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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念吟怎會不知,司馬談向自己問出此話,分明就是在懷疑自己對項家的忠心,他不信任自己。

「大人說笑了,我若是貪戀宮中的榮華富貴,當初又怎會假死離開皇宮?」花念吟目光坦蕩地看向司馬談。

「此一時,彼一時,老夫怎知,你是不是受不了宮外的生活,所以後悔了呢?」

司馬談本就生性多疑,再加上王太後這個前車之鑒,復興大楚,是他生來的使命,所以他必須謹慎。

花念吟無奈地搖搖頭,難道要她在這里向司馬談表明自己的真心嗎?

花念吟不想做,也做不出來。從某一種程度來說,她雖然對劉徹無意,但墨如斯是大漢的皇子,比起項家,她更加傾向與劉家。

若非是獸體內的白蠱所控,她或許早就已經將項家的事情告訴墨如斯了。

「司馬大人,難道我體內的蠱,還不能夠讓你放心嗎?」

司馬談也是搖頭,「白蠱只能保證你不將我項家的秘密泄露出去,可是,卻保證不了你的心不是站在他那一邊。」

心這種東西,要怎麼向人證明?

對于司馬談的質疑,花念吟也並沒有慌張,而是面色平靜地對司馬談說道︰「這樣吧,司馬大人,我們換一種方式來談吧。」

「換一種方式?」司馬談不知道花念吟又想要刷什麼花招。

「是的,司馬大人,我們也就明人之間不說暗話,正如大人所想,我來找大人正是為了對付宮中的那個衛夫人,可是現在王太後不對勁是事實,就算不是為我,想必司馬大人也不會坐以待斃,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合作吧。」

「合作是好,可衛夫人在宮中的地位難以動搖,老夫盡管是知道她是假的,可老夫也本是不打算去動她,一個後宮女子,還不值得老夫出手。」

听完司馬談此話,花念吟臉上的表情未變,但是卻在心中將她狠狠地瞪了一眼。

這個老狐狸,擺明了就是告訴自己,王太後的事情他會查,可是衛夫人的事情,他不會管。

司馬談也一直看著花念吟的表情,對付衛夫人,對他沒有任何好處,他無需多此一舉,眼前這個女人說到底只是他安插進宮的一枚棋子,哪有棋子肆意擺布下棋之人的道理?

花念吟明白司馬談的心思,可這局棋,到底誰是下棋之人,誰才是棋子,可還說不準。

但她既然說了是合作,合作之間無關乎就是為了利益,她既然來找他,就是有足夠可以吸引住他的利益!

「司馬大人,你難道真不想要朱雀餃環杯上的環了?」

當年朱雀餃環杯就是她找到的,她給楚言翊的時候,上面是沒有環的,楚言翊相信了自己手中沒有玉環,可是,司馬談又怎會輕易相信?

「果然,玉環在你的手上,交給老夫!」司馬談說著,就將手伸在了花念吟的面前。

花念吟就知道,這東西對司馬談來說,可是非常重要的,于是輕笑道︰「司馬大人太心急了,玉環這麼珍貴的東西,我怎會如此隨意地帶在身上?司馬大人只需告訴我,這個條件,大人是換,還是不換?」

用衛夫人,來換朱雀餃環杯的玉環,這種事,簡直就是便宜司馬談了。

「好,老夫答應你,不出三日,老夫一定讓現在這個衛夫人消失在皇宮。」花念吟開出的條件,司馬談根本就無法拒絕。

可是花念吟卻搖頭,要他們消失不難,墨如斯在皇宮中的高手想要將衛夫人殺死不是難事,但那不是她想要的,「我不要他們消失,我只希望,能夠查出他們的真實身份,然後將她交給我處理,到時候,我自會完璧歸趙。」

一手交人,一手交玉。

「說話算話?」

「一言為定。」

「好!」司馬談雖氣花念吟私自將朱雀餃環杯自行收藏這這麼久,但是能夠讓她交出朱雀餃環杯的環,也是讓司馬談高興不已。

花念吟起身,對司馬談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

司馬談沒有說話,只是點頭。

花念吟徑自走出了房間,將房門打開,看見楚言翊還在房外不遠處站著,見花念吟出來,並沒有動作,只是將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對她說道︰「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現在必須趕回宮,人多了並不方便。」她原本是打算在去一趟司馬府的,武林大會已經結束了,不出意外的話,墨如斯也該回來,她有必要將自己的情況告訴他,可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和司馬談說了這麼久,再去一趟司馬府肯定會來不及回宮,所以只能盡快趕回宮。

「衛夫人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吧,皇宮那地方,你不用回去了。」若她回宮只是為了一個衛夫人,那麼,憑他的本事,解決掉區區一個衛夫人,不成問題。

可是花念吟卻拒絕,「此事,我自有分寸,你無須多心。」

她要的,不僅僅是將那個衛夫人消失,她更是想要知道這個衛夫人身上隱藏的秘密。

她為什麼會知道寒水島,又為什麼知道花汀蘭。

「我讓衛君孺進宮,監視她的行為。」楚言翊又開口說道。

都知道衛君孺是衛子夫的姐姐,她進宮在衛子夫的身邊再正常不過了,而且那個衛夫人,也沒有任何理由將她趕走。

可是,趕不走,不代表不會對她下手,讓衛君孺進宮,是一步好棋,但也是一步險棋,一個不小心,衛君孺可能就會命喪他們的手中。

衛君孺跟了楚言翊這麼多年,他也當真舍得。

「衛夫人身邊的那個老宮女會毒,讓衛君孺小心。」

花念吟這話,就是同意了楚言翊的話,她和衛君孺也相處了又十年之久,若說沒有一點感情時不可能的,但衛君孺畢竟是楚言翊的人,他這個當主子的都舍得,她還有什麼不舍得的?如今欽書的下落不明,要是欽書在,將他安插在衛夫人的身邊時再好不過的,憑欽書的武功和醫術,定有辦法防備,可惜欽書不在,衛君孺是唯一的人選,所以花念吟不會拒絕。

