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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趙子琀一口氣沒喘上來,嗆的他劇烈的咳嗽起來,蒼白的俊臉漲的通紅,聶千回輕拍他的後背幫他順氣,「當時我的吃驚程度不亞于你,不知他是看花了眼還是中了邪,居然看上一朵野花,不對,是一根雜草。遴璩暱za」

「真有這麼差嗎?」聶千回把人說的一文不值,反而激起趙子琀的前所未有的好奇心,之前圍繞在大哥身邊的不是名門淑女就是貴族千金,他沒幾個看上眼的,怎麼現在卻對村姑情有獨鐘,真想看看那村姑是何模樣,竟能讓大哥念念不忘。

聶千回連連點頭,並補充道︰「而且脾氣又臭又硬。」膽子也很大,根本不害怕他臉上的傷疤。

趙子琀若有所思,道︰「或許,她對于大哥的意義不同。」若換做他,在最落魄、最無助、最狼狽時,有個女子對他不離不棄照顧他,給他一個安穩的家,即使不會動情,也會放在心頭一輩子,所以他多少可以立即大哥的心情。

聶千回看想琴面上的那灘血,不甚明了的點頭,「或許,真的意思不同吧。」

趙不逾徑自回了房間,靜靜的坐在那里,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只是他對權勢地位不感興趣,真的不想爭也不想搶,但是為什麼他們就是不放過她?難道非逼的他迎戰,指點著他說,終于露出你的本性了?

郭槐安帶著大夫在門外叩門,「王爺,小的帶大夫進來了!」他敲了好幾聲都沒開門,郭槐安有些無奈,便吩咐侍衛去請余秒白。只是余秒白還沒來,一個讓郭槐安討厭的人出現了。

褚蓉帶著丫鬟急匆匆的趕來,一臉的擔憂,關切道︰「小郭子,听說王爺受傷了?怎麼受傷的,嚴重嗎?」

郭槐安不想搭理她,只是不說她一定會念個沒完,「被琴弦劃傷了,小的還沒見,不知傷勢如何。」

一听他不知道情況,褚蓉立即怒目相向,「你這笨奴才,是怎麼照顧王爺的,從今天起你到廚房做粗活,不用伺候王爺了。」

郭槐安撇撇嘴表示不屑,王府掌權的除了王爺就是余管家,那輪得到她這‘下堂妻’厚著臉皮指手畫腳,若不是他這做下人的忌憚儲家的那點勢力,早就把她哄到大街上了。

褚蓉斥退郭槐安,上前敲門,「雲棲,大夫來了,你快開門把傷口包扎好,雲棲……雲棲……」敲了多次都沒開門,褚蓉有些不耐煩,「雲棲,你不開門我就自己進來了。」

這是趙不逾的臥房,平日里禁止他人入內,褚蓉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是沒開門,頓時有些尷尬。若違反他的命令私自進去,會招他的反感;可若不進去,會在下人面前丟臉。正在她尷尬的衡量著進退時,余秒白翩然而至。

她眼珠子一轉,讓到一旁,道︰「余管家,王爺受傷了,還不快大夫給王爺包扎傷口。」

余秒白沒理她,徑自走到門前,喚一聲王爺里面的人沒反應,她直接推門進去,可剛跨過門檻就被褚蓉的丫鬟清荷擠到一旁,褚蓉瞥她一眼趾高氣揚的從她跟前過去。

清荷道︰「余管家,你私闖王爺臥房,太不懂規矩了。」

余秒白不理她,跟著褚蓉穿過外間的花廳走向里間,趙不逾站在窗前,受傷的手垂在身側,血滴了一地,听到腳步聲接近,他猛的轉過頭,冷氣逼人的看著褚蓉和余秒白,抬起受傷的右手,食指指著門口的方向,無聲的喝道︰出去!

褚蓉被他身上散發的冷意嚇到,緩下腳步,看余秒白不怕死的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王爺,您受傷了,快坐下!」

趙不逾要甩開,被余秒白強行捉住,並無所畏懼的厲聲道︰「王爺,請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趙不逾沒再拒絕,由她拉著坐下,大夫上前要去包扎被余秒白拒絕,「把藥拿出來,我來包扎。」

「我來。」褚蓉見趙不逾如此合作,積極的上前表現,還是清荷拉了她一把才想起來她不會包扎傷口,只能怏怏不樂的放過接近趙不逾的好機會,「余管家,王爺身子嬌貴,你可要小心包扎。」

