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琴的身體復原了,已經出院搬回陸宅了。
何蔚藍呢,典型的學生生活,奔波在學校和家里之間,中間有差不多兩個月經常缺課去上課,開始去的時候,很多課程都跟不上,學起來很吃力,還好,她夠勤奮,終于在一段時間的拼搏後,成績趕了上去。
她似乎沒多大變化,只是喜歡往韓宅跑了,幾乎每個禮拜天都會跑過去,文琴也很高興,因為不但以嘗到她的手藝,還以陪她聊天。
陸子宵是每天都會呆在公司,除非在文琴的堅持下,他才會在某個禮拜天休息一下。
陸老爺子偶爾也會去趟公司,但最多的還是呆在書房里,所以雖然何蔚藍去的次數多,但也很少見到他。
時間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過去了,大家像是有著默契一樣,誰都沒有提到陸承佑。
其實也不是誰都沒有提到,只是沒有人在她面前提到,有時候她會听到佣人們在談論少爺,當她走過去,他們就會
默不作聲,有幾次,她也听到陸子宵和文琴在說陸承佑的事,等她走過去時,他們就會笑著轉移話題。她知道他們
是不想讓她傷心,是,越是這樣小心翼翼的掩著蓋著,她越是心里慌,急。
其實,她曾經求過陸老爺子一次,她說︰「爺爺,我已經答應您了,您能不能放了哥哥?」
當時,陸老爺子應該是很震怒的,但是沒有對她威,只是厲聲說道︰「該怎麼做,我自有打算,以後,我不想看
到還有誰來替他求情。」
之後,她就再也沒提過。
杜宴楓從美國回來過一次,但是只回來一天,她甚至沒有見上他一面。
這是她從聞郁歆嘴里得之的,是因為聞郁歆不小心滑到,他擔心她和寶寶,就連夜趕了回來,好的是母子平安,第
二天天一亮他又飛走了。
他和陸承佑是一樣的處境,時刻被監控著,這次以回來,大概也是因為得到偷偷的吧!
明軒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找到了陸承佑的住處。
何蔚藍知道這個消息後,當天晚上就跑到了那里,遺憾的是,只能望著房子呆,什麼也做不了,頂尖的監控技
術,百米之內,只要有人入侵,無論哪個角度,都以被監控到。
單是門口那站著的保鏢,就不是她以對付了的。
一次兩次三四次,去的多了,終于被人現了,在李嫂的哀求帶威脅下,何蔚藍才答應不再去那里——
每天就那麼過著,平淡得沒一點味道,而她的心就像是荒蕪了一般,沒有了一點生機,每天做著同樣的事情,像是
一台機械一般。
晃啊晃的一個月又過去了,連續著幾場雪下下來,天氣已經冷得很了,房里都開上了暖氣。
「小姐,這麼晚了,休息吧!明天要早起呢!」
李嫂上來見她還在做功課,就勸道,把一杯熱牛女乃放下。
「一會兒就好了,李嫂,你先去休息吧!」
何蔚藍頭也不抬的答著,這幾天學校末考了,她幾乎每天都要熬到深夜,總是要把一些知識點再串一下,心里才放
心,否則躺在*上也是睡不著。
半小時後,她合上書本,眼楮已經澀,脊背也酸疼不已,來回動了兩下,站起來,走向浴室。
洗漱完畢後,她走出來,剛要*,無意間瞥到窗外,窗簾有一角沒有拉嚴,以看到外面,此刻正飄著雪。
她走過去,拉開窗簾,雪應該已經下了很久了,地上,放上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風吹著,半空中飄著雪粒子,反射著燈光。
這樣大的雪,這樣厲的風,好像她記憶深處最鮮明的一個場景。
聖誕節就要到了!
