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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鉞還真是來了。賸za

回到京中之後,他心情雖然不好,但也有很多事情要他忙,所以賀蘭悅之生病的消息到了晚上才送到他手里,他當下就沉了臉︰「既是中午的時候就染了病,為何到現在才送來?」

下面的人被嚇了一大跳,忙回道︰「回公子,小人本該早點前來稟告的,只是您今下午有事出城,如今才回來,小人也是——鑠」

那人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是蕭鉞自己有事出城不在,不是他不想稟告瑚。

「混賬,還敢推到爺身上不成?」蕭鉞當然知道自己理虧,只是對賀蘭悅之的擔憂讓惱怒︰「下去自己領罰。」

說罷提腳出去了。

蕭鉞再次來到賀蘭府,只不過這一次他還沒有進入到屋子里,就已經被早已經守在院子里的雪琴攔住了。

蕭鉞目光一沉︰「滾開!」

雪琴橫劍一封︰「要想進去,除非從我的尸體上過。雖然我打不過公子,但是我敢保證,必定能堅持到救援過來,只是不知道到時候讓人知道成國公府的大公子非但不是個傻子,還是個采0花賊,賢妃娘娘和七皇子會如何想?怕到時候四皇子也要為你想借口都想得頭疼吧?」

「你威脅我?」蕭鉞眼中浮現出戾氣。

「不敢!」雪琴冷聲道︰「我奉命保護姑娘,便斷容不得人傷害她,哪怕是讓我粉身碎骨,也絕不會有半點退縮。」

「還有我呢!」雪蘭從一個陰影處走出來,同樣手里拿著劍。

「蘭兒?」雪琴有些訝異。

「琴姐姐真是太不夠意思了。」雪蘭笑道︰「主子讓你我一起保護姑娘,姐姐怎麼能夠將妹妹撇下,一人面對危險,這不是要將妹妹置于不義之地嗎?」

「我不叫你不也是過來了嗎?」雪琴笑道。

「那是當然,我總得表表忠心,要不然出了什麼事,夫人不知道要哭成什麼樣,你知道我這人心地最軟,最是看不得人哭的,簡直得頭疼死我。」雪蘭唉聲嘆氣。

說得雪琴想笑。

蕭鉞卻看得心煩,殺氣蒸騰的舉起劍︰「既然你們都這麼想送死,那我就成全你們好了。」

雪琴雪蘭嚴陣以待。

窗子忽地推開,雪影出現在窗後,神色倒是十分平靜,仿佛早已經料到了蕭鉞會來。

「大公子。」雪影朝蕭鉞福身見禮︰「我們姑娘讓奴婢問您幾個問題。」

蕭鉞收起劍,望著昏暗的閨房,薄唇緊抿︰「說。」

「姑娘讓奴婢問您,您夜闖賀蘭府,可是因為擔心我家姑娘的病情?」雪影問道。

蕭鉞還以為她會問出什麼刁鑽的問題呢,听到這話他不由得一愣,過了一會才點頭︰「正是。」

雪影微微屈膝︰「我家姑娘讓奴婢告訴您一聲,您如此涼薄的關心,她承受不起,請您高抬貴手,放她一條生路。」

蕭鉞聞言臉色大變!

說是關心,卻做出這等壞人名譽的事來,只顧著自己痛快,卻全然不顧別人生死,可不就是涼薄的關心嗎?

蕭鉞緊緊的抿著唇望著閨房,里面影影棟棟看不清楚,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她的存在,可一牆之隔,仿若天涯。hi

「她無事?」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候,蕭鉞才出聲。

「姑娘無礙。」雪影暗暗松了一口氣,忙說道。

蕭鉞略一點頭,轉身離開。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空中,三人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他肯退一步是最好的,要不然真鬧起來,吃虧的還是自家姑娘!