可她依舊還是有些于心不忍,只能實現提醒了。

突然,這一刻花念吟覺得自己是如此的虛偽,這種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戲碼,竟然是自己所演。

衛君孺冒險進宮,也是為了自己,她要是真的為了衛君孺好久應該拒絕,可現在說這些話,還有什麼意義?

拒絕嗎?不可能的。假慈悲就假慈悲吧。

花念吟看著楚言翊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心中不知為何突然一軟,上前幾步,來到了楚言翊的面前,對楚言翊突然說道︰「楚言翊,對不起。」

說完,花念吟就轉身離開,飛離了太史府,留下楚言翊一人停在原地。

對不起嗎?她有什麼是對不起自己的?

楚言翊也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她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多到連手指頭都數不清了吧。

以前,他不願讓她對自己說對不起,可是現在,他多麼希望,她可以將每一件對不起的事情都來償還,至少,這樣可以表示她是在乎自己的。

楚言翊想的,是很花念吟傷過他多少次的心,可是,他還不夠了解花念吟。

為那些感情之事,花念吟絕對不會向他道歉,她只愛墨如斯,其他人無論如何,都與她無關,何來對不起?

而她這一次道歉,為的,只是楚言翊。

那個衛夫人絕非像他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從劉徹的態度上來看,也絕非一個替身,就算劉徹明知道這個衛夫人是假的,但是劉徹,也並不願意放棄她,花念吟何其了解劉徹,若有人對衛夫人下手,劉徹肯定會追查到底。

到時候,楚言翊和司馬談的身份還能不能夠隱藏得住,也是一個疑問了。

這些,花念吟都清楚,都明白,所以她沒有將此事交給賈誼的人來做,她自私的利用了司馬談,也利用了楚言翊。

楚言翊暗中潛伏了這麼久,她不知道他現在的勢力到底如何,但他既然沒有打算現在動手,就是肯定還未準備好,若是自己讓他提前暴露了,那麼後果不堪設想,要是按照不好的方向發展,那麼,她毀滅的,不僅是楚言翊的勢力,更是他生命中的信仰。

所以,她說了一聲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承載了太多的無奈,是楚言翊承受不起的後果。

花念吟用輕功很快便來到了飛羽殿,殿周圍還是一如她離開時的模樣,花念吟飛身進入飛羽殿,里面的宮人依舊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花念吟沒有去注意他們,因為她一進入殿內,便看見了站在殿內的那抹白色的身影。

花念吟驚喜,立刻上前,走到了白衣男子的身邊,「墨,你回來了?」

墨如斯點頭,借著月光看著花念吟的臉,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伸手將她鬢角有些許凌亂的發絲挽向而後,輕聲開口,語氣中帶有一絲埋怨,一絲無可奈何。

「丫頭,你不該如此沖動的。」

她竟然瞞著自己再次進宮,還被劉徹軟禁在了飛羽殿,當他得知了此消息之後,便馬不停蹄地從巨鹿郡趕了回來,一到長安,就立刻飛入了皇宮,來到了飛羽殿,可是一進殿中,看到的便是這番景象,為其中一個宮人把脈過後,便確定這是她的杰作,能夠用音波將這麼大一片的人弄倒,她的武功,倒是有了進步。

她不在,可是墨如斯也沒有急著離開,憑他對她的了解,他知道她還會回來的,所以他便站在這里等,等到了她回來。

花念吟朝墨如斯調皮地眨了眨眼楮,對墨如斯笑道︰「別生氣,皇宮這地方,我很熟的,劉徹不能拿我怎樣。」

「都已經將你軟禁了,還不算怎樣嗎?」墨如斯捏住了花念吟的鼻子,雖是責怪的語氣,但臉上卻是帶著寵溺的笑容。

花念吟看見墨如斯的表情,也放下了心來,就知道他不會對自己生氣的,于是花念吟便放心大膽地踮起腳尖,將手臂搭在了墨如斯的脖子上,對他撒嬌地說道︰「你不是也看見了嗎,劉徹怎麼軟禁得了我?所以說,劉徹根本就不能拿我怎樣,倒是你,墨,相公,夫君,這些天沒見你,我可想死你了,你所,我要拿你怎樣,才能夠彌補我對你的相思之情呢?」

花念吟本是玩笑的語氣,可是墨如斯的眼中卻是認真了起來,對花念吟溫柔地說道︰「丫頭,我也想你。」

花念吟心中暖流涌起,可是眼中的戲謔依舊沒有變,笑著說道︰「既然你也想我,那麼,墨美人,你就從了為妻吧。」

花念吟學著冷撫柳的話稱墨如斯為墨美人,說完,就吻上了他的唇。

這些天不見,她真的,很想他。

墨如斯將她抱起,朝飛羽殿的床榻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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