忽然間現,時間真如指尖縫隙,一晃眼,就是一個春秋又來回了。
她感到冷,便拉上窗簾,走回去,不期然的撞掉了一個東西,是一個方形盒子,她從方智杰手里拿到的盒子,拿回
來後她就一直放在那里,從來沒有打開過。
走到影碟機前,裝上光盤,合上,屏幕一暗一亮後,畫面顯示出來。
是一群人打斗的場面,有幾個人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不像樣子,她還是以認出他們,就是在夜店,曾經試圖侵
犯她的那幾個小*,而此刻正跪地求饒,一身黑衣打扮的幾個人不理,繼續毆打,直到那幾個混混渾身是血的躺
在地上抽搐,他們才停手,緊接著畫面一轉,一個男人的背影露出來,只是看到這里她的呼吸就開始加快,緊張起
來,是陸承佑。
只見黑衣男子紛紛讓路,他一臉陰郁的走過去,處在陰暗中的眸子閃爍著嗜血的殘忍,姿態優雅的蹲下去,幾個混
混紛紛求饒,他冷哼一聲,又慢悠悠的站起來,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時間,他又轉身再轉身,手里已經握著一把槍,
幽冷的眼楮里迸射著寒光,沒有一絲人性的味道。
「就你們這群人渣敗類,還敢踫她!拿你們的命來抵償,也不足以消除我心底的怒火。但是,還是去死吧!」
只听砰砰砰幾聲槍響,畫面也就此消失,雪花的畫面兀自閃爍著。
何蔚藍捂著心髒,好半天才回過神,忙拿出光盤,放進盒子里,又匆忙的找了個隱秘的地方藏起來,自己則躲在被
窩里,不停的打顫。
她到現在還是不願意相信,為了她,陸承佑竟然殺人了!!!
她害怕恐慌,閉上眼楮都以看到滿地的血。
如果這個光盤落在對佑不利的人手里,後果不堪設想。
她不敢再往下想,還是不放心,又跑下去,重新找了個地方藏起來——
末考結束,聖誕的氣息越來越重,大街上各式各樣的燈飾,卡片,小禮物隨處見,何蔚藍跟在邡昀後面走著,兩
人都穿著厚厚的大衣,尤其是她,還帶著帽子,圍著圍巾,渾身上下抱得嚴嚴實實的,只只留一張凍得通紅的臉。
「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去嗎?幾個大學舉辦的聯誼舞會,你不想去看看嗎?」邡昀不知道是第幾次問她了。
「我還是不去了,我也不會跳舞。再說,我已經答應琴姨了,要去陪她吃飯,我不想讓她失望。」
何蔚藍說完,轉過頭去,看到對街的明軒正在招手,便笑著道︰「明哥哥在那里,你們快去吧!玩得開心點兒。」
邡昀沒轍,只得走過去,明軒似乎也對此沒抱太大的希望,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朝何蔚藍擺擺手,兩人相攜而
去。
「這樣下去,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
明軒不吭聲,她繼續嘀咕著︰「還好陸承佑不知情,不然又不知道要怎麼折磨藍藍了,哎,要我說,遇到陸承佑就
是藍藍命中的劫數。」
「雖然有點遺憾,但我們也不能說什麼,畢竟她也有自己的難處。至于佑,希望他能理解藍藍。」
何蔚藍走在街上,腦袋里空空一片,卻像裝了石頭一般的沉重,鼻子也是被什麼東西堵著一般,透不過氣來。她看
了看表,已經有些晚了,想起還要陪琴姨吃飯,便振了振精神,望街對面走去。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雪,一片一片,落在地上,立即消融,地面上卻有了一塊濕痕。她愣愣的看了一會兒,才想起
來要過馬路。
「小姐,你干什麼?」
她猛的被人拉住,她一驚,才現是紅燈,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聲謝謝。
她站在那里等,總感覺好像有人在看著她,她抬頭望去,什麼也沒有,反復幾次下來,那人就像是在和她捉迷藏一
般,她再次抬頭望了望對面,那麼多人的面孔,沒有一張是熟悉的。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紅燈像是和她較勁一般,怎麼也不肯滅下來,她不想再等下去。
剛轉身卻又猛的回頭,這一望,整整個人就傻在了那里。
