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今天的天氣明顯不太好。一早就已經下過雨了。
窗外此時一片朦朧。高級的空調溫度開得很是合適。但是卻沒有人覺得暖。
「你愛她嗎？」輕輕的，是帶著顫意的白嫣然的聲音。
她不能問，也不可以問卻又想問。
在她離開的日子，他是不是已經愛上了另一個女人？手心忍不住攥緊，哪怕這個動作會讓她的手吃痛，她也顧不上了。
顧承耀的身體僵住，完全不能反應。
下意識的就搖了搖頭。他才不愛姚友芊，根本不愛，一點也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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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上她了嗎？」白嫣然像是沒有看到他那輕微的搖頭，加重了語氣，抬起頭對上他的眼，執著的要一個答案︰「告訴我，承耀，你有沒有愛上她？」
「沒有沒有沒有。」顧承耀閉上了眼楮，伸出手將白嫣然按入了自己的懷里。壓下內心那一陣煩燥，慌亂︰「我沒有愛上她，嫣然，我愛的人是你。」
最後一個你字，說得極輕，極輕。
如果不是白嫣然離得他這麼近，一定听不到這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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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耀。」白嫣然一直以來不確定的心，終于冷靜了下來。閉上眼楮，她滿臉的感動︰「這樣就可以了，承耀，只要你還愛我，只要你還要我，我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要。我——」
終究是體力消耗太大，身體又過于虛弱。
情緒連番激動讓她有些月兌力。身體一軟，幾乎又要跌回chuang鋪。
顧承耀及時的扶住了她的手臂。讓她半躺好。看了眼邊上的粥︰「粥都冷了，我去給你買過新的。」
「不用了。」白嫣然拉住了他的手︰「就這樣吧。已經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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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她還在生病，吃冷的不好。
「承耀，我想多看看你。」白嫣然笑著，柔弱的臉上泛起令人心疼的渴求︰「不要走，不要離開我。陪著我，就這一會會，好不好？」
「……」顧承耀原來要離開的腳步停下，繼續端起那碗粥，喂白嫣然喝粥。
她用極為緩慢的速度，將那碗粥解決了大半。
在顧承耀拿著紙巾給她的時候，她突然笑了一下︰「粥很好喝，我已經很久沒有喝到這麼好喝的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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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耀聞言，在chuang邊坐下。眼神閃過幾分疑惑，還有凝重。
「嫣然，我一直沒有問你，你這些日子到底在哪里？為什麼會是一身都是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嫣然的臉色瞬間變了，她的身體甚至有些克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顧承耀看到，伸出手將她的手握住︰「嫣然——」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白嫣然咬著唇一臉痛苦的樣子。
「好好，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不用去問得更多，也知道她這些日子過得有多辛苦。
顧承耀突然就不忍心再追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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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讓我說吧。」白嫣然低下頭，視線落在顧承耀握著自己的手上。
眨了眨眼楮，將那一陣委屈的心情壓下去。
「那天，我，我看到你跟那個女人躺在chuang上。我就跑了出去。」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感覺到了顧承耀的手倏地攥緊。
低下頭，她沒有去看他的臉，無法猜測他是什麼心情︰「我一直跑，一直跑。心里很亂，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你。」
「等我停下來的時候，我已經不知道我在哪里了。我正想回去找你要一個解釋。可是兩個男人突然擋住了我的去路。在我不及反抗的時候，已經被他們弄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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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以為是我爸爸又欠了錢，我要被人賣掉。可是後來才發現不是。那些人，把我關在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我沒有自由，不能跟外界聯系。不管我怎麼跟那些人說都沒有人理我。」
「我吵過鬧過，想辦法逃過，可是沒有一次例外又被那些人抓回來了。」
「再後來有一天，有人拿了你的消息給我看，是你結婚的消息，上面說你已經結婚了。兩大財團跨越南北合作。我看到那個新聞，心都碎了。」
「那天晚上我又一次想逃，我從窗戶跳下去，卻又被那些人發現。我瘋了一樣掙扎，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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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被關著不知道多久，我一直很想你，非常的想你。我不相信你真的結婚了，我也不相信你真的不愛我了。我想那天晚上一定是一個誤會，我要問清楚。我想去找你，可是所有的逃跑方法都失敗了。」
「最後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在浴室用牙刷磨尖了，然後自殺。我民那些人關了我這麼久，又沒有要我的命，就不會看著我死，這個辦法雖然太笨，卻讓我成功的離開了那個房子。」
