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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王大奶奶

若是提起王家悠久的歷史,那就不得不提到她們家的女人。王家先祖跟隨魏國開朝皇帝征戰四方,立下了汗馬功勞,帝王感念其盡忠職守,遂將自己的妹子下嫁給了王家先祖,自此尚主之事來了個開端。

不得不說,王家先祖的基因很強大,代代皆是能臣妖孽,手握兵權根深蒂固,歷代皇帝是即忌憚,又喜愛,如此選了個中折,學習了老祖宗的手段,王家男子皆娶公主做駙馬。

這公主是誰的女兒,是天子!天子的女兒能受委屈麼?不能!所以身為駙馬哪里來的通房妾室?古代醫療設備少,很多都是難生難養,一代最多也就哥仨,到了戰爭年代,能留個香火都是萬幸。到了王玨言他爹那一代,就又是一脈單傳。

商幼薇暗暗道︰瞧瞧這手段,無形之中就打壓了你,你還推月兌不得,要叩首拜謝感念皇恩。

說起來,幾代聯姻下來,這血脈也就被皇家血脈通化個七七八八了,可偏偏到了王玨炎他爹那出了個痴情的種子,硬是愛上了一個醫女,九死不悔。

與皇家聯姻選不像表面那麼簡單,王家歷代都不想,可打碎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咽,瞧見王玨炎他爹一副非她不可的架勢,王老元帥是又急又氣,在加上戰場風氣雲涌,干脆把王玨炎他爹扔去了戰場,還誰知這一扔扔出事了!

人沒回來。

王家香火要斷。這幾個字徘徊在所有人的心頭,當時正是混亂之時,武將以王家為最,一旦王老元帥歸老而後繼無人,那麼魏國在戰場上的一席之地便是岌岌可危。

當時王老元帥已經是四十幾歲了,和王夫人情分不深,緊要關頭又奔走戰場,所以是子嗣實在艱難。

就在眾人暗自著急之時,有人抱著孩子上門了。

沒錯,這人就是那個醫女,王玨炎的母親,商幼薇面前站著的丫鬟打扮的婦人。

醫生未必比商人高到哪去,可王大女乃女乃憑借著一屆醫女,還是在夫婿早亡的情況下,硬是坐穩了這大女乃女乃的位置,怎麼想,也不會覺的她是僅憑幸運啊!

一路無話,一行人到了後正堂門前分開了。

丫鬟服侍著王大女乃女乃換上一身鏤金絲鈕牡丹花紋蜀棉衣,坐在梳妝鏡前,梳頭的丫鬟將發分股結椎,傾斜結束置于頭前,配上一個空雕花的芙蓉玉環,又添了一個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一褪之前的淡雅,貴氣逼人。

那邊丫鬟來報︰「大少爺來了。」話音剛落內屋的簾子被一把手掀開,王玨炎快步走了進來,躬了躬身,「給母親問安。」

王大女乃女乃不急不慢的將垂珠卻月釵插在結椎上,「前面貴客到了,你怎麼還有空往我這跑?」

王玨炎起身,鳳眼須清,「想問母親覺得怎麼樣?」

王大女乃女乃拿起黛筆蘸水,描出一彎柳葉眉,左右照著鏡子瞧瞧,「難為你上心了。」

王玨炎撇了撇嘴,「還不是瞧著她家室雖低卻重,不然的話,那般模樣,只怕夜里要嚇死我的。」

王大女乃女乃從鏡中見兒子雖然一臉不屑,卻耳邊通紅,不覺一嘆,讓丫鬟扶著自己站起身,訓斥又好似有所感悟道︰「人若不坦白,會錯過很多。」

幾人走向外屋,丫鬟煮好了茶拿上,王大女乃女乃輕吹熱氣,「那孩子我瞧過了,她對你沒那份心思,一听說我是你母親,立刻就閉嘴不言語了,生怕被瞧上了。」

一听這話王玨炎有些繃不住臉了,立刻狠狠的撂下茶杯,「我都說了,我只是看上她的家室。」

王大女乃女乃不滿一瞪,訓斥道︰「誰這麼和母親說話?」

王玨炎神色訕訕不語,丫鬟一瞧這樣連忙解圍道︰「奴婢也遠遠地瞧了一眼,那商家大姑娘不過中人之姿,年齡也不小了,又是商人家的兒女,便是給大少爺做妾那也是抬舉她了。」

王大女乃女乃搖了搖頭,「我也和商家大女乃女乃明里暗里問過了,人家沒有要委屈大姑娘的意思,說的明白,是不給人家做妾的,今個我又探了探商大姑娘的口風,只怕是不行。」

王玨炎覺得丟了面子,脖子一梗,「哼,真給她臉了,明個我進宮求個恩典,她不嫁給得嫁。」

王大女乃女乃有些無奈,「你趕緊去前院接待來客吧,躲在我這像個什麼話?」

「哼。」不提還好,一提,王玨炎臉色瞬間黑下來了,「不去,既然那老妖婆說什麼母親不是出自名門不懂這些規矩,那就讓她找個名門女子生出的孩子去接待吧!」

王大女乃女乃既高興兒子心疼自己,又不願兒子給眾人留下個不懂事的影子,勸道︰「她到底是你女乃女乃,也是因為你父親的事遷怒,總的來說還是心疼你,且這是你的升官宴,可不能讓旁人笑話。」

見王玨炎煩躁的點頭,王大女乃女乃不放心又囑咐道︰「你女乃女乃和媳婦到底是公主,是天家人的臉面,外人面前,你必須恭敬女乃女乃,尊重媳婦。」

提起溫泰公主,王玨炎面色不屑,「進門五載無所處,對母親又不恭敬,那老妖婆還不準我納妾,這次算她聰明,主動提起要給我納妾。」

王大女乃女乃有些煩惱的揉了揉頭,揮了揮手,道︰「去前院吧,我也要去招待女客了。」

王玨炎道了聲是,慢慢退下。

王大女乃女乃嘆了口氣,「我這一身罪責怕是洗不清了。」

丫鬟跟著王大女乃女乃以久,知道王大女乃女乃說的是什麼,出聲安慰道︰「女乃女乃也是身不由己,都是那位逼得太狠。」

王大女乃女乃惆悵的望著地面,「大夫人恨我也是應該,到底是我害了她兒子。」

話題有些沉重,丫鬟有些猶豫,不自覺的小聲問道︰「大少女乃女乃那的莞香完了,可還……?」

王大女乃女乃捻了幾下佛珠,神色不定,「用了五年了,定然也絕了她的生育,算了吧。」

丫鬟道了聲是,瞧著王大女乃女乃神色不好,于是岔開話題道︰「女乃女乃很中意商家大姑娘?」

王大女乃女乃點頭道︰「我要的就是一個和我同一立場的兒媳,但是貴人家的小姐難免瞧不上我這婆婆,上面有大夫人壓著,下面有公主瞧著,若是弄個不是一心的,我的處境更難。商家的大姑娘我瞧了,一點攀高枝的心思都沒有,出身與我也差不到哪去,父親卻是皇上心月復,說尊貴也尊貴,說低下也低下,高不成低不就的,給炎兒做妾到是再合適不過。又有姊妹進宮為妃,倒時王家後嗣尚主說不定就能來個親上加親,我的地位也無人能撼動。」

丫鬟扶著王大女乃女乃站起,「如此說來,倒是合適。」

王大女乃女乃嘆息,「只怕人家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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