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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熹和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似乎全世界都知道向南川出差去了,而她只是听說而已經。她求助的看了一眼凱悅,沒得到回應,只好硬著頭皮,「我在醫院住得也挺好的。您別操這份心了,您看,你保重好了,我和南川都放心不是。」

玉無暇卻突然板起了臉,「熹和,是不是該叫媽了?」

溫熹和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得恭敬的叫一聲,「媽……」

「就沖你這句媽,我也得把你接回去照顧不可。」一句話,就成了定局

「這會兒辦不了出院的。鈮」

「我給你們院長打個電話就行。」

溫熹和好想自己憑空消失給算了,自己最後的希望都給破滅了。

不多會兒,直接就進來兩個家政人員,給溫熹和把東西給收拾走了。這下溫熹和非跟著走不可了。臨行前,玉無暇才終于看了凱悅一眼,「你來照顧她,南川應該放心了吧!你回去工作吧!酯」

凱悅樂得輕松,「您這個當媽的可比我這個外行照顧好多了。」

「嗯,是個擰得清的家伙。」玉無暇滿意的笑笑。

于是,自從結婚後,溫熹和第一次回向宅就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

大約四十五分鐘的車程。

溫熹和被玉無暇給領回了向宅。巒山」已經很輝煌了,溫熹和不是沒有想過向宅會更加富麗,但是眼見的卻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向宅座落在郊區,很平常的一個建築群,修成院落式的,外面看不出什麼特別。

走進去以後才發現,什麼叫「烏龜有肉在肚里」。外表平凡無奇,內在卻是極為奢華卻又低調的,天然的人工游泳池,回廊似的花園……雖然不是金碧輝煌的樣子,但絕對是精品中精品。

溫熹和有一種灰姑娘錯入城堡的感覺,玉無暇下車後卻拉起了她的手,「走,我們進去。南川他爸爸不在也出差去了。就我和他爺爺兩個人在,你別有心里負擔。」

「……」能沒有麼?

她唯一能說上話的人這會兒不知道在哪個國度,她被接到陌生的家里,心里就像裝了七八只掉桶似的,怎麼可能沒有負擔嘛!

溫熹和與玉無暇同時進門,大廳里齊刷刷的站了兩排家政人員,見到溫熹和都恭敬禮貌的行禮,「太太好,少女乃女乃好!」

溫熹和愣了。

這陣勢……是不是也太濃重了一些?看來,她這個婆婆早有預謀的啊!

「好……好……大家好!」溫熹和結巴的和大家打招呼。

玉無暇笑得很開心,拍了拍熹和的肩,「今晚太晚了,我讓小彩、小霞帶你去洗澡,休息。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說好不好?」

「謝謝,媽。」

話音剛落,兩個女孩子就一左一右的扶著溫熹和上樓了。

溫熹和很不習慣,到了房間之後,卻發現,房間里什麼東西都準備好了,就連她的衣服都有,而且是從里至外,樣樣具全。她這個婆婆可謂是周到用心,她卻心里沒底,有些害怕。

「少女乃女乃,我是小彩。以後我都負責你的生活起居了。」左邊的女孩微笑的自我介紹。

「我是小霞,負責您的日常活動。少女乃女乃,您可包含一點兒啊!」小霞笑嘻嘻的也跟著自我介紹,只是剛介紹完,小彩就狠狠看了她一眼,她趕緊就把嘴給閉上了。

小彩把溫熹和扶到沙發上坐下,「少女乃女乃,我早把您的衣服給準備好了,您看我幫您洗澡吧?」說著就要去解溫熹和的紐扣。

溫熹和往後一退,「我自己可以。」

「可是,您的手不太方便。您放心,我以前一直給太太洗澡,手腳很輕的。」

「不是……」溫熹和面露難色,「你們別對我這麼好,我很不習慣。而且我也不習慣別人給我洗澡。」在她的記憶里,很早開始就自己動手,凌老師的執行標準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所以,她自己能做的事從來都不假手她人。

在醫院里,向南川曾給她叫過看護,可是在浴室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只有她和看護知道。進了浴室後,看護一直都是閉著眼站在那里,澡是她自己洗的。只是穿衣服的時候,看護幫她系了一下袋子。

「少女乃女乃,您別和我們搶工作啊!給你洗澡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小彩不為所動。

「那我去給您放洗澡。」小霞立馬向浴室走去。

「少女乃女乃,我幫您月兌衣吧!」小彩堅持。

溫熹和不說話,看著小彩,突然說︰「出去!」

「啊,少女乃女乃。」小彩一臉茫然。

「出去。」溫熹和這次嚴厲了一些。

小霞一听溫熹和動了怒,也從浴室跑了出來,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只能出去。關門之前,小彩說了句︰「這是少爺的房間,少爺有許多收藏品。少女乃女乃如果認床,可以找點兒東西來看看,看著看著也就睡著了。」

「……」溫熹和面無表情,小彩只得趕緊把空間給她留出來。

這都是什麼事啊?

