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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是為黃大嬸說的那些話而煩惱嗎?」綠籬眨巴著眼楮道︰「可是不是還有黃大叔嗎?小姐只要等消息就幾好了。舒愨鵡」

賀蘭悅之苦笑,若是真有那麼容易就好了。

綠籬看到她這個樣子,就知道自己說的話她根本就沒有放進心里去,干脆就直接拉著她的手往屋里走︰「好了,不管怎麼樣,你現在著急也沒有用不是嗎?那就放松心情啊,吃好睡好,妙點子自然就出來了,到時候什麼事情解決不了,非得這樣折磨自己?」

賀蘭悅之被她說得笑了,手指點著她的額頭嗔道︰「又胡說八道。」

綠籬嘻嘻笑,拉著賀蘭悅之往屋子里走,叫人準備熱水伺候她梳洗準備就寢輅。

賀蘭悅之本來就有些慣寵她,也由得她去,略帶幾分無奈也不抗拒的隨著她進了屋,不過綠籬的話到底還是寬了幾分她的焦躁。

是啊,事已至此,她急又有什麼用呢?還不如好好休息慢慢想辦法。

車到山前必有路,不是嗎奼?

賀蘭悅之坐在浴桶里,慢慢的放空了心神,然後她覺得自己的思維變得無比的清晰起來。

毫無疑問,她現在最大的難題是,缺人。

在府里的時候,秋實院里的那些丫頭婆子,都是大夫人安排進來的,能力性情不怎麼樣,但背後的關系卻都極為復雜,牢牢的被掌控在大夫人的手里,就連雪紅也是如此,這也是為什麼她很欣賞雪紅,卻到現在都不出手將她馴服的原因。

雪紅的家境一般,父母都是老實人,口拙不懂得討好主子,因此只能做個小管事,做些吃力不露臉的事,賀蘭悅之倒是不介意這些,她倒是覺得這樣的人家拿捏起來更加容易,也更值得信任,但唯一的難處就是,雪紅唯一的哥哥是大房嫡長子賀蘭睿之院子里的一個小廝,雖然不是貼身小廝,平時只能夠幫著跑跑腿,但不管怎麼樣,那都是嫡長孫的院子,只要熬出頭來,將來也不難成為嫡長孫的心月復手下,前途還是不錯的,就算毫無前途吧,性命捏在大夫人手里,這邊一旦敗露,那邊就只有一個死字,雪紅是絕對不會冒這樣的險的,所以在想好法子之前,賀蘭悅之是絕對不會動雪紅的。

不說憐惜人才,她相信大夫人絕對不會就這樣放過她的,雪紅很可能就是她手里的那把尖刀,而這把刀握在她手里,她想劈想斬想捅,她這個主人總能夠提前察覺,想要防備就容易多了,更何況她還這麼識趣。

賀蘭悅之對雪紅還是有幾分信心的。

可惜的是,除了雪紅,秋實院里能用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所以她這一次才會借著祝老夫人的風將那些人鏟除掉,她有信心,能夠將現在手中的這些人牢牢的抓在手心,只是,時間到底還是太短了。

莊子上也許能找到一兩個可以塑造的人,但時間還是太短了,況且他們還是祝老夫人的人,她也不太放心。

如今想要快速發展,最後的辦法就是借力。

借誰的力?

賀蘭悅之腦子里一下子浮現出即墨明鏡的身影。

她猛地站起來,激起嘩啦啦的水聲。

外面伺候的丫頭忙問;「怎麼了?」

「沒事!」賀蘭悅之回過神來答道,她深吸一口氣,起身擦干淨身子換上衣裳走出來,丫頭們忙進去收拾,綠籬已經帶著丫頭收拾好了被鋪。

「小姐要睡了嗎?」綠籬問道。

賀蘭悅之擺擺手︰「我等會再睡。」

她拿出一本書,坐在床頭看,卻半天都沒有翻頁。

她在思考跟即墨明鏡合作的可能性。

毫無疑問,她在即墨明鏡面前毫無優勢。

除了知道六年後誰會最終登上皇位,她知道的真的不多,特別是近三年里會發生的事,她基本上就是兩眼一抓黑,而即墨明鏡在前世卻是很快就會死亡。

不過這一點,現在也有了解決方法。

她是不知道前世即墨明鏡是怎麼死的,但是賀蘭惠之知道啊,這麼大的事,當時她肯定是關注的,而知道了未來會發生的事,她肯定不會放著寶山棄之不用的,更何況自己如今在莊子上,又不知

