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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誰是寵物

「你說魔易為了救我耗費了很多魔力?」白憐疑惑道。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難怪剛剛魔易給她的感覺有些奇怪,他說他困了,還把自己趕走,該不會是因為自己……

「君主的名字也是你這個凡人丫頭能直呼的!」

白憐看她似乎很是生氣,生怕她一怒之下滅了自己,忙改口,「你是說你們魔君為了救我,耗費了不少魔力?」魔族的魔力其實就跟仙人的仙力一樣,靠修行得來,魔力則是衡量一個人厲不厲害的標準,听藍衣的意思,魔易顯然是浪費了不少魔力。

「那你以為你為何會這麼快醒來?」藍衣緊緊盯著她,眼中陡然出現嗜血的緋紅。

白憐大驚,知道不妙,忙揮動雙手想睜開她的束縛,奈何對方力氣太大,怎麼也掙月兌不了。那次他們一伙人對付藍衣一個都很吃力,如今現在只有她一人,她怕是一根手指都能摁死自己!

「藍衣。」忽然,身旁一直沒有開口的綠衣女子叫了一聲,她上前抓著藍衣的手臂,朝著她搖頭示意。

藍衣抓緊她的手終于緩緩松開,臉上的戾氣卻更甚,一把甩開她,「你最好給我記住了,我們君主好不容易救了你,你要是做出任何傷害他的舉動,我藍衣第一個讓你灰飛煙滅!」

她的語氣極重,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白憐雖終于被她放開,卻不小心扯動頸上的傷口,痛的呲牙咧嘴。

她對藍衣道︰「藍衣姑娘怕是誤會了,你們君主救我不過是覺得我還有用處,他抓了我來自然有義務保證我的安全。而他救我,也不過是想用我威脅師傅。至于傷他……」

白憐一笑,「你是對你們魔君沒有自信,還是太高估我,我只是一個凡人,你覺得我有什麼能力去傷害他,去傷害一個高高在上的魔君?」

「沒有能力最好!」藍衣眼中的緋紅慢慢退去,眸子深黑無比。

白憐對于眼前兩條蛇雖說不上來喜歡,卻也並沒有過多的討厭,更多的則是害怕,可是剛剛看藍衣對自己那般厭惡不過是護主的表現。各為其主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只是沒想到,一向被世人稱為陰險狡詐的魔尊竟然也有這麼一面。

心中微動,竟有些佩服起來。

藍衣冷哼一聲,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道︰「我們魔族的確跟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仙門中人不太一樣,裝不來你們所說的假仁假義,我們喜歡便是喜歡,討厭便是討厭!」她說到最後兩個字語氣頗重,話中意思很明了。

而對于藍衣的厭惡,綠衣倒顯得有些平靜,表情也沒有太多的戾氣,只是問道︰「姑娘,不知我們君主現在可在這里?」

同樣的臉,卻是不一樣的態度,白憐有些吃不消,早就恨不得逃走,一听綠衣問,忙回答,「你們魔君說他困了,這會兒還在睡覺呢。」

「困?」綠衣微微皺眉,臉上是難掩的擔憂之色。

藍衣不敢自信,「我們君主為了救你耗費魔力,你不在身邊照顧著,竟然還有閑心在這里散步!你們凡人就是沒良心!」

白憐本來想糾正她,其實自己不是散步,只是想出來找些吃的。可是,她如果真那樣說,恐怕藍衣下一刻就會滅了自己,于是只得保持沉默。

幸好藍衣綠衣擔心魔易,沒有再同她耗下去,轉身便走。

白憐頓時松了口氣。

本來很餓,可是看著一個個大白饅頭忽然有點沒有胃口,心中回憶著藍衣所說的話,听她的口氣,魔易似乎為了救自己,花費了不少功夫。

過兩日便是仙魔大戰,人人都在保存實力,所以她才拼盡全力想讓師傅走。可是她又有些迷茫,以前對于魔族的印象,大多是陰險狡詐,十惡不赦,殺虐成性,幾乎是集萬惡與一體的一族。

