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水月羽正在院子里算賬,那密密麻麻的賬本讓水月羽再重新整理一遍變得清晰易懂,水月軒見了甚是歡喜。院子里還有烈焰一行人,幾人在那里敘舊,聊天,乍一看上去很是和諧。
「影月影晨現在真成了你的人了。」抬眼看著不遠處站著的兩個人,水月羽撇撇嘴,這個水月軒還挺會挑,說拉走就拉走了。
「你**後面跟著這麼一大群,要我的這兩個做什麼。」水月軒哼哼著。拿到手的怎麼可能再吐出來?
「摳門。」水月羽話音未落,宮就奔了過來。
「回來了啊,宮?」月羽一臉促狹,這小子這段時間四處奔波,唉,像那種無良的黑心主人干嘛要跟著呢,水月羽總在想這麼能干的手下應該挖牆腳挖過來才行,不過嫁給樓君天了,就算是夫妻共有財產了。
宮不好意思笑笑,但是還是將手里的消息遞了過來,道︰「水小姐就別取笑我了。」
「怎麼給我?」水月羽遞過來,平日不應該是給樓君天嗎?就算他不在也不會先經過自己的手。
「今後主子不在就全部交給您了。」宮一臉燦爛笑容,比起樓君天,宮更喜歡跟水月羽交東西,畢竟沒什麼生命危險。
眾人听了都心照不宣,權力分散?這兩人,關系果然不一般了。
水月羽沒什麼大的表情,不過心里卻也是高興的,伸手接過來一看,南楚王駕崩。
「怎麼死了?」水月軒拿來一看,皺眉道︰「這不是更麻煩了,你們想干什麼?」
月羽一笑道︰「傻哥哥,哪里麻煩了?」
「楚澤炎比那老皇帝難對付的多,你們……」水月軒不知緣由急忙說道。
「楚澤炎可是沒打算讓他便宜爹趕緊死,現在我們連拉帶推地把他送上皇位,才是讓他措手不及,南楚朝中黨派眾多,本就對他們母子非議眾多,現在皇帝暴斃,定和他月兌不了干系,這皇位他想坐穩,還得需要時間。」水月羽靠在椅背上說著。
「人是你們……動的手?」水月軒有些不可置信。月羽拍了拍他肩膀道︰「誰讓他非要把手伸進老娘的後院,閑的蛋疼。」
「噗哈哈……水月羽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赤一听這話就狂笑起來,這話也能說出口。
「想死啊!」一朵蓮花飛去,赤連忙跳開,只見剛剛站著的地方變成了一個大坑,塵土飛揚。
眾人見了也都笑起來,水月羽瞪了眼赤,又繼續拿起賬本研究起來。依著楚澤炎的性子這件事他不會善罷甘休,只好下點狠手讓他長時間都抽不出空來,至于那什麼九公主,就讓妖孽自己解決好了,連個這樣的角色都解決不好,要他何用?
南楚在一片混亂中迎來了它的新王,至此,大陸三國新舊交替完成,只是楚澤炎的上台,實在是意料中的意外,他的確沒想到水月羽在他的心里這般重要,不容他人一絲窺探,更沒想過這個人竟然以這種方式對付自己的挑釁,而且反應如此之快。
但他到底是楚澤炎,就算計劃被人打亂但也不至于真的亂了陣腳。只是那閑言碎語已經傳出,封口也是來不及了,至于那九公主,他一定會送過去的。達不到目的也要讓人惡心惡心……
「主子,那九公主……」
「她要來,就讓她來,怎麼來的怎麼回去。」樓君天頭也不抬,繼續看著手里的書。水月羽在一旁听了哼了哼,樓君天這才抬了頭︰「怎麼?」
「讓她走著來,躺著回去才是吧。」話音剛落,宮笑了起來,躺著回去,虧她想的出來。
樓君天放下手上的東西,沖著宮說︰「這事兒交給夫人辦。」不等宮反應過來,樓君天抬頭拉過水月羽道︰「怎麼高興怎麼來。」
「那敢情好,這些日子別的無聊,也想找點事情做。」月羽笑笑,笑得陰森恐怖,這就公主,就當殺雞儆猴了,她不怕別人說她什麼心胸狹窄,一勞永逸才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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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說,太子……不是,皇上他,為什麼突然叫咱們回去啊?」那馬車沒日沒夜地顛簸著,一路從南楚的海邊向北行駛,走向皇城。
「有用,便叫我回去;無用看得礙眼了,便一腳踢到萬里之遠的地方。」九公主楚澤雨端端坐在馬車里,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一絲憤恨。
「公主,您別這麼說,這次說不定會有好事兒發生呢。」那侍女安慰著楚澤雨。
楚澤雨搖搖頭,她的皇兄,怎麼可能讓他有好日子過。她這個最小的妹妹,自小就被送了出去,許多人都早已忘記了她的存在,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根本就不知道,南楚王室,還有一個九公主。
這個家,早就沒了什麼意思,她周圍的兄弟姐妹,死的死,走的走,只有她的這個皇兄,一直穩穩坐在那皇城之中。她對于楚澤炎,又恨又怕,無奈她勢單力薄,無人幫助,只能被他牽制著,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這次回去,定然是想讓自己做些什麼事了,沒有用的人,楚澤炎不會留著。