道她也是重生的,以她的性子要不利用這些先知做些事,根本就不可能。

她當然也可以讓黃大和黃大家的暗中監視賀蘭惠之,然後將消息反饋回來,她相信黃大夫婦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但是她卻不能這樣做。

賀蘭惠之既然知道自己是重生的,那肯定會派人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黃媽媽一家是跟著自己一家從南粵過來的,自然是自己的心月復,她一定會盯緊了的,只要黃大夫婦一動,她必然就能夠猜到自己已然知道她也是重生的,那個時候,只怕她就會毫不客氣的出手將自己滅掉。

如果自己不知道她是重生的,那她就可以躲在暗處看著自己跟大夫人廝殺,然後她在後面漁翁得利,但若是自己知曉了她重生的事實,那她的優勢就會全無,對她的威脅就會加大,以她的性子絕對不會讓自己的敵人成長起來的,到時候她必定會以雷霆之勢將自己滅掉。

現在她和宋氏都在莊子上,身邊可靠的人沒有多少,她想要動手成功率很高,再說,府里還有一個賀蘭敏之,若是她對賀蘭敏之出手,再拿來對付她,她也只能束手就擒。

所以,她絕對不能讓賀蘭惠之知道自己已經開始懷疑她了。

因為見識賀蘭惠之的事,不能讓黃大夫婦做,只能另找他人,即墨明鏡就是最好的選擇。

但選擇即墨明鏡也有危險。

她相信以即墨明鏡的聰明,必定能從賀蘭惠之的言行舉止中看出些甚麼,到時不僅僅賀蘭惠之重生的秘密會被揭穿,連她自己也很可能會被揭穿。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重生的,他會怎麼做?

放過自己,還是將自己當做妖孽滅了,亦或者是將自己囚禁起來,榨取利益?

賀蘭悅之不敢打這個賭。她又不願意失去這個機會,她想過,若是她以上次宋氏流產的事為理由,請即墨明鏡幫忙,他應該不會有什麼懷疑,問題在與,賀蘭惠之知道自己是重生的,誰知道她會不會在私底下說出些什麼話卻又偏偏被即墨明鏡的人听到?

賀蘭悅之又煩躁了,一整晚翻來覆去睡不著,干脆就悄悄兒披衣起身在院子里漫無目的的逛起來。

她一時糾結一時嘆氣一時抓狂,臉部表情比素日里的淡然不知道豐富了多少倍,坐在樹丫上的即墨明鏡既意外又覺得有趣,最後終于忍不住輕笑出聲。

「誰!」

突兀而起的笑聲在這已經深涼的夜里顯得格外的駭人,賀蘭悅之瞬間臉色大變,警惕的看向背後輕聲喝道。

「什麼人?」她話音才落,另一邊角落也傳來了呵斥聲,緊隨而來的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賀蘭悅之臉色微變,她怕驚動了院子里的下人,所以特地走到後花園里來,不過這里雖然是莊子,建造得簡陋些,但也有不少花草樹木,是以也有專門的花農伺候,就住在後花園後側的屋子里,要是平時也驚動不了人,偏巧的是那花農剛剛去了一趟茅房回來,就正正好听到她的聲音了。

那花農是莊子上的人,只要她表明身份當然不會有什麼問題,問題是,她剛才出來的時候,懶得換衣服,只批了一件外衣就出來的,這樣衣衫不整的讓人看到,她還活不活?