可是,如今親眼所見,魔族其實也和其他五界沒有兩樣,六界中任何一界都有善惡之分,魔族也不例外。

魔尊之所以要和天界開戰,不過是失子之痛。或許他做的有些過分,沒有守護天下蒼生的大仁大義,可他卻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一個父親想替自己的女兒討回公道本來就是理所當然,只是這其中夾雜了太多的因素。

說來,之前見到魔尊時,雖然有些害怕,卻有一種莫名的親切之感,大概是自己沒有父母

,看見身為父親的魔尊那樣替自己的女兒不平,竟然有些羨慕。

不知道如果自己的父母知道自己受了這麼多苦,會不會也會心疼?會不會此時也在滿世界的找?她忽然做了一個決定,等自己離開這里,定要叫師傅幫她找尋一下父母!

這樣想著,她充滿斗志的回房,因為住了有些日子,她甚至有點理所當然的把魔易的屋子當成自己的,卻忘了此時多了一個藍衣與綠衣。

見房門沒有關,她正要進去,忽然听見里面傳來陣陣笑聲。

聲音空靈,帶著無盡的嫵媚!

她伸進去的腦袋一僵!

魔易的屋子雖大,擺設卻並不多,一眼望去,整個屋子盡收眼底。

而此時,魔易已經沒有再躺在床上,而是悠閑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的身旁,赫然是藍衣綠衣,只是三人的姿勢明顯有些不尋常,藍衣甚至坐到了魔易的腿上!

她腦子有什麼畫面一閃,臉上一陣燥熱。

「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她尷尬的縮回腦袋,正欲離開。

「等一下。」魔易卻叫住她,看她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樣,一時玩心大起,朝著她勾勾小手指。

「我?」白憐左顧右盼了下,覺得他應該是在叫自己,又看了看姿勢同魔易有些曖昧的藍衣綠衣,心中微動,他該不是被自己看到了那啥啥的就想殺人滅口吧!

「偷看有什麼意思?你若真好奇,本君可是樂意教你。」魔易一手拂過藍衣的臉頰,寵溺的捏了捏。

果然,果然……

白憐險些暈倒。

不對!

「誰好奇了?誰偷看了?」她辯解道,「我只是想看你醒了沒,又不知道你在……況且,是你自己辦事不關門的,我也是不小心撞見,這怎麼能怪我呢!」

別以為她年紀小就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有一個像十四那麼八卦的朋友,很多事情不想知道也難!

知道魔易此刻讓自己過去,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干笑兩聲,便撒腿就跑,可是任她怎麼跑也還在原地踏步,她一驚,手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根紅繩,順著繩子看過去,另一端正被魔易抓在手里。

魔易對藍衣綠衣揮揮手,兩人不情不願的站到一邊。

白憐使勁扯了扯那根看起來很細實則很結實的繩子,不死心的又用牙齒咬了咬。

屋內響起魔易淡淡的笑聲,「魔小豬,你怎麼不長記性,本君不是告訴過你,這繩子是魔蠶所吐,刀砍不斷,火燒不滅,你覺得是你的牙齒硬還是刀口鋒利?」

卑鄙!白憐在心里暗罵,臉上笑道︰「魔君大人您忙您的,真的不用管我,我暫時不會逃的,我只是怕打擾了您的雅興,我現在就走!」

魔易單手撐著下巴,笑眯眯道︰「怎麼會是打擾呢?本君都說親自教你了,你自然是主角。」

白憐身子抖啊抖,嚇絲絲道︰「不學可不可以?」

「不可以!」魔易很干脆的回答。

說完,他直起身,雙手來回交替收紅繩,白憐就被他像釣魚一樣一步一步不情不願的扯進屋子,她拼命抱著門柱,還是被連拖帶拉扯到他身旁。

魔易好笑道︰「你抖什麼?本君又不會吃了你!」

「我還只是一個小孩子……」白憐哭喪著臉,求救般看著藍衣綠衣,綠衣不答話,藍衣臉上的表情簡直恨不得把自己吃了!

