,不要打孩子,放過他們吧!你要多少錢,我會盡快給你的,不,下個月就給你,求求

你,讓他們住手!」

杰哥擺擺手,一干人等停下,何蔚藍也被甩到在地上,秦嫂趕緊跑過去扶她,杰哥走到她面前,捏起她的臉陰狠狠

的道︰「听你這口氣,你是有辦法弄到錢了,好,我杰哥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只要你交上錢,就不會有什麼麻

煩。不過要快,我的時間是很寶貴的,五十萬,最遲下個星期,否則,這群孩子就等著流浪街頭吧!」

「五十萬?!」

何蔚藍愣住,一臉震驚,「怎麼會那麼多,而且時間又那麼短我去哪里找那麼多錢啊!杰哥,你能不能再寬限幾

天?」

杰哥搖搖手指,「不行,對你們我已經很寬容了,別忘了,去年的租已經拖到今年了。記住,下個星期,五十

萬!」

幫忙收拾東西,又幫忙給孩子包扎,不知不覺的天就黑了,何蔚藍擔心孩子們,給陌笙打了個電話,晚上便留在了

這里。直到第二天下午,她才在秦嫂的催促下離開。

「秦嫂,放心吧,一定會有辦法的。」

嘴上雖然這樣說,自己心里明白,五十萬對于她就是個天文數字,何況又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

遞出去的簡歷如石沉大海,仿佛早就料到這樣的結局,何蔚藍反而沒什麼感覺了。

家里沒人,何蔚藍隨便煮了點面,也沒吃完,就洗洗睡下了。

累了一天了,她幾乎一沾*就睡下了,只是睡得不好,感覺像是在做夢,但又覺得很真實,腦袋一直昏昏沉沉的。

直到黎明,才算熟睡過去,這一睡,再睜眼就是晌午了。

廚房里有人再做飯,陌笙不會做飯,難道是小蕃回來了?

她起*,到廚房一看,竟然是陌笙,看那炒菜的架勢,就知道是個新手,拿勺子的姿勢看著都別扭凹她換上圍裙,

走過去,拿過勺子。

「還是我來吧,你先去盛飯。」

「你怎麼起來了?我以為你還要再睡一會兒!」

陌笙又搶過勺子,「今天是我第一次下廚,我不想半途而廢,不想我出丑的話,一會多吃點就行了。」

何蔚藍被她推出去,她笑笑,出去布置餐桌。

不怎麼好吃,但也不像想象中那麼難以下咽。

兩人邊聊邊吃,一頓飯很快就解決完了,何蔚藍要去洗碗,又被陌笙阻止了。

「洗碗這個小事,還是讓我來吧,你先歇會兒,隨便看報紙,看雜志都以。」

陌笙洗完碗出來,就看到她坐在窗台前出神,臉色因為昨晚沒休息好憔悴得厲害,眼圈下一片青青的印痕,她端一

杯熱牛女乃走過去,遞給她。

「喝杯牛女乃,什麼也不要想,再好好休息一下,你*都沒怎麼睡。」

何蔚藍長吐出一口氣,轉著杯子,滿面愁容。

「怎麼能會不想,沒有工作不說,又要在一個星期內拿出五十萬。」

陌笙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心放寬點,我以先向朋友借點,雖然不會很多,至少以幫上忙。」