溫熹和一個頭兩個大了。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陌生的感覺……一切都是陌生的人。她想給向南川打電話,卻又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他工作。想了一會兒之後,便改了發信息。

第一條︰你在哪里,我想你了!

這里溫熹和是用了小心思的。他想,就算他再忙,看到她想他的信息,總會有點兒反應吧!只有他應,她才好繼續與他說下去。

只是,她卻高估了自己!

半個小時之後,她的手機沒有半點兒動靜!

溫熹和有些氣餒,于是又發了第二第,直奔主題,「婆婆把我接回家了。」

然後又等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有動靜,便悶悶的洗澡去了。

她哪里知道。

此時,遠在美國的向南川正如火如荼的開會中,手機都放在秘書這里的。

秘書听到手機一響,第一時間便打開看了,只是沒有想到會看到一個陌生的號碼說想他。于是便沒有注意。半個小時後,她看到第二條信息的時候,手機差點兒沒拿穩。

等向南川出來,趕緊就把信息拿給他看。可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了。向南川直接就撥了回來。

此時的溫熹和躺在沙發上發愁,根本一點兒睡意也沒有,向南川的電話來的正是時候,手機剛剛一動,音樂還沒響,她就接了起來,「喂……」

「還沒睡?」清冷的聲音透過手機听筒傳出來多了幾分沙啞,少了些涼意。

「睡不著。」溫熹和實話實說。

「不習慣?」

「嗯,太周到了,不敢睡。」

「哦?」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這種時候,要是有他在,也好的啊。

「想我?」淡淡的嗓音里似乎藏了若有若無的笑意。

「想你想得都睡不著了,你……」溫熹和的話還未說完,彼端的電話已經切斷,發現嗡嗡的聲響。

這人……

溫熹和垂頭喪氣的看著手機,真是一點兒也不浪費時間,她一胡言亂語,他連應付都不應付了。

向南川極淡的一笑,一邊走一邊對身邊的秘書說︰「把所有的會議都提前兩個小時,另外訂明天下午的機票回國。」

秘書正想說話,老板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媽,回去,我後天一定到家。」向南川斬釘截鐵的答。

「……」

「對,媽你做得對。我這邊沒意見,肯定會趕回去的。」不知道太後在電話里說了什麼,向南川口口稱是。

與此同時,某秘書正竭力的配合著向南川在要求,打電話安排會議提前,並保證會議順利進行。

……

翌日。

「少女乃女乃,快醒醒,快醒醒,該起床了。」八點已過,無奈這位少女乃女乃還死睡不醒,小彩只得動手搖她。

「可心,你別吵好不好?太陽出來了我才閉眼的,掙不下去了。」溫熹和模糊的說著。

感情她是把這里當可心的家了,小彩嘆了一口氣,「少女乃女乃,您再不起來,老爺子就要發火了。」

「著火了?哪里著火了?」溫熹和從床上爬起來,頂著一對熊貓眼,半睜著望向小彩,瞬間就清醒了,「小彩,你剛剛說什麼?」

「少女乃女乃,您總算醒了。趕快去洗洗,衣服我給您放床上,老爺子等您吃早飯都等了半個小時了,眼看著就要發火了。」小彩一臉擔心的望著溫熹和,「少女乃女乃,您也給緊著點兒啊!」

溫熹和有一種被雷霹的感覺,听小彩這話的意思是,這個老爺子很難纏啊!想到這里,溫熹和連滾帶爬的從床上起來,以百米的速度沖進了浴室,然後又沖出來,在小彩的幫忙下總算把自己給弄整齊了。

小彩看著溫熹和,小聲的提醒,「少女乃女乃,您要不要化個妝,遮一下黑眼圈?」

溫熹和素面朝天已經習慣了,斷然拒絕,「算了吧,我們還是先是見老爺子吧!」

等溫熹和下樓進餐廳的時候,哪里還有傳說中老爺子的影子,只有玉無暇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听到聲音,看到溫熹和一臉的憔悴和那一對熊貓眼,一愣,片刻又笑道︰「熹和來了,快來吃早餐。」

