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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誰的青春不帶傷四

時針指向九點,洛離終究還是依依不舍的把姚友芊送回家。

當姚友芊從洛離的機車上下來時,兩個人已經約定好明天什麼時候見面了。

粘在一起,彼此的眼神就沒有從對方身上離開過。

親昵又親昵,說了一遍又一遍。

揮手又揮手,這才極盡不舍的分開。

帶著愉悅的心情,姚友芊上樓,哼著小曲進了家門。

卻在看到坐在客廳的父母時忍不住流露出幾分心虛。

「爸,媽。」

他們,不會看到了吧?

「跪下。」姚大發剛才就看到了,遠遠的,姚友芊從一個男人的車上下來。

姚大發不知道自己費了多大的勁,才沒讓自己出去把那個臭小子抓出來打一頓。

「爸?」姚友芊有些不解。姚大發卻抄起了放在茶幾上的雞毛彈子沖了過來︰「你跪不跪?」

「他爸——」宣靜言想說什麼,姚大發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拿起雞毛彈子指著姚友芊︰「我讓你跪下。」

姚友芊听話的跪下了。姚大發的雞毛彈子落下。

十六年,姚友芊長這麼大,姚大發第一次動手打她。

「我養你這麼大,就是為了讓你跟一個*好?」

「姚友芊,你對得起我,對得起你媽嗎?」

「爸——」姚友芊嚇到了,身上挨了兩記,她吃痛,開始反駁︰「我沒有,阿離不是*。」

「阿離?」姚大發今天一天,就去問得清清楚楚了︰「那個小子,就是一個混混,他爸是誰都不知道。他媽是個舞女,說得好听是舞女,說得難听點就叫三∣陪∣女。」

「你才多大?啊?你做的這些叫什麼事?」

雞毛彈子又在姚友芊的身上抽了兩下,姚友芊從來沒有挨過打。

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除了痛,更多的是驚慌︰「不是這樣子的,爸,阿離是一個好人。我喜歡他。我愛他——」

「混蛋。」姚大發又給了女兒一記。看著女兒臉上的淚水,他不忍,不舍。但是更恨︰「這麼小的年紀不學好,我讓你去上學,你說什麼愛不愛?我今天就打死你,省得你在外面給我丟人現眼——」

「啊。」姚友芊狼狽的躲著父親的雞毛彈子,心里又驚,又懼,又怕,又急。

她是真心喜歡戰離。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很開心,也很快樂。

她以為這樣的快樂是一輩子的,可是誰知道,快樂竟然這樣短?

「阿離,等我大學一畢業,我們就結婚。」

「好,等你畢業,我就娶你。芊芊,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努力,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爸。不要打了。我沒有。我跟阿離是真心的。我們——」

「你還說。」她不說還好,越說姚大發越氣。

宣靜言最後看不下去了,上來奪過了姚大發手上的雞毛彈子︰「他爸,你就是把她打死了,又有什麼用?」

擋在姚大發的面前,宣靜言看著自己的女兒︰「芊芊,快說,說你再不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也保證不再跟他見面了。」