她和他站在這雪花飄飛的街頭,中間隔著滔滔的車流——他的臉一會兒有車擋住了,一會兒讓開了,一閃一閃的,從車隙間露出來,遠遠的,卻只是站在那里。
她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他,至少不會是此時此刻。
她也曾經想過,也許他們會有遇見的一天,畢竟他總會回到這個城市,只要他們在同一所城市,他們就會又相遇的能,只是不知道他們會以怎樣的方式相見。
其實,他也曾設想過很多中方式,但今時的不期而遇,來得如此倉促,如此措手不及,她甚至覺得一切像是一場夢,是因為她頭暈眼花產生的錯覺。
她定定的看了看,他還在那里。
曾經他們那麼親近,那麼熟悉,他知道她心里所想,心里所思——而今,他們之間隔著一條街,中間是河一樣的
車,連綿、不斷的車流,呼嘯著,按著喇叭,嘈雜熱鬧的商業街,就像中間隔著整個世界。
其實,對于她來講,也就是隔著整個世界,所以一切看上去才那麼朦朧不真切。
信號燈又換了,車子停下來,河水靜止了,被攔在了規則的壩外。世界靜止了,斑馬線上,黑黑的人頭涌上來,向
著她的方向涌上來,是他並沒有動,她也沒有動,雪打在她臉上涼涼的,她卻不覺得冷,反而感到熱烘烘的,
逼得她透不過起來。
她正在遲疑,他已經改變了主意,極快的向這邊走過來,信號燈又在閃爍了,她的心也閃爍著,明的,暗的,不肯
明確的定下來。
他過了街了,徑直向她走來,走到她面前,就低聲說︰「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好嗎?」
她沒有動,他接過她的書包,向對面的餐廳走去,她遲疑了一會兒,也跟了上去。
她說她要回去陪琴姨吃飯,他就為兩人點了兩杯飲料,從來他都不會勉強她的。
「是不是嚇到你了?突然見到我。」他問。
她攪動著熱熱的女乃茶,女乃香沁人,她先是愣了愣,隨即笑著點點頭。
「嗯,有一點。」
他也笑了,低頭喝咖啡,濃香的咖啡帶著苦澀一點點你的通過舌尖滲進心底。
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氣氛有點尷尬,她沒話找話。
「你怎麼,怎麼會在這里?」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隨便走走,就走到這里了。」
一杯飲料喝完,兩人似乎都沒說什麼話,何蔚藍見時間不早了,便說︰「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謝謝你的飲
料。」說完就要站起身。
「等等!」
凌昊澤叫住她,她停下看他,「你們的事情我听說了,我……」
「對不起,我先回去了。」
何蔚藍不想再听下去,拉開椅子就要走,但還是被他拉住手腕,「我們好好談談,不行嗎?」
何蔚藍故意側過頭去,閉上眼,好好一會兒才睜開,慢慢的掙月兌他的手,「該說的,我們早就說了,已經沒什麼好
談的了。」
台詞說到這里,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再說就顯得他有點強人所難了。
他臉露苦澀,笑笑放手,嫣然一副紳士模樣。
「既然這樣,那就不打擾你了,我們改天再約。」
他沒有說送她回去,因為他知道她一定會拒絕——
聖誕前夕,何蔚藍正忙著準備飯菜,佣人跑來說有電話找她。
「喂,你好,我是何蔚藍。」
「我是方智杰。」
何蔚藍觸電般的一驚,手上的盤子差點就掉落下來,忙走到一旁,低聲道︰「有、有什麼事?」
「呵呵,你很緊張。」
何蔚藍以想象他此刻幸災禍的嘴臉,心里氣惱,定了定心神,聲音有了幾分冷淡。
「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掛了。」
「明天就是聖誕了,我想和何小姐吃頓飯,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何蔚藍氣極,握了握話筒,如果他在她面前的話,估計這話筒就砸在他的臉上了。
「對不起,我沒空。」
「是嗎?難道說何小姐甩了陸承佑,就不再管他的死活了嗎?」
他笑說,開玩笑的口吻,帶著威脅的意味。
何蔚藍想起那個光盤,害怕起來,既然是方智杰給他的光盤,就難保他的手里沒有復制品!