雪蘭朝雪影點點頭︰「既然沒有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雪影朝她笑道︰「今晚多謝妹妹出手相助。」

雪蘭擺手︰「雪影姐姐不必謝我,這些本是我該做的。以後再有什麼需要,也還請雪影姐姐不要瞞我!」

「好。」雪影點頭笑道︰「今晚之事,還請妹妹保守秘密。」

「放心,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心里明白。」雪蘭說道。

雪蘭離開,雪琴也跟著離開。

雪影叫住她︰「雪琴妹妹。」

雪琴停住腳步,卻並沒有回頭。

雪影含笑道︰「謝謝你,雪琴妹妹。」

雪琴淡淡的說︰「分內事,不當謝。」

說罷便離開了。

雪影看著兩人消失在院子里,這才關上窗戶回到床邊,輕聲對床上的賀蘭悅之說道︰「人已經走了。」

賀蘭悅之對蕭鉞的性子還是有一兩分把握的,猜到他這幾晚會來,所以安排雪影值夜,為免得將人吵醒,她還讓雪影弄了點東西,讓院子里眾人睡得更沉一些。

其實賀蘭悅之並沒有她說的那麼決絕,重活一世她很珍惜自己的生命,與人同歸于盡的事她是怎麼都做不到的。

幸好蕭鉞總算還有一點兒良心。

「那就好。」賀蘭悅之輕輕的松了一口氣。

「夜深了,姑娘好好歇息吧。」雪影心里輕輕嘆息一聲,溫柔的對賀蘭悅之說道。

賀蘭悅之閉上眼楮,腦子里卻出現蕭鉞的身影。

懵懂天真的模樣,英氣逼人的身姿,冷酷無情的眼神——

最後只化作一聲淡淡的嘆息。

入睡前她迷迷糊糊的想,她得想個法子將蕭鉞弄走,或者轉移他的注意力,免得總是盯著她這里。

嗯,賀蘭惠之不是早就盼著蕭鉞回來了嗎?這樣的驚喜當然要跟好姐妹一起分享分享。

想到這里,賀蘭悅之翻了個身,唇邊終于溢出一抹甜甜的笑。

第二天她生病的事不知道怎麼傳了出去,除了府中女眷紛紛過來看望她之外,就連王家也得到了消息,著急上火的王子軒和王子雨帶著藥材補品過來看望她。

因為王子軒到底是她表兄,兩家私底下又有結親的默契,所以祝老夫人見他著急,特地許了他跟王子雨一起到賀蘭悅之屋子里去看望她,當然,陪同他們過來的還有周媽媽。

王子雨見過宋氏之後就直接跑到賀蘭悅之屋子里去了︰「四妹妹,你沒事吧?」

「我沒事。hi」賀蘭悅之今天身體好了許多。躺在床上微笑著回答︰「倒是累表哥跟表姐擔心,是悅之的不是。」

王子雨點點她︰「可不就是你的不是,你不知道,听說你病了,某人都不知道急成什麼樣子了,都恨不得長出兩張翅膀直接飛過來了。」

王子雨邊說邊揶揄的看向王子軒,眾目睽睽之下王子軒一張俊臉紅得滴血,目光都不敢與賀蘭悅之正視。

賀蘭悅之見他這個樣子,心情也十分復雜,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忙移開目光。

王子雨見她這個樣子,還以為她害羞呢,樂得哧的一聲笑了,白了王子軒一眼︰「你這個呆子,還愣在哪里做什麼?不是巴巴的想要過來看望四妹妹的嗎?怎麼見了人倒像是傻了一樣,連話都不會說了。」

王子軒俊臉又是一紅,卻鼓起勇氣朝賀蘭悅之望去,說話也有些磕磕巴巴︰「四,四妹妹,你還好嗎?」

「小妹很好,多謝表哥關心!」賀蘭悅之坐在床上垂眸半禮。

「沒事就好。」王子軒又是害羞又是歡喜又是憐惜的說︰「我,娘讓人收拾了幾支人參送過來,到時候你讓雪影姐姐給你炖上好好補補,千萬別不舍得,要是不夠了派人跟我說一聲,我再送過來。」

見自家哥哥終于長進了,在賀蘭悅之面前再不至于連句話都說不完整,王子雨心里也高興,嗔了他一眼,打趣道︰「哥哥真是好偏心啊,平時對我都沒有這麼關心,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妹妹啊!」

王子軒和賀蘭悅之同時被她鬧了個大紅臉,一旁的丫頭們也吃吃的笑起來,只有雪影一臉的尷尬,擔憂的看向賀蘭悅之。

賀蘭悅之實在忍不住,嗔道︰「子雨姐姐!」

王子軒也瞪了她一眼,王子雨舉起手來︰「好好好,算我說錯了,行吧?我就知道,我現在不值錢啦,唉!」

賀蘭悅之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她真想將頭給蒙起來,再也不見人,幸好雪影及時給她解了圍。

