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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們來到玉宛庭時,眾人已經來到了庭中等候,與上次的相互交談相比,這次所有的人都規規矩矩地排著隊等候,面色微微緊張,只等著平陽公主的到來。舒愨鵡

花念吟三人走了過去,默不作聲地站在了第三排的末端,與其他人一樣,只是靜靜地等著平陽公主的到來。

庭中很是安靜,只听得見風吹樹葉的沙沙聲,終于,在王管家以及侯府眾多下人的簇擁下,一位身著深紫色碎花曲裾的女子緩緩走進庭中。

花念吟與眾人一起朝紫衣女子看了過去,女子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鳳眸流長如水,卻不是溫和,而是多了幾份凌冽,高挺的鼻梁在氣勢上有多添了幾分英氣,不似尋常女子的溫婉,薄唇如冰,微抿著,像是心中在思索著什麼,梳著九環髻,頭戴鎏金穿花步搖,為這份英氣中更添了幾分高貴。

好一個皇家公主。

花念吟在心中暗自贊嘆。

所有人都看著平陽公主劉娉,花念吟的目光隱藏在眾人的目光當中,所以可以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

劉娉越走越近,但是卻一句話也不說,走近眾人,對著前排的女子仔細打量,目光中的氣勢,讓一些膽子較小的女子不自覺得想要低頭回避。

「抬頭,看我。」劉娉開頭,語氣中沒有任何情感。

低頭的女子被她的語氣所嚇,立刻抬起頭,看著劉娉的臉,卻還是不自覺得想要閃躲她的目光。

劉娉一個一個地看了過去,看完第一排,便走向第二排。

劉娉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雙眼冷淡地如同深淵一般,無人可以猜透她到底在想什麼。

她就這樣一個一個掃視下去,沒有再任何一個面前多做停留。

第二排看完,又來到第三排。

花念吟三人中,劉娉先來到衛少兒面前,若是以往,衛少兒見到皇室中人肯定會心中難免有緊張,但現在,她已經對皇室的人看輕了,所以當劉娉來到她面前時,她只是目光平靜,任其打量。

劉娉看見衛少兒平靜的臉色眉頭微微一挑,然後走到她旁邊的衛君孺面前。

若說衛君孺不會演戲,在假裝的時候會緊張的話,那麼在平陽公主劉娉面前,她倒是沒有什麼緊張害怕的,作為司馬談、楚言翊的手下,雖是暗衛,但是見過的朝中大臣倒也是不少,所以劉娉的氣勢,她一點也不覺得有任何讓人害怕的。

劉娉面無表情,衛君孺也面無神色,二人就如此面對面,倒是顯得有些許怪異。

還好,劉娉很快就從衛君孺的面前走開,麼讓這怪異的畫面維持多久,就來到了花念吟面前。

當劉娉走到花念吟面前時,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花念吟竟然對著劉娉恭敬一笑,然後動作生疏地給劉娉行了一個禮︰「名女衛子夫,拜見平陽公主。」

她這一行禮,倒是讓眾人反應了過來,之前所有人都被劉娉的氣勢給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竟然統統忘記了給公主行禮。

「民女拜見平陽公主。」

她們都來自民間,沒有接受過正規的訓練,所以差不多都一齊想劉娉行了一個不怎麼規矩的站禮。

「都起身吧。」劉娉一掃眾人,淡淡地開口。

眾人起身後,劉娉再一次看了花念吟一眼,花念吟的臉上依然涂著蜜蠟,雖然五官精致,但是膚色一般,倒也沒有多大獨特,所以劉娉便走過花念吟看向下一排的女子。

待劉娉將所有人都打量完了之後,便走向了王管家,手一指,開口說道︰「第一排左邊兩個,第二排中間四個,第三排中間兩個,第四排左邊兩個以及右邊三個,我說的這些人都給我打發走,其余留下的,將她們的姓名以及身世登記好,整理好花名冊交給我。」

「喏。」王管家應道。

「凝香,隨我回房。」劉娉對著一旁的貼身丫鬟說道。

「喏。」

劉娉走後,留下王管家將她們一一排隊登記姓名,花念吟與衛少兒。衛君孺二人相互對視一眼,暗道不好。

這樣將名字都登記下來,若是她們之間

有人不見了,很快就會被侯府查出,這對于她們讓衛少兒離開的計劃又增加了一道阻礙。

可是她們如今別無他法,只有先將姓名登記下之後,在想其他對策。

回房之後,花念吟三人各種坐在不同的地方,沒有交流一句,都在暗自想著有什麼其他辦法。

對于花念吟來說,衛少兒若是不走,她可以想出很多不同的辦法來應付清音,但是,她的現在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要讓要讓衛少兒離開。