「我不能。」姚友芊搖頭︰「媽,你不要逼我。我愛阿離,我要跟他在一起。」

「你還在說。」姚大發氣狠了,上前抓住了姚友芊的手︰「今天開始,你就給我關在家里,哪里都不許去。」

「我不要。」姚友芊急了︰「爸你不能這樣對我。」

「放你出去?讓你跟那個*在一起嗎?」

姚大發氣得狠了,直接把姚友芊關了起來。

不管姚友芊怎麼抗∣爭,怎麼跟母親抗議,都沒有用。

她把嗓子都叫啞了,可是父母卻完全無動于衷。偏偏這個時候,幾個哥哥都不在。

她想找個人幫忙,都找不到。

「我要上學啊。爸,你總要讓我去上學吧?」

「你不要以為我會讓你去上學。上學?天天借著寫功課,去跑去跟那個*見面?反正我現在也養得起你。你就給我好好的呆在家里,呆一輩子。」

「爸。你不可以這樣。爸——」

姚友芊跟父母抗爭無用。被父親軟禁了。、

此時離放寒假,還有一個月。

最後姚友芊無奈,趁著姚大發不在的時候,打電話給班主任,求班主任做姚大發的工作。

而她則以絕食抗∣議,雙方角逐的結果,是姚大發妥協了一步,姚友芊可以去上學,不過上學跟放學,都要他親自接送。

姚友芊人是去上學了,卻很想洛離。

這天,實在是忍不住在,跟莫妤婕說好,就說晚上去她家里做功課。

莫妤婕早就知道這個表姐戀愛了,看到表姐這樣求著上很快,沒辦法,同意了幫她。

放學後,莫妤婕當著姚大發的面把姚友芊拉走了,說是去她家做功課,並保證九點以前一定將姚友芊送回來。

卻在跟姚大發分手之後,把姚友芊放手了。

「阿離。阿離——」姚友芊見到了她極度思念的洛離,想也不想的抱住了他︰「阿離,怎麼辦?我爸爸不讓我跟你在一起。他現在除了上學,都不讓我出門了,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洛離摟緊了她,咬唇,神情有絲糾結︰「可是芊芊,你太小了。要不,你听你爸爸的,暫時不要來找我,好不好?」

「不好不好。」姚友芊搖頭,神情任性又沖動︰「是你來招惹我的,我現在喜歡你了,你不可以扔下我不管。」

「好好好,我不扔下你。」

洛離內心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事實上,他也被他媽說了一頓。

門不當戶不對。姚友芊又太小,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總之就是不同意他們在一起,讓洛離跟姚友芊分開。

可是怎麼分得開呢?雖然認識的時間才不過幾個月。可是洛離已經深深的愛上了這個,不在意他身份,只在意他的小女人。

「阿離,我一定會跟我爸爸抗爭到底的。我不會就這樣的。阿離。你相信我。」

姚友芊咬牙,內心已經有了決定︰「他要是不同意,我就跟你走。天涯海角,我們去流浪。」

「芊芊——」她在愛情面前的勇敢,讓洛離咋舌,更是驚嘆,抱緊了她,他突然就笑了。

「傻姑娘,你肯這樣為我,我又怎麼可能讓你為難?乖,回去把書念完,我會等你上完大學。好不好?」

他也會繼續努力,為了她,為了他們的將來。

「我不要。」姚友芊搖頭,怎麼也不肯放手︰「我不想見不到你。我爸爸一定會把我關起來的。我——」

「我會去看你。」洛離舉起了三根手指︰「乖。你先回去。不然你父母要擔心了。不然下次更難出來了。」

「那你一定要來?」

「我一定會去。再說了,我不去,你不是也會想辦法來看我嗎?」

姚友芊得到了洛離的承諾,這才回了家。

那天開始,她又裝得若無其事。每天正常去上學。

表面上跟洛離斷了聯系,可是她卻利用莫妤婕,一次又一次跟洛離約會。

「阿離,我愛你,我不要跟你分開。」

「芊芊。我也愛你。」

洛離口勿了口勿她的額頭,神情溫柔而平靜。

「阿離。」姚友芊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堅定的眼神,相當大膽的看著他︰「你,你要我好不好?」

洛離怔了一下,姚友芊卻大著膽子將他的手放在自己外套的拉鏈那里輕輕往下一拉︰「阿離,我想過了,只要。只要——」

臉很紅,神情也滿是不自在。眼里還有尷尬閃過,語氣卻是無比的堅決︰「阿離,只要我成了你的人,我父母應該就不會反對了。」

洛離看著她眼里的光亮,那是黑夜中最明亮的星光。

多麼單純,多麼美好的一個女孩。

他突然就笑了,將她的外套拉好,小心的握住了她的手,他的神情,非常的溫柔︰「芊芊,你不要這樣。你值得更好的。」

「阿離。你是不相信我嗎?」

「不。我相信你。」洛離搖頭,執起她的手,非常溫柔的給了她一個吻︰「我愛你,我也想要你。可是,我不想這樣委屈了你。」

姚友芊抿緊了唇,最終不發一言,只是將她的臉,深深地埋進了他的xiong前。

她真的,真的好愛他啊。

她已經十六歲了,偶爾也從班上同學那里借過一兩本言情小說。

其實有幾次,她都感覺他的激動,卻從來只是抱抱她,親親她。卻再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他的貼心,讓她很受用。卻更明白,這是他對自己的愛護,跟憐惜。

相聚的日子,變得奢侈。

他們越發的珍惜彼此,也越發的珍惜對方。

他們幾乎是抓住了每一個可能的日子,盡力的相守。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們甚至恨不得自己成為連體嬰。一刻也不要分開。