「姑娘,您該吃藥了。」雪影從小丫頭手里接過藥碗端過來。

王子軒見狀忙說︰「既然妹妹要吃藥,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賀蘭悅之抱歉的說︰「怠慢表哥表姐了,實在不好意思,等妹妹身體好了之後必定上門道謝。」

「不敢。」王子軒含情脈脈的望著她,紅著臉︰「只要妹妹平安就好。」

那情意太濃烈,弄得賀蘭悅之十分尷尬,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只得低下頭去,王子軒只以為她是害羞,看著那如薄柳一樣孱弱的身姿心里情意越發濃烈,但到底還有一絲理智,知曉自己到底是男子,不適宜在女子閨房中久待,因此即使心中再不舍,也依舊退了出去。

直到王子軒退了出去,賀蘭悅之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喝過藥跟王子雨又說了幾句話,因為王子雨一個勁兒的替王子軒說話,又打趣她,賀蘭悅之心里實在是太尷尬了,只得做出疲倦的樣子來,王子雨見狀果然不再多說,等她睡下之後便悄悄離開了。

等到無人時雪影看著賀蘭悅之,忍不住嘆息起來。

王家表少爺那樣子,一看就是對自家姑娘情根深種的,這要是以後真的壞了這門婚事,表少爺還不知道多傷心呢。

別說雪影了,賀蘭悅之心里也是為難得很。

以前王子軒對她和賀蘭敏之都很照顧,她因為一開始的時候,便不曾想過今生還要再愛誰,後來更是有了即墨明鏡,更是從來都沒有往這方面想過,更何況兩人平日里見面也很少,王家表哥雖然對自己熱情體貼些,但她也沒覺得多大的不妥,誰能想到,原來他竟是早就喜歡自己的呢?

她現在只能將希望寄在即墨明鏡身上了,希望他真能找出一個好辦法來解決這件事。

賀蘭悅之臥病的同時,賀蘭惠之也收到了蕭鉞回京的消息。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賀蘭惠之驚得幾乎跳起來。

「千真萬確。」來回消息的人肯定的說道。

賀蘭惠之只覺得一顆心撲通撲通的幾乎要跳出來了。

他回來了!

他回來了!

她就知道,他一定會回來的。

她就知道!

過了好一會,賀蘭惠之才將心中的激動壓下來︰「你可查到他的行蹤?」

來人搖搖頭︰「當時小人也是無意中看到的,本來是想追上去的,只是追了兩條街之後卻跟丟了,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人了。」

「廢物!」賀蘭惠之大怒︰「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我要你們有什麼用!」

「小人無能,請小姐贖罪。」來人惶恐求饒。

「姑娘消消氣。」青楓上前安撫賀蘭惠之,等賀蘭惠之的情緒穩定了些才說道︰「不過怎麼樣,既然知道那人回來了,要想再差卻也容易,只消再給他們幾天時間,相信他們一定能夠查出來的。」

青楓給來人使了個眼色,來人忙說道︰「沒錯,請姑娘再給小人幾天時間,小人一定會將那人的行蹤調查清楚。」

賀蘭惠之壓住心火︰「好,我就再給你三天時間,你務必要將那人的行蹤給我查個清清楚楚。」

「是。」來人磕頭︰「小人定不負姑娘重托。」

待那人離開之後,賀蘭惠之才轉頭笑容燦爛的對青楓說道︰「前兩天不是說再給府里的小姐們多添兩套衣裳,好留著將來英國公世子凱旋歸來大家一起出去迎接嗎?正好最近宴會也多,你去跟娘說,我要多做幾件衣服,再多打幾套首飾!」

她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現在那個人的眼前,讓那個人知道,跟賀蘭悅之比,她也不差的。

她握緊拳頭︰「你再去聯系一下成國公府那邊的人。」

先前她還猶疑不定,可如今听到蕭鉞回來的消息,她心里知道自己再不能等下去了。

前世的這個時候,可正式小胡氏為他定下賀蘭悅之的時候,今世已經發生了變化,可是賀蘭悅之跟王子軒的婚事終究沒有定下來,她心里還是擔心得很!

