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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琴飛鴿傳書,不過兩天時間,就送到了即墨明鏡的手里,當時他剛剛開完作戰會議,看到雪琴送過來的消息,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忍不住變色了。钀鐻遽zahi

「該死的!瑚」

即墨明鏡氣惱之後將手邊的桌子都捶碎了,桌子倒地的聲音將守在營帳外的守衛都驚動了。

「主帥!」守衛在門口緊張的問。

「沒事!」即墨明鏡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

外面的守衛遂各歸各位鑠。

即墨明鏡也稍稍的恢復了些許冷靜。

這一切不是早就在他的預計之中了嗎?

怎麼事到臨頭卻這樣的生氣?

真真是笑話了,自己的女人被人覬覦了,他能不生氣嗎?

簡直是該死!

即墨明鏡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在帳內來回走了十幾圈才控制住心底焦躁。

「來人。」

帳外的守衛跑進來︰「到!」

心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主帥氣壓好低。

守衛繃緊神經,不敢有半點馬虎,就怕一個疏忽激惱了狂暴中的老虎。

即墨明鏡手指向那邊散亂的地面︰「收拾干淨。」

「是!」

守衛大聲應下,立馬跑過去收拾,手腳非常利落。

即墨明鏡不再看這邊,走到另一邊坐下,再度看了看手中的紙條,過了好一會才抽出筆刷刷的寫了幾個字,擱筆卷起來,裝進竹筒里,走到一旁的鴿籠前面,抓出一只信鴿綁好竹筒,放飛。

做完這一切,回頭守衛已經將營帳收拾干淨。

即墨明鏡將手中的紙條燒毀,吩咐侍衛︰「通知莫先生,慕容副將過來開會。」

「是!」

接到命令,守衛連忙去傳話了。

莫世先接到傳話愣了一下,不是才剛剛開完會嗎?怎麼突然間又開會?

莫世先問守衛︰「剛剛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守衛搖搖頭,想了想,又說︰「莫先生請先過去,我還要去通知慕容副將,還要去重新另一張新桌子。」

莫世先明白過來,守衛是說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現在即墨明鏡的心情很不好,讓他小心點,別觸霉頭。

「好,你去吧,辛苦了。」

莫世先拍拍守衛的肩膀,看著人走了,若有所思。

剛剛開會的時候主帥好像心情還不錯的樣子啊,怎麼突然間心情就差成這個樣子,居然連營帳里的桌子都砸碎了?

莫世先是怎麼都想不到這跟他家小姐有關的。

莫世先一邊琢磨著一邊往主營帳的方向走去,半路遇到慕容,慕容跟他打招呼,問他知不知道情況,莫世先搖頭,只說即墨明鏡現在心情不是很好,大家都要小心些。

慕容得知即墨明鏡砸碎了桌子,十分驚訝︰「這不可能吧?我還從來都沒有見過主帥氣成這個樣子的。hi說起來,他這麼失態,好像也就是兩年前那一次。」

莫世先與慕容對視一眼。

兩年前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即墨明鏡突然間將兩人叫過去,跟他們說他要暫時離開幾天,到時候會找替身代他前去巡防,讓慕容和莫世先幫忙配合處理這邊的事,別泄露了消息,當時他們怎麼問都問不出他的話來,不過慕容是親眼見過即墨明鏡對賀蘭悅之的用心的,莫世先也有些猜測,兩人結合京城那邊傳來的消息,就差不多猜出了真相。

這一次,慕容和莫世先不由得對視一眼︰不會是京城那邊又出什麼事了吧?

相對于慕容,莫世先要更加擔心一些,畢竟賀蘭悅之可是賀蘭平的女兒,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女孩兒。

進了主營,只有即墨明鏡一個人站在沙盤前,皺著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听到兩人的聲音,抬頭朝兩人點點頭,招手︰「過來看看。」

慕容和莫世先一起走過去,慕容跟即墨明鏡更熟悉些,直接問︰「老大,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莫世先也目光熠熠的看著即墨明鏡。

即墨明鏡一看兩人神色就知道兩人懷疑什麼了,想了想,他也不忸怩︰「嗯,出了點意外。我要提前回京!」

慕容和莫世先對視一眼,這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爽快了?