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

轉眼,就到了學期末,姚友芊沒有辦法再借口去做功課,但是卻可以去莫妤婕家里玩。

雖然次數不能多,不過她勝在小心,又有莫妤婕打掩護。倒是一次也沒有讓姚大發抓住過。

這一個多月,都沒有出過事,她也開始慢慢放松了戒備。

卻不防宣靜言跟姚大發偶爾從自己姐妹家經過,想著女兒也在,順路就接回來。

然後才發現,姚友芊根本不在莫家。

看著莫妤婕心虛的眼神,想想自己那個胡作非為的女兒。

這一次,姚家再一次炸鍋了。而姚大發的怒氣,也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回到家的姚友芊,沒有再挨打。可是她被姚大發關在房間里。不要說出門,連房間門都不能出。

哪怕姚友芊以絕食抗議,姚大發也無動于衷。

「餓死算了。我沒有這樣的女兒。」

姚友芊開始茫然,開始害怕了。越發的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好好維持自己跟洛離的愛情。

莫妤婕也被教訓得很慘。

先是自己的父母,再是姚大發夫婦。

再來看姚友芊的時候,表示再也不能幫她了。因為已經被姚大發夫婦警告過了。

「表姐,算了吧。你還小,現在學業為重,更何況那洛離,真的不是什麼好人。」

「為什麼你們都要說他是壞人?阿離不是壞人。不是——」

「你跟我吼有什麼用?你要讓姨父相信,讓姨媽相信啊?」莫妤婕心疼她的無助,卻無能為力。

說大了天,她也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

姚友芊看著表妹的臉,突然哭了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這些人都要這樣看洛離?

他是好人,她知道的。他是一個好人。

阿離,阿離,怎麼辦?

他們都不讓我們在一起?我們要怎麼在一起?

姚友芊絕望了。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她越來越想洛離。

他在做什麼?他在哪里?他會不會想自己?

那些思念,伴著每一個見不到他的日子,開始變得瘋狂了起來。

隨著年關將近,她有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膽大的計劃。

而這個計劃,依然要人幫忙。

在她的苦苦哀求下,莫妤婕終于答應了,幫她送信。

姚友芊的想法很直接,她要跟洛離私奔。

她相信父母只是在氣頭上,相信父母只是不知道洛離的好。

等她以後真的跟他在一起了,父母一定會接受的。

父母一直關著她,不可能到過年也關著吧?

等到過年的時候,幾個哥哥就回來了,這樣她就有機會了。

很快的,莫妤婕帶來了洛離的回信。他說,讓她等過完年再說。

姚友芊了解洛離,他不想她為難。他希望她跟父母好好過一個年。

知道他的心,明白了他的用意。姚友芊就安定下來了。

洛離懂她,他知道她。

她重視他,可是也重視她的家人。

她越發的乖巧。認真的做功課,看書。好像前段時間為了洛離鬧得要死要活的人不是她一樣。

幾個哥哥回來了,對洛離的事情,他們有所耳聞,卻因為妹妹的乖巧,大家都沒有多問。

姚友芊像平時一樣,跟哥哥們守歲,過年,卻在正月初一這天,讓哥哥帶她去廣場上看煙火。

姚友國從來不忍心拒絕妹妹的提議。加上她這段時間表現實在太好。沒有防備。

姚友芊卻在這個時候把自己的身份證,還有平時宣靜言給她的零用錢都帶上了。

在廣場看煙花的時候,她借口要去上廁所。從哥哥的外套口袋里拿走了車鑰匙。

其實她不會開車,只在暑假里的時候,跟著哥哥學過半天。

可是她不管了,想見洛離的心,壓過了一切。

哪怕她是個新手,她開著車,不顧一切的向著洛離奔去。

而洛離,卻沒有去到約定的地點。她一直等。不知道為什麼說好的時間,洛離會不來。

她不知道,上次教訓洛離的幾個小混混,又依附了另一個更大的幫派。覺得有了底氣。找人來教訓洛離。

洛離被絆住了。

姚友芊在寒風中苦等了三個多小時,想見洛離的心壓倒了一切,終究決定去找洛離。

她一路歪歪扭扭的開著車,奔到洛離的家里。

洛離不在,他媽媽倒是在的,在此之前,姚友芊見過他媽媽幾次。

當洛寧看到姚友芊那樣急切的臉色,只是來找自己的兒子時,她的眉心蹙了起來。

她這輩子,都吃了有錢人的虧。事實上,真的不想兒子像自己一樣了。

姚家雖然跟那個人的家里還有一些區別,可是她也打听過了,姚大發身價此時已經過億了。又怎麼可能跟姚友芊在一起?

