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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所謂的青梅竹馬

刺客的動作如同字面意義一般,快如電閃雷鳴.雙劍在她的手中縱橫來去,化作利刃的豪雨傾瀉向阿迪奧斯。假如刺客在出手前沒有多嘴,或許她已經得手了。柯特沉著的後退,準備解除身上的奧法絕境。他打算使用法術來支援阿迪奧斯,但阿迪奧斯在百忙中回頭看了柯特一眼,拼命的大吼道︰

「不要!別插手!」

因為分神的關系,阿迪奧斯的臉上多了一條淺淺的血痕。他依然如鬼魅般的在劍光中穿行,只是看不到絲毫的從容。阿迪奧斯數次想要伸手拔劍,但都被對手先一步阻擋。他的額頭滲出了汗水,身體的每個動作都精確得難以置信。

帳篷的邊不斷被劍光卷入,化作碎屑漫天飛舞。旁觀的柯特什麼都看不清,他只能找到一條被劍光包裹的嬌小人影。搶在阿迪奧斯被殺前,柯特啟動了力牆戒指。似乎在一瞬間,人影的動作減緩了。隨後她發出叱喝聲,將包攏過去的力場強行切碎。

柯特只爭取到二分之一秒的時間,這已經足夠了。阿迪奧斯的雙劍同時出鞘,迎向刺客的雙劍。激烈的火光隨之爆發開來,耀眼到柯特必須轉開頭去。他听到‘ ’的一聲長音,頓時心中大跳了幾下。柯特知道,那不是一個聲音,而是四把長劍在用無法想象的速度踫撞,毫無間斷發出的響聲。

下一秒,有人落到了柯特身前的桌子上。從破空聲來判斷,那顯然不是穿著披風的阿迪奧斯。柯特毫不遲疑的拔劍,一鼓作氣的揮砍出去。他听到‘鏗’的響聲,同時手腕劇痛,僵硬得無法動彈。危急之下,柯特差點把準備好的心靈異能發射出去。在他全力出手前,阿迪奧斯大喊道︰

「停!是自己人!」

「誰跟你是自己人?」

說話的是名少女。從高度不足一米六的背影來看,她大概只有十多歲。柯特輕噓口氣,他注意到揮出去的紫怨已經被少女踩在腳下。在柯特的咽喉前,有一把停留在半空中的赤色長劍。

「蘿拉,算我求你,別玩了。」

歸劍入鞘的阿迪奧斯雙手合十,高舉過頭的哀求。這時威廉終于帶著下屬趕到,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柯特命懸一線

直到此刻,柯特才能好好打量面前的少女。他看到了露出肩膀的緊身衣,以及包裹著小巧臀部的短褲。再往下,是式樣各不相同的兩條長筒襪,連接著踏住紫怨的中跟短靴。

單以打扮而論,蘿拉可算是相當的醒目。她還留著兩條長長的馬尾辮,在腦後晃來晃去。柯特打量著兩束淺紫色,近乎白色的及腰長發,不明白在剛才的激烈戰斗中,它們怎麼會沒被砍斷。稍後他干脆放開紫怨,把雙手抱在胸前。柯特向阿迪奧斯送去責難的目光,于是阿迪奧斯非常尷尬的說道︰

「呃……這位是我叔叔的女兒,名叫蘿拉。你知道的,我的劍術老師就是叔叔。他的女兒比較那個……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叔叔十分的疼愛女兒。」

在說話期間,阿迪奧斯躲過了被蘿拉踢過去的茶杯。他面帶貨真價實的畏懼,就像是見到了貓的老鼠。蘿拉旋轉手中的雙劍,讓顏色分別為赤紅和雪白的它們消失在空氣中。隨後蘿拉單手叉腰,氣勢十足的指著阿迪奧斯說道︰

「你爸讓我來問你,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別告訴我你只顧著玩,早把正事給忘了。」

「那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破事……」

阿迪奧斯心虛反駁,聲音輕得幾乎听不見。柯特擺擺手,示意威廉帶上其他人離開。等到破爛的帳篷里只剩下三個人後,柯特冷冷的說道︰

「我可以證明,阿迪奧斯沒有只顧著玩,他只顧著吃而已。」

「你竟然出賣我!」

冷不防遭到背叛的阿迪奧斯發出慘叫,他用來指著柯特的手都發抖了。終于成功陰到阿迪奧斯一次的柯特聳聳肩,相當誠懇的說道︰

「我不會幫你隱瞞的,這是為了你好。阿迪奧斯,男人做事要有擔當,你好像一直希望我能像你一樣的有擔當?」

「謝啦,雖然你的劍術很差勁,不過倒是個有趣的人。」

蘿拉回過頭,向著柯特眨了眨眼。她的眼楮非常大,眉毛也是近乎銀白的淡紫色。令柯特震驚的是,蘿拉的容貌異常柔美。她的嘴巴極為小巧,堪稱精致,呈現為柔女敕的粉紅色。雖說蘿拉做出了一個非常俏皮的動作,但鮮紅的瞳仁中卻隱藏著銳芒。她緩緩的回頭,望著面如土色的阿迪奧斯說道︰