何蔚藍放下杯子,轉而握住她的手,「謝謝你,陌笙,一直以來都這麼照顧我!」

「我們是朋友,還跟我客氣什麼!不如這樣吧,我再幫你問問成經理,說不定念在舊情上,他會再次讓你回來的。」

何蔚藍想了想,以她現在的情況,很難一時半會找到工作,而且‘夜色’的工資又不低,何況她在這里有經驗,如

果她放下姿態,軟語相求,說不定會成功的。

當天晚上,何蔚藍就來到‘夜色’,成非對她還是很禮貌。

「我想回這里工作,希望經理給我一個機會。」

何蔚藍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靜等著著她的回復。

成非像是料到她的來意,笑了笑,沒有直接決絕,也沒有說接受。

「何小姐,實話實說,我也是替別人辦事,當然要忠人之事,你的事情,我會考慮,恐怕不能立即給你回復。」

何蔚藍一听他會考慮,心里輕松了不少,高興的點頭。

「沒關系,我以等,謝謝成先生。」——

等待的過程總是漫長的,尤其是懷著這樣忐忑不安的心情去等,每一分鐘都像是煎熬。

她是等到了成非的電話,同時而來的還有一封來信。

「何小姐,我很抱歉,但我也無能為力,這是老板的意思。」

「成先生,你們老板……等等,等一下!」

電話被掛斷了。

何蔚藍打開信封,臉色刷得一下子變得蒼白,手顫抖得拿不住信,紙張就飛了出去。

而她也像個失了魂的女圭女圭般,癱倒在地上。

陌笙心里惦念何蔚藍,眼皮老是跳,便提早回家了。

家里沒有亮燈,她還以為家里那個沒人,一開燈就看到何蔚藍癱坐在沙旁,眼神空洞,她嚇了一跳,忙跑過去,

將她扶到沙上。

「生什麼事了?藍藍,說話啊!你別嚇我,說話啊!」

何蔚藍眼珠轉動,看了她一眼,輕輕的叫了一聲︰「陌笙。」

淚就不停使喚的開始流,弄得陌笙手足無措的。

「到底生什麼時了,你倒是說啊!是不是成經理說了什麼難听的話?」

她不說話,陌笙急得四處亂轉,不經意看到沙底下有一張紙,上面有字跡,便拿起來看,一看,幾乎是跳了起

來。

「律師信?」

陌笙繼續往下讀,氣得手都顫了,「違約金五十萬?他們這是敲詐看你好欺負是不是?不行,我要去找他們理

論。」

陌笙氣沖沖的要跑出去,被何蔚藍從後面抱著。

「陌笙,不要去,我不想因為我,連你也失去工作。不要去!」

陌笙掙月兌不開,也沒有辦法,只得坐在那里生悶氣。

「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湊在一塊兒了,還讓不讓活了?」

何蔚藍已經沒有什麼力氣說什麼,走進房間里,將自己關起來。

怎麼辦?五十萬變成了一百萬,會不會一醒來就會變成一千萬呢?

何蔚藍坐在梳妝台前,鏡子里的人臉色蒼白,眼圈青,嘴唇因為一天沒有進水,也干裂了,整個人消瘦了一圈。

她抬手,看到了手鐲,愣住了。

這個手鐲是鉑金打造的,如果賣掉的話,應該會值很多錢吧?

陌笙走進來,就看到她對著鏡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陌笙,我現在急需錢。」

陌笙嘆息一聲,在*上坐下,正好以看到鏡子里的她。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何蔚藍沒再說下去,只是低頭看著鐲子,眉頭深鎖,陌笙猜到她要做什麼,騰的一下子站起來,抓起她的手。

「你不是要把這個鐲子賣掉吧?」

「如果它能幫到我的話,我為何要留著它,我甚至不知道這個鐲子的意義,戴在手上只會讓我胡亂猜想而已。」

「就是因為你不知道它的意義,所以你不能草率的賣掉它,如果它對你的意義很重要呢,你怎麼辦?藍藍,一件事

歸一件事,我不贊同你這樣做!」

何蔚藍不說話了,其實她問陌笙的原因也是因為自己心里不確定,而且直覺告訴她,這個手鐲對她意義非凡,要不

怎麼會這麼牢固的戴在她手腕上,取不下來呢?難道僅僅是為了遮去手腕上拿到丑陋的傷疤?

