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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陸長生現在在哪里,這才是花念吟和墨如斯還有陸者粼此刻最關注的問題,從石婭的話中不難听出,陸長生現在肯定是沒有危險的,至少她應該知道陸長生在哪里。

可是,石婭卻搖了搖頭,對花念吟說道︰「我也不知道。」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肯說實話嗎?」陸者粼對石婭說道,語氣中的失望是如此的明顯。

石婭在听到陸者粼冷漠的話語後,表情一怔,對陸者粼說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長生在哪,那日我控制長生將那群青狼引來之後,我就將她控制到了西邊樹林的安全的地方去了,可是後來我偷偷去找她,她卻不見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所以我才會如此心急。」

「為什麼要將青狼引來。」墨如斯開口問道。

「因為我不想讓者粼和長生離開匈奴,在所有人眼中,我是匈奴女子,根本就配不上者粼,而我能夠看出者粼在大漢的身份絕對不簡單,一入大漢,外人肯定容不下我,我不要和者粼分開。」

「啪。」

石婭的話音剛落,花念吟的一巴掌就打在了石婭的臉上,比她打在李敢臉上的耳光不知道重了多少倍。

花念吟憤恨地看向石婭,對她大聲說道︰「這世間怎麼會有你這麼自私的女子,你讓者粼留在匈奴,看著他被人當做奴隸在斗獸場供人娛樂,看著他每次一入圍場九死一生,你這樣是叫愛他嗎?」

花念吟永遠都不會忘記當時在斗獸場內看見陸者粼當時毫無生氣的目光,以及被楚言翊打出圍場的那一瞬間,要是墨如斯當時沒有將他救下,陸者粼還能夠像現在這樣活生生地站在這里嗎?

「那些人怎麼會是者粼的對手?」石婭對陸者粼的武功還是有信心的,她似乎忘記了陸者粼是怎樣差一點就死在了楚言翊的手中的。

「吟兒,將我解開吧。」陸者粼突然開口說道,語氣異常地平靜,平靜到花念吟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了。

現在真相已經大白了,花念吟也沒有必要再困住陸者粼,于是將封住他穴道的銀針拔出。

陸者粼被解開之後,腳步沉重地走向了石婭,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這樣的陸者粼讓石婭感到害怕。

「者粼,我……」石婭想說什麼,話到了嘴邊,看見陸者粼的表情,又將話給咽了回去。

「什麼也不用說了。」陸者粼冷冷地開口,然後伸出手,想要撫模石婭的臉龐,石婭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欣喜,可是陸者粼說出來的話卻讓石婭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卻。

「這才是你真正的樣子,可我愛上的從來都不是這個樣子的你。」

他愛上的,是那個柔弱的石婭,是那個在他痛苦時給予他溫柔的女子,而不是眼前這個心腸狠毒的女子,他此刻才知道,原來自己在匈奴這些年中,最大的幸福和最大的痛苦都是眼前這個女子給的。

陸者粼閉上了眼楮,眼角一滴淚水滑落,他毫不留情地轉身,「長生我一定會去找,但是你,我這一輩子再也不想見到。」

說完,陸者粼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營帳。

「者粼!」石婭痛聲呼喊,可陸者粼留給她的卻只有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對于陸者粼的性子,花念吟是知道的,他是她遇上過的最善良的男子,可是石婭卻將他傷得如此深,能夠讓他說出這樣的話,可想而知他的心有多痛。

花念吟給了墨如斯一個眼神,墨如斯立刻跟上了陸者粼,花念吟看著淚流滿面的石婭,模樣依舊是那般楚楚可憐,可是花念吟不同情她。

「感情中最不能夠接受的就是欺騙,你騙了者粼這麼多年,他又怎會原諒你?」花念吟對石婭說道,她不同情石婭,但是她心疼陸者粼。

石婭慢慢地轉過頭,對花念吟說道︰「要不是你跟我說你已經知道者粼和石婭身上的蠱都是我下的,我又怎會將這些事情都說出來?這麼多年我都騙了,若非現在被戳穿,我可以騙他一輩子的。」

她可以騙他一輩子的,讓陸者粼這一輩子都把她當作是那個柔弱的石婭,那個溫柔善良的石婭。

「可他這一輩愛的都不會是你。」

「我不管,我只要他在我身邊就好。」她不管陸者粼喜歡的是哪一個她,只要他在她身邊她就滿足。

對于石婭的想法花念吟不能苟同,她也知道自己勸說不了她。

「來人,將此地加強守衛,嚴格看守。」花念吟一聲命令而下。

「慢著!」石婭出聲阻止道,然後看向花念吟,對她說道,「放了我,我可以解開你身上所中的蠱毒。」

石婭此言一出,花念吟果然停下了舉動,看向了石婭,不信地問道︰「你能夠解開我身上的蠱毒?你可知我中的是什麼蠱?」

說到蠱毒,石婭的臉上又露出了自豪的表情,「我說過,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我不知道的蠱,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身體里面有蠱,蠱師對蠱毒的氣味是非常敏感的,不僅是你,就連那個將所有奴隸都帶出來的男子體內也有蠱毒,而且他身上的蠱,和你身上的蠱氣息是一模一樣的,你們之間,要麼就是中的是同一種蠱,要麼就是子母蠱,雙蠱相連,我說的可對?」

石婭說的一點都沒有錯,花念吟雖然年很想解開體內的白蠱,但是她的理智還在,石婭該如何處置只能是陸者粼說了算,就算是陸者粼不願,那也該是墨如斯來處理,怎麼也輪不到她。

