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木家買的牛都已經在咀嚼白天沒消化的食物了,老鼠囂張的點兒也已經過去了,晚在應該是丑時了。三更早過,馬上要敲四更了。在王木木前世,那一定是次日凌晨1點了。但是,理工院大門外仍然是人頭濟濟,因為vip貴賓優惠卡的銷售火爆,供不應求,盡管後院工場熱抄熱賣,但勤奮的趕不上瘋狂的,vip貴賓優惠卡賣瘋了。鐘夷動的不買就是吃虧的理論,瞬間已成大宋投資理財的指南。就算是場外人眾,今天20文,明天就值200文。一個晚上能升值180文,誰不買啊。而且,有聰明人想到,我買一張自用是升值,但我買第二張,一晚上,不就掙了180文了嗎,再說,我又何必只買第二張,我可以買第三張,第四張,第n張。看到院外的人眾的腦筋急轉彎,醒悟了,院內的觀眾更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了,一道院牆,使我們能享受內部價,可比這公開價便宜10文吶,不買傻呀。再說,多買一張,就多掙10文。那我干嗎只多買一張啊,多多益善啦。
瘋狂的人群不讓理工院收攤。人家有道理啊,你們告示上寫著「過了今天,銷售價是200文一張」,那麼今天還沒有結束吶。要到子時、三更天後才算結束吶。
在古代,古人根據一日間太陽出沒的自然規律、天色的變化以及自己日常的生產活動、生活習慣而歸納總結、獨創出把一晝夜劃分成十二個時段,每一個時段叫一個時辰,相當于王木木前世的兩個小時。古代分︰子時、丑時、寅時、卯時、辰時、巳時、午時、未時、申時、酉時、戌時、亥時。分別對應十二生肖中的鼠、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依次相當于現代的︰23︰00-00︰59、01︰00-02︰59……19︰00-20︰59、21︰00-22︰59。
王木木在黃昏後,青歌節目都已結束後,大大的加大了優惠卡的制作力度,除了維持秩序的,都參與制作了,連王木木和宇文柔奴都沒落下,又是一個「累得要死」。
白大老板眼珠子都快要掉地板上了,你這是掙錢嗎?你這是在搶錢;你還比搶錢的凶,人家搶錢的心理壓力多大啊,所以,搶了就逃;你本領大,人家不但自覺自願的送錢上門,你不要,人家還要跟你急。真是開眼了,是不是陰間都是這麼玩的?
王木木現在也有些了解宋代的金銀銅幣的價值了,在宋代,1兩金=10兩銀;1兩銀=1貫銅錢;1貫銅錢=1000文;1文銅錢 0.3元現代的人民幣。當時,一斤鹽約為40文,糧價是每斗約為100文,後來漲到300文左右,一斤酒70文。宋代一個宰相的本俸是月薪300貫,也就是合90000元人民幣,年薪108萬。一個普通從8品的縣令月薪15貫,合人民幣4500元,年薪5萬4千,考慮到宋代一個縣令不過管幾千戶人家,也算不錯了。宋代除了本俸之外,還有職錢,祿粟,廚料,薪炭諸物,增給,公用錢,給券,職田等名目繁多的津貼。難怪人稱宋代對官員的優渥無與倫比。也難怪宋江削尖了腦袋想招安當官。
王木木想,錢,永遠是掙不完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再說,信譽也是莫大的財富。所以,不到丑時敲四更,王木木硬是停止了優惠卡的銷售、關了大門。王木木一點也不內疚、不遲疑,因為他注意到了深夜還在他院門外的搶購者,應該都是些黃牛黨了。王木木想起了前世的股票、債券、期貨。王木木警告自己,要有責任心,要有慈善心,要給子孫們留飯吃,即使不能流芳百世,也不要遺臭萬年。
王木木命令自己的跟班施祿客和任民比管理錢財、兼帳房。所以,一收工,帳本不一會兒就上來了︰
青歌賽第一天沒收入,來者都是vip貴賓,贈券,無現金流入。
青歌賽第二天,門票售價有16文一張的、18文一張的和20文一張的不等,總售出3500張,總收入63000文;
青歌賽第三天,即今天,門票全是50文一張,售出23000張,收入1150000文;
今天出售的普通版的紙山泊、紙英台,20文一個,前後總售出2500個,收入50000文;