陌笙見她不說話,想起剛才和成非通話,成非的一通話,知道何蔚藍能會反對,但是她思前想後,還是硬著頭皮

說出來。

「藍藍,或許有個人以幫你。」

何蔚藍一听有人以幫她,一高興,下意識的開口︰「誰?」

陌笙不敢看她的眼楮,躊躇了很久,才慢騰騰的說出來。

「陸承佑。」

何蔚藍原本帶有喜色的臉,立即暗了下去。

陌笙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陌笙站起來,來到她的身後,苦口婆心的勸慰︰「我知道你不情願,但是

現在能就你的只有陸承佑了,而且依我看,他對你也不是沒有感情的,像你這樣的女子是很容易讓男人心動的。」

何蔚藍只覺得煩,站起來,「我不想听,而且我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i「你以為你不理他,一切都以結束了嗎?實話告訴你,‘夜色’真正的老板就是陸承佑。」

這下輪到何蔚藍震驚了,她看著陌笙,喃喃的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陌笙沒有回答她,她知道何蔚藍已經听得很清楚了,只是還無法接受而已。

「我也是剛知道的。藍藍,不要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他這麼做就是逼你屈服,你越是反抗,後果能會越嚴

重!」

陌笙想了想,又道︰「至于孤兒院的事情,說不定也和他有關系呢?他的勢力只手遮天,對付你這個小角色,當然

以做得滴水不漏。」

何蔚藍頭搖得像撥浪鼓,雙腿有些打顫,連連後退。

「不,不會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他太殘忍了!」

陌笙見她的情緒漸近瘋狂,忙過去安撫。

「你先不要急,孤兒院的事情,說不定和他無關呢,我也是猜想。」

何蔚藍像是認定了他一樣,像個不安的貓一樣來回走動。

「不,一定是他,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巧合的事情,都湊在一塊了。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成非敲門進來的時候,陸承佑正在窗前喝酒,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地上映出一個長長的影子。

「陸先生,這是你要的資料。」

陸承佑接過來,拿出來,隨意的瀏覽幾下,點點頭。

「這麼說那一區得地都屬于這個叫杰哥的人了?」

「是的,先生。杰哥曾經是混黑道的,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開始投資做起了地皮生意,那人很狡猾,再加上道

上有些人脈,幾年之內就做得風生水起。」

陸承佑又將手里的資料看了一遍,漫不經心的道︰「沒想到他還挺會鑽法律空子的,只是一個小混混,做起事來卻

這麼有頭腦。你去仔細查一下他,另外,那塊地你幫我搞定。」

「是,陸先生。」成非恭敬道。

「她現在怎麼樣?」

陸承佑問得很隨意,好像在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

「五十萬的違約金對于何小姐不是個小數目,再加上,我們意料之外的孤兒院事件,何小姐一定承受這很大的壓

力。」

黑眸里閃過一絲冷然的笑意,好看的唇角不經意的揚起,他晃晃手里的酒杯,像是在慶祝。

陸承佑一點也不意外接到她的電話,冷淡的語氣里沒有一絲波瀾。

「我派車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去。」

何蔚藍說完,掛斷電話。

來到陸氏集團時,正趕上午飯時間,她甚至還沒有踏進辦公室里的門,就在辦公室門口和他撞面。

「陸總,我有話對你說。」

陸承佑不理她,徑自走進私人電梯。

「我餓了,沒心情听任何人說任何話。」

何蔚藍閉眼深呼吸幾下,跟了上去。

車子轉了好幾個彎,在一個比較隱蔽的街道口停下,眼前就是一間看上去很普通的西餐廳。能是因為餐廳的位置

比較隱蔽,客人很少,他們找了個比較不顯眼的地方坐下。

何蔚藍沒心情吃,他倒是心情很好,吃得津津有味。

「我有話說。」

陸承佑看也不看她,依然優雅的切著牛排,時而擦一下嘴角,品一口紅酒。

「我吃飯的時候不想被人打擾。」

何蔚藍忍了忍,實在忍不下去了,拿起包包扭頭就走。

在她走後,陸承佑氣得當即放下刀叉,踫得盤子乒乓直響,慢慢的擦著嘴角,眼楮一點點沉得如墨色。

服務員戰戰兢兢的走過去,「先,先生?」

「買單!」

陸承佑一陣風般的走出去,怒氣沒出,一腳踢在了車上,接著又是一捶。

那個女人到了這個時候,還子鴨子嘴硬,他倒是要看看她以撐到什麼時候?