「你是不是小孩與本君何干。」魔易聲音低低的。

「你……」變態!惡魔!**狂!白憐在心里罵了他千百遍。

偏偏魔易還對著藍衣綠衣吩咐讓她們出去,兩人表情不願,藍衣剛說出一個字便再也不敢多言,那嬌滴滴的黑色眸子似乎要滴出水來,委屈的跑了出去。

「你還不快去追?」白憐慫恿他,「看吧,你把人家惹哭了,就算你是魔君也不能這樣啊!」

「哦,本君怎樣了?」

「就是……」

魔易打斷她,「你是自己過來,還是本君拉你過來。」

顯然白憐沒有自己過去的打算,使勁搖頭,「我可不可以都不選?」

「不可以!」魔易手一用力,她已經釀愴的跌了過去,幸好一把扶著桌子。

她忙大叫,「你想干嘛?」

魔易笑的有些嫵媚,「你說我想干嘛?」

「我脖子痛!」

「你脖子痛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雖然跟你沒有直接的關系,可是是你害我受傷的,你難道不會心中有愧?」

「本君可沒有讓你自己往刀口上撞。」魔易臉上微有怒氣,「說來這個事本君還沒有跟你算賬呢!你倒好,還有理了!」

魔易手再次一用力,白憐悴不及防,身子竟然飛了起來,她嚇的大叫,下一刻卻是已經落在魔易腿上,而且還是極不雅的趴在上面。

她暗道不妙,掙扎的想起身,魔易卻一把將她按住,手一揚,竟然一巴掌打在她的**上!

白憐愣了,也傻了!

半天回不過神,直到又是一巴掌落了下來。

她臉上頓時一陣滾燙!

「魔易,你干嘛?」他瘋了吧,竟然徒手打她**,一時羞憤夾著怒氣。

「第一巴掌是教訓你沒有本君允許私自外出。」魔易自顧自道,「這第二巴掌是教訓你不知道珍惜生命私自尋思。」

說完,又是一巴掌落了下來,「這第三巴掌是教訓你目無尊卑,生為寵物竟然直呼主人名諱。這第四巴掌……」

「魔易,你這個瘋子!」白憐打斷他,「我要不要死那是我自己的事,與你何干?誰是你的寵物了,我是人又不是小貓小狗!」

「還敢頂嘴?」魔易手再次一揚,又是啪的一聲響。

「瘋子!瘋子!你放開我,我要回家,我要去找師傅!」

魔易眉心微皺,語氣也不太好,「師傅師傅,你都多大了,整天還老是師傅師傅,你不嫌丟人啊!」

「那是我的事,與你何干!」

「與我何干?」魔易紫色的眸子忽然顏色加深,「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心心念念的師傅會不會來救你!」

說完,巴掌已是一個接一個落下,屋內一片寂靜,只有巴掌落下的脆響。

白憐忽然一陣委屈,心中酸楚難耐,自己本就無父無母,好不容易有師傅收留,有了一個家,有了親人,她對師傅親近有什麼錯?這個大魔頭有什麼資格管?

他還只知道故意整她,整她也就算了,現在還打她,打她也就算了,竟然是打她的**,打她**也就算了,竟然還是徒手打她**!

她一個女兒家,一個人被抓來這里忍氣吞聲也就算了,他怎麼可以打她**?這讓她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

他就是欺負自己無父無母,欺負自己沒有後台!