今天出售的簽名版的紙山泊、紙英台,50文一個,前後總售出5000個,收入250000文;
今天出售的雙飛版的紙山泊、紙英台,70文一個,前後總售出12500個,收入875000文;
今天出售的紙彩蝶,5文錢一個,院內外總售出50000個,收入250000文;
今天出售的木制小杜鵑,100文一個,前後總售出5000個,收入500000文;
今天出售的謎語詩等1到10文不等,總收入50000文;
今天蓋章的收入1文1人,院內外達6萬人,收入60000文;
今天優惠卡收入,其中院內價10文一張,售出250000張,收入2500000文;其中院外價20文一張,售出500000張,收入10000000文;優惠卡合計收入12500000文。
全天合計收入15748000文,即15748貫,或是15748兩銀子,或1574.8兩金子。
哈哈,大發了。現在大宋全國一年收入約1000萬貫,我們挺不錯的了。王木木知道大家一天很辛苦,就說,現在太晚了。錢款蓋章封存。明天我會給大家發獎金的,所以,現在,大家趕緊睡,記得明天一定要笑醒喔。
哈哈哈哈,一片歡笑中,眾人告別了累死人的一天。
王木木睡了,但還沒有從夢中笑醒,就被王老吉搖醒了。睜眼一看,天白亮白亮的,大約是八、九點鐘的光景了。唉,今天沒笑醒,虧了,瞪著王老吉︰「干嗎呀,我還沒笑醒吶」。
「笑什麼笑,還不知是禍是福吶?」王老吉和王木木比較熟,所以也是直言相告︰「沈括大人和嘉王、蜀國公主來了,說是拜訪,這不是前兩天,他們便裝,我們也裝糊涂。好了,今天他們一本正經的官服、正裝,你可要當心喔。」
這樣啊,王木木就不敢怠慢了,馬上讓王老吉先把這正宗的貴賓請到花廳。又讓人把宇文柔奴叫起來,自己趕緊漱洗。
宇文柔奴最近有些想多了,她感覺到王木木很喜歡她、很在乎她,但又對她彬彬有禮、又讓她叫她哥,這讓她困惑,這是不是示意她僅定位于此?百思不解。
本來,宇文柔奴還想以丫鬟、奴婢的身份侍奉王木木,可王木木堅決不允許。王木木是和施祿客、任民比睡一內外套房的,所以,宇文柔奴很為難,自己如果是丫鬟、奴婢吧,進男主人房是正常的,但有男僕在,就不便了;自己如果算是小妾吧,也算個小主了,更要注意了;自己真算是王木木的妹妹吧,那更是要謹言慎行了。宇文柔奴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姑娘,所以,現在,不管王木木心中給自己定什麼位,救命的大恩,都必須涌泉相報。她每天晚上,都晚晚的,等王木木睡下了才悄然離開;她每天早晨,都早早的漱洗好後,等在王木木的房外;平時,只要手中空著,也一刻不拉的站在王木木的身後,禮同奴婢。宇文柔奴知道,王木木不喜歡她太謙卑,但極享受這種影形不離。一有空,王木木會妹啊妹啊的說些小笑話,然後,王木木大笑,宇文柔奴掩嘴。
現在,看王木木有些急著找自己的樣子,宇文柔奴悄無聲息的趕緊閃現在了王木木的面前。王木木一愣,咋這麼快?粗心的王木木這幾天太忙,沒發現小姑娘的糾結。
其實,王木木很簡單,宇文柔奴現在太小,一初中生,他覺得雖然這是宋代,但我就是我,我是個21世紀的現代人,不能太無恥。讓祖國的花朵再春風細雨地快樂成長吧。另外,古代人,包括在宋代,一般生兒肓女的存活率只有50%左右,連皇家都不能幸免。比如,長公主唯一的兒子也3歲就夭折了。問問白度大嬸,龍子鳳女,短命的太多了。種種原因中,女孩早婚,15歲結婚,15、16歲生育,太早了點,對小孩和媽媽都不好。先天不足,後天遭殃,所以,兒童的存活率就很低。
其實,王木木在這里也犯了點錯誤,這個時代女孩子十五歲就「及笄」了,就可以婚嫁了,他忘了他與宇文柔奴之間有著一千年的代溝吶,沒有充分的溝通,害得人家小姑娘擔驚受怕。
王木木趕緊給宇文柔奴介紹了些蜀國公主趙淺予的概況,說,我知道,這長公主是個好人,卻命在旦夕,我想救她。王木木又給宇文柔奴惡補了些現代的婦科撿查的內容和一些婦女病的知識,宇文柔奴紅著臉听完,心想,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啊,怎麼這種事你也會懂吶?