接下來的日子,蕭鉞果然沒有再夜闖賀蘭悅之的深閨了,倒是王家賀蘭氏雖然沒有過來親自看望她,卻也每天都派手下得力的媽媽送吃的玩的過來,只是她不知道,她越是這般周到,賀蘭悅之心里越是不安,病倒是好得越發的慢了,加上如今又進入了夏季,天氣也一天比一天熱起來,弄得賀蘭悅之也有些懶懶的。

這一天自中午起,雪籬就時不時往院子外看去,倒是看得賀蘭悅之奇怪起來,喝了一口冰鎮的烏梅湯,賀蘭悅之出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在屋子里呆得無聊了?若是真無聊了,就出去轉轉吧,我跟前又不少人伺候,不差你一個。」

雪籬搖搖頭︰「我沒有,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賀蘭悅之奇怪的問。

雪籬皺眉說道︰「我就奇怪今天怎麼姑太太家的媽媽到現在都沒有來。這太陽都快下山了。」

賀蘭悅之哭笑不得︰「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原來不過是這樣的小事情。」

「這怎麼能算是小事呢?」

雪籬並不知道賀蘭悅之跟即墨明鏡的事,她是真心覺得王家這門親事挺好的,一心為她感到高興,所以這幾天王家來人她都十分熱情的招待,還找機會跟王家的媽媽打好關系順便幫忙打听王家主子們的性情喜好,好讓賀蘭悅之將來討好婆家,加上她這人本來就有幾分天真,人又熱情真誠,跟王家的媽媽關系也好起來,直讓那王家媽媽將她當女兒一般疼愛,也正是因為這樣,王家的人突然間不來看望賀蘭悅之,別人還沒覺察到,她第一個覺察出來了,此時見賀蘭悅之渾然不在意,頓時急起來。

「何媽媽可是姑太太身邊第一得臉的媽媽,姑太太每天都派她過來看望您,正是對您的看重和喜愛啊,如今您病還沒有全好,何媽媽卻突然間就不來了,連個傳話的人都沒有,這肯定是出什麼事了,所以姑太太才顧不得您這邊,您不說去打听打听,怎麼還一點兒都不在意的樣子呢?這要是讓姑太太知道了,心里可得怎麼想?」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賀蘭悅之因為心里的愧疚和尷尬,也是一直都在回避著王家的人和事,如今听雪籬說來,還真是有些蹊蹺,她心有疑惑,面上卻不露,笑道︰「不過我這兩天本來就比先前好多了,姑母家里也是有許多事情的,臨時有事一下子忙不開也是有的,很不必這樣擔心,不過你的憂慮也有些道理,我便讓人悄悄去打听打听也好。」

一時將雪琴叫了來,讓她去打听,賀蘭悅之本不過是想借機放雪琴出去溜達溜達,這些日子雲嬤嬤拘她學規矩拘得緊,誰知道雪琴回來竟然帶來這樣的消息,別說賀蘭悅之了,就是雲嬤嬤這樣見多識廣的也不由得呆住了,心里直嘆命運!

「天,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雪籬整個人都傻住了︰「這,這也太荒唐了吧?」

賀蘭悅之與雪影雪琴兩人對視一眼,已經知道這定然是即墨明鏡的計劃,心里真是長長松了一口氣,可是面上她卻不能露出半分,不但如此,她還要做出臉色煞白,震驚非常不敢置信的表情來,張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無力的閉上了眼楮,顫抖的雨睫泄露了她不安穩的心緒。

「姑娘,我可憐的姑娘,怎麼就攤上這樣的事兒啊!」雪籬見狀頓時心如刀絞,撲過去抱住賀蘭悅之痛哭起來。

雪影等人也都低下了頭,一臉的難過。

雲嬤嬤到底是經過事兒的老人,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喝道︰「好了,這般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喝止了雪籬,她轉身吩咐屋中眾人︰「這件事大家心里有數就可以了,絕對不可以泄露出去半句,否則就直接打發出去,絕不容情!」

雪影等人也知道事關重大,不敢有半點輕忽,紛紛應下了。

待得雪影等人出去之後,雲嬤嬤才走到床邊坐下,看著臉色雪白的賀蘭悅之嘆息一聲說道︰「姑娘也不必多想,就當做沒有緣分吧,將來定會有更好的等著姑娘。」

賀蘭悅之含淚勉強笑道︰「我明白!」

她越是堅強雲嬤嬤越是心疼,可事已至此,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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