漸漸地,夕陽西落。

這里去是廚房將晚飯拿來,用完餐之後花念吟才說道︰「計劃不變,其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嗯。」衛君孺應聲答應。

衛少兒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最後還是默默地點頭,像是默認一般。

終于,夜色昏沉,整個平陽侯府中都沒入在了這一絲夜色當中。

沒有任何包袱之類的行李,花念吟三人悄悄的往侯府後門走去。

花念吟和衛少兒走在前面,衛君孺在後面注意著侯府的動靜。按理說,這偌大的平陽侯府,在這大晚上的除了守夜的侍衛,也不可能有其他人經過,所以來到後門並不困難。

她們才到後門不久,就看見有從牆外拋進來的小石子,這是衛少兒與霍仲孺之前早已約定好的暗號,看見小石子,衛少兒心中也是一陣小欣喜,之前的不安,也便慢慢消失。

她畢竟只是一個小女子,更多的是希望能夠嫁個好人,一輩子相夫教子。父母的仇恨,將她壓抑地重。

花念吟注意到了衛少兒臉上細小的表情,知道她是高興的,于是也就欣然一笑,自己做得沒錯,她希望衛少兒能夠幸福,只要讓她能夠離開,那麼接下來的後果,她來承擔便是。

衛君孺將後門的門栓拉開,打開門,便看見被月光照耀下的馬車,車邊的男子看見從府中出來的衛少兒,臉上立刻笑意浮現,上前,將衛少兒擁入懷中。「木兒,我們走。」

「嗯。」衛少兒甜蜜一笑,突然想起了什麼,正欲開口,卻被走過來的花念吟打斷。

「你們趕快離開這兒吧。」

「木兒,我們快點上馬車。」說著,霍仲孺已經是一個翻身,蹲在了馬車之上,伸出一只手,來接應衛少兒。

衛少兒看著霍仲孺伸向自己的手,眼眸微低,再轉頭,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花念吟,花念吟對她微微一笑,輕聲說了一句︰「去吧。」

衛少兒在轉回頭,看著自己面前的男子。

男子溫和的笑容,是她熟悉的,此人,便是自己願意跟隨一輩子的良人。

爹,娘。女兒不孝,你們的仇,少兒報不了了,女兒想和他一起生活,請你們原諒女兒。

衛少兒望著悠然皎潔的月色茫茫,她低估了自己對眼前男子的喜愛,本以為父母之仇是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目標,可現在,她有了其他活下去的理由。她不自覺得將手放在了自己月復部,身體微微地有些顫抖。

衛少兒回頭,看著男子朝自己伸出的手,再將目光轉到男子臉上,男子依然是溫和的表情。

霍大哥,對不起。

衛少兒緩緩將自己的手抬起,放在他了的手上。

突然,听見許多朝後門內趕來的匆忙的腳步聲,衛君孺立刻從身後看去,只見有紅色光火將夜色照亮,而那亮光,也正朝著他們的方向而來。

不好,侯府的人趕來了。

衛少兒後和霍仲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霍仲孺立刻將衛少兒的手握住,起身一拉,便將衛少兒拉上了馬車。

「木兒,你快進去。」霍仲孺說道。

衛少兒看著越來越亮的紅光,二話不說地走進了馬車之內。

「王管家,你看,他們就在那里。」院內傳來女子的驚呼聲,那些人的腳步也越來越近。

花念吟看見馬車已經啟動,往街道的方向奔去,立刻對衛君孺說道︰「快。」

衛君孺將花念吟的肩膀一攬,用輕功往屋頂

的方向飛去。

花念吟和衛君孺看著王管家等人到達了後門處,正看江馬車正隨著月光的方向揚長而去。

「你們去把人給我追回來,敢從我們平陽侯府逃出,簡直就是不把我侯府放在眼里。」王管家一臉怒氣,他是侯府的管家,有下人從侯府逃出,那就是他的失職,他說什麼也要將人給追回來。