「後來我被關在醫院，我終于在看著我的人換班的時候問清楚了，原來我一直在北都，從來沒有離開過。」
「我失血過多，身體很虛弱，我很清楚，我就算逃，也逃不到多遠。倒不如想別的辦法。所以我那天，我把chuang單撕成碎布條，從窗戶上垂下去，再打開了窗戶。然後那些人終于上當了。以為我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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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人去追我了。我從chuang底下爬出來，然後就想聯系你。可是不等我去聯系你，他們，他們又回來了。封∣鎖了整個醫院。我根本沒有辦法逃，我又一次被囚禁了起來，然後，那些人，那些人——」
白嫣然說到這里的時候，終于說不下去了。
後面那些回憶，對她來說太過于慘烈，她根本是一絲一毫都不願意回想起來。
她哭了出來，淚水順著臉頰落下，聲音更是一噎一噎的。
顧承耀想過千百種姚友芊會遇到的事情，卻獨獨沒有想到是這一種。
她被壞人挾持，受人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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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耀。我不怕死，我真的不怕死。可是我好怕，我好怕見不到你，一想到這輩子再看不到你，我就覺得好不甘心，我恨我沒有能光明正大的嫁給你，我更恨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我。我——」
顧承耀早在剛剛听白嫣然說她的遭遇時就已經完全呆掉了。
越听到後面，他越是驚心。
白嫣然被囚禁，失去自由，然後被人傷害的時候。
他結了婚，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然後過著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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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原諒。不要說白嫣然，就算是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嫣然。對不起，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他找不到其它的字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而這三個字，在她受的傷害面前，卻又顯得那樣的微不足道。
他要怎麼做，才能彌補她受的傷害？
這一整天，他班都沒有去上，就呆在醫院里，陪著白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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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著她淚流滿面的哭泣自己發生事故時對他的想念。听著她說著被囚禁時的痛苦。
看著她比半年前明顯憔悴多了的容顏，看著她就算睡著了也依然惶惶不安的臉。
自責，愧疚，心疼，難受，自我厭惡，這些情緒幾乎要將顧承耀滅頂。
他的世界，再也回不到當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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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友芊听著電話嘟嘟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可是電話那一頭的人，卻始終沒有接電話。
包廂里極為安靜，幾個好姐妹的目光都一直盯著她。
對上神情各異的幾個好姐妹，她攤了攤手︰「可能他在開車，我給他發個信息。」
「你家那位什麼意思啊？看不起我們還是怎麼滴啊？」李可儀率先發難︰「我們這麼大老遠跑來找他，不給點表示就算了，還這樣不見人影？」
「就是啊。面子夠大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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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有啦。」姚友芊不由自主的就為顧承耀辯駁︰「他昨天晚上就加班，今天早上才回來，最近他公司事情蠻多的。」
「嘖嘖。加班？」莫妤婕的聲音最不客氣，明明是一張蘿莉臉，說起話來卻是完全的*風範︰「不會是加特別班吧？什麼總裁與秘書，董事長跟小助理，這種情節不要太多哦。」
姚友芊的額頭浮起三根黑線，這個表妹除了當醫生，最大的愛好就是看言情小說。
「怎麼可能？他的秘書是個男的。」
「哇。男的？」贏艷嬌模到了模手臂，一臉雞皮疙瘩掉滿地的樣子︰「現在就是流行男∣男啊。基情才是王道啊。搞不好你家那位就是一個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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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徐思冉正在喝水的，猛然听到這一句，嘴里的水噴了出來。不過她還算是控制力強，在最後關頭轉開了臉，沒有對著餐桌，而是噴在了坐在邊上的李可儀身上。
「惡心死了。」李可儀往邊上坐了些︰「思冉你好討厭。」
「不要怪我，要怪yi怪艷嬌。」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你才知道她的個姓啊？」李可儀抽出紙巾擦掉外套上的水漬，沒好氣的白了徐思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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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我說的是事實。」贏艷嬌可是資深腐∣女。在街上看到兩男的走在一起就要yy一番的人。
姚友芊這個時候已經編好短信並發了出去，抬頭看著幾位好姐妹斗嘴的樣子笑了出聲。