恐怕這事還真是有些棘手啊。

「你想提前多久?」莫世先問道。

即墨明鏡淡淡的說︰「也不用很久,只要六月底之前趕到京城就可以了。」

「哦!」慕容一臉猥瑣,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

賀蘭悅之的生辰在二月份,因為當時她還沒有出孝,所以就沒有在那一天舉行及笄禮,另外選了六月二十八,慕容這人一向八卦,知道即墨明鏡對賀蘭悅之有意思,私底下不知道笑話了他多少回,也給他出了不少餿主意,像送首飾討女孩子歡心啦這種招數,還是他跟即墨明鏡支招的呢,只不過即墨明鏡將之發揚光大,不但送首飾,送的還都是自己親手雕刻的。

賀蘭悅之及笄的日子他也是知道的,他們早就在商量要提前結束這邊的戰事,好讓即墨明鏡能在賀蘭悅之及笄禮上趕回去,只可惜他們的準備始終還是差了點,如果一定要將總攻的日子提前,風險實在是太大了些,本來他是想勸即墨明鏡搏一把的,可即墨明鏡卻最終還是選擇了穩打穩扎。

如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迫使他竟然改變了原來的行軍計劃,竟然選擇那麼個危險的法子?

莫世先皺眉︰「可是我們的行軍計劃已經定下來了。」

即墨明鏡淡淡的說︰「我剛剛又想到了一個法子。」

即墨明鏡將自己剛剛想到的法子說出來,慕容和莫世先齊齊變色,反對︰「不行,這樣太冒險了!」

他竟然想要以身為餌,誘敵深入,然後再一舉將之擊潰!

這真的是太危險了。

即墨明鏡不容置疑︰「我認為這計策操作性很強,若是操作好了,效果會比先前的計策要好更多。」

他不但需要快點結束這邊的戰事,他還需要更耀眼的軍功!

「主帥,還是要三思!」莫世先勸道。

他覺得,再怎麼樣,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和戰事來開玩笑。

即墨明鏡搖搖頭︰「我心意已定。還請你們幫我!」

慕容和莫世先能說些什麼?

只能和他一切將這個計劃盡量完善,使之更加完美。

南粵,即墨明鏡在努力。

遼東,這兩年同樣發展迅速,已經是赫赫有名的銀面將軍的蕭鉞,也收到了京城傳來的消息。

「王家?」

銀面反射著冷光,蕭鉞勾唇一笑,想起那個魂夢相牽的女孩,輕聲道︰「一眨眼,你竟然長大了,我,也該回去娶你了。」

京城里,賀蘭悅之並不知道兩邊發生的事。

就在即墨明鏡的飛鴿傳書傳出之後三天,賀蘭悅之就收到了他的回音。

「知悉,莫憂莫動,等我娶你——鏡!」

即墨明鏡的字龍飛鳳舞,仿佛要騰空而起,跳進她的胸腔。

賀蘭悅之握著字條,緊緊的捂著心口,喜悅像煙花一樣炸開,她眼淚浮上了淚花。

她就知道,他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

又過兩日,祝老夫人帶著闔府女眷一起到白雲寺上香,這一回倒是太平,一家子上了香,又添了香油錢,祝老夫人便打發賀蘭悅之和賀蘭惠之姐妹等人自去玩了,大夫人身體不適,到廂房歇息去了,二夫人遇到熟人一起說話去了,祝老夫人則由著宋氏扶著一起去找了了塵大師合王子軒和賀蘭悅之的八字,得出的結果自然是極好的,祝老夫人和宋氏都笑得合不攏嘴。

回來之後祝老夫人又帶著宋氏去了幾處,請人幫忙合八字,得到的結果都是差不多的,都是極好的,賀蘭氏那邊找人問也是差不多的結果,兩家俱都歡喜不已,這門婚事只差一紙婚書就實打實的定下來了。

王子軒跟賀蘭悅之的婚事定下來,八字又合得這樣好,賀蘭氏心里真是高興極了,回到府里連衣服都沒換,就到王老太太跟前說話,滿口的贊嘆賀蘭悅之,王老太太對賀蘭悅之也很有好感,加上孫子年紀也的確是大了,如今既有了前程,又有了媳婦兒,說不得轉眼間就有重孫子了,老太太也是笑得合不攏嘴,跟賀蘭氏商量著要請誰做媒人,要準備哪些定親禮,什麼時候下聘,要將那個院子收拾起來給他們做新房,婆媳兩說到興頭上,甚至讓人將黃歷拿過來,一起翻日子,看看有什麼好日子可以成親的,今年是不行了,明年也差不多了,要是能勸得親家同意,最好是明年年初辦了,說不定年尾就又有喜事了。