「現在飽了,我以說了嗎?」

陸承佑扭頭,見何蔚藍正站在她身後,看著他,雖然淡淡化了一下妝,但是仍掩飾不了她的消瘦和蒼白。

他忽然現,她壓根就沒有胖過,一直都是這樣瘦瘦弱弱的。

陸承佑靠在車身上,掏出一支煙點燃,悠閑自在的吐著煙圈。

「什麼話?」

何蔚藍走到他對面,她的身高知道他下巴,一仰頭就以看到他青青的胡茬。

「你不覺得你這樣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太恥了嗎?到底我錯了什麼,會招惹上你?如果知道是現在這種

情況,我情願那晚沒有遇見你!」

陸承佑低頭看她,冷酷的眼眸里迸著火焰,何蔚藍知道他憤怒了,而且時很憤怒,果然他一步步的將她逼近車

身,眸子緊鎖著她。

「就算那晚我沒有遇見你,我們也會相遇的,我說過的,你逃不掉的!你再拒絕,也無法改變什麼,我想要得到的

東西,就一定會得到。」

何蔚藍全身顫抖得厲害,雙肩要被他捏碎了,火辣辣的疼,她用手去掰,他反而更使力。

「你一定會主動到我身邊的。」

「不,我不會,你別痴心妄想了!我死都不會!為了私欲,傷害別人,你沒人性!冷酷,無情,魔鬼!」

「我痴心妄想?」

「對。」

「我沒人性?」

「對。」

「我殘忍?」

「對。」

「我是魔鬼?」

「對。」

陸承佑忽然笑了出來,亮白的牙齒在暗夜里看起來陰森森的,她脊背直冒冷汗,直覺的想躲開。

「像你這麼知我懂我的女人,我怎麼能舍得放開你呢?」

「瘋子!我一點都不想看見你,我……」

她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都被陸承佑吞了進去——

當清脆的巴掌聲響在靜謐的秋夜時,何蔚藍呼吸到了冰涼的空氣,夾雜著男人的氣息。

他離開了她的唇,卻沒有放開她,深邃的黑眸就像他背後的夜空,不見一絲光芒,右手的酥麻感還沒有消退,寒意

如毒蛇的舌游移著躥至她的全身各處。

剛才的那股力氣像是被突然間抽空了,被他緊緊的抓著,她還是虛弱得快要倒下去了。

肩膀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她完全被他的眼神駭住,那雙眸子里沒有跳動著憤怒的火焰,黑沉沉的一片,像是冰海

最深處的暗流,帶著她想象不到的威力,將她完全攝住。

她無法動彈,因為她害怕,只要她稍微一動,那暗流就會鋪天蓋地的朝她砸來,到時候她來呼救的力氣都沒有就會

被瞬間淹沒。

他盯著她的故作堅強的眸子,那里面有他再熟悉不過的驚恐,手下顫抖的身子,讓他想到了風中翻卷的殘葉。

他的手不自覺的放松了力道,但憤怒沒有絲毫減少。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打他!他相信那一巴掌一定用盡了全力,他的臉到現在還麻疼麻疼的。

「你是存心來找茬的,是不是?」

他說,語氣冰寒,但氣息不穩,很明顯的是處在強烈的憤怒中。

何蔚藍的雙手悄悄的放在身側,緊張的揪著衣服,眼楮始終一瞬不瞬的盯著他,道︰「我不是來找茬的,我是來求

你的,求你放過我。」

她說得堅決,但聲音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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