出生在皇家,一切早就不屬于自己了,而未來的路,也不是自己能夠決定延伸去哪里的。
不出幾日,楚澤雨就到了南楚皇城之中,這日洗漱過後,便匆匆趕去了皇上的書房。雖心有不爽但她依舊精心打扮了一番。
「皇上,九公主到了。」
「嗯。」楚澤炎放下手上的書卷,看著門外的人,緩緩站起身來,走了過去。楚澤雨只覺得面前像是一座山壓了下來一般令人窒息。下巴一疼,冰冷的觸感傳來,低垂的頭被強迫著抬了起來,雙眼對上了他毫無一絲情感的藍色眼眸。
「長得不錯。」楚澤炎冷眼看了看,也不知道這妃子是跟誰生下的,倒是水靈。隨手放下那下巴,雖然不漏痕跡,但是那力道依舊很大,楚澤雨向前一倒,那公公扶了下她,而楚澤炎一言不發就走了回去。
「讓嬤嬤好好教導教導,該學的一樣都不要落下。」說罷,擺擺手道︰「下去吧。」
楚澤雨愣了愣,猶豫了一下道︰「皇、皇兄。」
楚澤炎轉過身,看著她,沒有說話。
「您……您叫我回來,是什麼事情?」別了好半天,她終于開了口。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過後,楚澤炎才緩緩開了口︰「做好你自己的事。」說罷便讓人帶著楚澤雨下去了。
一連三日,楚澤雨都被關在屋里學習這繁瑣的禮節,在這段時間里,她終于搞清了自己要做什麼,對方是蒼楓公子,也是北越的皇子,她听說過,也听說過那男人身邊,還有一個如天仙一般的女人。
「公主,您怎麼不休息?」
楚澤雨沒有看侍女,而是繼續盯著那蠟燭,看著那跳躍的火光,嘆了口氣道︰「你可曾听說過那蒼楓公子身邊的女子?」
「奴婢其實也沒听過什麼,倒是有許多人說她厲害著呢。」那侍女停頓了一下,彎下腰小聲湊到主子的耳邊道︰「听說咱們皇上也喜歡人家。」
楚澤雨听了佯裝生氣道︰「嚼什麼舌根,去去去!」只是那話語卻不由自主地落在心中生根發芽。皇兄喜歡那女子?想來,是得不到吧。呵呵呵,這世間竟然也有他得不到的東西。
不過話說回來,那女子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楚澤雨對于自己的才華容貌很是自信的,況且她是一國的公主身份,比她那什麼相府的小姐強多了,就算是被皇兄利用,但也是皇親國戚。蒼楓,或許真的是自己改變命運軌跡的救命稻草。想到這里,楚澤雨倒是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留在蒼楓的身邊,這樣才能離開皇兄。
而這邊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當做「救命草」的樓君天還在過目著成親那日的最後安排,本來這些事情並不需要他插手的,宮里自然有人張羅。水月羽雖然從相府出嫁,但是卻還是按照郡主的禮制規格,相府早在水楚風重新出任官職之後找人修葺恢復了,自然不能怠慢了,這幾日水月羽雖然住在他這里,但是提前還是要回去的。
「主子,你還有什麼吩咐?」
「把南楚王安排的近些,務必讓他看得一清二楚。」樓君天想了想,惡趣味又翻涌上來,輕聲朝著宮吩咐道。宮心里只覺得自己主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了,但是這命令卻不得不去傳達。
「臭小子,你就這麼成親了,望天涯那倆老頭子都不清楚呢!」洪蒼的聲音突現,把宮倒是嚇了一跳,行了禮便默默退了出去。
「還要回去入了祠堂,自然會知道。」樓君天抬眼看了看眼前的老頭子道︰「你又去哪兒尋花問柳了?」
「嘿!你這臭小子翅膀硬了,有你這麼跟師傅說話的麼?」
「有你這麼騙徒弟的麼?」垂下眼眸看著書,也不管洪蒼的胡子都要飛了起來。
洪蒼听了嘿嘿笑了兩聲道︰「當時我要是點破,不就讓那丫頭心不在焉的了嘛,你小子還怎麼趁虛而入啊,唉,再說了,那時候我還沒有完全確定下來她究竟是不是,沒跟你說也沒礙著你們什麼大事兒不是嗎?」
「你打算什麼時候讓她知道?」呼了口氣,樓君天正色問著。
「這件事急不得。」洪蒼拂了拂胡子道︰「縱使是我也一時激動差點接受不了,更何況是她自己的事情,沉睡千年的記憶也並非一刻就能蘇醒。這一切,還是讓她自己去發掘吧。」
「她已經有所察覺了,這樣也免了到時候接受不了。」
洪蒼听了點點頭,驀地抬頭看向愛徒道︰「你就不怕她想起了一切?」
樓君天听了,狂妄之氣突漏,輕哼一聲道︰「是我的誰也搶不走。」洪蒼听了哈哈大笑道︰「好好!這才是我的好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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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點晚了……主要是……很多年沒見的朋友在一起一高興……寡人喝多了,大半瓶whisky,然後頭有點暈,好不容易回了家開始碼字,嗝,現在終于完成了……寡人喝多就犯困,笑點奇低……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