「姚小姐,你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你跟洛離,不合適。」

「我知道洛離今天要做什麼。不過,我把他叫開了。他不會跟你去私奔的。」

「姚小姐,你放過我們家阿離吧。」

那個歷盡滄桑的女人,用著最平靜的語氣,求她放過她的兒子。

這些年。她用盡力氣,依然過得辛苦。

她的身心,都已經滿是滄桑。而她希望她的兒子,可以不用經歷這些。

姚友芊只有十六歲,她心目中的愛情是美好的。她想像中的未來,也是美好的。

可是為什麼這些大人,都要這樣?

她不懂,也不理解。

她只知道她的世界崩潰了,她拋棄一切,甚至連自己最愛的父母,最愛的哥哥都不要的來找洛離。

洛離卻不能跟她在一起。

不。洛離是要跟她在一起的,只是洛離的媽媽不同意。

那好,她去找洛離,她一定要找到他。然後帶著他,離開這里。

阿離才不會像那些人一樣。他一定會跟自己在一起的。一定。

姚友芊瘋一樣的離開,她本來就不會開車。結果經過路口的時候,一個急轉彎。車身沒有看到迎面來的一輛大貨車。

兩車相撞,姚友芊的車子飛了出去。轉了一個圈。

她的頭撞在車頂,又隨著車子下降的時候重重落下。

失去意識之前,姚友芊只有一個念頭。

「阿離,你為什麼不來?你為什麼不來?」

而她不知道的是,洛離這個時候,被那幾個混混叫來的人打得渾身是血,再不能動。

……………………………………………………………………

姚友芊在重癥監護室足足躺了三天。

醫生一度放棄了搶救。可是她又活了來,卻一直昏迷不醒。

院方下病危通知書就下了三次。每一次,姚家人以為姚友芊不行了。她卻又挺過來了。

宣靜言已經把嗓子都哭啞了。一直抱怨姚大發。

姚大發跟姚家四兄弟,全部都不發一言。姚友國十分自責,如果他早點發現妹妹的異常,如果他多留一下心,妹妹是不是不會出事?