越想越覺得委屈,也不再掙扎,甚至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可是眼淚卻不爭氣的一顆顆滾落。

「這十一巴掌……」一掌掌打下,心中的怒氣也發泄的差不多,卻見腿上的人竟然沒有再掙扎,也沒有再大喊大叫,魔易一時疑惑,揚起的手掌慢慢收回,轉過她的臉查看,才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面。

「你……」竟然真的哭了。魔易被嚇住。見過她太多的囂張模樣,猛然見她如此,心里莫名咯 一下。

白憐已是淚如雨下,那張臉,滿是怒氣與委屈。

身為魔界第一英俊瀟灑美男子,愛慕的女妖魔姬自然不在少數,魔易素來只知道如何把人弄哭,可這安慰人委實不會。

本來只是想讓她不要再哭,見她那副雖沒嚎啕大哭,卻是滿面淚容的臉,第一次他有些慌亂起來。

「好了,別哭了。」魔易輕撫她的後背,想把她摟緊懷里。

鼻息見那股淡淡的香氣使得白憐腦子一下清醒,看清楚眼前那張臉,瞳孔越來越

大,心中的委屈也越來越甚,下一刻終于哇的大哭起來!

魔易抱著她就像抱著一個燙手的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你這個大魔頭!王八蛋!」腦子雖然清醒了,理智卻沒有,心中唯有被欺負的羞憤。

魔易眉毛都皺到了一起,從來沒人敢當著他的面罵他,要不是看在她哭的梨花帶雨的份上,他非得一根手指摁死她!

「好了,本君和你開玩笑呢,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女人的淚水怎麼可以這麼多,之前自己怎樣整她都沒見她哭過,哪怕是死,她也沒嚇到哭的地步。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魔易忽然有些後悔。

「你放開我!」白憐想從他懷里爬起來,這次魔易終于沒再阻攔,她手上還綁著那根紅繩,又不能跑遠,只得就地蹲了下來。

魔易揉揉眉心,艱難道︰「如果你覺得委屈,覺得不甘,那本君讓你打回來便是,你至于哭成那樣,像我把你怎麼了似的。」

白憐抬眼看他,他還沒有把她怎樣,他都親手打自己**了難道還不嚴重?憤怒夾雜著哽咽道︰「誰稀罕打你了!」

她又不像他那麼變態,就算打回去,也不能像他那樣打對方**,打其他地方也不過是在幫他撓癢癢。

「就算打了你是我不對,可你也有不對的地方,誰讓你老是動不動就師傅師傅的,那個姓白的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般念念不忘?」魔易伸出一只手模模她的頭。

白憐憤怒的擋開。

「我就是喜歡師傅怎麼的!師傅是我唯一的親人,是他把我撿回來。師傅都從來沒有打過我,你一個大魔頭憑什麼打我?」打的還是她的**,她一個大姑娘家,竟然被一個男人打**!她怎麼能不委屈?

魔易嘆了口氣,語氣似有帶哄,「別哭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以後一定不打你**了,我發誓!」

明明是道歉的話,白憐听到他把此事說出口,心中的羞憤更甚,對著環抱自己的那只手臂就咬了上去!

魔易無奈,沒有阻止,只是任她撒潑,語中帶笑,「還說不是小貓小狗,人可不會動不動就咬人。」

她才沒有動不動就咬人,況且,他也不是人!

咬了許久才放開,白憐呲牙咧嘴的抹了抹唇上的血跡,她的這一口卻是咬的極狠,見魔易不但沒有發火,還滿臉的笑意。

「你……」難道是自己咬的不夠深?所以他才感覺不到疼痛?可是明明已經咬出血。

她疑惑的撩開他的袖子,發現上面的確是印了兩排整齊的牙印,痕跡也很深,甚至在微微滲出血來。

「這下你滿意了吧?」魔易翻了個白眼,「本君只不過打了你幾下,你可算是連本帶利取回去了。怎麼?這下該氣消了吧?」

他一說,白憐才發現自己果然沒那麼生氣了,突然覺得兩人的姿勢很是曖昧,就要站起來,被魔易一把按住,「別動。」

白憐就要發火。

魔易聲音低沉,皺眉道︰「你頸上怎麼有血跡,是不是傷口裂開了?」

听他一說她才感覺到疼痛,肯定是剛剛動作太大,不小心扯動傷口了。

「不用你管!」白憐抹了抹臉上的淚,捂著脖子站起來。

「胡鬧!」魔易喝道,「你就算生我的氣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白憐被他吼的一愣,傻傻的看著他。