呆會顧承耀來了，會不會被這幾個女人的「真面目」嚇到？
她還真是期待呢。
顧承耀，你可要承受能力大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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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解決得差不多了，顧承耀依然沒有出現。
李可儀幾個此時意外沉默。都小心的看著姚友芊的臉色，非常擔心她會突然發作。
「看我干嘛？」姚友芊有些失笑︰「放心啦。他應該是有事情在忙。明天，明天一定讓他出來。」
事實上今天顧承耀為什麼會一直不出現，她也覺得很奇怪。
昨天就跟他說過，如果不回家吃飯，一定要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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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個家伙好像忘記了吧？
吃過飯，帶著幾個好姐妹一起去k歌。姚友芊有些心不在焉，又給顧承耀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接，而發給他的短信也一直沒有回。
一直到到晚上十點多了，大家都散場了，姚友芊依然沒有等到顧承耀的回信。
「芊芊啊。今天呢，看在你的面上就算了。明天。明天你家那位要是不出現，我們可就殺去他公司了。」
贏艷嬌可是一點也不客氣的。
「就是。」李可儀點頭︰「放我們這麼多美女的鴿子？他也好意思，小心我們集體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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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啊，你家那位是不是在外面有什麼情況了啊？」徐思冉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一般來說，男人借口什麼加班啊，有事啊，出差啊。都是*的第一表現。」
「說什麼呢。」莫妤婕小心的看了姐姐的臉色一眼，拍了拍姚友芊的肩︰「表姐，我相信表姐夫不是那樣的人。今天可能是真的有事情，明天再見面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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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他明天一定會出現的。」
姚友芊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心里雖然奇怪顧承耀這兩天的反常，卻只當他是忙公事而已。
莫妤婕本來在y市就有家，她自然是回自己家去的。
至于贏艷嬌幾個，則住在酒店。姚友芊很豪爽的給他們定了一家五星酒店的總統套房，這才回到了家。
而一回家，面對一室的空寂，她有些詫異。
顧承耀竟然還沒有回來？
拿出手機又給顧承耀去了幾個電話，無一例外都是沒有人接。
內心第一次涌上隱隱不安的情緒，顧承耀這個家伙，到底在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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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嫣然這一天睡睡醒醒，時不時的又是夢囈。
每次從惡夢中醒來，都會確認一下顧承耀在不在，她是不是安全。
在這樣的情況下，顧承耀完全沒有辦法拋下她去上班。
打了一個電話給小馬，讓他把一些不重要的公事先處理了。至于其它等他明天進公司再說。
掛了電話，顧承耀的腦子里突然就閃過了姚友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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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知道了白嫣然回來了，她會如何？
顧承耀下意識不願意去想這個問題。
時間過得很快，顧承耀一直守在醫院里陪著白嫣然。
小馬在中午的時候拿了兩次文件過來給他簽字，順便送了中餐過來。
為他收拾了幾件衣服，反正醫院什麼都有，顧承耀這一天就沒有從醫院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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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期間白嫣然基本是在睡覺，偶爾清醒，也是不斷的叫著顧承耀的名字。
那如小兔子般驚懼的樣子，讓顧承耀又是一陣心疼。
至于他的手機，怕聲音會吵到白嫣然，一直是靜音模式。一直到入睡前，才看到了，那些信息，還有未接電話。
看著躺在病chuang上一動不動的白嫣然，顧承耀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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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友芊此時已經洗好澡，都準備要睡了。卻冷不防接到了顧承耀的電話。
想到這個家伙，今天第二次放自己鴿子，她就有些氣。
顧承耀還沒有開口，她先發難了︰「顧先生，今天這是你第二次違規了。」
「……」沉默，顧承耀的心情很沉重，他並沒有跟姚友芊開玩笑的心情。
他只是覺得難受，壓抑，還有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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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嫣然遇到的一切，都讓他覺得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他有種想把一切捧到白嫣然面前給她補償的沖動，可是又擔心那些東西根本不能彌補萬一。
「又啞巴啦？」姚友芊躺在chuang上，噘著嘴巴︰「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來？有什麼工作不能明天再做嗎？」