余秒白听而不聞,全神貫注的處理趙不逾的傷口,五根手指傷了三根,傷口不大但很長很深,都是傷在指月復的關節處,心疼的瞧著傷口,提醒道︰「王爺,這幾天不要動右手。」

余秒白真的很白,白的自然,白的剔透,白的曬不黑,所以得名余秒白,個頭比普通女子高,且偏瘦,從背面看像男子,但正面的波濤洶涌證明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她相貌中等,但一白遮三丑,這讓她平凡的相貌出彩不少,所以眾人眼里,她比國色天香的褚蓉差不了多少。

只是兩人差的是家世身份,一個是官家千金,一個是王府的官家。

心口隱隱作痛,趙不逾左手捂在心口,想壓下一波比一波凶猛的痛意,可卻是徒勞無功。

「王爺,您怎麼了?」郭槐安最先發現他的異狀,臉色蒼白,額頭的汗水不停往下~流,他緊繃著臉,似乎在隱忍什麼。

褚蓉等著余秒白,道︰「余管家,你粗手粗腳的弄疼王爺了,輕點啊。」

余秒白動作更輕,只是似乎不起作用,他的臉色更加蒼白,雙唇也失了顏色,看到他手捂著心口,頓覺有異,「大夫,王爺身體好像不舒服,快過來看看。」

大夫鞠躬上前上前,仔細診斷一番後連連搖頭,「王爺,您是不是心口疼?」趙不逾頷首,以前也疼過,只是不明顯就沒放在心上。大夫滿臉的疑惑和不解,「可小的仔細診脈,並無發現異常,許是小的醫術淺薄,請王爺另請高明。」

劉大夫是京城中首屈一指的名醫,若他瞧不出緣由,請再多大夫也是枉然,余秒白神色憂慮,懇求道︰「劉大夫,您再細瞧瞧,是不是剛漏掉什麼了。」

在她的請求下劉大夫再次診脈,可依舊無異常,「王爺,余管家,小的盡力。」

褚蓉拿著香帕上前為趙不逾擦汗,他稍減的痛意突然加重,心口被人揪住似的,硬生生的撕扯著,「小郭子,再去請大夫。」見他疼的臉皺在一起,承受不住的咬著牙,余秒白立即上前扶住他,「王爺,您忍著點,大夫馬上到。」

趙不逾胳膊一揮,褚蓉和余秒白被甩開,把桌上的茶具掃落一地,腳步踉蹌的朝外間走去,褚蓉和余秒白立即跟上,卻在走到門口時被趙不逾推出去, 當一聲門被關上。

「王爺……王爺……您快開門……王爺……」兩個女人在外面喊叫,里面的人卻是毫無反應。

余秒白著急如熱鍋上的螞蟻,突然想到六王爺和聶千回,不知兩人是否離開,她拔腿就跑去找人,希望他們能勸得住王爺。

趙不逾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扶著桌子穩住搖晃的身體,剛包扎好的傷口裂開,獻血染紅了紗布,可手上的這點痛,遠不及心口痛的十分之一。那痛意蔓延全身,時而強烈時而減弱,就像此刻,疼痛正在慢慢抽離。

經過一番折磨後,身上的力氣被抽干,他雙~腿一軟,癱坐在椅子上。汗水弄濕了長發,發絲凌亂的貼在臉上脖子上,他半張著丹鳳眼靠在月椅背上,呼吸紊亂的粗喘著。此刻這模樣,不顯得頹廢無力,反而增添幾分邪魅慵懶的氣息。

這是怎麼回事,是他的身體出了問題嗎?可為何大夫診斷不出來?不,他不會有事的,他還沒離開這里,還沒和她重逢,還沒見到自己孩子,怎麼能甘心。

兩年了,他沒打招呼就離開,她應該很恨自己吧?他保證過,和她打鉤約定過,可是卻沒兌現,他從來不敢從項十三那里打听她對自己態度,他害怕她恨他怨他,他寧願在她心中就是那個帶她看日出的人。

痛意完全消失後,他恢復了些體力,換下濕透的衣服,摘下抹額整理凌亂的頭發。刺青是賜給罪犯的終生標記,一旦著色就無法清除,而他就要ding著‘死’字過下半生。

拿著抹額,輕輕的撫~mo著火鳳凰的紋路,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她希望他能忘記過去重新開始,當初他听她的話那麼做了,可在度過一段幸福的時光後,一切又回到原點。現在,她就像是夢中人,總是在夢中相見,卻再也無法觸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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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午有點事,第二更或許會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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