「怎麼樣,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聰明的話,就乖乖的跟我回去見伯母吧。否則嘛……哼哼~反正從小到大,你就沒打贏過我。」

「我、我恨青梅竹馬啊啊啊啊啊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阿迪奧斯忽然崩潰了。他雙手抱頭,跪下來歇斯底里的哀嚎。柯特搖搖頭,不知道該鄙視阿迪奧斯,還是同情他。蘿拉也動搖了,她一手掩嘴,一手伸出去想要安慰阿迪奧斯。但就在這時,阿迪奧斯猛然彈起來,轉身狂奔了出去。

剎那間,阿迪奧斯就化作了遠去的青煙。柯特看得目瞪口呆,他從沒見過有人能跑得那麼快。蘿拉無聲的把雙唇開合了幾下,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柯特,你等著,我一定會報仇啊啊啊啊啊——’的淒厲嗥叫聲遠遠傳來,蘿拉才一拳打在手心里,恨恨的說道︰

「該死,又被他騙了!就知道他是個無藥可救的人渣,活著只是在浪費糧食。」

說完,蘿拉用腳尖輕點地面,躍入半空。她姿態優美的騰空翻轉,在落地後順勢開始俯身疾跑。威廉看準蘿拉的去向,面色陰沉的攔到路上。他默然的拔劍,在快如虛影般的蘿拉經過時,將劍脊抽向對方的膝蓋。

寒光掠過,同時蘿拉再次躍起。她沒有絲毫的停留,威廉則直接半跪了下去。在威廉的臉上,不知何時多了個紅色的小手印。柯特冷眼旁觀,他握著懷里的靈容,听阿妮心靈感應道︰

‘剛才很危險,你為什麼要阻止我?如果蘿拉決定要殺你,你能抵擋得住?’

‘相信我,阿妮。我在受傷前,就能把那個死小孩轟飛出去。’

柯特平靜的回答,同時解除了一道準備好的心靈異能。他沉默了片刻,又補充道︰

‘當然,是在蘿拉沒有全力出手的情況下,我才有把握。如果堂堂正正的跟她較量,我的勝算大概只有五成吧。’

‘你高估自己了。’

阿妮冷淡的回答,她斬釘截鐵的感應道︰

‘蘿拉殺了你不止一次,柯特,她有很多殺你的理由。’

‘……你是指,剛才蘿拉有很多次機會殺我嗎?’

柯特訝異的發問,但阿妮沒有反應。他等了好一會,最後疑惑的感應道︰

‘阿妮,是不是我多心了?我總覺得,蘿拉跟你長得很像。你以前見過她嗎?還是說,你們的相像只是巧合而已?’

這是柯特在看清蘿拉的瞬間,差點吃驚到回不過神來的原因。除了服裝和發色的不同之外,蘿拉簡直就是阿妮的翻版。如果柯特意外的遇到蘿拉,他絕對會以為是阿妮在惡作劇。阿妮顯然無意解釋,她用降低靈容的溫度,來宣告談話的結束。

幾個小時後,戈登帶著偵查小隊安全返回。他意外的發現威廉臉色鐵青,正揮舞著雙手劍發泄怒氣。在破爛的帳篷中,戈登找到了沉思中的柯特。他躊躇了片刻,最後還是走過去說道︰

「主人,我回來了。敵人正在向這里靠近,他們好像知道我們的蹤跡。」

「……嗯,辛苦你了。」

柯特點點頭,從假寐中醒來。他吁出口氣,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

「凱瑟琳呢?你見過她嗎?」

「……好像沒有?奇怪。」

戈登抓抓頭發,遲疑的回答。于是柯特像中箭般的彈起,快步走了出去。在經過戈登的身邊時,柯特急速的說道︰

「這里交給你負責,在我回來之前,絕對不要輕舉妄動。假如我天亮前還沒回來,你們就返回綠蔭城。」

大概是因為內心太過焦急的關系,柯特錯把綠蔭堡說成了綠蔭城。從中醒悟到事態嚴重姓的戈登立刻答應,著手去進行安排。

與此同時,柯特找到了卡梅倫。他要借助卡梅倫的本領,追蹤逃亡的阿迪奧斯。這麼做不是為了找到阿迪奧斯,而是去尋找蘭德爾。——直到此刻,柯特才發現到自己疏失。在蘿拉鬧翻天的期間,蘭德爾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

想要解釋很簡單,那就是蘭德爾一直躲在某個地方進行觀察。作為法師,這是她保持優勢的最佳方法。問題在于蘿拉追著阿迪奧斯離開後,蘭德爾居然也銷聲匿跡了。柯特希望蘭德爾是在跟自己開玩笑,而不是跑去追擊蘿拉。

假如因為某些理由,蘭德爾決心要給蘿拉點顏色看看,那麼結果只會是給她自己帶來危險。這里可不是千法城,無面者的身份無法給蘭德爾提供庇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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