「綠衣。」魔易忽然叫道。

門外有人應了一聲,綠衣匆匆走了進來。

魔易示意綠衣幫她整理傷口,綠衣雖然好奇兩人究竟發生了什麼卻也不敢多問,只是埋頭拆著紗布。

魔界的人從來殺人容易,這救人……

即便綠衣性子溫和,動作也很仔細,還是會不小心踫到白憐的傷口,惹的她一陣抽氣,卻並沒有掙扎。

她雖然氣,可魔易說的卻很對,哭過後腦子也清醒不少,對于剛剛自己的舉動甚至自己都有點茫然。

心下即

不甘又後悔,她怎麼就忽然哭了?而且還是當著大魔頭哭!他肯定又會笑話自己了。

「還是我來吧。」魔易似是看不過去了,揉揉眉心,示意綠衣退下。

「這……」綠衣有些猶豫。

「不就是涂個藥膏嘛,有什麼難的?」說起來容易這做起來卻很難,魔易已經盡量放輕動作還是惹的白憐一聲一聲哀嚎。

「疼!疼!」

「忍著!」魔易白皙的手指沾上一些藥膏,皺著眉聞了聞,眼中明明有厭惡,還是往她脖子上一抹,「本君難得第一次救人,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也不能這麼不給面子!」

如果有人害你受傷,他再反過來救你,末了他還要你謝他,你會怎麼樣?她現在的處境就是這樣,都是因為他才害的她受傷,自己就算是人質,也有人身安全的吧!

「你輕點!」他這是在救她還是想繼續折磨她?

好不容易重新包扎好傷口,魔易如釋重負長長吐了一口氣,看來救人的確要比殺人艱難的多。

他又不知從哪里掏出一顆藥丸,道︰「吃了。」

白憐有些猶豫。

「我要是想殺你,又何必救你!」她這是什麼表情?他有那麼不值得信任嗎?

白憐覺得也是,心下一橫閉著眼楮吞了下去。

心中的羞憤已經褪去,可要讓她心平氣和的同他講話還是有些難,知道出不去,她干脆在自己的專用地鋪處坐好。

魔易好笑的搖頭,像是糾結了許久,道︰「你去床上睡。」

白憐以為自己听錯了。

「不過,只能睡床邊。」魔易繼續補充,「還有,本君回來之前你必須自己起來。」

「誰稀罕你那破床!」白憐在自己的地鋪上躺好,扯過被子蓋住自己。

「果然是豬,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

白憐裝作沒有听見,甚至在被窩里發出難听的鼾聲。反正他是一天不損她心里就不會好過,與其看人臉色,她還不如睡地鋪,反正也已經習慣了。

魔易搖頭,腳步聲漸漸遠去。

直到听見關門聲,白憐才再次從被窩里探出頭,急忙跑到門邊查看,果然已經沒了魔易的影子。

她松了口氣,又覺得有些不甘心,他竟然說了把舒舒服服的床讓她睡一會兒,她干嘛不用,非要躺那硬邦邦的地板!

心里想著他說的只準她睡床邊,還必須在他回來之前起來,她偏就不那麼做,睡床邊要是滾下來怎麼辦?他總不會因為自己睡了他的床就殺了自己?只要能看見他不高興,她被折磨一下又算得了什麼!

故意躺在床中央,還在上面使勁滾了幾圈,不讓她踫他的床,她偏要踫!