不獨王家那邊喜氣洋洋的,就是賀蘭府這邊,祝老夫人和宋氏也是喜氣洋洋的。

宋氏性子向來溫順柔弱沒什麼主見,祝老夫人則是不同,見慣了風浪的人,性情剛毅,心里很是看不管宋氏這樣的性子,宋氏面對婆母也是滿心的敬畏,平日里也只是早上過來請安陪著坐一會兒就回秋實院自己呆著了,再是不敢湊到祝老夫人跟前的了,如今因為賀蘭悅之的婚事,呆在祝老夫人屋子里的時間倒是多了起來,媒人,定親禮,甚至是嫁妝等等,她都過來跟祝老夫人商量,讓祝老夫人心中感嘆不已,果然是為母則剛啊!

夏日漸漸明媚,賀蘭悅之每日看著喜氣洋洋的宋氏,心里卻很不是滋味。

母親這樣為她歡喜,她明知道這一切都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總有一天會打碎,卻不能跟她明說,每每想起,心里就十分愧疚,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如果真到了那麼一天,母親會是多麼的失望和傷心的了。

而最讓她不能面對的,是祝老夫人。

祝老夫人如今是真真兒將他們姐弟當做是親兒孫來疼愛的,並不比王子軒王子雨差一點兒,她看得出來,她對這樁婚事也是十分滿意的,要不然也不會這樣的用心,她簡直不敢想象,若是到時候即墨明鏡橫插一杠,將婚事奪了,祖母和姑母他們要怎麼辦?

我是不是做錯了?

無數個夜晚,賀蘭悅之捫心問自己。

如果自己當初插手攔上一攔,直接將這樁婚事給攪黃了,是不是會好一點兒?

還有即墨明鏡這混蛋,不是說會處理的嗎?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賀蘭悅之為此都上火了,宋氏心疼不已,讓人給她熬下火的涼茶,可這心病不去,如何能得好?

雪影見實在不是辦法,私底下勸她︰「我知道姑娘心里煩惱,可事已至此,再想這些也沒有用,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不如放開些,只管相信世子爺好了。他既說了會處理好,定然會將這事處理好的,您要相信他才是。」

賀蘭悅之想想也是,自己心里最重的,便是這些真心愛護自己的親人了,他若真是喜愛自己,必然會為自己考慮周全的。

想到這里,賀蘭悅之一顆心才算是定了下來。

又過兩天,清河郡主邀請她過府作客,她便答應下來,權當做是放松好了。

到了那一天,便換了一身鮮亮的衣衫過去了,先是見了清河郡主,又在清河郡主的引領下去見了老王妃,老王妃是先帝宮里的嬪妃,後來先帝去世,她便跟著被冊封為襄王的兒子一起搬到宮外住了,襄王夫婦都十分孝順她,底下兒孫也出息,老王府的日子過得十分的舒心,以前就是個和氣的性子,如今更是慈愛。

見了賀蘭悅之就不住的稱贊她生得好,後來得知絨衣就是她做出來的,對她更是慈愛,送了她十分貴重的禮物,也沒有多留她說話,便讓清河郡主帶她去見襄王妃了,襄王妃也很喜歡她,留她在跟前說了幾句話,讓她不要拘束,只當在家里便好了,便讓清河郡主帶她回自己屋子里說話了。

她跟清河郡主都喜歡下棋,平素里兩人聊得最多的也是棋,清河郡主甚至將家里收藏的棋譜借給她研究,她也會將賀蘭平收藏的棋譜借給她,兩人經常書信來往,討論這些,不過眼下這些顯然是不太合時宜了,清河郡主今年十月就要出閣了,每天都要忙著準備嫁衣,賀蘭悅之在女紅上是一把好手,兩人單是說針線就能說半天。

從襄王府回來之後,賀蘭悅之除了偶爾跟著祝老夫人出去參加宴會,平素就在家里跟著祝老夫人學習怎麼管家理事,畢竟這都快要出嫁了嫁的還是自己女兒家,該教的還是要教。

祝老夫人雖然偏愛賀蘭悅之,但卻也不會偏愛得沒邊,面上總是一碗水端平的,所以她老人家大手一揮,年紀差不多的姑娘,全部都來學,不拘嫡出還是庶出,這下子那些庶出的小姐也都不由得高興起來,心里對祝老夫人多了一份感激。