就是她立時喝止了他,不讓他看到自己,但鬧騰起來,自己一個千金小姐半夜三更不睡覺,衣衫不整的到後花園亂逛,就算沒被人看到什麼,也難免會生出閑話來。

到底是要藏起來還是站出來將人喝退?

賀蘭悅之還在猶豫,就听得身旁揚起一道清風,然後一只大手就攬在自己的腰上,下一瞬,整個人都被帶起來,飄然落在不遠處一棵大樹上,她嚇得心跳都快要沒了,正想叫,嘴巴又被掩住,滾熱的氣息撲進,滾燙的唇瓣似有似無的擦著她的肌膚,讓她整個耳朵都幾乎燒起來,連他到底說些什麼都沒听到,只覺得一顆心撲通撲通的像是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臉上一陣一陣的熱讓她羞得想要找條縫埋起來。

不過賀蘭悅之,就是即墨明鏡也感覺到一絲異樣。

他不是第一次接近少女了,但那種感覺依舊讓他感覺無措又刺激。

他看著她紅得滴血的耳朵,心里一陣一陣的發癢,很想咬一口試試到底是什麼滋味,而鼻端少女的幽香,手心腰肢的柔軟,都讓他的身體生出一股燥熱,一種陌生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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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跳也不自覺的急促起來,和著她的心跳,極和諧。

不過他到底是男子,又從軍多年,自制力還是有的,很快就回過神來,本來是想移開一些拉開距離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神使鬼差沒有動,只靜靜的望著她近在咫尺的細女敕肌膚,听著樹下花農來回走動尋找人影,最終找不到嘟囔而去,漸漸的消失了聲音,這才帶著幾分不舍遺憾的向後退。

只他想不到賀蘭悅之反應竟然那般激烈,他才要後退,賀蘭悅之就曲肘向後撞來,正正好撞在一處傷口上,頓時痛得他悶哼一聲,彎了腰。

這還不算,因著這樹丫並不十分粗大,兩個人坐著略有些勉強,若是安安穩穩的倒也罷了,偏這麼一動,頓時整枝樹丫都晃動起來,還听得 嚓一聲似是要斷裂開來,將樹上兩人俱都嚇了一大跳,賀蘭悅之想也不想就抓住了即墨明鏡的衣衫朝他靠近,而即墨明鏡又順著勢往前,好巧不巧的,唇瓣就貼在一起,頓時間,兩人俱都呆住了,睜大眼楮傻傻的望著彼此。

等到兩人反應過來,臉上俱都一熱,齊齊向後一退,賀蘭悅之坐在外面,她這麼向後一退,整枝樹丫就被她壓下去,整個人像是後一滑,像是要掉下去一般,她心中驚悚,忍不住張嘴就要叫出聲來,若是被她叫出聲來,定然會將整個莊子的人都吵醒,倒是被人看到兩個人現在這個樣子,她的名聲就毀了。

即墨明鏡想也不想,猛地將她拉回來,低頭就封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則是抓住頭頂上的另一根樹丫,竭力穩定住身形。

賀蘭悅之整個人都幾乎被嚇傻了,撐大眼楮微張著嘴望著他,即墨明鏡只覺得腦子里轟的一聲炸響,唇間的芳香柔軟變得格外的清晰,他忍不住輕輕的吮0吸了下。

好甜,好軟,好香。

他不由得想要更多,含著她的唇小心翼翼的吮0吸起來,那種美好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的靈魂也仿佛要飛起來,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從心底滋生,他伸出舌頭,探進了她的丁香小口,索取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生澀探索到後來的強勢索取,成長之快讓人咂舌。

而此時的賀蘭悅之,整個人都懵了,腦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能自已。

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頓時羞得整張臉都紅透了,她想也不想一把將他推開,轉身就要跑,卻忘記了此時是在樹上,整個人往下跌落,嚇得她魂飛魄散,還沒來得及出聲,已經被重重的拉進了一個懷抱,所有的驚懼在這一刻全部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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