太久沒有睡過這麼舒服的床,加上失血過多,滾到一半她腦子就漸漸迷糊。

醒來時天空已是通紅一片,看樣子魔易還沒有回來。

去廚房弄了些吃的,她一邊咬著筷子一邊腦袋飛快的運轉,後天就是三日之約的仙魔大戰,魔尊得了盤古斧讓天界很是忌憚,這盤古斧乃是上古神物,擁有開天闢地的力量。

而魔尊當時沒有那麼急著開戰,卻叫師叔去取軒轅劍,她雖然猜不透魔尊到底是何意,不過這也正好爭取了時間。

只有兩天,她必須在大戰之前想辦法弄到盤古斧,哪怕手段令人不齒。魔尊之所以敢向天界宣戰,應該是有盤古斧的關系,如果自己偷了那盤古斧,到時魔尊即便不願,也唯有退兵。

可是,她要如何才能知道魔尊的住處?又要如何才能不被魔易發現?

回到屋里,她仍在冥思苦想這個問題。

「小四!小四!」耳邊忽然傳來整耳欲聾的聲音,跟著又好似地震般連桌子都微微搖晃。

難道又是師傅來了?白憐驚訝。

「小四小四!你在嗎?听小二說你真抓了那姓白的的徒弟,你把她藏哪里去了?」

房門被人砰的一腳踹開

,耳邊渾厚的男聲像是要把人耳膜震破,白憐痛苦的雙手捂住耳朵。

門口,紅發耀眼,一身黑袍氣勢如虹!

同樣赫紅上揚的雙眉,配上炯炯有神的雙目,似乎是來自幽冥地府的鐘馗,面目猙獰。

白憐一下就認出來人是誰,不由打了個寒顫,那種強烈的壓迫感使得她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睜大眼楮緊緊盯著門口。

魔尊在屋內掃視一圈,碩大的身體幾乎要把光線擋盡,見沒有魔易的身影,反倒一個小女娃正蹙在屋中央,身形如電,瞬間便移了過去。

白憐猛烈眨著眼楮,頭發被突如其來迎面的狂風掛的在空中一陣亂舞,身子卻是動也不動。

魔尊也低頭看了她半響,問道︰「喂,小女娃,你有沒有看到我兒子?」

劇烈的狂風又是一陣刮過,白憐機械的搖頭。

「沒看見啊。」魔尊顯得有些失望,比了比只到他月復部的小女娃,疑惑道,「你是誰?怎麼在我兒的房間里?本尊以前似乎沒見過你。」

白憐吞了口口水,艱難道︰「我……我……」

「是新來的魔子嗎?」魔尊自顧自問道,雙手一撈把她提了起來,讓她與自己平視,又舉到鼻子間嗅了嗅,繼續道,「沒有魔氣,倒像是個凡人的女娃。」

說完,手一松白憐終于再次掉在地上。

魔尊思索片刻,又問道︰「你該不會就是我兒抓來的那個姓白的的徒弟吧?」

白憐繼續吞口水,仿佛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而對方的魄力又使得自己不得不回答,最終換做機械的點頭,她脖子上本就被包了厚厚的紗布,顯得點頭的動作極其怪異。

魔尊皺了皺眉,又把她提了起來,睜著銅鑼般碩大的眼楮審視般看了她許久,又捏著她的臉頰扯了扯,猛然間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張狂,在空曠的屋內異常洪亮!

這次魔尊沒有再松手,而是小心的把她重新放回地面,似是怕被摔碎,「果然是個凡人的孩子,不錯不錯,長的倒也水靈。」

白憐不明白他是何意。只是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猛然間親切不少,也不再那麼害怕,只是一個勁點頭道︰「魔尊說的不錯,我正是白虎天君的徒弟,是魔易把我抓來這里的!」