而這個時候,那個男人,洛離,他出現了。

洛離的肋骨斷了兩根,也是在醫院里躺了三天才能下chuang。

他一恢復正常,就去打听姚友芊的消息。當知道姚友芊出車禍的時候,他什麼都顧不上的來了。

他的臉上還有傷,身上也纏著繃帶。

許是他太狼狽,姚大發竟然沒有對他再拳腳相加。

他只是把他請到了醫院的走道里。

寒冷的風,在走道里呼呼的吹。天色很陰暗,今年的Y市感覺特別冷。

看著這個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姚大發的身體一軟,跪了下去。

「伯父——」洛離驚到了,想扶姚大發起來,可是他卻不肯。

「年青人,你放過芊芊吧。」

「芊芊還小,她根本不懂什麼叫愛情。你能給她什麼?」

「我知道你們相愛,可是有些事情不是相愛就能解決的。」

「她今年才十六歲,她連大學都沒有念。她跟著你,以後的人生,要怎麼過?」

「我這一輩子,已經被人笑得夠多了。」破爛王,暴發戶。

那些不好听的話,他受了就算了。

可是他絕對不能再讓自己的女兒,也過那樣被人白眼的人生。

「女兒受我連累,被人罵了那麼多年的小破爛。算我求你,不要再來找芊芊了。如果你真的愛她,就給她條生路,讓她過正常人的生活。」

「她應該按正常的女孩子一樣生活,高考,大學,然後結婚,生孩子。」

「我知道她愛你,你也愛她。可是你的愛,只會給她帶來傷害。」

姚大發說話的時候,老淚縱橫︰「年青人,算我求你行不行?你放過我女兒吧。」

洛離的身體定在那里。

姚大發這些話,沒有一句是指責他的,卻比指責他更讓他難受。

他知道,他現在一無所有。除了一間破車行。

他還是個私生子,連自己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他還有一個當舞女的媽媽——。

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他跟姚友芊之間,有著天與地的距離。

洛離的眼眶紅了,他不想解釋,當她看到姚友芊幫作堅強,站在他的面前,明明是害怕,卻依然大著膽子跟他對峙時內心的歡喜。

那個女孩,是他人生中最美,也最好的夢。

而現在,這個夢要醒了。不。是已經醒了。

「芊芊還小,你這麼能耐,以後還會認識其它更好的女孩子。你放過我女兒好不好?」

姚大發還在說。他這輩子,最大的逆鱗就是自己的妻女。

前半生無能,幾個孩子跟著他,差點連飯都吃不飽。這後半生,他再不會讓女兒過那樣的生活。

想到躺在重癥監護室的女兒。他只求她以後一生平安。至于這個洛離,還是遠離吧。

看著一個五大三粗比自己還要高壯的男人在自己面前下跪,落淚。

洛離無法不動容,長長的嘆了口氣。內心已經有了決定。

「伯父你起來吧。」洛離扶起了姚大發︰「我會離開她的。」

「你——」這麼爽快?姚大發有些不敢相信。一心想要他離開,他真答應時又覺得他對女兒不是真愛了。

洛離笑了笑,那個笑,充滿了苦澀︰「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我想再見她一面。跟她說幾句話。可以嗎?」

姚大發無法拒絕,他差點就心軟,同意洛離跟姚友芊在一起了。

可是他不能。為了女兒以後的幸福,他不同意。

姚家的人,看著洛離換上了無菌服,然後進到了監護病房。

洛離進去,就看到了頭上包著紗布,渾身都纏滿了管子的姚友芊。

她完全失去了活力,如果不是心電圖還在跳動,他幾乎要以為她沒有氣息了。

心口,微微泛疼。他知道,她那天是去找自己了。

如果她不去找自己,如果他準時出現,那她是不是不會出車禍?

他還知道,他母親說了一些很不好听的話。

那些話,其實母親已經跟他說過一次了。可是芊芊那樣的個姓,又怎麼會受得了?

心口又是一疼。雙拳緊握,他發現要離開眼前這個女孩,真的很困難。

「芊芊。對不起。害你受傷了。」握緊了她的手,洛離的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痛過。

「我真的不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我好想陪著你,看著你,看著你一點一點長大,然後我們一起變老。」

可是這只是一個夢,一個遙遠的夢。

「我愛你。請永遠不要懷疑這一點。」

「可是我們的相愛,太早了。你真的太小了。」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把我忘記吧。等過幾年,你長大了。我就回來娶你。你放心,我也會讓自己變得更強。到時候,我想你爸爸一定不會再反對我們在一起了。」

他一定不會讓自己一輩子只呆在那個車行里。為了她,也為了自己。

「芊芊——」執起那完全無力的手,戰離的淚水,終究是克制不住的落下︰「忘了我,還有,要等我。」

這個要求,是不是很怪?

她如果把他忘記了,又怎麼可能會等他?

可是他相信姚友芊。只要給她時間,不管多少年,不管在哪里,他一定會在人群中,一眼把她找出來。

而他也一定會讓她第一時間就想起自己來。

「芊芊。我會一直等你,等你長大。等你想起我們的承諾。然後娶你。芊芊。我愛你。」

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個口勿。這是洛離給姚友芊,最後的告別。

我愛你,我的女孩。請原諒我要先離開。

我們都太年輕,承受不起愛情帶來的傷害。你太美好,而我太黑暗。

我將用我的余生去追逐陽光,然後帶著滿身的光彩來找你。

親愛的芊芊。我希望你忘記我,去過你自己美好的人生。恣意的活著,瀟灑,樂觀,快樂。

你應該去享受你的人生,最美好的青春時光。

也許這些快樂不是我給的,但是,我會一直等你。請你,也等我。

等我變強,等我有自己的力量,到時候,我會不顧一切,將你攬入我的懷中。

那些未及出口的話,成為了男兒的眼中淚。他一路狂奔而出。甚至沒有去管自己身上的傷。

這一天,姚家所有的人,都心情沉重。

有些事情,你已經預知了結局,所以才會在開始的時候喊停。

原諒姚大發作為父親的自私。他這一輩子,只希望家人平安,快樂。

在洛離離去之後,姚友芊的眼角,落下一滴淚。

而就在這天晚上,已經下過三次病危通知書的姚友芊,終于醒來。

……………………………………………………………………………………

一更。八千字。回憶篇結束。明天……

姚友芊將面對自己失憶的人生。月媽好傷心,這幾天數據好慘淡。

我想哭了。

【小劇場】

顧三︰我是不是男主?

月媽︰是。

顧三︰你讓男主三四章不出現,這科學麼?

月媽︰很科學。

顧三︰你最近很欠抽。

月媽︰還好。你現在應該去一醉解千愁。

顧三︰我再醉,你直接把姓戰的跟芊芊拉郎配了。就沒我什麼事了。

月媽︰我就算配了,你又如何?

顧三︰佛山無影腳……月媽又被踹去火星了。淚奔……(你們要是不給力,我就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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