「我——」顧承耀的嘴唇動了動，視線掃過病房的門，他突然就閉上了眼楮︰「公司有些急事，這幾天可能都會很忙，也許沒有時間回家。」
「啊？」已經躺下的姚友芊又騰的坐了起來︰「你不是吧？我幾個好朋友來了誒？今天晚上一直說讓你出來見個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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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顧承耀今天的心情太亂，可是說的謊，要繼續圓下去。現在這個時間讓他丟下白嫣然，他真做不到。
「……」
「就算你今天沒時間，明天總要有時間吧？他們明天也還在y市。」
「、、、、、」顧承耀不知道要說什麼。
「顧承耀，你再忙，吃飯的時間總有的吧？明天晚上陪我一起吃頓飯。結婚到現在，我的幾個好姐妹都還沒有好好認識一下你呢。」
「明天晚上是嗎？」只是吃一頓飯而已，應該可以。他明天再請一個人來幫忙照顧白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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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她現在這個樣子，他真的走不開。
「是啊，可是你今天不回來嗎？」想到自己昨天晚上一個人睡的，姚友芊有些郁卒︰「你總要睡覺的吧？」
「我，手上還有一些事情。」顧承耀將身體倚在牆上，不知道是誰說的，說一個謊，就要用一百個謊來圓。
這種做法相當不光明磊落，可是他卻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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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友芊咬著唇瓣，隔著電話，顧承耀看不到她的表情，那長久的沉默，讓他有些擔心了起來︰「你沒事吧？」
「我有事。」姚友芊不高興，非常不高興，不過想到顧承耀是在忙公事，她認為自己不應該太小氣︰「算了。我原諒你了，你只要明天晚餐的時候準時出現就好。」
「好。」顧承耀點了點頭，姚友芊不骨繼續追問，讓他莫名的松了口氣︰「明天你定好了吃飯的時間跟地點，就跟我講，我直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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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說呢。今天打你那麼久的手機，竟然一個也不接，顧承耀，我生氣了。」
她這樣說，卻沒有真的生氣的意思，倒是有點撒嬌的意味。
「我，在開會，手機調了靜音忘記調回來了。」顧承耀扯了扯嘴角，聲音隱隱透著一絲無力。
「好啦，知道你辛苦。」姚友芊以為顧承耀很累，知道他不是一個擅長于解釋的人，她也不糾結了︰「早點休息，別忙到太晚。」
「好。」極輕的，是顧承耀的聲音。
正要掛電話的時候，姚友芊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顧先生，晚安。」
「……」顧承耀拿著手機，那一句顧太太晚安，卻是怎麼也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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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姚友芊就被宣靜言的一個的電話召喚回家了。
她電話里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讓芊芊趕緊回去看她。
姚友芊這下可是什麼都顧不上了，抓起包包跟手機就往外面走。
晚上本來還約了幾個好姐妹一起吃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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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也去不了了，一個一個打電話告訴他們自己有事情，什麼時候才能有時間要晚些時間才知道了。
掛了電話，一輛出租車剛好停在自己面前。
在車上的時候不忘給顧承耀打了一個電話，第一次電話響的時候，顧承耀沒有接。
一直打到第三次，顧承耀終于接了︰「承耀。我媽媽身體不舒服，我現在回家去看她，如果你不忙的話，也快點過來。」
電話那邊的顧承耀沒有回應，姚友芊的眉心微微地蹙了起來。
「承耀，我說我媽媽身體不舒服，你能不能現在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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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工作要忙，可是父母在她心里，絕對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
顧承耀那麼孝順女乃女乃，相信工作再忙，也會過來吧？
「他不在。」一個很輕的女聲，帶著幾分怯意響起。
姚友芊拿著電話的掌心倏地一緊，坐在出租車里的她一時愣住。
顧承耀，什麼時候請了一個女秘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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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沒有想到這個聲音她曾經听過，一是時間過得太久了。
二是現在白嫣然還在生病，身體很虛弱，所以聲音听起來有些嘶啞。
想到可能是其它部門經理送文件的人，姚友芊笑自己太緊張。
「那等他回來，你跟他說。讓他快點回我電話。謝謝。」
「……好。」很久，那邊才得到一聲回應，然後先姚友芊一步掛了電話。
那電話的嘟嘟聲響在耳中，姚友芊的心跳，突然就慢了兩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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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六千字。兩章並一章發。
明天心月要出門。所以寫存稿去了。
明天繼續。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