「真是魔易那個臭小子抓你來的?」魔尊問道。

「是的是的!」白憐興奮的點頭,魔尊的樣子一看就是那種嚴厲之人,說不定可以從他身上下手,

「那個臭小子!」魔尊果然怒喝一聲。

白憐大喜,想著該怎麼添油加醋的把魔易囚禁自己的事說給魔尊听,好讓他替自己做主。

魔尊已經繼續道︰「你別怕,竟然我兒抓了你,你就先在這里住下,我們雖然是魔族,也知道此事與你無關,想來我兒也不會取你性命。」

「啊?」

魔尊啪啪兩下砸在她的肩上,「你放心,雖然你是姓白的的徒弟,本尊也不會是非不分遷怒與你。」說完,還貌似安慰的再次拍了拍她的肩。

白憐努力穩住身影,不敢自信的看著魔尊,想解釋,「不是這樣,我……」

「好了,本尊還有事,對了,你知不知道魔易那個臭小子跑哪里去了?」

「我……」白憐一張臉五官都擠到了一起。

魔尊見此安慰的模模她的頭,「不知道也沒關系,本尊不會怪你的,你不用怕成這樣。」末了又自顧自道,「也難怪你會怕這樣,畢竟只是凡人的孩子。」

魔尊當然知道自己的樣貌在凡人看來是有些害怕的,解釋說︰「其實本尊以前也有一個女兒,不過,她從來沒有怕過我,她小的時候就不怕本尊,長大了就更不怕。」

白憐錯愕,此刻的魔尊,哪怕模樣猙獰,那眼底深處露出的慈愛卻只有對女兒的思念。

「你安心住在這里吧,如果魔易那小子欺負你你就告訴本尊,本尊替你做主。」魔尊絲毫不覺得此話有什麼不妥,哈哈大笑的走了出去。

白憐至始至

終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本來只是想用計讓魔尊喝責魔易然後放自己走,沒想到魔尊只是說了一兩句,竟然走了。

而且他剛剛說什麼,讓自己安心在這里住下來?

懷著糾結的心情,她模模自己的額頭,奇怪了,最近怎麼老是感覺額頭若有若無的發燙,明明又沒有生病。

她跑到鏡子前對著鏡中的自己仔細看了看,並沒有發現額頭上有什麼不妥、

說來也奇怪,額頭發燙也只在魔尊靠近自己的時候才會,魔尊一走,那種感覺竟然陡然消失。

不經意間瞟到頸上的鏈子,她取出來看,是魔易非要送給她的說是護身符的東西,什麼破護身符?如果真管用,她的脖子還用的著包這麼厚?心中氣怒,撒氣的胡亂扯了扯那鏈子。

鏈子的中間串著一枚像是花瓣的東西,那花瓣通體雪白,光滑透明,看起來似乎像玉,仔細一看又覺得不是。

天黑之際魔易終于游蕩回來。

白憐看他一副神清氣爽一點也不像魔力耗損的模樣,可是藍衣明明說他為了救自己,度了不少魔力給她。

于是假裝問道︰「你沒事吧?」

「什麼?」對于她沒頭沒腦的話,魔易顯然沒有听明白。

「不是你說你為了救我怎麼怎麼樣?」

魔易忽然一笑,湊近道︰「你這莫非是在關心我?」

白憐後退兩步,「少自作多情了,我是怕你死在外面!其實你死不死也跟我沒多大關系,只是我不想你因為我才……」

魔易皺眉,「雖然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可你也不用開口閉口都咒我死吧!就算你的話只是說說而已,本君也是會受傷的。」

白憐惡寒,好不容易終于听他學會用我字,末了仍原形畢露。她總算明白了,每當魔易喜歡擺架子時,總是本君本君的自稱。

「我咒你有什麼用?難道我說兩句你就真的去死?」

魔易認真想了想,搖頭,「不會。」

白憐額頭一滴汗水滑落。

「不過,難得你主動關心本君,你說本君是不是該獎勵你?」

白憐一听,嚇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你真誤會了,我只是之前遇到藍衣,我怕要是你死了,她肯定會遷怒于我,她會一口吞了我的!」