畢竟,若還是以前大胡氏當家,像賀蘭惠之這樣的嫡出小姐也許還能有個機會學學怎麼管家理事,像她們這樣的庶出小姐是絕對不要想的了,如今祝老夫人不僅僅請了宮里的嬤嬤來教導她們規矩,還教她們學習管家理事,這樣不管將來給她們定什麼樣的人家,最起碼嫁過去之後不會睜眼瞎一般什麼都不懂。

事情定了下來,雲嬤嬤卻過來辭行︰「我在貴府也已經呆了兩年了,該教的都已經教完了,實在沒有更多的東西再教了,不如就此告辭吧。」

祝老夫人深知雲嬤嬤的厲害,出聲挽留她,可惜雲嬤嬤決心已定,祝老夫人便不再多加挽留,待雲嬤嬤回去收拾東西之後,便讓周媽媽去跟賀蘭悅之說一聲。

雲嬤嬤作為府中的教導嬤嬤,兩年時間的確是差不多了,再繼續下去她也沒有什麼可以教導的了,所以她才堅決不能再接受府中的聘請,但是如果賀蘭悅之去請她留在自己身邊做自己屋子里的教養嬤嬤,卻又是一回事,所以祝老夫人讓周媽媽去通知賀蘭悅之,賀蘭悅之得到消息趕緊去見雲嬤嬤。

「嬤嬤。」賀蘭悅之含笑跟雲嬤嬤打招呼︰「嬤嬤這是在收拾東西嗎?」

「四姑娘。」兩年的相處,雲嬤嬤對賀蘭悅之也很有好感,見她問,便笑道︰「是,我在這里已經待了兩年了,也是時候離開了。」

賀蘭悅之笑道︰「嬤嬤怎麼能這麼說?我越跟嬤嬤學習,便覺得要學習的東西越多,就算是再學十年二十年,我也並不會覺得就夠了,只怕是再學一輩子,也不為過,求嬤嬤留下來繼續教我。」

雲嬤嬤真心高興,只搖頭︰「四姑娘過獎了,如今四姑娘已經學有所成,只需時日便可,哪里還需要我老婆子?」

「嬤嬤,悅之是誠心邀請嬤嬤留下來幫我的忙。」賀蘭悅之鄭重的邀請雲嬤嬤留下︰「再則兩年相處,你我情同親人,嬤嬤若是家中尚有親人,我今日便不勉強,只要嬤嬤安好便可,只嬤嬤家中既已無親人,我作為弟子,便有責任照顧嬤嬤終老,只求嬤嬤給悅之一個機會,將來悅之定然不負嬤嬤。」

雲嬤嬤雖則心中早已經與賀蘭悅之有了默契,這一回也並不是真的要走,只不過是光明正大的轉到賀蘭悅之身邊去罷了,但是賀蘭悅之這樣鄭重的邀請,又許下這樣的承諾,雲嬤嬤心中也是十分感動,知道自己是真的沒有看錯她。

當下雲嬤嬤便道︰「既然四姑娘誠心邀請,老身無有不允之理。姑娘既不負我,我亦必不會負姑娘。」

雲嬤嬤還禮,賀蘭悅之忙將她扶起來,兩人對視一笑,已有默契,等到賀蘭惠之等人得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說定了此事,賀蘭悅之正讓人幫雲嬤嬤將東西送到自己的院子里,賀蘭惠之心里就算再不甘也沒有辦法,只得作罷。

賀蘭悅之帶著雲嬤嬤一起到了祝老夫人處稟明,祝老夫人無有不允,只不過雲嬤嬤是賀蘭悅之聘請的教養嬤嬤,這月例便不能從府中出,以後就有三房單獨支付,賀蘭悅之應下了。

賀蘭悅之讓廚房做了幾桌好菜,擺在院子里慶祝雲嬤嬤過來,周媽媽也過來捧場,給足了雲嬤嬤面子,好在雲嬤嬤並不是個輕浮的,賀蘭悅之給了她這麼大的面子,她自然也要好好回報,為賀蘭悅之做事越發的盡心了。

第二天,南粵那邊終于傳來消息,南粵軍大敗安南國,擒獲了安南國的國王及其他王族,皇帝大喜,命即墨明鏡當即押送安南國俘虜歸京進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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