「王管家,我們不如去看看,她們究竟逃走了幾個。」說話的人,正是偷听到了花念吟等人對話的亦玉。

「留下幾人看守後門,其他的,跟我去後院。」王管家說著,便朝後院的方向走去。

站在屋頂上的花念吟和衛君孺,眼眸一轉,衛君孺便帶著花念吟朝自己房間飛去,趕在王管家之前到達了房間。

王管家正處在憤怒當中,所以腳步走得異常快,而他快,衛君孺的輕功比他更快。

當花念吟和衛君孺前腳剛進房間,王管家後腳便跟了過來,腳一踹,便將房門給踹開了。

衛君孺見狀,本能地想要將王管家制服,卻被花念吟給一手攔住。

王管家瞪眉怒視著她們,大聲開口道︰「說,人去哪了?」

衛君孺剛想否認說不知道,卻看見花念吟竟然突然朝王管家跪了下去。

花念吟跪在地上,眼中的淚水很快就出來了,懇求地王管家說道︰「王管家,求求你就讓姐姐走吧,她不求進宮,只求嫁個有緣之人,過著平凡夫妻的生活,我知道,我們已經賣給了侯府,我們一定想辦法將贖身的錢湊齊給侯府,還請王管家成全這一對有情人。」

花念吟之前有觀察過,王管家此人並非什麼大惡之人,只要自己對她動之以情,相信這件事只要他不追究,那麼很快就會過去的。

果然,花念吟所料不錯,王管家的臉色已經有些許動容,可花念吟忽略了王管家身邊還有一個亦玉,她也是侯府的下人,只是一個下人的女兒,她要是嫁人,最多也就只能嫁給一個返祖走卒之流,方才看見帶走人的是一輛馬車,雖然不是什麼豪華大馬車,但也是一般人租不起的,肯定帶走人的至少家境還是不錯的,想到這里,亦玉心里就開始不平衡了。

她雖然是下人的身份,但是卻有著小姐的心里,只是苦于自己身份太低。可現在,一個比她身份還低的歌女都敢與人私奔,而且對方家境還不錯,憑什麼?

世上總是有這麼一種人,見不得別人比他好,亦玉就是這種人。

于是她便開口說道︰「既然進了我們侯府,那便是生是侯府的人,死是侯府的鬼,可她竟然就這樣不聲不響的從侯府偷溜走了,而且還是與人私奔,這話要是傳了出去,說我們侯府的下人夜里與他人私奔,說不定他人會怎麼想我侯府,會把我侯府說成是什麼有傷風俗,下人沒有規矩,私下做出苟且之事,這話要是讓侯爺听到了,或者是傳到公主耳中,王管家要怎樣想公主交代?平陽公主可是當今聖上的親姐姐,這樣的事情穿了出去,也是有傷公主名譽。」

亦玉的話,字字珠璣,將事情的後果說得如此夸張,可是卻一語提醒了王管家,府中下人半夜私自與外人私奔,那對侯府的名聲可是不好,要是就這麼算了,傳到侯爺和公主耳中,那麼他該如何交代?

思及此,王管家剛剛才柔和下來的目光有開始嚴肅起來,然後對著身後的下人說道︰「加多人手,一定要將人給我追回來,其他的人,把這間屋子給守住,別讓她們兩個跨出房間半步。」

王管家交代完,二話不多說地朝屋外走去,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

王管家走出後,亦玉挑釁看了她們一眼,說道︰「做下人就該有下人的規矩,別想著飛升天當鳳凰。」

亦玉走出去後,下人就將房門上了鎖,將花念吟二人關在了房內,

「她以為她是個什麼東西!」衛君孺對著房門怒罵道。

「算了,別和這種人置氣。」花念吟起身,走到了窗戶邊,看見窗戶處也是有人把守在外,于是便走回了房間,對著衛君孺說道︰「我的話,你帶給你主子了嗎?」

听到花念吟的這句話,這里才慢慢從之前的怒其中平靜下來,「主子說,他自會安排。」

花念吟提著的心,這才漸漸放下,現在她們被所在屋內,什麼也做不了,她只有希望楚言翊能夠安

排人幫助衛少兒逃月兌。

在這間屋子里,她們什麼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等明天傳來的消息。

花念吟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灑進來的月光,卻是整夜的輾轉反側,直到三更,才迷迷糊糊地入睡。

當天罡微微亮的時候,花念吟被門口的動靜所驚醒,她緩緩地從床上坐起,看見衛君孺也被這聲音驚醒,睜開了雙眼。

房門打開,走進房間的,還是亦玉。

亦玉用似笑非笑地表情看著她們說道︰「你們跟我走吧。」

「去哪?」衛君孺問道。

「跟我去了不就知道了。」亦玉冷笑。

花念吟和衛君孺不再多問,而是跟著亦玉走出房間。

亦玉將她們帶到的玉宛庭,那里聚集了很多人,而花念吟卻在人群的縫隙中看見人群中央跪著兩個被捆綁住的人,跪在地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晚逃走的衛少兒和霍仲孺。

------題外話------

木頭這兩天在期末考試,親們保佑木頭不要掛科吧。考完之後,木頭就有時間好好碼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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