「你竟然那麼怕她,難道你就不怕本君?」魔易挑眉,上前一步。

白憐繼續後退,魔易再上前,直到把她逼到牆角。

「有沒有人告訴你本君發怒起來可比藍衣可怕多了?」

這個還真沒有,她搖頭。

其實她不過就是仗著一點小聰明知道魔易不會動手殺她,可是藍衣卻不同,她甚至敢肯定,如果魔易真有什麼事,那自己也只有給他陪葬的份。

「那竟然你沒事我也就不用自責了。」白憐若無其事的想溜走,奈何魔易用手撐著牆壁,她整個已經被圈在里面,根本逃不掉,她不動聲色伸手推了推,「麻煩你讓讓。」

「如若本君不讓呢?」魔易笑道,「本君忽然很好奇,要是再把你弄哭不知道會怎樣?」

之前的羞憤婉如閃電般猛然在腦海里出現。

她頓時臉色赤紅,「你說過不打我的!你還發誓了的!」

「本君何時說過要打你?」魔易好笑道,「其實把人弄哭除了打**還有很多種辦法,你要不要試試?」

「不準再替那件事!」白憐羞憤難當,「你要敢說出去,我就……我就……」

「你就怎樣?」

「我就殺了你!」

「我以為你會說出更實在一點的話。」魔易輕吹一口氣,撩起她頸上的一縷發絲在手中把玩。

「你別鬧了,癢死了。」白憐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不是剛剛還威脅說要殺了本君,你現在連看都不敢看,這樣怎麼殺?」

>

這個人絕對以及肯定是故意的!

「沒出息。」魔易指責了一句,終于站直身子。

「我這不叫沒出息!」一個人有沒有出息可不是看這些來衡量的!他只會動不動捉弄她,難道這就叫有出息?白憐在心里不屑口中卻不敢問。

魔易徑直走到床邊坐下,月兌了外袍道︰「過來,陪本君睡覺。」

「啊?」白憐一口鮮血差點噴出,還以為自己听錯了,眼楮不停的眨啊眨。

「本君怕冷,魔界夜晚溫度比較低。」

「要不我去幫你叫藍衣或者綠衣來!」她說完就要往門口跑。

魔易坐在床上,一只手托著下巴歪著腦袋看著她,「魔小豬,你腦袋里面裝的豆渣嗎?藍衣綠衣是蛇,她們天生沒有溫度,你想冷死本君嗎?」

「……那要不你去同你的幾個哥哥睡?」她繼續建議。

「本君可沒有同男人一起睡的癖好!」魔易不悅,「你知道在魔界有多少人變著法的想爬上本君的床?」

「那竟然這樣你為何不去叫她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忽然心里毛毛的。

「你廢話哪里那麼多!」魔易道,「如今這里只有你同我,又何必麻煩去找別人?而且,本君說過不喜歡別人踫我的床。」

「魔君大人說的對,我也算是別人,那……」

「你怎麼會是別人呢?」魔易嘴角揚起,「你是本君的寵物。」

寵你個頭!白憐在心里暗罵,不死心的對著門使勁踹了踹,什麼破門,一會兒能開一會兒不能開!

「你那麼想出去,莫非是想去外面睡?」

白憐想象了一下去外面睡的後果,猛然打了一個寒顫,冷死了。

「魔君大人誤會了,我是想幫您看看,這門有沒有關嚴實,要是被冷風灌進來那就不好了。」

「那你看清楚了嗎?」魔易問道。

白憐忙答,「看清楚了,挺嚴實的。」

「那你還在那里磨蹭什麼?還不過來?」

「我,我……」白憐一張臉皺的像包子,結結巴巴起來,「魔君大人,小的覺得睡地上挺好的……」

魔易臉上揚起高深莫測的笑,道︰「魔小豬,本君是為了救你耗費的魔力,導致現在身體虛弱,體寒怕冷,你難道不應該負責?」

白憐努力尋找他口中所說的身體虛弱,看來看去,覺得這個詞來形容自己還差不多。

「你再這麼磨蹭下去,天都快亮了。」魔易催促道。

白憐巴不得天快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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