餐廳里的人看到溫熹和的樣子,在心里驚訝不已,但面上卻毫無異常,給她拉開椅子,請她坐下。溫熹和毫無味口,坐下來後,便問,「媽,听說……」

「不用擔心。老爺子和朋友去練太極去了。你爺爺天天都在家里,今天見不到,明天也就見到了。來,吃塊面包。」玉無暇一邊安撫溫熹和一邊給她拿了塊面包。

溫熹和哪里敢吃,「爺爺是不是很生氣?」她第一次回向宅,第一次見長輩,居然還如此不懂禮貌,睡過了頭,讓老爺子白白的等了一個早晨,還沒有見到她人。

她不敢想像,老爺子對自己的印象到底如何。

「沒有。」玉無暇笑笑,「爺爺的性子是比較急一點。但也不至于會生你的氣,你別往心里去。來,吃點兒吧!」她把面包遞到溫熹和的面前,「本來就有傷在身,如果再不吃東西,要是瘦了,南川回來怕是不依的。」

「媽……」溫熹和現在是有口難訴。

婆婆的熱情她難以抵擋,卻又覺得自己受到她如此的理遇有些虧歉。其實,她並不清楚自己在向南川的心里有多重的份量,但絕對沒有婆婆想像的那麼重要。

「不喜歡啊?」玉無暇柔和的笑容像極了初升的太陽。不等溫熹和回答,她就對站在一旁的廚娘說,「以後早餐就按照少女乃女乃喜歡的來做。」

溫熹和受寵若驚,擔當不起,連忙擺著右手,「不,不用了。媽,一切照舊就好,我今天不餓。」

玉無暇拉著溫熹和的手輕輕地撫著,「想當初我嫁到向家的時候,既興奮又害怕,晚上連眼楮都不敢閉,整夜整夜的睜著。可人年輕又抵不住睡意,所以每天都起得晚。那時候,南川女乃女乃就特別寵我,任由著我睡,也不讓人叫我。沒過多久,我就習慣了。既來之,則安之。熹和,你明白嗎?」

溫熹和慚愧的垂下頭,「我明白。」她明白,婆婆這是在縱容她。

「一看你就是個聰明的孩子。」玉無暇一直笑著,「去樓上再睡會兒吧!呆會兒醫生過來了,我讓小彩去叫你。然後讓小霞帶你四處走走。」

「不用了,我不困。」這會兒,她就算困得要死,也不敢真的回去睡啊!

「一雙眼楮紅得像剛哭過似的,眼圈黑的能與國寶相比了。沒關系的,听我的,再去睡一會兒。」

「我……」

「小彩,帶小女乃女乃上樓去休息。」玉無暇直接給她做了主,溫熹和只好硬著頭皮上樓去了。

一路上。

小彩扶著溫熹和,「少女乃女乃,您別擔心,太太這個人還是很隨和的,他就只有少爺這麼一個孩子,一定會喜歡你的。」

「那老爺子呢?」

小彩噗哧一笑,「原來您是擔心這個啊!老爺子這個人嘛,是從舊社會走過來的,經歷了很多次戰爭。雖然他的舊社會觀念比較重,但只要您順著他,投其所好,也不難搞的。」

「小彩,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在這舉步為艱的向宅里,難得小彩如此熱心的幫助她。「少女乃女乃,您別客氣。我本來就是少爺屋里的人。您剛來,這些我都應該告訴你的。」

「少爺屋里的人?」

溫熹和心里有些憋屈,這話听來怎麼就這麼怪呢?就好像,好像古時候王侯將相家里的通房丫頭似的。

「對啊!我和小霞從小就伺候少爺。」說到這個的時候,小彩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

「哦!」溫熹和有氣無力的回道。

小彩把溫熹和扶回房間,便主動退出了房間。

溫熹和的眼楮發澀,卻不敢真的睡。就算玉無暇是真的喜歡她,當她知道她和向南川的真正關系時,她就不會喜歡她了。提心吊膽了一整天,她一直擔心的老爺子都沒有出現。

直到晚上,老爺子向塵信才姍姍來遲。

玉無暇本來是坐在餐桌前的,見老爺子來,趕緊站起來,笑說︰「爸,您回來。」溫熹和哪里敢遲疑,緊跟著玉無暇也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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