想起那幾聲淒厲的槍聲,何蔚藍心口一窒,閉上眼楮,平復了情緒,道︰
「你到底想干什麼?」
「放心吧,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會差勁到欺負一個弱女子,別擔心,只是吃頓飯而已。」
何蔚藍握著電話,呆呆的好半天沒有說話。
文琴出來就看到她這個模樣,喊了幾聲,她才應聲。
「哦,沒,沒什麼,琴姨,爺爺怎麼樣了,醒了嗎?」
文琴坐下來,「醒了,在和你陸叔談事情呢。剛才是誰打電話給你,你臉色很不好。」
何蔚藍閃爍其詞,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反而跑到廚房里準備食物去了——
何蔚藍猛的睜開眼楮,下意識的就朝窗戶望去,什麼人也沒有,只有窗簾在動。剛才她睡覺的時候,總覺得有人在看著他,開始的時候,她以為是錯覺,是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直到她睜開眼楮,但是什麼也沒有。
她疑惑,起身下*,走到窗前,仔細的看了一遍,什麼也沒有,推開窗戶又看了看,烏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
到,看來真的是她的錯覺。
听到窗戶關上的聲音,陸承佑跳下來,還想再上去看一眼,被人從後面拉住了。
「你瘋了,快走了,被爺爺現我們就死定了!」
杜宴楓拉著他走出去,就知道他的話不信,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瘋竟然陪著他一起玩命,還把他偷偷弄出來,
若是明天爺爺現了,不知道又要多大的脾氣了,只是千萬別生命就好了,否則,他那個死忠的老爹非得剁了他
不行!
杜宴楓將他拉到門外一處隱秘處,喘了口氣,「你瘋,我不陪著你瘋!是不是被關得不過癮,還想再進去啊!」
陸承佑氣惱的捶在牆上,一臉的挫敗,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很沒用,連見自己心愛女人一面都是一種奢侈。
「那你要我怎麼辦?我都要瘋了!」
他心里的悶氣沒出,只好在牆上,不一會兒,牆上就沾染了血跡。
杜宴楓知道他心里的苦,走過去不再讓他傷害自己,道︰「冷靜下來,我相信你會找到解決辦法的。」
兩人坐到車里,杜宴楓從後座拿出一個袋子給他,「這是你需要的護照,身份證之類的,還有一張明晚的機票,我
已經給新加坡的朋友聯系好了,他會幫助你的。」
陸承佑看了眼,沒有接。
杜宴楓知道他愛想什麼,直接丟給他,厲聲道︰「你必須離開,如果你不想失去她的話。」
停頓了會兒,又說,「不用擔心藍藍,我會照顧她的。」
陸承佑也不知道的哪門子邪火,醋溜溜的說道︰「照顧她?說得好听,你能讓她不傷心,不流淚嗎?」
杜宴楓差點控制不住一拳揮了過去,他大少爺抽的是哪門子風啊!
「我是不能好好照顧天,如果你不想讓她傷心,不想讓她流淚,那你就別再讓她活在擔憂焦慮中。」
一句話堵得陸承佑不再吭聲,悶悶的轉過頭。
杜宴楓動車子,車子駛出去,不一會兒,陸宅就被拋在了後面。
「估計這會爺爺正下放通緝令搜查全城呢,哎,看來今晚我們露宿街頭的能性比較大了。」
「孔道賢最近有什麼情況?」
陸承佑冷靜下來,一邊翻看著袋子里的護照證件,一邊問道。
「風光無限。」
杜宴楓笑著道,看了他一眼,「陸氏的美國分公司手到擒來,韓氏第二大股東的身份地位令人仰慕,再加上他自己
的建築公司目前正在和祁氏建設談商合作,每一件事都像是有幸運星罩著似地,哎,鴻運當頭啊!」
陸承佑冷哼一聲,啪的一聲丟下袋子,雙手放在頭後仰下,長長吐一口氣,閉上眼楮。
「不過話又說回來,孔道賢出價並不高,為什麼詹姆斯願意把股份賣給他。」
杜宴楓想到當時投標的情景,比孔道賢出價高的人大有人在,但詹姆斯幾乎沒做什麼考慮的就把股份全部賣給了孔
道賢,詹姆斯是個見錢眼開的人,做到這點,難免不令人懷疑。
陸承佑猛的睜開眼楮,眸光晶亮,「我听說詹姆斯在進入陸氏前,曾經在中國呆過一段時間,楓,你查一查,那段