王木木知道︰蜀國公主趙淺予是宋英宗的次女,宋皇上的妹妹。史載,生于1051年,卒于1080年,享年三十歲。就是今年啊,要命歸黃泉了。趙淺予歷封寶安公主、舒國公主、蜀國公主、越國公主、秦國公主、荊國公主,最終的封號為魏國大長公主。
歷史上的宋英宗一共四個女兒,長公主是其一。王木木覺得古代人真是悲慘,別說老百姓,就是皇室,也是生得不慢,死得也不慢。就拿那位宋神宗說事兒吧,他一口氣狂生了兒子十四個,女兒十個,結果有六個兒子很早就掛了,女兒有七個很早就掛了,寒心,這可是皇帝的兒子和女兒,至于老百姓,更苦啦。
王木木知道︰歷史上蜀國公主下嫁滅蜀大將王全斌的子孫左衛將軍王詵,蜀國與滅蜀如此相克居然沒人反對,結婚後命運很可悲,夫妻年齡差別大,生活很不和睦,王詵甚至在長公主病重期間當著她的面與姬妾**作樂。蜀國公主生子早夭,自己也三十歲就病死了。
《宋史》里對蜀國公主的描述是︰魏國大長公主,帝第二女,母曰宣仁聖烈皇後。嘉佑八年,封寶安公主。皇上立,進舒國長公主,改蜀國,下嫁左衛將軍王詵。詵母盧寡居,主處之近舍,日致膳羞。盧病,自和湯劑以進。帝厚于姊妹,故主第池蘌服玩極其華縟。主以不得日侍宣仁于寶慈宮,居常悒然。間遇旱?,帝降損以禱,主亦如之,曰︰「我奉賜皆出公上,固應同其僳戚。」帝居慈聖光獻皇後喪,毀甚,主曰︰「吾與上同ti,視此亦復保聊!」立散遣歌舞三十輩。
元豐三年,病篤。主性不妒忌,王詵以是自恣,嘗貶官。至是,帝命還詵官,以慰主意。太後臨問,已不省,後慟哭,久稍能言,自訴必不起,相持而泣。帝繼至,自為診脈,親持粥食之,主強為帝盡食。賜金帛六千,且問所須,但謝復詵官而已。明日薨,年三十。帝未上食即駕往,望第門而哭,輟朝五日。追封越國,謚賢惠。後進封大長公主,累改秦、荊、魏三國。
主好讀古文,喜筆札,恤族黨,中外稱賢。詵不矜細行,至與妾奸主旁,妾數抵戾主。薨後,乳母訴之,帝命窮治,杖八妝以配兵。既葬,謫詵均州。子彥弼,生三歲卒。
所以,王木木認為,不知道蜀國公主有沒有嚴重的器質性的疾病,但其心病一定很重,可能古代中醫對風寒辯證不清、認證不明,終使香消玉殞。如果是這樣,自己不應旁觀。趙淺予貴為公主,能︰「下嫁」,「處之近舍,日致膳羞」,「自和湯劑以進」,「不妒忌」,「恤族黨」,會遭「妾抵戾」,死後「謚賢惠」,真是賢良極了,且又「好讀古文,喜筆札」。這使王木木動了惻隱之心了。但,更有一個心結在王木木心里發酵著,王木木自梁祝那日,百忙中一瞥,瞅見了長公主,當時心就一緊,長公主病殃殃的,氣色很不好,但卻掩飾不了這是一張美麗的臉,而且是王木木心中一直牽掛的那張美美的臉。
王木木的童年是淒苦的,但是再淒苦歲月也總會有一些溫馨的片斷,在躲住在小學里的這個階段中,五、六年級的時候,放學了,王木木總能听到音樂教室中傳來叮叮咚咚的鋼琴聲,這是一個比自己大一二歲的女孩在練琴。據說,這鋼琴本來就是她家的,抄家後,造反隊不會玩,嫌佔地方,就轉到了學校。現在風頭趨松,學校也就同意她每天來練練琴,一所學校,校園內琴聲悠揚,似乎這樣才是正常。但學校要求彈琴的小姑娘把音樂教室和音樂教室所在的樓面加上下樓梯打掃干淨。
