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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4章 聖諭如雷般降臨

中山王與天海承文是今日場間地位最高的兩個人,他們知曉最多的內情,甚至隱隱听聞那夜高陽鎮有人見過一條黑龍,但因為一些極為復雜的原因沒有采信,以至于直到此時才確認朱砂丹的主人居然真的就是陳長生

如今想來自然是有人在遮掩那夜的真實情形,或者說誤導他們。

放眼世間,能夠同時瞞住陳家王爺和天海家的,還能有誰

自然是深居宮中的道尊商行舟。

原來那夜是商行舟為自己學生設下的一個殺局。

朱夜寧十衛等人只不過是刀,或者說只是滔滔洪水畔幾棵可憐的小草罷了。

但只怕就連商行舟都沒有想到,他的那位好學生居然沒有死。

陳長生既然沒有死,那麼很多人就要死了。

朱夜寧十衛等人就算已經死了,或者還要再死一遍,更不要說那些還活著的人。

大理寺卿臉色極為難看,走到安華身前,用雙手接過那封信,聲音微顫道︰不知教宗大人有何諭令

安華說道︰教宗陛下在信里說了,朱夜寧十衛等人跡同謀逆,具體論罪由朝廷處置。

听著這話,大理寺卿略松了口氣,心想已經死了的人,處置起來終究還是簡單些。

安華接著說道︰陛下還想我問一問軍部究竟是如何選拔人才的。

她只是青十三司的普通教習,但她這時候是在代表教宗陛下問話。

成濤神將與建熙神將來自大周最重要的兩座軍府,可以說代表著大周軍方。

那麼這句話自然就是問他們的。

成濤與建熙哪里還敢安坐,站起身來,微微低頭,沉默而恭敬地听著。

安華的目光望向其余的大人物們。

天海承文自嘲一笑,用手扶著椅手慢慢地站了起來,顯得格外疲憊。

中山王是欽差,有聖旨在身,不需要起身,但神情也凝重了數分。

陛下說了,他對如今的大周很失望。

安華的聲音依然很平靜︰從北疆到朝堂,從神將到世家,都爛透了。

這句話很強硬,調子很高。

如果是普通的民眾,說這樣的話是牢騷,但說這句話的是教宗陛下,自然代表著完全不同的意味。

中山王與天海承文再次對視,眼中的警惕神色越來越濃教宗當然有資格說這句話,他甚至可以把皇帝陛下之外的所有人都罵個狗血淋頭,但事涉朝政,他這樣做除了發泄情緒又有什麼意義

在他們想來,教宗陛下雖然年輕,也不應該做這樣沒意義的事,必然還有後文。

果不其然,安華話鋒一轉,說道︰只有原七里奚游騎主將陳酬

陳酬一直沒有說話,他很緊張。

他看著安華在這些大人物們的面前平靜說著話,覺得好生佩服。

他完全沒有想到,會如此快便提到了自己。

雖然事先已經有了些心理準備,但他依然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然後再也沒有听清楚安華說了些什麼。

軍功卓著好吧,跟那個家伙在七里奚的時候確實立下了不少軍功,但不是都被軍府壓住了嗎

愛兵如子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好吧,雖然我和下屬們確實處的不錯,但遇著酒肉了怎麼會讓他們

德行極佳好吧,我確實為了救那名年輕陣師不惜觸犯軍紀,離開了松山軍府,但陛下您應該最清楚那不是中了敵人的計嗎

陳酬終于醒過神來,剛好來得及听到安華最後的幾句話。

陛下以為,只有像陳酬將軍這樣的軍人,才能承擔得起戰勝魔族的重任。

安華看著堂上的大人物們說道。

成濤神將與建熙神將的臉色極為難看,天海承文更是面露驚色,心想不會吧

他準備打斷安華的話,卻已經來不及了。

安華最後說道︰教宗陛下認為陳酬將軍應該擢為神將,正是鎮守松山軍府的最佳人選。

此言一出,滿室俱靜。

甚至比先前確知朱砂丹主人是陳長生的時候更安靜。

雪嶺那夜血案的真相,對這些大人物們來說並不重要,教宗的行蹤或生死,又不是他們能夠觸踫的領域。

他們來松山軍府的真正目的,不就是這個神將的位置

教宗陛下這是什麼意思就想用一句話便奪了過去

中山王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還是那道低沉的聲音恰到好處地響了起來。

最關鍵的時刻,說話的還是天海承文這個老狐狸。

該治罪就治罪,但即便是教宗陛下也不能干涉朝政之事,更何況此乃軍政。

安華很平靜,沒有什麼反應。

教宗陛下交待她做的事情已經全部做完了。

至于後面會如何發展,她並不知曉,但她相信,教宗陛下必然早有安排,而且必然安排的妥妥當當。

正如她想的那般,這時軍府外面響起一片擾嚷之聲,然後一道聲音傳了進來。

離宮向來不干涉朝政之事,但既然朝堂之上有人膽敢謀害教宗陛下,那麼便要給個交待。

松山軍府涉及此案的官兵,必須全部拿下,交給我帶回京都審問。

漢秋城今日必須封城,朱家和絕世宗的人一個都不準逃月兌。

至于天海家,待我回京都後,自然會登門要人。

那聲音極其陰沉,卻又隱隱含著無窮的暴戾,說的話語更是強硬到了極點。

只說了四句話,那個人便從軍府的大門外來到了堂間。

那人穿著一身藍色的道袍,帶著一身的肅殺之意。

松山軍府戒備森嚴,卻沒有人敢攔他。

因為他是凌海之王,離宮聖堂大主教里最冷酷好殺的那位。

因為桉琳大主教以及白石道人,就在他的身邊。

因為寒山如怒,蹄聲如雷。

三位國教巨頭來到了松山軍府。

兩千護教騎兵正在松山鎮外

一只烏鴉在軍府深處的屋檐上落下,發出嘎嘎的聲音。

在更後方的山峰間,白色的積雪在黑色的崖間顯得格外清楚。

寒冽的冬風呼嘯著,拂起一些雪絮,帶動它身上的黑羽。

與風聲相比,屋檐下方是那樣的安靜,甚至可以說話是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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