期間,他在哪里,和誰在一起,都做了些什麼。」
杜宴楓唇角一勾。
「我正有此意。」——
聖誕節一天都在下雪,棉絮般的雪花,為聖誕增添很多情趣。
陸宅里布置得也頗有情趣,天一黑,院子里的彩燈都亮了起來,晶瑩的雪花反射燈光,半空中也是璀璨奪目的。
這麼漂亮的景,何蔚藍卻沒有心情欣賞,她的心一直掛著與方智杰的約定,做什麼事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掛斷電話,她臉色更顯得不安,看到琴姨朝她走過來,她忙抹了把臉,笑著走過去。
「餓了吧,再等一會,爺爺和陸叔一會兒就下來了。」
文琴撫了撫她削瘦的臉,冰冷的觸感令她忍不住蹙緊了眉頭,「這麼涼,怎麼不戴圍巾?」說完,拿了一條為圍巾
給她圍上。
「是不是生什麼事了?」
一天了,她見陸叔的表情都不好,爺爺則是一天沒有出來。
文琴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沒什麼,還不是公司里的事。」
何蔚藍哦了一聲不再說話,表情卻泄露了她,明顯的一臉心事。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何蔚藍不知道該怎麼說,遲疑著,琴姨的心情這麼好,她不想掃興,是她又不能拿陸承佑去冒險,最終,她說了
出來,卻是撒了謊。
「琴姨,我,我們學校舉辦了一個宴會,我,我想去參加。」
文琴反而笑了,「那好啊,去吧,去吧,我也不希望你整天窩在家里陪我這個老太婆聊天啊!我叫司機送你去。」
「不用了,琴姨。」
何蔚藍攔住她,「今晚是聖誕節,我不想麻煩他們,我坐的士就行了。」
文琴擔心她,但覺得她的話也有道理,再三叮囑後,才讓她離開。
何蔚藍走出大門,就急匆匆的往公路上走去,至始至終都沒有現身後尾隨的一輛車——
看到來人,何蔚藍知道被騙了,心里氣惱,二話不說扭頭就要離開,只是已經來不及了,凌昊澤似是料到她會這樣做,早一步起身拉住她,「藍藍。」他低叫,語氣帶著歉意。
她是帶著氣來赴這場約地,現在看到是他,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心里更氣了,掙開他的手,扭過頭去,雖然沒有大聲質問,但也沒什麼好顏色。
「怎麼是你?」她明知故問。
凌昊澤心底松一口氣,笑了。剛才他還害怕她會不理他,這會又高興得像是要到糖吃的孩子,一時間巨大的心情反差,令他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接著她的話只說,「是我,是我。」語無倫次的。
何蔚藍看他的表情,心里不知什麼滋味,剛要開口說話,他先一步開口。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想見我,但既然來了,我們就坐下來喝一杯吧。」
他這樣說,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自倆人上次在大街上偶遇後,他就沒有放棄過要見她一面的念頭,無論是手機,固定電話,甚至幾次來到別墅前等她,她都回絕了,說她狠心也好,說她絕情也好,現在的她已經夠疲憊,夠煩的了,她不想讓事情變得更加復雜。況且面對他,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好還是不想見的好。
何蔚藍想拒絕,他已經拉著她走到座位前,為她拉開椅子,紳士的請她坐下。她說已經在家里吃過飯了,他笑笑,只點了兩杯飲料。
「你瘦了。」他忽然說。
何蔚藍低頭正在喝飲料,听她這麼一說,猛的抬頭望去,正看到他的眼楮,琥珀色的眼楮里盛滿了擔憂,她又猛的低下頭去,但一低下去,她就後悔了,遂又抬起頭來,笑了笑。
「末考剛結束,掉兩斤肉是正常的,一個寒假就能補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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