王木木發現了這個秘密,主動的到廁所里取出掃帚、拖把,王木木很享受,听著琴聲,干著活,覺得這才是自己需要的生活,這也是自己喜愛的生活。王木木非常珍惜這個機遇、珍愛這般仙境。
小女孩很忙,除了練琴,還得讀書、畫畫、學外語,所以她很感激王木木,她家也是劫後余生,父親前幾年跳樓了,家里靠母親撐著,所以她也沒什麼能力來幫王木木,但是,媽媽給她帶的午飯,她都是只吃飯,不吃菜,留給了王木木。
後來,這個秘密被小女孩的媽媽發現了,她沒有憤怒,也沒有阻止,淡淡的神情中有一絲對女兒的欣賞,更有幾分對王木木的憐惜。王木木堅決不讓小女孩的媽媽來掃地、拖樓,自己則干得更歡。那時候的王木木不懂,其實小女孩的媽媽也已病入膏肓,但她那仍舊美麗的臉總是那麼淡然、安靜、慈祥,王木木還覺得她很高貴。
也許,一個在舞台上的人,燈火通明,再給她多打一盞少打一盞燈,無所謂;而一個在寒冬臘月的人,一根火柴,就會有進ru天堂的感覺。小女孩的媽媽後來用紗質的工作手套的紗線給王木木打了件線衣,也請王木木去了她們家幾次,這是王木木有生以來第一次接觸女性,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家,第一次有了溫馨的感覺,王木木的心被融化了,當然,王木木很明白,她是小女孩的媽媽,不是自己的媽媽,但是,王木木真想讓時間能停滯啊。
後來,王木木和小女孩都進了市重點;再後來,王木木進了技校,見不著小女孩了;再後來的後來,听說她們去海外了,王木木不明白這海外的確切指向,但一定是離開了這塊大陸。王木木好想好想能駕舟遠航,能去找找。
去找什麼吶,是去找人家的媽媽?這媽媽與馬路上來來往往的男女有什麼區別吶?去找那女孩?現在人家還要你幫忙擦地板?去找什麼吶?王木木不知道,但是,就是好想好想,能去找找!王木木只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的感覺剛開始就要遠離,王木木無奈,知道那一切並不屬于自己,但是,就是很固執地想能靠得近點,再近點。
現在,酷似女孩媽媽的長公主就在眼前,如凝脂般細膩秀美的鵝蛋臉,柳眉彎彎,卻微微蹙起,櫻桃小嘴精致,卻沒有血色,是因為瘦的緣故吧,鼻梁顯得更挺,長長的眼睫毛在深陷的眼窩投下一抹淡淡的暗色,臉頰上有一抹潮紅,十指十分蒼白。一切,讓人心頭不由升起一股想去憐惜疼愛之心。那外貌,那神情,那高貴,多熟悉啊,感謝上蒼,穿越千年,我王木木報答的機會來了,我王木木實現願望的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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