「把陸者粼的解藥交出來。」花念吟對石婭說道。她知道,陸者粼身上除了和陸長生一起被下的同生蠱以外,還有其他的蠱沒有被解。

「不,我不要,者粼現在肯定是恨透我了,若是他身上的蠱也被解了,他肯定不會再理我了。」

花念吟對石婭的的想法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花念吟沒有再說話,而是用銀針將她的穴道給封住,讓石婭暈了過去,將她身上可能是解藥的東西都搜了出來,然後加強士兵在營帳外將其看守。

她走出了營帳,朝著陸者粼離開的方向而去,走到了一處空地,老遠就看見正在舞劍的陸者粼,他將全身的氣力都發泄在了劍上。

墨如斯就站在一旁,靜默的看著正在舞劍的陸者粼。

花念吟走了過去,站在了墨如斯的旁邊,對墨如斯說道︰「我已經讓人將石婭看守住了,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等陸者粼冷靜後再說吧。」

花念吟將從石婭身上搜出來的疑似解藥的東西都拿出來給了墨如斯,說︰「你能看出這里哪個是能夠解開陸者粼身上蠱毒的解藥嗎?」

墨如斯將花念吟遞過來的東西都接過,認真地看了一遍,然後說道︰「我在寒水島上也看過一些簡單的關于蠱毒的書籍,回去研究一下,應該能夠找出。」

這不是讓墨如斯配制出解藥,而是讓他找出真正的解藥,這一點,還難不倒他。

墨如斯將這些東西都收好,然後看向了正在舞劍的陸者粼。

而花念吟的目光卻放在了墨如斯的臉上,經過石婭這件事後,花念吟也有所頓悟,有些事情,她不能瞞墨如斯一輩子,兩個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墨,等回去之後,我就將關于衛青的事情都告訴你。」

花念吟突然開口,拉回了墨如斯的思緒,他看著花念吟慎重的表情,輕輕一笑,「好。」

墨如斯握住了花念吟的手,將她擁入了懷中,看著在山中舞劍的陸者粼。

知道傍晚時分,陸者粼才停了下來,他收起劍,來到了花念吟和墨如斯的面前,像是作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說道︰「吟兒,墨神醫,我要與你們一起去尋找三月花的解藥,將所有解藥都找到治好我娘,然後去我爹面前祭拜。」

這才是他出來的目的,答應了爹的事情,他一定要做到。

「好。」墨如斯應道。

「者粼,你先別擔心長生,石婭對長生下了蠱,下蠱之人和中蠱之人之間是有聯系的,石婭沒有說長生死去,那麼長生肯定就還活著,我會讓士兵們幫你找到長生的。」

花念吟想起了當時自己假死出宮,唯有和自己同中白蠱的楚言翊能夠找到自己,所以花念吟相信,石婭肯定能夠找到長生。

听到花念吟提起石婭,陸者粼的眼眸按下去幾分,什麼話也沒有說。

當時陸者粼對石婭的情有多深,那麼,現在陸者粼對石婭的恨也有多深。

花念吟讓人給陸者粼單獨準備了一個營帳暫時住下,現在雖然墨如斯回來了,但是花念吟暫時還不能離開軍營,萬年雪參她還沒有得到,放火燒糧草的幕後凶手到底是誰也沒有找到,欽書等人現在也依然下落不明。

花念吟和墨如斯在安頓好了陸者粼之後,便朝自己的營帳的方向走去。

此時正是黃昏太陽下山之時,公孫戎奴與人交替輪值之後,便想回到自己的營帳好好休息休息,可就在他走到半路的時候,看見在一處山坡下好像有一個瘦弱的人影,公孫戎奴好奇地走了過去,那里果然躺了一個人,公孫戎奴將那人翻了一個身,一看是個十歲左右的孩子,于是拍了拍他的臉,「醒醒。」

男孩慢悠悠地醒了過來,口中大叫︰「老虎!老虎!」

男孩驚慌失措的樣子讓公孫戎奴覺得有些滑稽,立刻將他的手給抓住,「這里沒有老虎,就算有老虎,也會被我給一拳打死。」

听到公孫戎奴的話男孩才漸漸冷靜了下來,不確定地問︰「真的沒有老虎?」

公孫戎奴哈哈大笑,「都說了沒有了,你一個小男子漢,還怕什麼老虎!」

男孩卻哭了起來,對公孫戎奴說道︰「我是住在陰山腳下的村民,今日突然有老虎闖進我了家,將我爹娘還有弟弟都咬死了,我拼了命的逃跑,跑到這山上來了。」

男孩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公孫戎奴也明白了他的話。

老虎要死了他的全家,只有他一人跑上山躲過了一劫,然後被自己給發現,公孫戎奴突然想起了自己也是家里遭禍,全家都死了,于是自己便投了軍,一時間有些同情這個男孩,于是問道︰「小子,你叫什麼?我看你還有點底子,要不跟著叔叔我從軍好了。」

男孩低下了頭,掩飾住了眼中的笑意,語氣依然是悲傷地說道︰「我叫蘇武。」

「好,蘇武,從今以後你就跟著我混。」公孫戎奴對蘇武說道。

「好。」蘇武應聲。

公孫戎奴帶著蘇武朝軍營的方向走去,他走在前,沒有看見他身後的蘇武眼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半點哀傷之色。

小瑾,既然你說你會回來,那麼,我就在軍營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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